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嚴打持續三個月。
日子好像跟從前沒什麼不同,又有很大的差別。
夜裡摸黑下班的,不用再提心吊膽。
夜市街,也不再有光著膀子,吆五喝六耍酒瘋的痴男怨女。
整個城市的風氣,煥然一新。
就像頭頂的烏雲被風吹散,人民安居樂業,內心充滿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對生活,對國家,對一切,滿懷信心。
“衝啊!”舉著手中的旗幟,張起銘大聲呼喝的衝向陣地。
前方的阻攔,對他來說形如虛設。
雙腿猶如獵豹般,風馳電掣的越過道道障礙。
最終,將旗幟插在‘陣地’之巔。
“勝利者,紅旗隊。”隨著主持人方婷的宣佈,這場國慶慶典活動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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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銘帶領的紅旗隊,取得全校第一的好成績。
“起銘兒,你可真厲害。”薛剛衝上來,興奮的摟著他的肩膀又蹦又跳。
大夢夢也氣喘吁吁的站在跟前,一雙眼滿含春水的望著他。
眨啊眨的,讓人有種想一口吃掉的衝動。
“扛著紅旗的時候,感覺跟打了雞血一樣。”
“這倒是真的,光看你扛旗跑在前面,我這雙腿就莫名其妙跟了上去。”
拍了拍有些發酸的大腿,薛剛苦笑道:“咱倆早上跑一樣遠,你咋就能跑這麼快呢?”
“應該是體質問題吧,以後多吃點韭菜,你太虛了。”
“韭菜嗎?”薛剛面色認真的思考幾秒。
等再回過神來,才發現張起銘跟大夢夢已經走遠,“起銘兒,等等我。”
“咱們到底什麼時候去長安,這都託半個月了。”
“那是因為有事…明天怎麼樣?”
“真的?這次不騙我。”
“騙你有錢賺嗎?有的話我可以騙一輩子。”
“滾,我又不是女的,誰要跟你一輩子。”
“呵呵~”
原本計劃好的長安行,先是因為他中刀,複查換藥。
接著又是學校要舉行國慶活動,行程被迫一拖再拖。
作為革命老區的管轄市,又遇上諸多變化。
今年的國慶主題,就定為懷舊風。
模彷一場經典戰役,來緬懷革命先烈,提升民族精神。
這樣的活動很好,張起銘是蠻喜歡的。
從他的觀察來看,同學們一樣看的津津有味,熱血澎湃。
孩子是祖國的未來,要有民族意識和使命感。
相比追星、攀比、玩手機,這樣的活動多多益善。
沒有手機的日子,張起銘以為自己會很難適應。
可實際上,除了剛開始的幾天。
直到今天,他都並沒有特別懷念過手機的存在。
反倒因為沒了這個‘粘人’的小家夥,過的格外輕鬆。
可以和朋友們聊天,去舞廳觀察進出的人群。
捕魚、爬山、踏青、散步,或是坐在電視前看一場電影。
追兩集劇情老土,卻演的十分有趣的老故事。
霍元甲,是永不過時的主題。
這幾天又在重播,上薛剛家裡看電視的人也是擠滿院子。
張起銘過去給乾孃送吃的的時候,差點沒擠進去。
“說好了,明天我親自開車來接你。”再次跟大夢夢約好時間,同行人員裡又多了個方婷。
得知他們要開車去長安,方婷立馬來了興致。
這麼拉風的事兒,怎麼能少了她。
薛剛心裡有點擔憂,嘴上卻是滿口的歡迎。
倆人現在正式成了男女朋友,小手都拉過了,他敢不答應嘛!
車站下車,雜亂的叫嚷聲填滿雙耳。
人們不再像過去一樣含蓄,叫賣也僅僅是偶爾喊上幾句。
聲音裡帶著靦腆與羞澀,更多的是心虛。
現在,每家恨不得扯開嗓子,讓廣場內外每個人都聽清自家是賣什麼的。
“紅薯,烤紅薯。”
“涼粉,賣涼粉嘞!”
“炒麵,炒米,炒麵,炒米……”
“烤串,香噴噴的烤串咯!”
“香菸,報紙…香菸,報紙。”
聽見這個稚嫩的聲音,張起銘意外向右邊看去。
胸前掛著盒子,裡面擺著香菸,盒蓋裡卡著報紙的小女孩,是張陌生的面孔。
“這。”伸手示意,等小姑娘有些慌張的跑過來。
張起銘看了眼盒子裡的煙,取出一包游泳問:“多少錢?”
“兩塊五…可以送你火柴。”小姑娘怯怯說道。
張起銘掏出五塊錢給她,拆開煙點上一支:“你是誰家閨女?”
小姑娘急著找錢,低頭不說話。
“不認識我。”張起銘懷疑,她不會是五一街道來的吧?
看她還是不說話,找好錢遞給自己。
張起銘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說:“有誰找你麻煩,就說是剛子讓你在這的,聽清了沒?”
這回小姑娘聽見了,點點頭猶豫的說了句:“謝謝。”
“行了,去吧!”讓她繼續去忙,倆人叼著煙看向舞廳。
門口站著老三跟老五,像倆門神一樣。
誰來了主動掀起門簾,幫人停腳踏車,維護門口的衛生治安。
門內外人來人往,走了的,來了的,一刻也不見停下。
“上個月舞廳的收入是八千九,你猜這個月能有多少?”薛剛夾著煙,笑眯眯的悄聲問他。
張起銘砸吧了口,吐出一道煙柱說道:“超不過一萬。”
“為啥?我覺著這個月生意比上月好多了。”薛剛疑惑。
他有這種錯覺,是因為沒看賬本裡的酒水銷售記錄。
舞廳的大頭,甚至可以說七八成收入都得靠附加消費。
你光賣票,賣到老都發不了財。
除非搞個黑燈舞,一場20,來錢老快了。
過兩天胸口掛個牌子,站在解放車斗裡的時候別哭就行。
“滿足吧!”張起銘面色平靜的看向她,“之前賺三兩千就行,現在八九千還嫌少,多少是多啊!”
“你總這麼說,可也沒見你少賺。”
對於薛剛的吐槽,張起銘的回答也很簡單,“那是因為,我懂什麼時候應該知足。”
薛剛深吸幾口煙,不知在想什麼。
張起銘拍了拍他的嵴背,微笑起身:“走,請你吃羊雜湯。”
“一碗羊雜就想把我打發了?”薛剛隨手丟掉菸蒂。
“那再來份烤串怎麼樣?啤酒也來點。”
“兩瓶…應該看不出來吧?”
“只要你別對著幹娘打嗝,老闆兩碗羊雜…烤串來一把,再來兩瓶冰啤酒。”
要了一桌子吃的,倆人正要大快朵頤。
王賀突然冒了出來,“你倆這伙食標準夠可以的,比我爹吃的都好。”
“王哥,你這話不是逗我呢嗎?”張起銘一抬胳膊:“老闆,這再來份羊雜,倆餅。”
“仨餅。”王賀抬手喊了句,回頭笑呵呵道:“倆餅哪夠吃的,塞牙縫呢?”
王賀可是個大忙人,雖說經常到舞廳來玩。
可每次都是帶著目的來的,這人的行動力和目的性一直很強。
要麼是為了交流,要麼為了婚姻。
而這兩樣都能給他帶來足夠的利益,確保他未來的人生比他老子的更精彩。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是王賀對自己的要求。
他爹這輩子,做到這個位置到頭了。
外人看不清,他爹自己可能也看不清,但做兒子的看得清楚。
他性格上有缺陷,說話、辦事都帶著幾分小心謹慎。
可這謹慎背後,卻是小家子氣帶來的影響。
這就限制了他的發展,除非天上掉餡餅,遇上貴人。
否則,不可能再進一步。
所以王賀給自己定的目標也很簡單,兩代人實現遷躍,從小城打入省城。
等到他的兒子長大以後,再踩著自己繼續往上爬。
能在省城走多遠,站多高,看多漂亮的風景。
那就得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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