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嬈安若是沒回過神來,怕是這林雲庭的吻會越吻越深。付嬈安都覺出了一股惺甜,才猛然一把推開了他,抬手給了林雲庭一拳。
“啊!”
也不知這付嬈安是不是心疼林雲庭這張絕世美顏,她這一拳避開了林雲庭的臉,直接捶在了林雲庭的胸口。可當真……是用了力道的。
林雲庭吃痛叫了一聲,下盤不穩,踉蹌後退,直接跌坐在了樓欄前。身子後仰,差點兒要從二樓掉下去。
坐在樓下茶座的風玄和季白翁瞧見,嚇得趕緊往二樓衝,生怕這付嬈安傷了林雲庭。
“好你個林雲庭!本姑娘把你當成能夠把酒言歡的朋友,你竟然敢對本姑娘起了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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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嬈安抹了一把嘴唇,氣呼呼地瞪著林雲庭。林雲庭驚愣之餘,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方才當真是入了深情的,怎料卻被這般尷尬地打斷。
“嬈嬈,我對你不是色心,我林雲庭不是你想的那般人,我對你……”
林雲庭正準備奮力辯駁,這時風玄和季白翁急急推門闖了進來。
“公子!”
風玄上前檢視林雲庭是否受傷,季白翁更是惡狠狠地推搡了付嬈安,看著她的目光,像是看仇敵一般。
付嬈安瞧著這架勢,仿若是自己非禮了林雲庭一般?她冷冷一笑,也怒目瞪向季白翁。
“你們什麼意思?是他強吻我的!他好看就有理了是不是?林雲庭,本姑娘再也不想見到你!哼!”
付嬈安又氣又委屈,轉身跑了出去。林雲庭欲要去追,卻被季白翁伸手攔住。
“殿下是否應該給我,給苦苦蟄伏的巒國將士們一個解釋?”
季白翁蹙眉看著林雲庭,林雲庭微微遲疑,不甘心地坐了下來。
“給什麼解釋?難道……不利用一個小女子,我們就成不了事嗎?”
“殿下!我若是知道殿下心裡打的如此主意,就算是違抗你的命令,我也會揭穿這假瑤姬的身份!現在我就進宮去,與那昭帝說實話!”
季白翁怒不可遏,說完轉身就要走。林雲庭起身喝止了他。
“你敢!”
“卑職有何不敢的?為了我巒國,為了殿下,就算此行惹怒殿下,殿下要了我的命我也敢!”
“季白翁,就算你揭穿她,洛承君也不會與我共事的!方才我已經問的清清楚楚了。十年,你知我不容易動情的,這個女人,如今是我的命……”
“殿下!”
季白翁回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林雲庭。林雲庭目光竟然透著央求,季白翁苦笑一聲,踉蹌坐在了椅子上,不住地搖頭。
“卑職不是不體諒殿下……可如今大事未成,殿下切不可沉迷於兒女情長之事,您身後……可還有萬千巒國將士苦等著天明呢!”
季白翁的苦勸,在林雲庭看來,完全是過於誇張了。他不悅地悶嘆了一聲,耐著性子向季白翁解釋了起來。
“我不過是心悅了一個女子而已,哪兒有白翁你說的如此嚴重!我已經想到了曲線救國的辦法,不用洛承君,也能施行。”
“殿下此言當真?”
季白翁頓時來了精神,林雲庭卻面露一絲為難,似乎對於自己曲線救國的辦法,沒有什麼底氣。
“如今我們巒國舊人聚集人數差不多有萬人,雖然不敵洛承君和昭帝手中十萬大軍,但對付剛剛大敗的安國,應當不是問題。”
“安國?我們為何要對付安國?”
“因為……”
林雲庭欲言又止,一旁的風玄知道內情,臉色沉悶。
“因為安國好對付啊,安帝昏庸,與大昭戰敗之後,損兵折將,如今還未能有機會修整。據我所知,他有效兵力如今也不過五千。雖說戰後又徵兵五萬,但都是些新兵蛋子,毫無經驗,甚至年幼。我們不如佔領安國,以安國為聚地,收納安國兵士,再起兵大昭,便多了幾分勝算!”
林雲庭說完,期待地看著季白翁的反應。季白翁的臉上,卻不見一絲喜悅,反倒是愁眉更深。
“殿下莫不是在與我開玩笑吧?如今我們巒國兵力好不容易避開了昭帝的眼線,分散在東南西北四部,將京都洛安圍在了中心,蓄勢待發,就等起事圍攻洛安那一日。如今殿下竟然說要改變路線,攻佔安國?殿下可知,將四大兵團從四方挪到大昭邊境,越過進入安國,有多艱難?一旦兵團露面,說不定出不了大昭,就會被昭帝的眼線發現,攻擊損失!怕是到了安國,人數也要折損一半!”
“只要有計劃,小心行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我們可以小心佈置四大兵團,都未能讓昭帝發現。那轉移安國,也同樣可以!”
“十年!我們用了十年才安然無恙佈置下的四大兵團,殿下竟然說的如此輕巧?難道還要讓我們等十年,轉站安國之後,再從長計議嗎?”
季白翁急的滿臉通紅,聲音亢奮。林雲庭也焦灼地不停呼扇著手中的摺扇,此事,他的確沒有想的這般詳細。
他本就沒有帶兵作戰的能力,若不是有四大兵團團長和寧風霖,季白翁這些人的扶持。怕是如今,他也無所作為。
“此事……白翁你回南水孤郡好好與寧老商量一下,我的意思不變,寧老見多識廣,說不定,會贊同我的主意。”
“殿下!”
季白翁看林雲庭固執己見,還想多勸幾句,卻被林雲庭抬手阻斷。
“我累了,風玄,你送白翁走。”
林雲庭起身走出廂房,留下風玄與季白翁獨處。季白翁抬眼看向風玄,風玄目光躲避。
“你知道為何吧?”
“啊?”
季白翁忽然詢問風玄,風玄微愣,他是說不了謊話的那種人。
“我問你,殿下為何忽然要轉戰安國?是否與那假瑤姬有關?”
“我……”
“風玄!你若真是為了殿下好,就該與我說實話!”
風玄糾結了片刻,這復巒也是他一直以來的決心,他對付嬈安其實沒什麼意見。只是林雲庭如今的狀態,已經有些失衡了。
“是!公子忽然要轉戰安國,就是為了那付嬈安!付嬈安與安帝有血海深仇,公子想要幫她報仇,以此來讓付嬈安心甘情願地留在自己身邊!可公子也許真的想兩全其美,轉戰安國的事情,季白翁你不如真的與我師傅商量一下,也許……”
“也許個屁!”
季白翁朝著風玄怒吼,他抱死千里迢迢來到洛安城,結果,那萬千巒國舊人,竟然還抵不過林雲庭所愛一女子重要。這對於季白翁來說,實在是太過衝擊了。
他憤恨,惱怒,已經到了極致。
“果真是紅顏禍水……自古都沒變過的道理。此女……留不得了!”
季白翁似是喃喃自語,風玄聽了,不由地驚愣住。
“季白翁你想幹嘛?你可切莫要亂來,如今你若是進宮反口,昭帝一定會對你的身份起疑。萬一揪扯出了公子,那可是大事!”
“我才沒有那般蠢笨!你莫要管我如何做,看好殿下,別讓他再做傻事!”
季白翁不肯與風玄明說自己要做什麼,陰沉地撇下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付嬈安回到佐政王府,一路上回想著方才洛承君與林雲庭的談話內容。讓她最在意的,可不是這林雲庭炙熱表白的心跡。而是林雲庭質問洛承君的那席話。
“他為什麼沒回答呢?”
付嬈安自語了一句,情不自禁地嘆了一口氣。她覺得生氣,卻又知道自己沒什麼資格生氣。
進了滿月樓,付嬈安下了一跳,她瞧見剛才自顧自離開風雪月的洛承君,竟然正坐在院子裡。
那聶歡和喬書律坐在一側,兩人都有些尷尬,全靠著洛承君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腔。
簡茶站在廚房門口,目光陰沉地看著院中的三人。她手中擇的菜,竟將好的扔掉,留下了壞的,卻不自知。歡央在一側看著簡茶,若有所思。
付嬈安撇嘴,原本以為這洛承君是來等自己的,如今看來,是為了喬書律和聶歡。
“側王妃回來了?”
聶歡瞧見付嬈安,起身迎了上去。一臉羞紅地拽住了付嬈安的手,付嬈安這才露了笑臉。
“喬書律,這會兒剛褪去潮熱,正是時候去那後院溜達。不如你與聶歡去轉悠一下,回來順道給我摘幾顆棗吃?”
付嬈安拉著聶歡,故意往那喬書律身邊湊。喬書律尷尬點頭,應和了付嬈安的提議。
這眼看著聶歡要和喬書律獨自出去,簡茶坐不住了。
“夫人想吃棗?我去摘吧,我會挑甜棗!”
簡茶扔下菜便跟了上去,付嬈安想攔都來不及,只好暗自嘀咕了一句。
“哎呀,這簡茶,真是沒眼色的丫頭!”
付嬈安哭笑不得,轉身卻看到那洛承君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
“啊!洛承君你是鬼嗎?我知道你輕功了得,但這尋常走路,你好歹也要發出些聲音吧?”
付嬈安被嚇了一跳,怨念地瞪了洛承君一眼。不由地想起今日的事情,心中更是惱怒。
“王爺沒事就請回吧,我累了,想休息!”
“你是如何選擇的?”
“啊?”
付嬈安疑惑地看著洛承君,他這般沒由來的問話,實在是讓人費解。
“什麼選擇?”
“選我還是林雲庭?”
“我為什麼要從你們兩個人之中選擇?”
“你不是偷聽到了嗎?本王沒辦法快速幫你征戰討伐安帝,但是林雲庭願意。他一定與你說過了吧?你是否要放棄本王,選擇他?”
“這個……”
這洛承君不提,付嬈安都忘記了還有這茬兒。不過方才林雲庭並沒有單獨跟自己提起,所以付嬈安也沒有考慮。
“自然……是選擇能快速幫我報仇的……”
付嬈安說完,斜目看向洛承君。洛承君的臉色更加灰暗,星眸怒目,還透著些好看。惹得付嬈安不由想冒險更加刺激他一下。
“如何?不行嗎?”
“欲速則不達,本王提醒你,林雲庭絕對不是你明智的選擇!你若放棄本王,一定會後悔。”
“哦?那我也想問你,方才林雲庭問你的問題。若是那季白翁揭穿我,你到底會與昭帝反目,還是……與我撇清關係?”
付嬈安認真地盯著洛承君,洛承君聽了這個問題,目光有些閃爍,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回答了。
“自然是撇開你!”
“你……”
“怎麼?你與本王是什麼情誼,還奢望本王捨棄一切護你?你若說清楚這情誼,本王就改變主意。”
洛承君說著,湊近了付嬈安。那氣勢逼迫著付嬈安蜷縮身體,讓付嬈安慌亂了心思。
“沒錯!我們之間有什麼情誼?你做得對,做得好!林雲庭若是要幫我,我一定選他!歡央,送客!”
付嬈安氣呼呼地叫了一聲,快步走進了房間,狠狠地關上了門。本來無關己事的歡央也被招呼了,無奈地起身,朝著洛承君做出了送客的手勢。
“王爺,請吧。”
“呵……歡央,你如今可不像是本王的人了。”
“不是王爺把我送給側王妃的嗎?我自然是側王妃的人,王爺,請回吧。”
洛承君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回頭看了一眼付嬈安的房門,目光深沉,抬腳離開了滿月樓。
再說那簡茶,非要拗著性子給自己難堪。跟著聶歡和喬書律去了後院,仿若二人的奴僕一般。
那棗樹在後院池塘邊上有幾棵,三人停在那裡,一邊摘棗,一邊聊天。
“喬將軍,除了帶兵打仗,可還有喜歡擅長的事情?”
聶歡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喬書律微愣。
“喜歡擅長之事?我除了舞刀弄槍,還真沒有什麼別的喜歡之事。可能會在縣主看來,我這人,比較乏味些。”
喬書律剛說完,沒等聶歡開口,一旁摘棗的簡茶便迫不及待地接下了話茬。
“喬將軍哪兒裡乏味了!這舞刀弄槍之人那麼多,能做到將軍的,天下能有幾人。這叫術業有專攻,喬建軍專注,一心一意,何來乏味一說!”
簡茶滿眼歡喜地看著喬書律,此刻有了聶歡的襯托,她似乎沒有了從前的羞澀和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