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王五的精神力進入了另一片空間。
或者說……是一個精神世界。
這裡是一片白色的雪山，天空中紛紛揚揚飄落著白色的雪花，這裡沒有天，亦沒有地，只有一座雪白的山峰。
透過密集的雪花飄落，可以隱約看到，在山峰之上有一位白衣女子靜靜佇立，但此刻卻第一時間凝視王五所在方向。
“你……誰讓你進來的！”
聲音清冷，帶著肅然與威嚴，但更多的是一種複雜的驚疑不定。
她的身形外貌堪稱風姿絕世，既不是上一代冰雪女帝的樣子，也不是如今雪清清的模樣，而是一種冰冷之極的氣息。
不過，她的氣息本質，幾乎和雪清清一模一樣。
王五沒有立即開口，而是仔細的感知她的存在，好半晌，他才說，“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弄清一些事情。”
“你想知道什麼。”
“你似乎認識我？”王五的聲音充斥著疑惑，“而且我也感覺到你有些熟悉。”
雪山上的女子冷笑聲響起，“呵呵呵呵，你既然醒來了，還裝什麼糊塗？”
醒來？
再次聽聞這兩個字，王五頓時眉頭大皺，“你能不能說的清楚一些？”
“難道你沒醒來？可若沒醒來，為何能突破本宮的封印，除了諸神，沒有人能進來。”
聞言，王五似有所思，但更加疑惑了，“你究竟說的什麼？”
雪峰上的女子卻是不語，只是凝視王五，眸子中射出兩道白光，想要將他看透。
看他如此，王五也頗為無奈，只好問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是誰……不對，你和雪清清究竟什麼關係？”
“呵呵呵呵。”
雪峰山的女子卻是笑了，這次倒是沒有顧左言右，而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本宮便是雪清清，雪清清便是本宮！”
王五看著她，“那你和冰倩又是怎樣的關係。”
冰倩，乃是上一代冰雪女帝，亦是無極的紅顏知己。
“哈哈哈哈。”仿似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雪峰山的女子瘋狂大笑起來，聲音卻是清冷無比。
笑聲止住，她凝視王五，語氣卻是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深長，“本宮便是冰倩，冰倩便是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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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王五皺起了眉頭，沉思不語。
這時，女子的聲音再次傳來，“上一次，你與本宮在胡楊市那座酒店中，本宮便試圖以鎖心術將你鎖住，以便於將來修補陣法，可惜卻被你識破，呵呵呵呵，你的一舉一動本宮都看在眼中……還有百年前，你與本宮曾遊歷九界，本宮更是與你在第一界大鬧天使族，甚至摧毀了一座光明聖塔……”
聞言，王五頓時瞪大了眼睛，心中驚訝萬分，但更加疑惑了，“那你現在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本宮輪迴兵解九次，只是每次兵解之前，便會封存一段記憶，所謂第一代冰雪女帝到如今的雪清清，其實都是本宮一人，只是如今她還未覺醒罷了。”
王五聽的目瞪口呆，下意識詢問，“可現在外面的雪清清是一個獨立的靈魂……”
“哈哈哈哈哈……”未說完，女子放聲大笑，笑的肆無忌憚，而後望著王五，怪異道，“你看起來沒那麼聰明，竟然如此無知，你現在與本宮交流的，只是封存的一抹記憶而已，確切的說，是本宮的意志，待本宮完全覺醒時，所有記憶也只是迴歸本體而已。”
“你為什麼輪迴兵解？”
“為什麼？呵呵呵呵……”女子輕狂一笑，像是在回憶著什麼，喃喃道，“那是兩萬載之前的記憶了，我之所以兵解輪迴，是為了躲避莫殤那個賤人的追殺。”
“她為什麼要殺你？”
這一直是王五心頭的疑問，無論他怎麼推衍也得不到任何結果。
“因為……只有殺了我，她才能更強大。”
“為什麼？”王五著急詢問，心臟跳動也不由自主加快了幾分，他隱隱感覺就要觸及真相了。
然而，女子這一次沒有回應，而是反問道，“本宮還想問你，你現在究竟是什麼狀態，你可還是無極？”
“我是無極，但無極不是我。”
這句話聽起來很簡單，可是卻代表著兩個意思。
女子自然能聽得懂，聞言後，她忽然幽幽一嘆，喃喃道，“看你如今的狀態，似乎還差一點啊……你還不是他……”
最後五個字，聲音低不可聞，王五並未聽到。
但王五仍然有些急切，總感覺有一層朦朦朧朧的雲霧遮蔽了自己的雙眼，““你能不能說的清楚一些，別雲裡霧裡的。”
聞言，女子卻是不著急，沉吟了片刻，才道，“現在我還不能與你說，不過……你很快就會明白的。”
頓了頓，她不等王五開口，加快語速，“待你出去之後，幫我一個忙吧。”
王五強壓心頭疑惑，沉聲道，“什麼忙？”
“我能感覺到，莫殤那個賤人已經察覺到我的真身所在，本來……最好的方法便修復陣法，或者讓洞虛空間遁入虛無，但現在已經沒必要了，我告訴你封印秘法，讓我的記憶與本宮融合。”
“你說的是雪清清？”
女子點了點頭，又道，“我已九次兵解輪迴，如今已經沒必要繼續躲躲藏藏了，我能感覺到，她們都來了，都在等著我……”
……
大廳之內，人們三五成群，舉杯交談，氣氛熱絡。
凌若水等女也樂在其中，只不過，就在雪清清宣佈完晚宴開始，重新返回時，眾女卻是發現她有些不對勁。
“公主殿下，你怎麼了？”說話的是暗夜女王，她眯眼大量雪清清，流露一抹怪異，“有心事的話不防和大家說一說。”
聞言，雪清清驀然回神，搖搖頭，“沒有心事啊，我只是……只是……”
她的語氣猶豫不決，因為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而暗夜女王則笑吟吟說道，“只是會不由自主的發呆，是嗎？”
嗯？
雪清清頓時一怔，看向暗夜女王，“你……你怎麼知道。”
“呵呵呵呵。”
暗夜女王的笑聲輕輕盪漾，並未立即回答，而是說，“你猜那個傢伙在幹什麼？”
“什麼？”雪清清下意識望去，只見窩在沙發中的王五正在吞雲吐霧，煙霧遮蔽了臉頰，讓人無法看清真容。
暗夜女王意有所指，“他在元神遊離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