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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結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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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遊詩人如果學會一整篇別人不會的作品,那他就能比別人掙更多的錢,而且如果有人要學,他也可以收取學費。新的史詩作品,對於他們來說就是發財的源頭啊。”安東尼的話讓蘭斯恍然大悟。

“還有啊,如果你是史詩女神欽點的學習者,那在吟遊詩人的圈子裡,別人就要對你另眼相看,名望也就會水漲船高。所以如果你能被史詩女神抽中去跟她學習最新的作品,那簡直就是名利雙手,一夜成名的事情啊。所以每一屆的史詩節都會讓吟遊詩人們瘋狂。”安東尼洋洋得意的說,好像他曾經被史詩女神垂青過一般。

“因為這裡是通往水晶城的最後一座城市,一旦出發以後,就只能住沿著林間大道修建的驛站。聽說現在林間大道上不太平,時常有劫匪出沒,謀財害命不說,甚至還會侮辱婦女。很多要去水晶城的旅者都在城裡找人結伴同行,或者湊錢僱傭傭兵保護,那些找不到同行者又僱不起傭兵的,就只能在這裡逗留。所以現在我們店裡住了不少的吟遊詩人,弄的客房都很緊張。”看似埋怨,但是小胖子的臉上卻洋溢著得意。

“可是我們昨天沒看到什麼客人啊?”蘭斯有些詫異,他昨天晚上雖然沒出門,但是旅店的安靜讓他認為胖老闆說沒房間了是在騙他。安東尼笑著說:“那些人都沒錢啦,住的最短的一個人也已經逗留一個星期,在這裡逗留了一個多月的也大有人在。你看各個起的比你們都早,要不去市場找可以一起去水晶城的搭伴,要不就是去賣藝了,現在允許賣藝的區域裡都是搶地盤的吟遊詩人,每天都有打架的。聽說一些漂亮的女吟遊詩人甚至都開始賣身啦……”

正當安東尼說道額眉飛色舞的時候,只聽見嘡嘡兩聲,兩個裝滿麥酒的大馬克杯被重重的扔到了桌子上,裡面的麥酒灑出了一些,搞得桌面溼漉漉的。蘭斯抬頭,正看到氣呼呼的艾米,他這才注意到艾米的尖耳朵,安東尼急忙站起來向蘭斯賠禮,然後又趕著去安慰他的精靈奶奶。

蘭斯看著兩個人的背影笑了笑,“沒想到這裡的木精靈奴隸這麼囂張啊。”刻爾柏洛斯也無奈的笑了笑,蘭斯舉起了杯子和黑犬碰了一下說:“希望我們的精靈石能賣了個好價錢。”兩人都大大的喝了一口。

“不過,你怎麼想到讓服裝店老闆當介紹人,然後給他提成的做法?”刻爾柏洛斯有些好奇,他還是第一次知道竟然可以這樣做生意。

“這位胖裁縫是個精明商人,但絕不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喜怒形於色讓他很容易暴露自己的想法。我們的熊皮,還有現在身上的衣服,他其實狠狠的賺了我們一筆,那個時候他有絕對的自信,不容我們有一絲的懷疑。因為他是內行,而且他一眼就看出我們是外行。雖然對我們彬彬有禮,但是不論在氣勢上還是價格上,都壓了我們一頭。”

蘭斯喝了一口麥酒繼續說:“但是在精靈石方面,他馬上就表現出了心裡沒底的姿態,總是用那種詢問的口氣來和我們說話,所以我斷定他在這方面是個外行,而我就假裝自己是內行,反過來壓了他一頭。”

“那你有什麼把握覺得胖裁縫會同意你的方案呢?”

“外行遇到內行做生意,會處處被動,如果還要裝內行的話,那輸的會更慘。精明商人最不希望看到自己被對方玩在鼓掌間。所以他一定同意讓我這個被他認為的內行與真正是內行的下家見面,因為他覺得這種交易帶來的收益會遠大於他直接和對方的交易。而且我還有個目的,透過給他一定比例的抽成,讓他站在我這一邊,避免我直接去討價還價露出假行家的馬腳。”

蘭斯的口氣中帶著些許的後怕:“還好下家是一名研究木精靈文化的學者,如果也是一名商賈的話,那我可能就要丟人嘍。”

“你們去過木精靈的部落?”一個清脆的女聲插進了兩人談話,蘭斯抬頭,看到是那名追打老闆的木精靈女招待。

蘭斯點了點頭,艾米的小臉憋得通紅,雙手攥著拳頭。“你們是不是奴隸販子?”艾米的嗓門有點大,驚動了老闆和剛剛從樓上走下來的幾人。蘭斯笑了笑,“黑犬,把漢德林送我們的東西讓這位木精靈小姐過目下。”刻爾柏洛斯探手從腰間的一個小包裡取出了一個小匾盒,盒內就是那片製作細膩秘銀葉子。

“秘銀打造的葉子,這是銀葉部落給非精靈種族朋友的通行信物。”艾米被抓走的時候已經快成年了,知道很多木精靈部落的風俗,自然知道這片秘銀葉子的意義。“所以,我們是木精靈的朋友。”蘭斯溫柔的注視著眼前的這位木精靈女子。這個時候安東尼靠了上來,他以為兩位大方的客人在調戲艾米,但又畏懼五大三粗的刻爾柏洛斯,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艾米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對小胖子說:“沒事,見到了家鄉的東西,一下沒控制住。”看到艾米手裡拿著一片精緻的秘銀葉子,安東尼也大概猜出了這是木精靈的東西,於是再一次的向蘭斯致歉。

看著安東尼回到了吧檯後面,蘭斯悄悄地跟艾米說:“如果你想回去,可以告訴我們,我可以去通知解救精靈的組織,然後託付他們帶你回家。”艾米看了看在吧檯後忙碌的安東尼,眼神中露出了母親看兒子才有的慈祥,然後她對著蘭斯淒涼的笑了笑。“我被人販子帶到西木城的時候,是小胖子的爺爺把我買了下來,他們一家人都把我當親人,對我很好。現在小胖子的父母都不在了,他又沒結婚,也就只剩下我這一個親人了,所以謝謝你們的好意。其實很早就有廢奴組織的人來找過我,我要是想走早就走了。”說完擦了擦淚水,扭頭又去招呼新來的客人。

蘭斯和刻爾柏洛斯聽完了艾米的回答,倆人從面面相覷到唏噓不已,艾米的話從側面印證了達尼拉的觀點,畢竟精靈們可以活到八百歲,通常服侍家族中的幾代人,不能說沒有受苦,但是主僕之間經歷了幾代人,不會沒有感情的。兩人邊喝邊聊,不知不覺到了中午。金鮭旅店的酒館是一個精靈主題的餐廳,中午這裡聚集了很多素食主義者。蘭斯和刻爾柏洛斯看著其他桌的客人吃著津津有味的食物,忍不住直吐舌頭。還好這裡也有一些葷食,正當兩個人啃著排骨的時候,安東尼領著三名衣著光鮮的年輕人來到了蘭斯面前。

“向您二位介紹下,這三位是正在尋找同伴去水晶城的吟遊詩人。”安東尼還沒說完,為首的身穿紫色泡袖緊身對襟長衣的吟遊詩人,向蘭斯行了一個誇張的宮廷禮。蘭斯急忙起身示意,一時不知所措。他現在完全搞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小胖子老闆要把這三個人帶過來介紹給自己認識。

蘭斯一臉茫然的看著安東尼老闆,他也發現了有些尷尬的氛圍。急忙解釋到:“這三位在我店裡已經住了一個多月了,我看二位也要去水晶城,就想做個好人,幫你們撮合下組個團。畢竟現在林間大道上不太平,人多也能相互有個照應。”

在弄明白對方的意思後,蘭斯也禮貌的讓三位入了坐。經過一番自我介紹,蘭斯知道了三人是來自不同地方的吟遊詩人,都要去水晶城參加史詩節。其中穿紫衣的不相信傳言,結果出城沒多久就遇到盜匪,還好自己運氣不錯逃了回來。於是他就開始尋找同行的夥伴,到目前為止也就找到這弱不禁風的兩人,所以耽誤到現在,聽老闆說蘭斯兩人也要去水晶城,於是就讓老闆做引薦,希望可以和蘭斯同行。

蘭斯露出很為難的神色,雖然他想等手中的精靈石脫手後,也去水晶城看看傳說中的史詩節,但是畢竟不是馬上就能動身的。而且他覺得自己和刻爾柏洛斯即便遇到強盜也用擔心,畢竟有這樣一位神獸保鏢,他對自己的箭術也很有信心,可是讓這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偽娘跟著,自己的危險程度反而增高了。

“這個,不瞞三位,我們在西木城還有事情,恐怕一時還走不了……”蘭斯一臉的歉意,找著不願意的藉口。

“沒事,這個我們可以等,都等了快一個多月了,不差這幾天”綠衣男子這個時候馬上附和到,其他兩人也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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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頓時趕到很尷尬,只能說:“我們的事情可不是就這幾天能辦好的,起碼要半個多月”,他邊說邊看向刻爾柏洛斯,黑犬根本不配合,自顧自在那邊喝酒。看到自己的夥伴不給力,蘭斯只能在那邊辯解著:“不信你們可以問老闆,我都預付了半個月的店錢了……”

“這樣,蘭斯先生,我們也知道您有事,但是為了潦表寸心,我們可以付您一些路費。”紫衣男子看蘭斯扭捏的樣子,好像有些猜到了蘭斯的意思,他乾脆把話給挑明了。“根本不是錢的事情”,蘭斯還在那邊裝清高。“您看兩枚金克朗怎麼樣?”紫衣男子笑著說,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金克朗放在了桌上,然後用手指推給了蘭斯,“這個是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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