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步柔自從未婚妻被上司挖了,並且自己被搞的身敗名裂後……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浪子。
這裡是指漂泊不定的遠方遊子,無根之萍。
可能是音樂被分類在藝術一欄的緣故,是個玩音樂的人都有些文青傾向。
謝步柔也不例外,失去了所有之後,他有些迷茫了。
他當時就準備遊歷世間,重新尋找人生的意義。
第一站,就選在永吉市。
然後,瓢娼被抓了。
唉,出師不利。
遊歷世間的文青心思,也在拘留所裡的十五天後,被他掐滅。
沒錢,遊歷個毛線!
好在,陳黎投資他開了一個琴行。
他也很努力去做。
謝步柔本想拿著他在沙城積累的運營經驗,直接復制粘貼在永吉市。
為了快速開店,他又直接拿錢砸關係。
但是身在異鄉,每個城市有很多門道並不相通。
例如:
有些人收了的錢,但是發現他在永吉市沒有底子,就直接拿錢不辦事。
違背承諾,你耐我何?
叫人啊,在永吉市就算是叫破喉嚨都沒人來幫你!
獨自一人在外地小城市很難闖出一片天,這不僅僅是說說而已。
其他都是本地人抱團,白的玩不過,就玩渾的,渾的玩不過,直接玩黑的。
你反抗,人家就把你玩到死!
況且,還是這個智能機並沒有普及的時代。
……
六中。
這裡曾經是一所普通高中,但最後改成了一家職業高中。
也是所謂的中專。
學校門口人流量大,謝步柔耗費大量金錢和關係,在這裡租下了一家店鋪。
現在門面裝修了一半。
但前段時間,陳黎讓他去監工兩套房子,門面這邊的裝修也停了下來。
兩套房子因為有陳黎花費的重金,裝修的速度非常之快,一個多月就已經裝修的差不多了。
今天謝步柔準備來監工一下琴行門面裝修。
一大清早,工人打電話給他,說是有人不讓他們進門裝修。
等他趕到時,發現自己的門面被一夥人佔了。
他本想找房東要個說法,但房東撇清責任,有事找佔你門面的人,別找我。
隨即,謝步柔又去找佔他門面的那夥人去理論。
“請你們出去,這是我租下的門面。”
謝步柔說的振振有詞,有理有據。
卻不想,他這句話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理論?
意思就是說,你想跟我們講道理?
誰特麼跟你講道理!
那夥人中,一個身材魁梧,雙臂都紋著花臂的男子面無表情的朝他來了過來,靠近他後……
二話不說。
直接一巴掌,重重扇在他的臉上!
“啪!”
謝步柔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扇到在地。
隨之而來的是無數的拳打腳踢。
路過眾人紛紛遠避。
趨利避害是本能。
工人只是拿工資裝修的而已,又不是幫僱主打架的。
況且,看起來這群人不好惹。
因為是學校門口,學校保衛處怕出了人命,不情不願的走過來叫停。
學校保衛處裡其中一年輕人,見謝步柔鼻青臉腫的模樣,好心的出聲勸道:
“兄弟,你快走吧,你惹不起他們的……他們都是黑路上面的人。”
說道最後一句,他還有些忌諱,語氣也不禁壓低。
“嘶……啊!”
謝步柔忍著身上的痛意,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神恨恨的看著那夥人,咬牙切齒道:
“這還有天理麼?!”
法制社會,竟然敢當著路上眾人的面橫行霸道!
他擦了擦臉上的灰塵,從兜裡掏出手機,準備報警。
等警察來了,這群人一個都逃不了!
謝步柔恨恨的想到。
“你要報警?”
保衛處的年輕人眼神怪異的看著他拿出手機,一下就知道了他下一步的動作。
“他們這麼霸道,必須要經受法律的制裁!沙城都是暗戳戳的搞小動作,他們這種直接跟搶有什麼分別?!”
謝步柔語氣中帶著怒火。
這種事情他還真沒經歷過。
曾經他在沙城只見過競爭對手晚上偷偷砸門面玻璃、潑糞、套麻袋打悶棍等等一類的事。
這種明目張膽的搶劫,他還是第一次見!
“嘖……別打了,沒用的,派出所就離學校200米,吶,你往前走拐個彎就到了。”
年輕人不屑一笑,伸手給他指了一條路。
隨後,他便轉身離開了這裡。
好言難勸該死鬼。
在附近生活過一段時間的都知道,這群人根本就惹不起。
他們平時也不出來惹事,選擇惹事肯定是要撈錢的!
“謝謝小兄弟。”
謝步柔道謝後,收起了手機朝派出所走去。
他身上的傷勢僅僅是皮外傷,除了有些疼,走路沒問題。
不過,他臉上的巴掌印顯得異常顯眼,路人見到都不禁後退兩步,有些還會說著一些風涼話來譏諷他。
200米很快就到了。
那個年輕人沒有騙他,派出所就在這裡。
謝步柔走進去,說明自己剛剛的情況,希望他們趕緊去抓人。
畢竟就200米。
審訊室。
“好的,你的情況我們瞭解了,這樣,你先回家等訊息吧。”
一名中年公職人員,看著謝步柔淡淡的說道,仔細觀察,他嘴角處帶著一絲絲不屑的微笑。
“這麼近,你們不派人去抓?!”
謝步柔雖然鼻青臉腫,但是語氣中有些不可置信。
“我們需要報告上去,等上面批准後,才有資格抓人。”
公職人員不急不慌的說道。
“那要多久?”
謝步柔繼續問道。
“不知道,所以讓你回家等訊息。”
公職人員被他問的有些不耐煩了。
謝步柔也是第一次報警。
他根本不知道,若是發生這種事情,不需要什麼批准,也不需要什麼手續,正常情況下直接陪他去現場了。
“好……好的。”
謝步柔臉色期望的點了點頭。
派出所外。
謝步柔忍著痛意,仰頭一看。
晴空萬里,烈陽高照。
他相信所有魑魅魍魎,都逃不過正義的制裁!
這時。
一輛金盃麵包車在他身後停了下來。
車門被推開。
車中下來了幾個人,一人拿著麻袋……
謝步柔:“欸?視線怎麼黑了,難道是我貧血?”
但,下一秒他就發現不對勁,出聲喊道。
“救……”
嘭!
“唔……”
……
良久。
麵包車的顛簸將謝步柔震醒。
他感受到自己雙手背後,整個上身被人用繩子綁了個結實。
他雙腿卻可以自由活動。
霓虹綁縛?
謝步柔甩了甩頭,不去想一些奇怪的事。
那……我這是被綁架了?
我特麼一個窮鬼都能被綁架,上哪兒說理去!
skr~
還未等他多想,麵包車一個急停,把他晃的暈頭轉向。
隨後,後座被開啟,他也被拉到車外,頭上的麻袋被掀開。
謝步柔入眼是一片爛尾樓,看樣子是荒廢了許久的那種。
車上下來了五個人。
其中一個是在學校門口,扇了他一巴掌的那個男子。
“大哥,我沒錢啊……”
謝步柔見他們這架勢,嚇的瑟瑟發抖。
“老子在你門面守了你將近一個月,現在你跟老子說你沒錢,騙誰呢?!”
身材魁梧的男子,一臉不屑的走到他面前,直接一巴掌扇在謝步柔的臉上。
啪!
“你打點的那些關係,花了不少吧?”
啪!
“聽說你花了上百萬吶,挺豪橫的啊,賺的回來不?”
啪!
“外面還有兩套房子啊,跟我說沒錢吶?”
啪!
魁梧男子問一句,就是一個巴掌。
謝步柔的底細早就被他們探了個底朝天。
好在這次巴掌扇的不重,他僅僅是口腔膜被牙齒劃破。
“大……大哥,那都不是我的啊。”
謝步柔說話時嘴裡夾雜著血沫。
他不敢吐出來,又不想咽下去。
眾人沒說話,只是一臉不屑的看著他。
謝步柔只好繼續哀求道:
“大哥,我開個琴行怎麼可能花費上百萬通關係呢,大哥,你說笑了……”
“呵,這些我不管,200萬,我放你一條命!”
身材魁梧的男子,語氣狠戾道。
最近聽說是老大的老大被幹掉了,永吉市開始 打黑活動。
老大讓他們收斂一些,但他們這種黑路子一收斂,就賺不到錢了啊!
好不容易遇見這只大魚,他豈能放過!
所以,他帶上幾個關係好的,將這條魚綁到郊外。
他們覺得這就很收斂了。
要不是這次打黑活動,他們直接在街頭上就把謝步柔打的不像人樣!
畢竟,他們平時也是這麼幹的。
上面有人好辦事。
“200萬?!”
謝步柔顫抖著身子,不可置信的驚呼出聲。
他哪裡來的兩百萬!
陳黎給他投資的五十萬,都用來通關係,租店鋪,裝修……花的已經七七八八了。
這種天文數字,他想都不敢想!
“看到那條河了麼。”
魁梧男子指了指不遠處的那條濱湘江支流,語氣淡淡的說道:
“今年沉下去的已經有十幾個了,不差你一個。”
“我……我可以打個電話麼?”
聞言,謝步柔渾身一抖,顫顫微微的問道。
死到臨頭,他才想起來生命誠可貴。
“可以,要是報警,你就沉江吧。”
男子冷笑一聲。
雖然上面的關系網很厚,但是也掌握不了每個區的派出所。
總有一些愣子為了所謂的正義,放棄搓手可得的利益。
再說,現在是嚴打期間,他也不想鬧大了。
謝步柔被松了捆綁,一個電話就撥給了陳黎。
救命稻草。
沒辦法,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打給誰,他也不知道陳黎會不會帶兩百萬來救他。
他現在只想活命!
二人手機裡一番交流後。
魁梧男子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電話,對著話筒狠狠的說道:
“200萬現金,天黑之前你一個人送到將軍路這邊的爛尾樓,不然你就帶撈屍隊來!”
200萬,無論在華國的那個年代都不是小數目。
這也是為什麼,魁梧男子選擇在嚴打期間鋌而走險!
平時都是小打小鬧,勒索個幾萬十幾萬的,還要進貢一大半當保護費,自己幾人分一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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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屈!
這一次,他們準備幹一票大的。
提著全款跑路!
“嗯。”
嗶!
電話那頭的陳黎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就將電話結束通話。
見電話被結束通話。
魁梧男子扭頭看了一眼謝步柔,戲謔道:
“喲呵,你朋友還蠻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