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闆，還畫線嗎？是粗切還是細切？”負責解石的師傅，敲了敲其中一塊原石毛料，聽了一下敲擊聲。
原石毛料選購好了就得進行切割，這也是一門技術活。
切割方式大致分為兩類：粗切和細切。
不怕買錯料，就怕切錯料。
如果一刀切錯，可能本來能出一隻滿綠的手鐲就被切沒了。
因此，負責切割的師傅，需要徵求寧凡的同意。
寧凡看了眼那塊毛料的拋光面，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懂，你看著切就是了，你來畫線吧。”
講真，寧凡對翡翠古玩頗有一番研究，可對這毛料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不過寧凡知道，負責切割的師傅，肯定是從事這行多年的老手了。
論起切割來，師傅肯定比他懂得多。
沒經過切割解石的毛料，就等於是蒙上了一塊黑布，看不透虛實。
不過賭石也並不是全部看運氣，也有技巧。
天然翡翠顏色自然，分佈不均，綠色走向延長。
老坑翡翠拋光面細膩、光滑，呈帶油脂的強玻璃光澤，如果在拋光面上仔細觀察，可見微透明至不透明的白色纖維狀晶體，俗稱“石花”。
輕輕敲打，天然翡翠發出的是一種清脆悅耳之聲，人工處理品則發出低沉悶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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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度好的翡翠，質地細潤，翠綠和深綠均具有透明感，如清澈的泉水，並賦有光澤，水頭也足。
顏色是決定其價值的重要環節，顏色要濃豔並且均勻，必須色正。
質地是否乾淨，是否含有雜質也決定了翡翠的優劣，翡翠中無黑點、斑點、無裂紋、無花痕的較好。
這些，都是分辨是否為一塊好料的技巧。
“得嘞，那我就憑著經驗開始切割了，切完後多付點費用就行，還有就是，如果切殘了，老闆你也別怨我。”
負責切割的師傅，事先把這話說開，也讓攤主和周圍的人，做個見證，主要是擔心把翡翠切殘了後，會被寧凡訛上。
“師傅，你放心切割就行，我也就是圖個樂子，估計這一堆毛料，也沒啥好東西。”寧凡把這事看得很開。
一塊塊毛石料子，在解石機上切開。
正如攤位老闆所說，這所有的毛石在被切開後，都是普通的料子。
並沒有特別出彩的料子，有三五塊糯種，一兩塊豆種，而剩下的原石，連翡翠的痕跡都沒有。
花二百萬得到這樣的結果，其實是虧了，但也不算太虧。
怎麼說呢，這攤子全部包下來都沒有一塊水頭足的上等貨，看起來似乎特別虧，可是賭石這一行本就風險極大，有些原石毛料的拍賣價能達到上千萬，真有買主花千萬買下原石毛料，裡面連一絲翡翠走線都沒有。
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這話真不是開玩笑。
能不虧得太厲害，那也算是一種賺。
翡翠種類比較多，如果不是行家，不容易分辨。
糯種在翡翠中，屬於比較普通的翡翠，比豆種強，但絕對算不上上等貨色。
糯種是珠寶行業的術語，“糯”指的是翡翠玉的細膩度，“種”是指翡翠玉材料的質地。
因為翡翠玉是多晶體的結合體，因此種被形象地分成玻璃種、冰種、蛋清種、糯種、豆種等。
玻璃種最好，豆種以下很差就不可取，細糯種以上還不錯。
寧凡所切到的這三五塊糯種裡，有一塊細糯。
“還行吧。”寧凡看著被切出來的這幾塊糯種，點點頭，“其實吧，我也不太懂，老楊，你看看怎樣。”
昨晚，寧凡做了些功課，在網上蒐集了資料，瞭解到各種翡翠料子如何辨別。
不過，論起專業角度，目前還不如楊寶林。
楊寶林拿起那塊唯一的細糯料子，說道：“這塊很不錯，給弟妹做幾樣首飾，我覺得會挺好。”
“也是，像這塊細糯，體型不大，也只能做幾樣小件了。”寧凡說。
“不過你也別灰心，已經很不錯了，賭石這一行，處處都是坑，二百萬起碼還搞到一塊細糯，我有個朋友，瘋狂迷戀賭石，花三千萬買了塊廢料，為此老婆跑了，公司也資金鏈斷裂，可以說鬧得家破人亡，當然他也是底子有點薄，跟老寧你是無法相比的，兩百萬對你來說就是零花錢。”
楊寶林在說起他朋友遭遇的時候，並不是笑談，可是在說明，這一行比古玩還要有風險。
如果買到古玩贗品，起碼還能轉手坑別人，可是這原石毛料一旦被切開，就等於開了天窗，若是塊廢料子，鐵定砸在手裡，根本無人接盤。
“行了，差不多了，咱到別處轉轉。”寧凡的心態很樂觀。
楊寶林目睹了寧凡賭石的全部過程，發現寧凡就跟個小白差不多，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知道，只知道買買買，這才相信之前寧凡說的話。
本來楊寶林還指望寧凡能帶他掃蕩玉石大會，看來這個念想是落空了。
其實寧凡昨天已經說過，自己並不懂賭石，只是昨晚做了點功課，但也僅是可以分辨翡翠種類。
至於楊寶林為何還會認為寧凡懂得賭石，是因為前面幾次寧凡在搞古玩收藏時，也說自己不懂行，可到最後的表現，均令楊寶林驚豔。
這久而久之，楊寶林就認為扮豬吃虎，裝逼反轉，就是寧凡的風格。
可現在的事實證明，寧凡是真的不懂賭石，甚至還不如一個初入行業的小白。
“沒關係，其實我也是半瓶子醋，再去其他地方轉轉，碰碰運氣。”楊寶林拍了拍寧凡的肩膀，安慰道。
然而，就在這時，兩人一回頭就遇到莫磊了。
而莫磊，也看到寧凡買了一堆廢料，臉色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賭石這一行，真不是誰都能進來玩的，沒有經驗沒有技巧，那就是吃虧的貨，不過話說回來，寧凡你這點也太背了吧，買了一堆料子，竟然都是些破爛貨，幼幼幼，你今天真是不走運呢！”
莫磊雙手抱臂，得意的笑容浮現在臉上，那眉毛都要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