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恆景沉聲開口。
一個王爺不能有兩個王妃，但可以有很多妃子。
春桃眨了眨眼，替恆景惋惜。“不能啊，那真是可惜了，那麼大個絕色美女，和王爺無緣了。”
嘆了口氣，春桃還有些挺不好意思的，給景恆又盛了一大碗米飯，還貼心的澆了點湯汁。“王爺，多吃點。”
恆景嘴角抽了一下，抬手揉了揉眉心。“你還挺自信本王不會休了你，或者貶了你，娶吐蕃公主為王妃？”
春桃扒拉著米飯的手頓了一下，期待的看著恆景。“您能把奴婢貶回秦國，回小姐身邊不？”
“……”恆景深吸了口氣。“注意你的身份。”
春桃滿臉不高興。“哦，臣妾知道了。”
不是都要廢了她了，還注意什麼身份。“又不是真的夫妻……您叫我來還不是為了制衡我們家小姐……您現在有了吐蕃公主，也用不著我了……讓我回去怎麼了，真小氣。”
春桃不敢大聲說，只能小聲嘀咕。
“我沒聾。”恆景警告的看著春桃。
春桃翻了個白眼。“我在這過得生不如死，您就不能行行好？”
“你還生不如死了？”恆景真是氣笑了，他把她一個奴婢出身的小丫頭抬到王妃的位置，她還生不如死了？
“王妃娘娘，太妃……太妃又讓您過去罰跪了。”門外，悠悠驚慌的衝進來，讓春桃去罰跪。
春桃幽怨的看了恆景一眼，嘆了口氣。“奴婢要去罰跪了，您自己慢慢吃。”
悠悠這才看到恆景。“王爺好。”
恆景嘴角抽了一下，王爺很不好。
“本王還未用完膳，你跑什麼？”恆景臉色很不好。
“王爺，您母妃讓我去罰跪。”春桃嘆了口氣，越發想念她的小姐。
從小到大，她雖然是婢女，可跟著沈凝也從沒有吃過苦。
丞相大人也是從來不讓她跪的。
除了入宮要跪那些達官貴人，春桃在沈家雖是婢女，但也是半個小姐養活的，雖不至於嬌生慣養，但哪裡天天去罰跪過，膝蓋都卡禿嚕皮了。
“為何罰跪？你做了什麼冒冒失失的事情惹本王的母妃生氣了？”恆景淡淡的說著。
“因為沒有子嗣。”春桃很想笑，但她憋著呢。
這下，恆景臉更黑了。
把春桃帶回來以後，他根本就沒有碰過她，哪裡來的子嗣？
太妃分明就是故意為難春桃。
起身跟在春桃身後，恆景聲音低沉。“走吧，去母妃住處看看。”
春桃顛顛兒的走在恆景身後。
……
太妃寢宮。
恆景進了門，就看見母妃沉著一張臉。“回來了不來我這，先往她那兒跑，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娘？”
“母妃說的哪裡話，我自然是要先來您這。”恆景笑著坐在一旁，再次開口。“您喚她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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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著。”太妃沉聲開口。
“不知雪兒犯了什麼錯？”恆景淡淡的問了一句。
沈雪，是沈凝給春桃的大名。
“自從嫁入王府，沒有子嗣，就是罪過。”太妃這話分明就是說給王爺聽的。
外界傳聞恆景不近女色，到現在沒有子嗣，太妃自然是急的。
“母妃，您不能怪我啊……”春桃膝蓋疼，跪不住。“王爺他……他喜歡男人。”
春桃編排了個理由。
“……”恆景抬手捂著額頭，輕咳了一聲。“母妃……你少聽她胡說八道，該掌嘴了。”
太妃的臉已經黑到了極致，過去恆景後院沒人，她還不信，現在連王妃都說恆景喜歡男人。
“母妃，臣妾冤啊，臣妾這是難做無米之炊，要是真有了子嗣，那才可怕啊……”春桃哭卿卿的說著，心裡卻在嘀咕著怎麼逼恆景把她退回沈凝身邊。
她想小姐了。
想小姐的第六十九天。
日思夜想。
皇室這些主子們沒一個好伺候的，還是他們家小姐好。
恆景倒吸一口涼氣，起身看著太妃。“母妃，不要聽她胡說八道……她這是在抗議兒臣冷落她，今夜……兒臣留宿。”
太妃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別整日往軍營跑，都是些大男人……有什麼不好的，雪兒雖然……”
太妃上下打量春桃，實在找不到誇讚的點。“能生養！”
春桃自卑了，低頭看了看自己。
她長得好看！他們家小姐說過，我們春桃可好看了。
“起來！回去。”恆景走到春桃面前，陰惻惻的說了一句。
春桃後知後覺的起身作揖，跟著恆景回去。
走了一半，小聲嘀咕。“王爺，春桃長得可還算好看？”
恆景低頭看了春桃一眼，沒長開，像個黃毛丫頭，不能說傾國傾城，沒有沈凝的絕色，但卻也不失靈動。“不好看。”
但絕對不算醜，算是小家碧玉裡出落水靈的小美女。
畢竟，沈凝在沈家把她養的好。
春桃委屈了，跺了跺腳。“王爺您年紀輕輕眼神就不好使了！我們家小姐說了，我好看的！”
春桃不高興了，不想和恆景說話了。
轉身就要跑。
“跑哪去？”恆景一把扯住春桃的後衣領。
“我……找地方照鏡子去。”春桃實話實說。
“別照了。”恆景沉聲警告。
“您有事兒？”春桃問了一句。
“忙正事兒。”恆景點頭。
“什麼正事兒？”春桃不解。
“造子嗣。”恆景將春桃扛在肩上，有點後悔了，太輕了，扛著硌得慌。
他要是碰了春桃，就萬萬沒有給沈凝退回去的道理了。
春桃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驚恐的哭喊求饒。“王爺，我錯了，臣妾真的知道錯了，您答應小姐不欺負我的，您就把我放在那，讓我當個小婢女，您把吐蕃公主娶回來吧。”
春桃嚇哭了。
她想回到沈凝身邊。
……
秦國。
沈凝正在午休，夢裡夢到了春桃。
春桃哭著說她在趙國過得不好，求她救救她。
沈凝猛地驚醒，坐直了身子。“阿是，今日可有趙國的來信？”
沈凝有些擔心春桃……
自從春桃離開，沈凝總覺得身邊少了太多。
“公主，沒有。”暗衛搖頭。
沈凝手心有些出汗。“阿是，你回一趟趙國，去楚江王那裡看看春桃，拿我的手諭……若是她過得不好，便告訴我，我去求恆景。”
恆景那人性子陰晴不定，不知道會不會傷害春桃。
春桃從小就在她身邊陪伴，是個性子單純但卻聰明的機靈女孩兒，沈凝不怕她不好適應王府的生活，就怕她……被恆景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