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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枯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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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蒙德並沒有對這句話追根究底。他在埃德和伊斯被佩恩留住時自顧自地趕回斯頓布奇,還順便邀請了約克:“要來我家吃晚餐嗎?今天有紅酒燉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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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克立刻就反應過來,所謂的“我家”,是指娜裡亞家,頭不受控制地就點了下去。

目送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湖邊,埃德突然也有了點焦急——紅酒燉牛肉,他也很愛吃的呀!

佩恩輕聲笑了起來:“我恐怕要耽誤你們的晚餐了……但的確有事需要你們的幫助。”

“其實並不需要我吧?”伊斯指指自己,並在佩恩稍稍遲疑時開心又乾脆地告別:“再見!”

埃德看著變回冰龍無情地飛走的朋友,眼中充滿被拋棄的失落。

但他總不能為了紅酒燉牛肉就拒絕精靈王的求助……即使看起來並不是什麼特別嚴重的問題。

他們騎馬返回格里瓦爾,林間枯葉簌簌,哪怕進入了精靈的領地,也不再像從前那樣,不見腐朽與凋零。

他看見好幾顆枯萎的老樹,嶙峋的枝幹在湛藍天空切出碎裂般的痕跡。

“我們不再試圖控制它們的生長……原本就不該控制。”佩恩,“現在這樣,才是最真實和自然的模樣。”

埃德點頭。陽光能照在林間更多的地方,林木茂盛之處也不再陰暗,帶著一身斑斕花紋的花豹藏在尚未落盡的枯黃樹葉間,如果不是垂下的尾巴突然甩了甩,他可能都沒法兒發現。

這裡畢竟是南方,其實大部分樹都還是綠色。但在一片綠色的海洋之中,多了深深淺淺的紅與黃,並不見枯敗,反而像是盛開在秋日的花朵。

無法疾馳的時候,他們在馬蹄聲中交談。

“塞斯亞納·龍血,”佩恩說,“我聽說他也是你的朋友?”

埃德愣了一下,點頭。

他跟那個精靈其實沒說過幾句話,最長的一段不過是告訴他,他的母親為什麼會被抓……但他是羅莎的朋友,羅莎是泰絲的朋友,那也就算是他的朋友了。

“那麼你應該知道,他是被驅逐出格里瓦爾的。”佩恩低頭避過一根橫出的樹枝,語氣中帶著一絲遺憾,“他是個十分出色的劍舞者……可他殺了自己的老師,連一個理由都給不出來。”

以命償命,等待他的本該是死亡,可他擁有一個英雄的姓氏——一個被詛咒也無法從歷史中抹去的姓氏,還有一個身為長老的母親。

於是審判的結果變成了驅逐。他永遠不能再回到格里瓦爾。

“……但他回來了?”埃德問,“總不是為了救出他的母親吧?”

“不。”佩恩對此也有些驚訝,“他根本沒有提起他的母親,只是希望能留在我身邊。如果是想以此減輕對他的母親的懲罰,也未免太……”

天真。

“海琳諾·流火所做的事,在我告訴他之前他應該並不知情。”埃德回憶著,記憶中最鮮明的卻是那個連表情都沒有多少的精靈突然湧出的淚水:“……但他應該很愛他的母親。”

“我並不想殺他。畢竟在我的護衛們沒有收手的情況下還能衝到我面前的精靈,實在不多。”佩恩嘆氣,“可我還沒想好要拿他怎麼辦,你那位紅頭髮的小朋友又鑽進了空庭。”

“呃,”埃德訕訕,“她其實比我大……”

雖然在精靈眼裡那幾歲的差距約等於無,而泰絲的小個子確實很能迷惑人。

“她來跟我……談判。”佩恩眼中露出點笑意,“她告訴了我一些我所需要的訊息以換回那個劍舞者。我很願意接受這個交易,可惜塞斯亞納自己不願意。我們趕走他幾次,他還是執意跑回來,你的小……你的朋友試圖弄暈他拖走,但沒能成功,何況她也不能讓他一直暈著。格里瓦爾並不十分安定,我的戰士不該在這種事上浪費精力,說真的,我幾乎要失去耐心……然後泰絲說,可以讓你來試試——她說你是她見過的最擅長說服他人的人。”

“呃,”埃德羞赧地抓抓臉,“也沒那麼厲害啦……”

泰絲會來這裡顯然是因為羅莎,但埃德覺得,如果羅莎自己出現,可能比他還更有用一些。

這確實不是什麼大事。當他們深入格里瓦爾,天早已經黑了,點綴林間的燈火散落如星辰,依然有著夢幻般的美麗,曾飄揚在每個夜晚的歌聲卻幾不可聞。

如果精靈們連唱歌的心情都沒有了,那格里瓦爾的情況恐怕不是“不十分安定”那麼簡單。

埃德的心絃也不自覺地緊繃起來,直到進入空庭,看見那個紅髮的女孩兒站在高高的亭臺上,用力向他揮手。

他們走上迴旋盤繞的臺階,而泰絲迫不及待地往下跑:“你終於來啦!——唉,你怎麼沒有騎龍來?我好久沒有騎龍了!”

她滿臉遺憾,而埃德語氣哀怨:“他沒空。他趕著回斯頓布奇吃紅酒燉牛肉。”

“什麼?!”泰絲鼓起臉大聲抱怨:“過分!怎麼可以在我不在的時候做好吃的?!”

埃德滿意地忍住笑。有人跟他一起不開心,他就開心多了。

女孩兒嘰嘰喳喳的聲音在空庭裡傳得很遠,靜謐的林間恍惚多了幾分生氣。

塞斯亞納被關在地底——關在徹底的黑暗之中。這對精靈來說是相當難以忍受的,可當埃德提著燈走進那窄小的囚室,塞斯亞納抬起的臉異常平靜。

“……我大概知道你想幹什麼。”埃德選擇對這個固執的劍舞者開門見山,“可是,並不是只有這一種方法嘛。對心愛的姑娘死纏爛打,只會讓她更加避之不及。”

打定了主意沉默到最後一刻的精靈不由自主地抬起頭,不滿地繃緊了嘴角的線條——這樣……不正經的比喻,褻瀆了他的決心,也褻瀆了精靈王。

埃德乾脆盤腿坐在他對面,把燈擱在一邊。

“銀葉王並不缺一個願意為他獻出生命的劍舞者,”他說,“但他或許會缺一個能夠行走在北方,為他傳遞訊息的精靈。北方人很少見到精靈,因而滿懷警惕,或過於好奇,但你已經在安克坦恩待了很久,很多人知道你是博雷納的屬下,而如果你換一個身份待在博雷納身邊,他其實也不會介意——他同樣需要一個能與格里瓦爾直接溝通的渠道。”

“我不是那位人類國王的屬下。”精靈說。

他只是跟著羅莎而已,而羅莎是博雷納出錢僱的。他很自由。

“……這不是重點。”埃德很想仰天嘆氣,“我不信你想不明白。還是說,你的忠誠只是偽裝……你只是想救出你的母親?”

精靈直刺過來的視線像他的雙劍一樣冰冷又鋒利。

埃德毫無畏懼。他可是連安克蘭的眼睛都敢盯著看的人。

片刻之後,塞斯亞納垂下了雙眼:

“如果吾王也如此認為的話……我願意回到北方。”

埃德松了口氣——這不是挺容易的嘛!說真的,道理其實很簡單,但精靈那種彎來繞去的溝通方法對上塞斯亞納這種其實只有一根筋的精靈,可能不太好用。這傢伙就算待在格里瓦爾的時候大概也沒什麼朋友……不過,泰絲那樣的伶牙俐齒也沒能說服他嗎?

這點疑惑在他鑽出囚室,卻被帶進另一件囚室,看到獨自坐在那裡的佩恩時得到了解答。

他記得佩恩沒有跟來……也沒有必要跟來,除非他讓他來到這裡,其實是為了另一件事。

一件需要小心隱瞞的事。

“抱歉。”佩恩站起身來,向他深深地低下頭去,“我欺騙了你。”

埃德心裡有點慌。這道歉有點太過鄭重,讓他連玩笑都開不好了:“有什麼事非得在這麼黑的地方解決嗎?”

話出口他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聽起來實在很像諷刺。

“我沒別的意思……”他訕訕地解釋。

“我知道,”佩恩苦笑,“而且,這也的確是……需要藏在黑暗中的事。”

他將右手從長袖中伸出,攤開的手心是一顆碩大的寶石,在火光中折射出萬千璀璨的虹光。

“這是……那個……”埃德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出了什麼問題嗎?”

那顆寶石——寶石裡的靈魂,通常都是很吵的。詛咒,謾罵,怒吼,許多埃德曾經以為絕不可能從優雅的精靈口中吐出的詞,都是從那位曾經的精靈王口裡聽到的。

可現在,那寶石沉默得彷彿它只是一顆普通的寶石。

“他很好。”佩恩回答,“只是,我需要把他放出來。但加於其上的禁制十分……古怪,精靈的法術根本毫無用處,而我並不能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

埃德聽懂了。

“如果你只是想要儘快把寶石還給矮人,”他懷著一點僥倖開口,“他們其實沒那麼急的。”

佩恩搖頭:“不是為了那個……不全是。”

“……可我也未必能做到。”埃德說。

他的確是會一些死靈法術,但這塊寶石上的禁制是霍伊蘭設下的。他對死靈法術的那點瞭解,跟那個老法師可不能比……他甚至懷疑他留在他腦後的東西到現在都沒全消,但要他像肖恩那樣,把自己的頭骨撬一塊下來,他又實在不敢。

“他會教你。”佩恩說。

埃德遲疑了很久。

“你……到底想幹什麼?”他問,“你應該知道,他已經是一個很強大的死靈法師。而且,他需要佔據別人的身體,才能‘活’下去”。

“……他曾是格里瓦爾的王。”佩恩輕聲回答,“到現在,他總該做一些……一個精靈王該做的事。”

這解釋實在含糊,但埃德知道,他恐怕無法再得到更多。

“請你……相信我。”

在他長久的沉默中,佩恩低聲懇求。

埃德蜷了蜷冰冷的手指——他沒法兒拒絕。

.

埃德還是第一次聽到那寶石裡的靈魂,諾瑞安·銀葉,正常說話時的聲音,略有些尖利,但仍然是好聽的。可即使他對精靈的迷戀幾乎像有病,也難以控制地對這“曾經的國王”滿懷厭惡。

“你也是個精靈,”他甚至忍不住打斷他的指導,“你怎麼能……”

“成為死靈法師?拿活人做實驗?”諾瑞安冷笑:“你不如先去問問安克蘭這個問題。他連精靈都剖過。”

他依然滿懷怨憤,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埃德壓下怒火,把自己當成個工具。

傑·奧伊蘭的法術精巧無比——埃德依舊不是第一次認識到這一點。而且,無論是對比亡靈書上的記錄,還是莉迪亞的法術,奧伊蘭的法術都有許多不同之處,彷彿他並不是從那裡學會了這些,而是自己研究出來的。

諾瑞安語氣傲慢,但埃德聽得出,他也是花了許多的時間才弄明白要怎麼才能把自己放出去,還必須是得在有人幫助的情況下。

埃德十分懷疑他是用父親的身份加上什麼別的法子欺騙了佩恩,甚至幾次停了下來,想要甩手不幹,但看著佩恩蒼白卻平靜的臉,他其實明白,佩恩·銀葉,不是那麼容易被騙的。

他有他自己的目的……而他做出的決定不會改變。

當無色的寶石中亮起耀眼的光芒,埃德沉默地退開,藏在袖子裡的手指動得飛快。

光芒黯淡下去。恍惚的影子飄在寶石之上,一點點變得更加清晰。

他長得與佩恩很像,尤其是那一頭銀髮,還有鼻樑和嘴唇。但長久的黑暗凝固在那冷酷的靈魂之中,他嘴角下沉的線條和翻騰著惡意的雙眼,都讓埃德恨不能立刻將他送進地獄。

他挺適合那地方。

埃德勾了勾手指,寶石飛到他手中,被他牢牢握緊。

“你是覺得,憑你也能再把我關回去嗎?”諾瑞安輕蔑地開口。

“你可以試試。”埃德冷冷回應。

精靈眯起眼睛看他:“你的身體……實在是不錯的皮囊。”

埃德扯了扯嘴角:“你也可以試試。”

如果到現在他還會被奪去身體,也未免太過無用。

諾瑞安陰沉地打量了他好一會兒,轉頭面對他的兒子。他只稍稍邁出了半步,微光如電流般急速盤旋,點亮地面的法陣,將他禁錮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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