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見渡雲天一臉的愁容,心下焦急,道:“讓大部隊撤回去,另外讓偵查組在四周尋找,或許她們根本沒有走遠。”
“是。”那屬下領命而去。
凌珊等人倒是沒有想到渡雲天竟然都沒有令大部隊進行搜捕,只是她們身化黑兔,也走不遠,因此在兩個巡查弟子進入她們所在的洞中後,從他們嘴裡聽到這個訊息時也還是沒有出洞。
那兩個巡查弟子根本沒有格外努力地檢視,只是粗略地看了一遍就離開了,嘴裡還吵著說這些世家真是不將自己這些投靠者當人看,世家大會將他們滅掉就真的好了。
一天過去之後,凌珊等人恢復人身,不過因為修為沒有恢復的緣故,三人還是沒有動。而渡家的人卻已經全部撤離了這裡,火獅也不知道去了何處。
丹魔女躺在凌珊懷裡,已經睡著了,小腦袋卻是往凌珊豐滿的胸部上蹭,嘴裡說著夢話叫著孃親。
凌珊雖然不知道丹魔女的身世,不過見她夢中叫孃親,臉上卻是一片愁容,便知道她的孃親肯定已經不在。於是女人的天性中的母性大發,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蕭瘋子靠在洞口,仰望著頭頂的月光,背影卻是極其孤獨。凌珊又不禁想到了葉詢,若是葉詢在這裡,自己就不會孤獨了吧。三個身影,三份說不出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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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半夜的休息,凌珊三人終於恢復了修為,趁著夜色掩護,三人立即上路趕往夏侯城。
………
長天城中,蕭冰兒回到了太平門內,長天城駐守的幾大長老都日夜在此守護著了。此刻蕭冰兒正接過剛剛傳回來的情報,正是關於凌珊三人的。
情報上寫到:渡雲天的途中動手,集結了大約八百人進行圍追堵截,但三人成功脫離第一層包圍圈。後在第二層包圍圈中遇險,但沒有性命之危。渡雲天沒有親自出手,不知何故,初步猜測是受了重傷。另,渡雲天有將三人逼到西北方向的趨勢。
情報很短,不過卻已經說明了一切事情。蕭冰兒看後,便對茗兒道:“傳令,不要輕易出手,除非生死之危,另外將夏侯仙前往神水學院的消息傳遞給凌珊。嗯,在她們到達夏侯城的時候傳給她們。”
茗兒應聲下去傳令了,屠蘇蘇卻是走了上來。
“大長老,雲姨回來了。”屠蘇蘇道。
蕭冰兒一怔,道:“她回來怎麼還需要你稟報?出了什麼事?難道雲姨出了意外?”那日她下完命令之後就覺得讓雲姨追出去很危險,不過一則是因為相信雲姨的修為,二則則是因為葉詢的屍身的確很重要。
屠蘇蘇看了一眼蕭冰兒,道:“雲姨沒有將冰棺帶回來。”
蕭冰兒眉頭頓時一皺,不過卻也只是一瞬,隨即便擺了擺手,道:“讓雲姨進來吧,讓她親自跟我說說。”
屠蘇蘇應了聲是便下去了。
很快雲姨就進了房間,站在蕭冰兒身前道:“大長老,讓你失望了。”
蕭冰兒道:“人都有失手的時候,雲姨你也不要太內疚了,對手是誰?竟然能從你手中搶走冰棺?”
雲姨道:“是盧禰。”
“盧禰?”蕭冰兒皺了皺眉,隨即驚道:“外號血屠老人的盧禰?”
“嗯,正是他。”雲姨答道。
蕭冰兒苦笑一聲,道:“竟然是他,他竟然還沒有死,隱藏得真是夠深的啊。”
雲姨沒有說話。
半晌,蕭冰兒才問道:“他到了什麼境界?”
雲姨道:“我不知道,不過他接了我一掌,什麼事情也沒有,修為至少比我高。”
“哎,我終究還是低估這些世家的底蘊,這些老家夥藏得真是深啊。”蕭冰兒道。
“可是帶走冰棺的不是他。”雲姨又道。
蕭冰兒一驚,道:“怎麼回事?”
雲姨便將當日的情形說了,蕭冰兒也不禁皺起了眉頭,半晌之後才問道:“雲姨這事你怎麼看?”
雲姨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毫無頭緒。”
蕭冰兒嘆了一聲,卻是一臉的疲憊。雲姨看著卻是著急不已,內心又自責不已。
“算了,事實已是如此,我們也沒有辦法了,去通知伏掌門、洛掌門還有左丘院長,我要和他們談談此事。”蕭冰兒說道。
雲姨長嘆了一口氣,下去準備去了。
雲姨的長嘆又何曾不是蕭冰兒的內心聲音,她從組建太平門以來從來沒有覺得如此難以掌控局面,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無助,即便她發病的時刻也從來沒有如此感到無助過。
這個時候有誰能夠幫助她?
再說那日冰棺墜落山澗,雲姨四處尋找,幾乎將鷹墜澗給翻過來,說是掘地三尺也不為過。可是她偏偏忽略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就是頭頂。
天上!
對,葉詢沒有在山澗之下,而是在天空之上,雲層之中。而此刻冰棺已不在鷹墜澗,而在廣聿城。
廣聿城在中州西面,可以說是唐家的城市,雖然此城算不上是中州最古老的城市,不過卻是中州最有歷史感的城市。廣聿城的城牆和建築都還是當初建城的時的古建築,都是幾百年的老建築了。城中豎立的武哲大帝雕像還是唐家第一代老祖親自雕刻的。
在廣聿城外的樹林之中,有一條巨大的瀑布,不過這裡因為有瘴氣的緣故,卻是很少有人來。不過此刻卻偏偏有人到了這裡,並且他的肩上還扛著一具冰棺。
來人是一個灰衣青年,青年放下冰棺,攤開手掌,一塊如同白雲般的玉石出現在他手中,那白玉石上卻有一道細細的裂紋。
“白雲遮,呵呵,你這小子的好東西還真是不少啊。”灰衣青年說道,沒錯,這白玉石正是那日葉詢在雲雨教的寶藏中拿到的那塊不知作用的東西。
這東西名為白雲遮,是一件空間魂器,使用之時往其中注入魂力,其化為天空的一片白雲,內中卻自有天地。
而這灰衣青年正是藉此才將冰棺在血屠老人和雲姨兩大高手的眼皮子底下盜走。
灰衣青年將白雲遮收在了自己身上,然後開啟了冰棺,看著葉詢的屍身,他冷冷一笑,道:“葉詢啊,葉詢,沒想到你也有陰溝裡翻船的時候。現在你死了,屍體也只能為我所用了,這可比當初直接殺了你強得多啊,我都要忍不住感謝你了。”
說著,灰衣青年又拿起了葉詢的虛空劍,伸手在虛空劍上輕輕一彈。
“當”
虛空劍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無階魂器,難怪你能如此強大,到底你是誰?會有如此好運,得到這些個好寶貝?”灰衣青年冷笑著說道。
說罷,灰衣青年放下了虛空劍,虛空劍比一般的劍要長許多,也是它最突出的特色,灰衣青年自然不敢隨意使用。
“我說天道不公,沒人信我,哼哼,我要是有你這麼好的條件,何愁不能幹出一番大事業來?哪像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只知道一味地亂闖亂殺?”灰衣青年不忿地說道。
說著他將葉詢的屍身從冰棺中提了出來,撕開了葉詢胸口的衣服看了看,皺了皺眉,又拿出一瓶藥粉灑在葉詢胸口的傷口之上。半晌那藥粉沒有任何的變化。
灰衣青年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笑容,道:“原來是嗜血獸的牙齒煉製的魂器造成的傷口,真是難怪了,讓你不死都不行啊。不過,若不是這樣,我又如何能有這麼好的機會?”
說完,他手中光華一閃,浮出一個冰晶方塊,將葉詢和虛空劍封入了方塊之中。
做完這些,灰衣青年將冰棺沉入了潭水當中,那潭水之底立即結了一層寒冰,不過因為冰棺被灰衣青年封住的原因,潭底結冰的程度也並不大,至少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
灰衣青年拍了拍手然後一個縱身往廣聿城飛去。在城中落了地,卻是一路往唐府走去,唐家的總部傳聞就在這裡,而前來拜訪唐家的人也都是在廣聿城唐府來。
“唐管事,你回來了。”唐府外的一個護衛見到灰衣青年不禁大喜地叫道。
這個灰衣青年竟然是唐家的管事。
灰衣青年皺了皺眉道:“怎麼了?”
那護衛道:“老爺正到處找你呢,快去吧,不然老爺都等急了。”
灰衣青年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就進了唐府。
一路上沒有受到阻攔,反而還有許多人給他行禮,想來此人在唐府的地位絕對不低。
唐府甚大,灰衣青年走了好一段時間才來到內府的一個閣樓中,門房前去稟報過後,灰衣青年就進了屋子。
屋裡坐著兩個人,一老一少,老的坐在正堂之上,那少的坐在下首,看樣子是剛剛受了訓斥。這少的葉詢也是認識的,不是別人,正是唐椴。
“見過老爺。”灰衣青年道。
那老者點了點頭,道:“唐陌,你這次出去查的怎麼樣?”
灰衣青年唐陌道:“小的已經查清楚了,葉詢的確是死了,而且屍體也被別人搶走了,太平門就是想復活他都不可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