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公河畔,漁村。
低沉的雷鳴聲和傾盆大雨的聲音,完美的掩蓋住了這裡正在發生的一切。
漁村中央的住宅大院裡,站滿了特區自衛隊以及黑鷹特戰員們。
他們用槍口死死的抵住那些毒梟馬仔們的後腦,而馬仔們的槍械已經被強行沒收了。
江洋把手槍扔給身旁的黑鷹特戰員,拿出手帕斯文的擦拭著手上的鮮血。
他看著匍匐在地上顯得有些悽慘的耶蘭圖坶,淡淡的道:“你好大的膽子,我的人也敢打。”
耶蘭圖坶不愧是在金三角混出名堂的狠角色,不僅沒有被這一槍嚇破了膽,反而看著江洋的眼神更加兇狠。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麼他此時看著江洋的眼神,足可以把江洋的骨頭抽了,皮扒了,然後把血喝的乾乾淨淨。
對於耶蘭圖坶的這種眼神,江洋似乎並不是很在意。
擦拭乾淨了手指,隨意的把手帕扔在耶蘭圖坶臉上。
隨後拉了拉褲腿,蹲在了地上,就那麼看著耶蘭圖坶。
“你剛才說,是波剛讓你回來的。”
江洋道。
耶蘭圖坶冷笑:“你敢開槍打我,波剛不會放過你。”
江洋抬了抬下巴,看著耶蘭圖坶道:“打電話給他。”
耶蘭圖坶微微一怔。
“給你兩個選擇。”
江洋掏出一根棒棒糖塞進嘴裡,看著耶蘭圖坶道:“一,讓波剛花1億美金贖你的命。”
“二,埋在新特區正府大樓的地底下。”
說到這,江洋指了指屋子裡的其他馬仔,補充道:“跟你的這些個小弟們一起。”
耶蘭圖坶的眼神中出現一絲惶恐,但轉瞬即逝。
他看著江洋道:“你知道惹怒波剛的下場嗎,外來的。”
“不知道。”
江洋嘴裡含著棒棒糖,淡淡的道:“但是你可以讓他試試惹怒我的下場。”
“打電話。”
江洋看著耶蘭圖坶,再次抬了抬下巴,扔了一個手機給他。
不知是因為右臉的疼痛,還是因為心裡真的慌了。
耶蘭圖坶右手很哆嗦,顫顫悠悠的拿起了地上的手機。
他大口喘息,雙手捧著手機撥通了號碼,隨後按下擴音,看了一眼正在吃著棒棒糖的江洋。有個黑鷹特戰員搬了一把椅子過來。
江洋坐在了上面,依舊盯著耶蘭圖坶。
大堂裡的氣氛很壓抑,外面更是電閃雷鳴,譁啦啦的大雨越下越大,如同把大海和天空調換了位置一樣。
從來沒有下過那麼大的一場雨。
電話終於接通了。
男人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說的是泰語。
也是耶蘭圖坶剛跟波剛通話的瞬間,江洋便直接打斷,聲音很大:“說漢語。”
見耶蘭圖坶愣住,江洋又道:“讓他也說漢語。”
耶蘭圖坶右手在顫抖,把手機貼在只有左耳的左臉上,聲音也在顫抖:“波……波剛大人,新特區對漁村展開了……清掃行動,我們……我們都被控制了。”
電話那頭微微沉默。
幾秒鐘後,波剛的聲音傳來:“你沒有告訴那幫軍署,你是我波剛的人嗎?”
耶蘭圖坶看了江洋一眼,言語有些慌張的道:“不是軍署幹的,是……是新特區的人。”
江洋轉動著嘴裡的棒棒糖,或許是坐的累了,翹起右腿,換個姿勢,如同看戲一樣,饒有興致的看著耶蘭圖坶打電話。
“花有道想死嗎?”
波剛的聲音傳來:“你現在是我的人,他是知道的!”
“告訴他,讓他放人!”
“新特區的事情我不管,但是漁村,他不能插手。”
耶蘭圖坶道:“波剛大人,負責清查我們的,不是您說的那個人。”
“是……”
“是……”
耶蘭圖坶看著江洋,隨後壓低聲音對電話那頭道:“是正主席,江洋。”
那頭再次沉默了。
江洋顯得有些不耐煩了,看著耶蘭圖坶道:“說正事,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不知什麼原因,當耶蘭圖坶跟波剛接通電話的那一刻,對於江洋的態度明顯沒有之前那麼硬氣了。
那股狠勁沒有了,骨氣也沒有了,神色也變的慌張起來。
“波剛大人,我現在已經被新特區自衛隊控制了。”
耶蘭圖坶看了看周圍那些凶神惡煞的特戰員,捂著手機道:“他們說,要您拿1億美金贖我的命。”
“不然……”
“不然……”
電話那頭的波剛情緒暴躁:“不然什麼?”
耶蘭圖坶道:“不然就要把我埋在特區新政府的樓下。”
“他敢!!”
波剛聲音粗狂,爆吼一聲。
江洋直接從耶蘭圖坶手裡接過電話,開口道:“波剛。”
電話那頭安靜。
江洋笑道:“還記得我嗎,我是花有道的爸爸,江洋啊。”
波剛的聲音傳來:“江洋,我們雙方互不為難,這是約定好的,你為什麼出爾反爾。”
江洋道:“關於你我之間的約定,我想你搞錯了。”
“新特區內不允許出現這幫渣滓的身影,我只是不去你的管轄範圍內追究罷了。”
“現在他們又突然回到這裡,我認為你很不尊重我。”
波剛道:“你不為難我的人,到了緬北,我同樣不會為難你的人,給你充足的面子。”
“江洋,如果你非要把事情弄大的話,那麼我想我們之間沒的談了。”
“我不僅會讓你這個新特區做不成,也會讓你這個新特區的主席活不成。”
波剛的聲音低沉:“不信你可以試試。”
江洋看了看耶蘭圖坶,開口道:“這小子動手打了我新特區督查辦的主任。”
電話那頭沉默。
江洋道:“所以我現在改主意了,一個億美金太少了,想要贖這小子回去,你得拿五個億來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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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波剛斬釘截鐵:“我可以讓耶蘭圖坶跟你的辦公室主任道歉,公開道歉。但是想要贖金,不可能。”
“從來都是我波剛在別人那裡收錢。”
“你是第一個敢跟我要錢的人。”
波剛冷笑:“江洋,看在你只是一個生意人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十分鐘內,把我的人放了。”
“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害怕。”
江洋摸著下巴,淡淡的道:“好啊,那就讓我見見世面。”
“活這麼大了,還沒有什麼讓我江洋害怕過。”
江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左手拿著手機,右手一把抓住耶蘭圖坶的頭髮,拖拽著朝著廳外的大雨中走去。
耶蘭圖坶慘嚎著掙扎,雙腿胡亂著的地上蹬著。
“我在河對岸等你,記得讓你的人過來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