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辦法,那簡直太有辦法了。
放貸和攬儲,就是兩條槓。
缺一條,都不好過。
你現在有個萬八千要存,只要有個正當工作,能證明收入來源。
談不上是座上賓,可起碼也能跟監理照個面,聊上兩句。
“你那個朋友想存多少,要是上萬,逢年過節我還得給他送禮去。”
張長河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
別拿萬元戶,不當回事。
能存上萬塊,絕對是銀行的優質客戶。
特別是散戶,錢只要放裡面不動,逢年過節心意少不了。
東西不值幾個錢,可也有個意思。
何況,這事說出去多有面子。
“大概幾十萬吧!”張起銘說。
“多少?”張長河手裡擦腳巾都掉了。
幾十萬,你跟我在這開什麼國際玩笑,誰能有個幾十萬?
張起銘神色古怪的看著這一幕,不知該不該說。
許是讓他看的不自在,張長河彎腰把地上的洗腳巾撿起:
“掉地上髒了,我去洗洗。”
等他出了門,高芝蘭神秘兮兮的問:“兒子,你這個朋友…不是你吧?”
要不怎麼說,還是當媽的瞭解兒子。
頂著高芝蘭緊張的注視,張起銘點頭承認了。
震驚就震驚吧!
反正,這一年多也沒少震驚的。
“媽,你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學校食堂都讓我給承包了。”
高芝蘭表情呆滯的點了點頭,完全是出於本能。
她這會兒啊,心裡特別害怕。
兒子一下賺這麼多錢,不會有人來抓他吧!
等張長河再回來,張起銘也跟他說了實情。
相比高芝蘭,他的表現稍微強點。
也就是一屁股‘哐當’坐在床邊,用手扶著膝蓋不讓自己露怯。
等了好半天,腦子才重新恢復正常思考的能力。
“這樣,你這個錢不要在這存…去省城,多跑幾個銀行。”
張長河給他出的主意,是分批分行的多存幾家。
這個分行,可以是分銀行,也可以是分營業點。
現在分行和分行之間的資訊,都是不互通的。
哪怕是同一家銀行,也一樣。
只要你不在一家營業點存,資訊交到總行,也沒誰知道這是同一個人。
無非是自己辛苦點,多幾個存摺罷了。
“行,等放假,我專門開車去一趟。”
既然爸爸都這麼說,張起銘心裡自然踏實。
咱就照他說的辦,多開幾個戶。
有了辦法,張起銘倒是踏實了。
熄燈躺床上的高芝蘭,卻瞪大眼睛沒有一點睏意。
咱普通老百姓,能賺這麼多錢嗎?!
允許嗎?會不會出意外?!
要是有人眼紅,把他舉報了怎麼辦。
……
他去存錢的時候,得帶幾個包。
是不是趁這幾天,給他扎個專門放存摺的布兜。
不行,布兜太軟。
萬一再把存摺給折壞了,還是給他找個鐵盒子放著安全。
呼的一下,高芝蘭直挺挺坐了起來。
給身旁躺著,同樣沒睡的張長河嚇了一跳:“你這一驚一乍,幹嘛呢?”
“長河,我記著上回有個餅乾盒,吃完放哪兒來著?”
“在衣櫃下面壓著,要不就是床底下…你找它幹什麼?”
看她翻身下床,開啟燈在那倒騰,張長河也坐了起來。
“兒子不是要去存錢,我得給他找個裝存摺的東西。”
“……”張長河哭笑不得。
你兒子賺了好幾十萬,你就擔心這個?
可除了這個,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兒子賺錢的速度,已經遠遠超出他倆的認知範圍。
說實話,除了害怕和震驚。
倆人真沒別的想法,錢怎麼花啊,過什麼好日子啊!
根本想不到那塊去。
現在,有吃有喝,家裡擺的用的,什麼都不缺。
這日子,還得再怎麼好才叫好?
非得跟電視裡的大資本家一樣,那不成了犯錯誤嘛!
隔壁屋裡,張起銘正要送招娣和呂婉瀠出門。
倆人剛算完賬,這會正在收拾東西。
給所有人多發兩個月工資,總共也花不了一萬塊錢。
這人工,便宜的張起銘都不忍心。
可他就是想多發,也不行。
還是等條件放寬以後,再把員工的整體待遇提升上來。
人文關懷和企業文化,也要早做準備。
越早打好基礎,以後發展起來越是容易推廣。
員工的認同感,也會更強。
……
先送招娣回去,到家門口。
招娣轉身看了眼跟在後面的呂婉瀠,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張起銘一個人跟她呆著,招娣有些不放心。
可她又不敢明說,只能強打精神微笑跟他告別,提醒他早點回來。
並肩向廣場去的路上,呂婉瀠輕笑說道:“她好像對我很不放心。”
張起銘笑著回應道:“可能是你太漂亮,怕你勾引我。”
呂婉瀠嬌嗔道:“你就是這麼追女孩子的?”
張起銘震驚攤手,“怎麼可能,向來都是女孩主動追我。”
“你臉皮真厚。”呂婉瀠無語。
張起銘也很無語,他說的是真話,怎麼就不信呢!
從小到大,他還真沒主動追過女孩。
一個都沒……
頂著這張臉,走到哪兒都有姑娘噓寒問暖。
記得上大學的時候,女朋友根本沒缺過。
就是有了物件,天天還有姑娘到樓下給他送早餐。
不止一個……
最誇張的時候,倆女孩還為這事打了一架。
現在想起來,張起銘自己都覺著離譜。
他當時怎麼就認死理,只懂一心一意。
放到現在,這樣的好妹妹肯定是一邊一個啊!
人有兩隻手,不就為了左擁右抱。
不然,要它何用?
“張起銘,你…覺著我怎麼樣?”
如此直白的提問,讓他的大腦短暫失神兩秒。
再次凝神向呂婉瀠看去,在路燈下發光的冷光皮,光滑白皙的面容。
嬌小溫柔,知性典雅的氣質。
超出這個時代大多數女性的審美,穿搭,及那份發自內在的名媛氣質。
“很好。”
張起銘用簡潔,卻很中肯的語氣回答她的提問。
他不想使用過於誇張,優美的詞句來誇讚。
那會顯得過於主動,而他又早早決定不會主動。
上次偷親,是開玩笑的方式。
而她現在明顯是來真的,那就更不能主動了。
主動,代表責任。
他才十八不久,這時候揹負責任。
不覺得,對自己的要求過於苛刻了嗎?
做人,開心最重要。
為什麼非要在該放蕩的年紀,揹負不該揹負的沉重壓力。
這個世界很大,美麗的風景很多。
他還都沒看過,怎麼能駐足不前。
聽到他如此簡單的回應,呂婉瀠有些氣餒。
同時,內心又極其不服氣,生出強烈的叛逆情緒。
你是不是覺著,我還配不上你了?
“你在這等著,我去拿鑰匙。”
張起銘沒花心思猜測她的內心活動,進舞廳拿了車鑰匙。
讓她上車,打著火送她回家。
開到半路,車廂內都顯得格外安靜。
張起銘是故意的,呂婉瀠則在跟自己較真。
她是想讓張起銘來哄哄自己,關鍵人家根本不搭理。
所以,這氣純屬是生給自己難受的。
想較真,也得有個物件啊!
人家不接招,你不唱獨角戲嗎?
可能是意識到,如果繼續下去,張起銘根本不會開口。
把她送到家,今天就結束了。
呂婉瀠放棄念頭,扭頭說道:“我真的不夠讓你動心,你就沒有一點想法?”
張起銘搖晃著方向盤,目視前方道:
“動心肯定是有,你這麼漂亮,誰能不動心。”
“我不信,你一點表示都沒有。”
呂婉瀠生氣的將雙手環抱在胸前。
可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在耍小性子的撒嬌。
精緻的面容,都著嘴寫滿‘我不開心,’眼角餘光卻不停偷瞄他的反應。
‘我生氣了,快哄我。’
呂婉瀠全身上下,都在散發這個明顯訊號。
可張起銘就像失了聰,變成不通情趣的榆木疙瘩。
眼看快到家,呂婉瀠越想越委屈。
心裡的叛逆情緒也越發高漲,自己好不容易碰上個心動的。
為什麼偏偏還是這樣,對她如此的愛搭不理。
此時的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往常對待那些追求者時。
不也和如今的張起銘,表現的如出一轍。
拐過彎,家屬院就在盡頭。
呂婉瀠勐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扶著他的肩膀閉眼親了上去。
吱~
面的勐地停在原地,看著近在遲尺,光亮透紅的鵝蛋臉。
張起銘心頭發狠,‘這可是你主動的,不能怪我。’
這種情況,他要是再沒點反應。
那不叫被動,得叫‘愚蠢’才對。
……
半小時後,樹蔭下晃動的面的恢復平靜。
後排座椅上,張起銘看著一旁癱軟喘息的呂婉瀠,心知她這會兒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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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是夜不歸宿,家裡肯定著急。
大半夜找電話,也沒地方。
索性在車裡陪著她休息,看等會能不能好點。
幾分鐘後,呂婉瀠總算緩了過來。
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果然不是好人。”
大小姐,拜託!
是你先動的嘴,怎麼這會成我不是好人了。
剛才問你後不後悔的時候,難道是我抓住你腦袋點頭的?
女人,真沒法跟她說理。
張起銘乾脆不說話,伸手將她摟進懷裡。
讓她貼著自己,繼續休養生息。
聞著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呂婉瀠剛平復的呼吸又有些急促。
抬起頭向後看了眼,後排座套上的梅花鮮紅刺眼。
呂婉瀠一時間,心頭五味雜陳。
她到底是犯了什麼毛病,才會這麼大膽。
如此離經叛道的行為,今天之前她連想都沒敢想過。
更不用說,真實發生在自己身上。
“張起銘,你會不會對我負責?”
呂婉瀠抬起頭,含著恐懼淚水的目光裡滿是哀求。
乖乖女的叛逆衝動後,帶來的強烈負罪與恐懼,正在壓垮她脆弱的心臟。
……
PS:現在是越來越不能熬夜了,好累。
每次睡起來,都像沒睡一樣。
可白天又寫不出來,誒。
願地府沒有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