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所想的不錯，從他和張凡進入毒界的那一刻起，此人便一直監視著他們兩人。
此時，那人正慢慢地向著吳越與張凡走來。
他的速度看起來並不快，就像是吃完飯後出來散步的老人的那種步子。
但是他每走一步，卻像是跨出幾百米一樣。
僅僅用了三步，就已經跨越了一公里的距離，來到了吳越面前。
此時吳越再仔細看向此人。
只見此人白髮白鬚，臉上皺紋縱橫，手上也是一道道歲月留下的深深溝壑。
看起來，他的皮膚就像是活了千年的老樹皮一樣。
可想而知，此人一定是活了很久很久。
而他身上那種強大到吳越無法理解的氣息，此時也慢慢開始收斂。
最終完全收斂進他的體內。
這時再看他，就像是一個活了幾百上千年的普通老人。
他臉上帶著慈祥的微笑，看著吳越，又看了看張凡，那蒼老得如同跨越了上萬年時光一樣的聲音，緩緩自他口中吐出：
“你們……是萬毒谷的弟子？”
吳越眉頭微微一擰。
這老怪物是誰？
他怎麼知道我是萬毒谷弟子？
不過他並不知道張凡是萬毒谷弟子，這應該算是一個優勢吧。
吳越知道，若是這個老家夥真的想殺自己，自己連並分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於是他不著痕跡地將毒刃之中的那種特殊的毒收了回來。
張凡的意識也慢慢地清醒過來。
張凡看到那個老頭，也是微微一驚。
這裡怎麼會還有其他人？
那老頭看到張凡也醒了過來，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對張凡與吳越道：“你們是萬毒谷弟子，又來到了這裡，那麼你們一定是聽過武神毒天下的傳說吧。”
吳越眉頭再次微微一擰。
卻並沒有說話。
張凡卻有點懵。
吳越只告訴過他進入毒界可以成就武神，並沒有說萬毒谷那個成就武神的人叫什麼名字。
那老頭不理會吳越的敵意與張凡的懵逼，繼續緩緩開口，用那種如同跨越了數千年時間的聲音說道：“萬毒谷傳說，在仙界剛剛開闢不久，萬毒谷谷主毒天下，便成就了武聖。而且他發現了毒界。然後在毒界之中，歷經磨難，最終成就了武神。成為絕世強者。”
張凡此時意識完全清醒過來，心中微微一動：“這麼說……你就是毒天下？”
那老頭哈哈一笑，輕輕撫著鬍鬚：“你身為萬毒谷弟子，該稱我為老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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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凡與吳越聞言，互相看了看，心中大為震撼。
這個老頭，竟然是萬毒谷第一任谷主。
要知道，萬毒谷已經存在了三十多萬年。
這麼說來的話，這個老頭，豈不是已經活了三十多萬歲？
這實在是有點太誇張了吧？
那老頭似乎也明白張凡與吳越心中的震撼，擺了擺手，說道：“其實也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長時間。毒界是一個特殊的空間，這裡時光的流逝，只是外界的十分之一。因此實際上我現在也就是三萬多歲而已。”
張凡與吳越再一次對視一眼。
三萬多歲，那也不短。
要知道，在仙界之中，那些七級武聖們，也就只活了七百來年而已。
“你真的是武神？”
張凡問道。
那老頭臉上帶著慈祥的微笑，搖了搖頭：“不，雖然歷經了三萬多歲，但實際上，我並未成就武神，只能說是十級巔峰武聖，離武神，還差著那麼一絲絲。”
吳越接著問道：“那麼為何會留下你成就武神的傳說？”
老頭嘆了口氣，說道：“此事，說來話長。要知道，仙界能量的總量有限的，雖然能量是可以再生的，但再生的速度極其緩慢。而人類的壽命，讓人類根本無法支撐到成就武神所需要的能量再生出來。每個修煉者多吸收一點，其他修煉者就少吸收一點。而成就武神所需要的能量，龐大到難以想象，仙界的能量根本就無法支撐那麼多。所以仙界從未出現過一個真正的武神。”
“後來我發現了毒界，它的時光流逝速度，只有仙界十分之一。這就讓我可以支撐三十多萬年。這麼長的時間，足夠仙界的能量再生很多次。只是有一點比較遺憾，那就是進入毒界之後，不能頻繁地離開，否則身體衰老速度會加快很多。所以這三萬多年也就是外界的三十多萬年以來，我只能一直留在毒界。”
張凡與吳越聞言，都沒有說話，靜靜聽著毒天下的話。
毒天下接著說道：“不過一直留在毒界的話，又吸收不到仙界的能量，依然無法成就武神。後來我就想了一個辦法，送了一個訊息到仙界，說是只要有兩個弟子達到武聖，就可以來到毒界。在這裡成長為十級武聖之後，互相吞噬，就可以成為武神。
“於是接下來這些年，萬毒谷就源源不斷地送進來了三萬多名武聖。他們每個人體內，都儲存了大量從仙界帶進來的能量。”
張凡與吳越都是聰明人，聽到這裡，都瞬間明白過來。
“這麼說，那些武聖都被你吞噬了？”
毒天下點了點頭，說道：“他們不是什麼武聖，只是容器，或者說是幫我運送能量的工具而已。”
他這話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就像是說家常一樣。
但是這背後卻意味著一個恐怖的事實：這三萬多年以來，他已經吞噬掉了三萬多個武聖。而且這些武聖，都是他們萬毒谷的弟子。這毒天下撒下一個彌天大謊，騙了萬毒谷弟子三十多萬年。
這三十多萬年裡，有三萬多萬毒谷武聖，前赴後繼地來到毒界。
其實都是給他送能量來的。
毒天下，真是無愧於他的名字啊。
毒天下接著說道：“成就武神，可不是吞噬一兩個十級武聖那麼簡單。我足足吞噬了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一個十級武聖。如今再差最後兩個，就可以成就真正的武神，成就永生不滅之軀。所以我這個老祖要感謝你們兩個，將能量給我送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