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玥動作一頓，隨後將糰子抱了起來。
“生什麼氣？”
牧紅魚吶吶：
“就...慕青和騙你...”
楚流玥想了想，笑了一聲。
“他應該不止偏了我一個吧？”
除了她，幻神殿的這些人，似乎也都對他過往經歷的一切不甚清楚。
所有人都說，第一神使閉關數年未出，但很顯然，並非如此。
他在天令的那些年，可不是白過的。
牧紅魚看著她，是在笑著的，卻讓人感覺不到情緒。
大概...
任何人換做是她，這時候的心情都是十分復雜的吧？
慕青和還對她動手了。
楚流玥微微垂眸，停頓片刻，才道：
“最開始見到他，知道了他的身份的時候，確實是有幾分生氣的。但現在...”
她似是想起了什麼，唇角彎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幻神殿的第一神使，竟也曾恭敬順從的跟隨我數年。這麼想來，倒是也不算太虧。”
牧紅魚卻是笑不出來。
糰子整個趴在楚流玥的懷中，兩條肉乎乎的小胳膊緊緊摟著她的脖子，顯然也是情緒低落。
“阿玥。“
她喃喃開口，
“紅妖竟然還活著...”
楚流玥捏了捏她的小臉。
“是啊，紅妖還好好的，而且我瞧著，好像也突破九品了，是該為它高興。“
以前，糰子還是九彩天雉的時候，就因為品級比紅妖高一級，沒少給紅妖氣受。
所以紅妖一直很想突破九品來著。
現在也算如願了。
糰子仰臉看她。
“可是，紅妖過的不開心啊。“
楚流玥沉默了下來。
“阿玥，我之前一直忘了跟你說。自從我去鳳鳴山之後，時常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看著我。我找了好幾次，都沒看到是誰。之前甚至都追到幻神殿了，還是沒能搞明白。”
楚流玥一愣：
“你說之前我第一次進幻神殿的時候？”
“對啊！”
糰子嘟起嘴，
“我看到那影子進入了第一神使的住處，在門外敲了好久的門，他們也沒給我開。那時候我可生氣了，但是...“
楚流玥頓時瞭然。
“那影子...是紅妖？”
糰子點點頭。
“我也是今天紅妖主動找來之後，才知道竟然是它——”
“紅妖來找你？”
“是啊！要不是它，我都不知道阿玥你在幻神海那麼危險呢！後來我和紅妖要出去，那個什麼神使說什麼都不同意，我說要砸結界，他這才勉強同意的。“
牧紅魚聞言，默默縮了縮脖子。
砸結界...
這事兒也真是只有糰子做的出來了...
楚流玥卻是若有所思。
紅妖...主動來找的糰子？
糰子忽然翻身，從楚流玥的懷中跳下來，抱著她的胳膊，巴巴的問道：
“阿玥，我們去把紅妖要回來吧！好不好？”
楚流玥輕聲一嘆。
“它終究是慕青和的魔獸。“
糰子憤憤：
“他都已經是什麼第一神使了，要什麼樣的神獸不行？還差紅妖這樣一隻九品魔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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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流玥眸光微動。
......
噗！
紅妖飛回院子，一頭扎入了那堆積的落葉之中。
隨後，慕青和的身影也在院落中緩緩浮現。
他看也沒看紅妖，徑直抬腳朝著房間走去，冷聲道：
“自今日起，不允許你出這裡半步。”
紅妖陡然從樹葉中飛出，來到了慕青和的身前。
慕青和腳步一頓。
一人一獸，四目相對。
許是因為剛剛哭過，紅妖的眼睛格外清透。
此時，它的眼中還帶著未曾散去的惱怒。
慕青和神色冷淡，不為所動。
良久，紅妖轉身離開。
慕青和推門而入。
......
七寒站在門外靜心看守。
終於，一道開門聲傳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牧紅魚從房間中走出。
與來時的興奮激動相比，此時的她難掩失落，而且看著還有些憔悴。
不怪她會如此。
她一直以為，突破大乘境後，就能順利將第五長澤救回來。
誰知事情竟是會發展成現在這一步。
慕青和已經知道她們的打算，以後絕對會更嚴加看守的。
再想將人救出，怕是困難至極。
他是第一神使，想也知道肯定是向著幻神殿的啊！
想到這，牧紅魚忽然磨了磨牙，加快了步伐離開。
......
“你說什麼！？第一神使是慕青和！？“
房間內，簡風遲一臉震驚，幾乎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他猛地起身：
“你、你們是不是看錯了？”
牧紅魚冷冷一笑。
“他自己都承認了，這還會認錯！？”
簡風遲腦子裡瞬間一片空白，連話也說不出了。
牧紅魚上前一步，逼問道：
“你跟他關係不是很好嗎？他是第一神使這事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簡風遲冤枉至極：
“我真不知道！我只是——”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牧紅魚眉頭皺起。
“只是什麼？”
簡風遲深吸口氣。
”我只是跟他萍水相逢，不熟、不熟！“
牧紅魚盯著他。
“剛才的話，你再說一遍？”
簡風遲後背一寒。
良久，才無奈道：
“這一點，我是真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