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怎麼能這麼狠心呢?李文冬心想,葉小麗就不會這樣,最起碼她不會拿家人的生命安全做藉口,為了錢也不行!
他縮回了那只意猶未盡的手:“呃,還是說要買房子吧!正好你們也確實缺一套房子,總之打滾耍賴一定要把錢拿到手。”
“那小李你陪我去吧,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敢去啊!”
“叫姜哥回來唄!”
“那怎麼行,今天才出去怎麼回來?你姜哥又沒手機,我也聯絡不到他呀。就算回來了,他肯定不同意把錢拿出來的。”
李文冬沉吟半晌道:“你先讓我想想,過兩天一定帶你把錢拿回來。”
“嗯!”餘娜萬分期盼的點了點頭。
這時電視裡忽然出現了虛竹和西夏公主纏綿銷魂的鏡頭,兩人呆呆看了足有一分鐘,她才滿臉羞紅地離去。
望著她.緊.致的雙.腿和渾.圓的挺.翹,他忍不住浮想聯翩!
抬頭一看牆上的掛鐘,哎呀,八點半了,老婆快要下班了!他趕緊關掉電視躺到床上睡覺。
……
時間轉到星期三,天氣晴朗,陽光明媚。這天是宣佈李文冬升職的日子,星期一開會的時候就提了這事。
早上,李文冬讓葉小麗自己走路上班,他推著腳踏車來到老王剃頭店,今天對他來說很重要,得把自己捯飭捯飭!
還沒進店,門口八哥便大叫:“不要錢,不要錢!”
“OK,您說了算!”李文冬上好飼料,吹了兩句口哨,那八哥也跟著吹起來。
喂好八哥,李文冬坐到鐵椅子上,對著正在刷牙的老王喚道:“麻熘點王總,趕著上班呢!”
老王四十多歲是個老光棍,從學徒出師後就一直守著這個店,見證了老街的繁華與沒落。
記得他對李文冬說過,曾經有一個美麗的女孩來到他的面前跟他學習理髮,對他傾心愛慕就差登記結婚,可他沒有珍惜。
兩人經營理念不合,在洗剪吹的問題上爭論不休,錯過了一場美好姻緣,等到失去以後他才後悔莫及。
李文冬望著容貌不顯身材發福的禿頭老王,每每想要安慰幾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照你的髮型弄個大背頭出來,把前額這部分胎毛全整乾淨,對!就是要那種味道,有油沒有?髮蠟也行,再拋個光。”
老王唰唰兩下完美收工。
“哎呀老王叔,這手藝絕了,你就是這條街最靚的仔!”
老王拿著剪刀就要朝他嘴邊晃:“別以為說幾句大實話就能左右我對你的看法,那只傻鳥是不是你帶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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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剪刀拿好看著點,別誣陷好人啊!沒有的事,我估摸著是你給哪位大娘大嬸焗油時沒收錢,被人八哥看到了給學了去。”
“你老王叔是那樣的人嗎?”
“哎幼!不是!它是,行了吧!這鳥多精你看,告訴你啊,給再多的錢都甭賣!”
“這嘴巴打了油停不下來了還是?大清早在這胡說八道呢,買了房子得意忘形了是吧?跑我這得瑟來了!”
李文冬連忙扔了一包紅梅:“老王叔,其實是有事找您商量,最近呢,我要出去考察一段時間,你知道的,出門在外行頭很重要,這不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包嘛!”
幫老王另外點上一支煙:“剛才突然發現你桌上那包就很適合我的氣質,哎,哎?老王叔先聽我說,賣你肯定不能賣,我就想租一段時間怎麼樣?”
老王瞪著眼睛勐吸了口煙,他想了一會,雙眼在紅梅煙和桌上那個黝黑發亮的公文包來往轉悠,李文冬給了他一個肯定和鼓勵的眼神。
“嗯,我覺得這個包非常適合你的髮型,跟氣質倒不怎麼配。算了,用完了記得拿回來,弄丟了找你小子算賬。”
“放心吧老王叔,丟了我也不能把這包丟掉。”
開玩笑,這包的來頭可不小,是93年當年的地委書記到縣裡視察個體經濟的發展情況時,因為對老王的手藝倍加推崇,便將隨身的公文包贈送給他以作勉勵。
可惜老王當時已深陷情網不能自拔,辜負了書記的一番美意。
但包的總體價值還在,由於經常保養,純牛皮的公文包依然烏黑發亮,款式雖然老土,但勝在簡單大方。
李文冬欣喜地把公文包吊在車把上,瀟灑地甩尾:
好運來
祝你好運來
好運帶來了喜和愛
好運來
我們好運來
迎著好運興旺發達通四海……
捲起一地雞毛。
八哥大喜:“好運來,好運來!”
老王沒好氣道:“嚎個屁,有什麼好得意地?”
隔壁早點店的老闆武大問道:“李主任他這是又升官了?那你的好日子要來嘍!”
“哼!我是怕他得意忘形,這小子不能誇只能罵!”
“草,又不是你兒子,獨.卵.子!”不知誰滴咕了一句。
“就是!”
“哈哈哈!”好些人大聲笑了出來,也不知道笑個啥?
“誰?哪個王八蛋說的,有種站出來!”
回答他的則是更加肆意的大笑。
在大圓盤邊上的那顆梧桐樹底下,有個拿扁木箱賣眼鏡的老師傅,李文冬把車停好,在那買了一副平光眼鏡。
開價五塊三元到手,他喜滋滋地迎著朝陽向單位騎去。
昨晚與餘娜的一番交談後,他意識到如今有一個大大的機會擺在眼前。既然第一桶金異常艱難,那麼現在何不幹一票大的?
如何操作,還需從長計議。
在樓下買了一條金聖王和一包芙蓉王,300塊花的李文冬一陣肉疼,快一個月工資!他想著得早點弄到錢,要不然真沒法和葉小麗那個小財迷交代。
敲了敲門隨之推開,所長辦公室煙霧繚繞差點將他燻了出去,太嗆人了!
進門後跟領導們各自打聲招呼,拆開整條包裝一人散了一包金聖王。
記錄員小周不好意思收推遲著不要,被他強行塞下:“這時候還想著替我省錢啊?拿著!”
“那就謝謝了,李……李哥。”
聽到這個稱呼他感覺怪怪的,不過沒有多想,這種場合不適合多想。
找了個末尾位置坐下,工會主席張興華揚著煙開玩笑道:“檔次不低啊,小李這是打算給領導當秘書嗎,整的這麼利索?”
張興華的父親是南下幹部,他說話也帶點北方口音。
二十年的職場歷練豈能接不住話,他笑著答道:“呵呵,張.主.席,您還缺拎包的不,我倒是願意為您牽馬墜蹬。”
“他什麼都不缺,就缺一個扶幾吧的。”副所長朱子洋葷素不忌玩笑開的慣,把剛發的煙拆開就放了一炮。
眾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