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親眼看著皇帝的臉色沉了又沉，黑著臉看了楚江王一眼。“恆景啊，給你介紹一下，恆元並不是朕的親生女兒，她才是。”
“……”楚江王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比皇帝的臉還黑。
“呵……還有這般巧合的事情？”楚江王沉聲開口，話語深意。“陛下，此女身份還需進一步核驗，有恆元的前車之鑑，還是要查清楚為妙。”
“當然。”沈凝點頭，走到皇帝身前。“陛下，這是沈凝的母親留給沈凝的東西。”
沈凝將玉佩遞了出去。
皇帝拿過玉佩，手指一直在發抖。“不用核驗，她是朕的女兒……”
皇帝聲音有些沙啞，像是十分肯定。“她與她母親長得太像了。”
“陛下，這是我們姜國對公主身份查驗的證據，以及當初調查的結果。”姜沐塵也將證據送了過來。
姜國的暗衛查到的線索，是當初姜國長公主姜思雨逃離姜國，輾轉去了秦國，在秦國顛沛流離，為了活下去才求當時還不是丞相的沈伯仲留下自己。
她死前告知沈伯仲一定要保護好沈凝的身份，不要被任何人知曉，她只想讓女兒自由自在的活下去。
沈伯仲對沈凝很好，一直視若己出。
皇帝看著那些調查結果，握緊了手中的玉佩。“沒錯，沒錯……”
“陛下，沈凝很好奇，當初您是如何錯認了恆元的身份？”沈凝抬頭，問出了許久以來的疑惑。
如若真的像恆澈說的那樣，師父羅城子……為什麼要騙自己？
目的又是什麼？
恆景蹙了蹙眉，臉色不是很好。
“當初，恆景帶恆元回來，說她是朕流落在外的女兒，朕並沒有多想。”皇帝深深的看了恆景一眼。
“皇弟……也是被騙。”恆景瞪了沈凝一眼，沉聲開口。
皇帝只要還活著，楚江王就只能安安分分，他還不想揹負上千古罵名。
“你母親在姜國的時候，與神醫羅城子交情匪淺，朕還曾經因此吃過味，後來你母親逃離姜國，朕在趙國的權勢追逐中分身乏術，尚不知你母親已經逃離姜國，後來朕穩固了政權才派人去尋她，卻聽說她已經香消玉殞。”
提起姜思雨，皇帝的眼中還是難掩的悲痛。
看來，皇帝這些年，並沒有走出來。
“羅城子，是沈凝的師父。”沈凝沉聲開口。
恆景和皇帝同時看向沈凝。
羅城子從來不收徒，可他卻收了沈凝，顯然羅城子早就知道沈凝的身份。
“當年，是羅城子來到皇都，告訴朕，那孩子身上有你母親簪子的烙印為印記，恆元身上恰好就有那個印記，朕便也不疑有他了。”
沈凝愣了一下，抬頭看著楚江王。
很明顯，當年製造著一切的人是楚江王，他明知道恆元不是真的，卻還是讓羅城子幫忙來騙皇帝，就為了他的一己私慾。
可羅城子居然幫了。
師父那樣的人，為什麼要妥協？
楚江王又是用了什麼手段？難道威脅師父了？
楚江王的視線也很深邃，顯然他的表情也不太好。
“凝兒，這件事，朕隨後會好好跟你解釋。”皇帝嘆了口氣，想要好好挽回一下自己這個父親的形象。
沈凝點頭，起身經過楚江王身邊的時候，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咱倆的事兒，還沒完呢。
楚江王蹙了蹙眉，沒吭聲，有點心虛。
等沈凝和皇帝離開，楚江王才壓低聲音開口。“還愣著做什麼，去查！”
好不容易碰上個讓他心動的女子，居然還是他侄女，真是晦氣。
有人歡喜有人愁，這會兒蕭君赫就看起來得意多了。
挑眉嘴角上揚，蕭君赫徑直從楚江王身邊經過。
恆景看了蕭君赫一眼，煩氣的很。
“王爺，沒有追上恆元，羅剎的高手在接應她。”暗衛落在恆景身後。
“呵，好好查查羅剎的主人，到底是誰。”恆景十分好奇，這個江湖第一的殺手組織，背後的主人到底是誰。
不管他是誰，手伸到趙國來，都伸的太長了。
“羅剎的人提前找到了恆元，這是從一開始就在算計王爺您。”手下小聲開口。
“你當本王蠢？需要你再次提醒？”恆景氣不打一處來。“滾去查查，沈凝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公主！”
他現在倒是希望沈凝也是假的。
可看皇帝的樣子也知道，假不了……
“王爺，恆元逃了？”穆城跟著暗衛走了進來，小聲問了一句。
“被羅剎的人救走了。”恆景沉聲開口，沒理會穆城。
“羅剎……可是殺我滿門的殺手組織？”穆城跟在恆景身後。
猛地停住腳步，眯了眯眼睛。
忘了，這個人和羅剎以及恆元都有血海深仇，那便可以利用。
穆城一下沒停住腳步，砰的一聲撞在了楚江王的後背上，撞得頭暈。
這人身板兒怎麼這麼硬！
常年習武的人就是與他這種練琴的人不同，果然，男人還是要習武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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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了穆城一眼，恆景若有所思的圍著穆城轉了一圈。
穆城一臉茫然，楚江王這是什麼意思？
“你有沒有聽說，羅剎堂的北門宗主，好南風。”
也就是，所謂的斷袖。
“……”穆城漲紅了臉。“王爺這是何意，穆城不好南風。”
他雖然是琴音閣的琴師，可琴師也是男子，是服侍公主的。
“既然要報仇，何須在乎這些。”恆景淡淡的說著，皮笑肉不笑。“怎麼？不想報仇？”
穆城有些生氣，沒有理會恆景。“草民若想報仇，也不會再出賣自己。”
“呵……在恆元這出賣就可以，去羅剎堂就折辱了？”恆景在激將穆城。
“王爺別強人所難。”穆城又不傻，一猜就猜出恆景的用意。
羅剎是江湖第一殺手組織，太過難以摸清楚底細，除非有自己的人混進去。
而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北門堂主。
那個人可是個瘋子。
“既然如此，你報不報仇可就與本王無關了，後會有期。”恆景也沒想強迫什麼，反正穆城是沈凝的人，讓他找沈凝去吧。
“王爺……”穆城深吸了口氣，猶豫再三，還是跟了上去。“您想如何。”
“送你去羅剎門北堂，幫我查清羅剎門的主人，到底是誰。”
恆景沉聲開口。
“我試試……”穆城抬手，捂了捂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