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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相遇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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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傳所在項目部,深藏在風景如畫的廈門集美區埼溝村海樓裡,是個名不經傳的小村落,這裡也算個世外桃源了。它在歷史的長河裡,已靜靜的流淌了兩千多年了,猶如仙家隱士,默默的觀察著歷史的演繹。

可是無論時代如何變遷,久居此地的人們,卻時刻堅守著屬於他們的傳統文化,村落內廟宇眾多,宗廟祠堂依然香火不斷,族長鄉約依然在發揮著它的強大作用。百年老房子依然屹立堅固,百年老人依然斜靠在門前,閉目享受著陽光的溫暖,那口百年老井的功效,依然在發揮著它的作用,村內小道縱橫,四通八達,八卦式的設計,即使到了現代,偶爾闖入此地的陌生人,依然會迷失了方向,找不到東西南北了。

一天早上,白玉傳閒來無事,早早起來床,來到這個小村口,伸著頭向裡面探望這塊神秘土地,就在白玉傳心生彷徨之意,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一個人進去,一探究竟的時候,他看到住在對面的王老奶奶,她一個人坐在屋前,老阿婆今年已是高齡90多歲了,她老人家身體健康,精神矍鑠,白玉傳心想著就讓這位百年老人帶著他進入這片神秘的土地,去神遊一番,可好。

於是白玉傳來到老阿婆面前,聊起了家常,可惜他聽不懂老阿婆濃厚的閩南語,只好手勢比劃著,費了好大勁,才讓老阿婆明白自己的意圖,老阿婆聽後,突然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一句話也沒說,佝僂著身軀,開始給白玉傳做起了免費導遊了,她把白玉傳帶到一處家族祠堂前,白玉傳站在這宏偉的建築面前,深深感受著此地之神秘,此處之安靜,讓人不由得令人起敬,它無需多言,就這樣靜靜的站著,在此地,他正在透過一旁一塊紀事碑上,感受著生於此地的人們,無論走出去多遠,可家鄉的一切,依然是遊子心中久久揮之不去的思鄉之情。

這不,在1998年11月4日的上午,時任新加坡總統的王鼎昌先生應家鄉珩山華僑聯誼會的邀請,偕同夫人林秀梅、長子王子元和堂妹王鳴琴一行8人,在當時省、市兩級領導的陪同下,第一次回到了祖籍地。走進了王氏崎溝四柱祖廳。王鼎昌一行神色莊重地從堂叔王炳輝、王利元兩位老人手中分別接過三炷香,面對供桌上的列祖列宗的神位,恭敬地鞠了三次躬。

隨後是一處百年老屋,聽阿婆說:

“我結婚的時候就有了,當時很是氣派,我一住就是盡八十年了,在這老屋裡,我撫育了一兒三女,現如今,兒女也都70多歲了。”

正對著百年老屋的對面,有口老井,阿婆說:

“那是家公為我親自打的井,當時的井水可甜了,我們一家的水源全靠它了,現如今,不行了,汙染了,井水不能喝了,只能洗衣服用了。”說到這,老人渾濁的眼睛溼潤了。

在井的旁邊,有一塊石頭做的洗衣槽,也有將近百年歷史了。阿婆70多歲的兒媳婦,正在洗衣服。

阿婆一家的生活,依然在堅守著就地取材的木火做飯的傳統,那口大鐵鍋,阿婆說:

“是每年祭祀和過年時才用的。”

在簡陋臨時搭建的棚子下面有一輛老式腳踏車,阿婆用顫抖的雙手摸著它,嘴裡喃喃道:

“這八十年代買的腳踏車,當時可為家裡出大力了,現如今,年輕人都不去用它了,也沒人維護,現在也是鐵板鏽鏽了。”

阿婆說到這,眼睛流露出的是可惜的表情。一生的勤儉持家的傳統在她老人家身上是時刻不敢忘的。

阿婆指著不遠處小石屋旁的大罈子,久久不說話,看得出,在那個年代,這個物件是少不了的:做儲存耐放的醃菜、燻肉用的。

白玉傳跟隨著阿婆,一路慢慢前行,眼前不是閃過一座座老屋,阿婆站在露天石頭做的簡易廁所旁,面部表情突然詭異起來,嘴裡嘟嘟囔囔的:

“小心,蛇!”

望著阿婆驚恐的表情,白玉傳深知那個年代的生活艱辛和不易,也許這只不過是阿婆漫長歲月裡的一個小插曲,可留給阿婆的難以抹去的恐怖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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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一路上用手指不停的指著路旁一一閃過的小屋,講解這一個個關於老屋的故事:

“這是李嫂家,那個是王姐家的。”

阿婆每次站在老屋前,都久久不願離去,對著老屋,彷彿在和老屋的主人談話一般,時而高興,時而悲傷。。。。。。

突然,阿婆站在一座老屋前,久久不願離去,眼睛盯著牆上的標語,一動不動,很久很久,嘴裡小聲道:

“***,***!”

是呀,就讓阿婆一個人平靜的回憶下,那個激情燃燒的歲月吧,***老人家真的是永遠活在人民的心中,他一心一意為人民服務,一輩子為勞苦大眾辛勞拼搏。

阿婆又來到村落裡一片廢墟之地,嘴裡嘟囔道:

“又一個老屋不見了。“

直到此時此刻,白玉傳才知道知道阿婆不喜歡鋼筋混凝土,不喜歡高樓大廈,她就喜歡她的百年老屋,她的百年老井,她望著眼前這座座新修的小洋樓,眼裡流露出的不是羨慕,而是對即將消失老屋的眷戀之情。

在返回阿婆家裡的路上,阿婆發現了一個罈子里長出的鮮嫩的葉芽,她會心的一笑,在她濃濃的笑意中,百年老屋、百年老井,會不會迸發出新的生命的希望。這也許是阿婆一輩子的心願吧!

作為一個暫居此地的中原遊子,白玉傳為此深深痴迷,此地淳樸的民俗、民風,千年流傳的傳統文化,代代相傳,村民們一刻也不敢忘懷。男耕女織的傳統小農意識,依然在堅守,在此地,村民們間的和睦相處,互助互愛的精神依然在發揚,定期的傳統戲曲依然是人頭湧動,熱鬧非凡。祭祀拜祖的活動,傳遞的是中華文明幾千年的為人之本的精神所在。

早上,在孩童們朗朗的讀書聲中,迎來一天晨曦的初升,無聲的歲月,在田野村落忙碌勞作的村民中無聲無息的消失,老人們的安詳晚年的幸福伴著夕陽的餘溫,一日緩緩落下帷幕。就這樣,一日一年,一年一日,任由時光流逝,生於此地的村民,與世無爭,平靜而又安詳。幸福又安康。

就在白玉傳陪著老阿婆一起穿行在這千年古村落,心中無限惆悵的時候,曹總給他打來電話:

“大傳,一大早,你去哪了,趙總來了,現在已經到了項目部了,他要你即可向他彙報近段時間你的技術工作開展情況和下一步工作計劃呢。”

白玉傳一聽趙總來了,要他即可回到項目部匯報工作呢,他和趙總也不是陌生人了,深知他的工作作風,因此他也不敢懈怠,連忙陪著老阿婆,把她安全送到她自己家門口,匆匆說了聲:

“謝謝!”

隨後白玉傳一路小跑,回到了項目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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