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看清王五出拳的速度。
同樣看不清出拳的落點。
他就像是一頭無止休撲殺的兇獸，撕裂著眾人的視野和耳鼓。
“砰！”
一拳轟出，砰然悶響，砸在龍飛抵擋的胳膊上。
巨大的力道擠壓至前胸，旋又砰砰砰徹響不斷，拳頭如出膛的炮彈一般連續轟出。
“你很囂張？來打，給老子繼續囂張！”
王五連續三十拳暴打他的雙臂，聲如雷音，胸中殺氣難以壓制。
他整個人彷彿化作鐵甲鋼拳，出手的速度，如同末日的暴雨永不停息，匯聚成了滔天的巨浪，肆虐著阻擋的一切。
那連珠噼噼啪啪金屬鏗鏘聲音震耳發聵，像是一個心臟病人頻死時刻，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危險。
暴打！
無止休的暴打！
他像是一條環繞在龍飛身邊的死神鎖鏈，翻滾著，纏繞著，閃動著，時隱時現。
而他的拳頭，根本無法用肉眼分辨。
只有耳朵，才能捕捉敲擊成一條直線的急促聲。
“老大……我，我簡直崇拜死你了……”葉飛興奮的大吼，身體顫抖，無視傷痕累累的身體，仿似此刻出手的是他一樣。
“我也是……老大我愛你！”羅莉也大喊一聲，一雙大眼睛滴滴答答流淌著淚水，又哭又笑。
楚靈兒只是痴痴望著，兩行清淚無聲滑落。
其餘之人同樣興奮無比，他們能感覺到，王五如果想要滅殺對方，連一秒都用不了。
這樣做，無非是在為眾人出氣。
眾人死死盯著，呆呆看著，痴痴望著，他們的表情和眼神，是如此的狂熱，是發自內心的崇拜。
他們不知道王五來自何處，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不知道他的實力有多強，但是，他在他們心中，就如同戰神一般不可戰勝。
就如此刻，他們彷彿看到綜合訓練議中，王五連闖九關的影片畫面，只有一道道舉重若輕的殘影不停的閃動。
曾經囂張不可一世的龍飛，只有捱打的份，那勉力支撐的樣子，如同一顆隨時被狂鋒捲起半空撕裂的小樹苗。
感同身受！
此刻的龍飛沒有羞辱，沒有惱怒，只有駭然，只有畏懼。
別說還手，他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因為對方出拳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根本無法招架的程度。
他為什麼這麼強！
為什麼！
內心之中不甘怒吼！
之前還當著眾人藐視對方，現在反被狂毆，前後反差太大了。
尤其對方隨意出手的姿態，說不出的囂張與狂妄，就像是在隨意在蹂躪一隻螻蟻。
“啊……”他大吼著。
“啊你大爺，好好的人不做，甘願做雜種，去尼瑪地！”
王五爆喝一聲，一記沖天炮將他打飛半空，旋即一百八十度旋身鞭腿甩出，砰的一聲，已經被打的蜷縮一團的龍飛，凌空轟飛出去，重重砸落在牆壁上。
順著牆壁滑落，他在地上彈了幾下，如同一條抖散脊椎的毒蛇，一動不動了。
“喀嚓。”
“喀嚓。”
他身上那層如同戰鎧的角質膜，像是一面鏡子般發出清脆的聲響，而後慢慢龜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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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員們的神色之間充斥著無法掩飾的震撼，久久無言。
什麼天才，什麼戰力，什麼異種人，在他們的教官面前什麼都不是，如同土雞瓦狗，通通打爆。
四周一片寂靜，王五靜靜佇立地上，臉頰上的表情頗為複雜。
他不會因戰勝對方而得意，也不在意常山等人崇拜的眼神，而是這一刻，內心深處的殺意還在湧動，難以壓制。
他在外界的時候，就曾經有過這種感覺，自始自終內心深處就積鬱著戾氣，有時候暴躁起來，連自己都控制不住。
後來隨著功法的突破，這種戾氣逐漸消失了。
不能說消失，而是被強行壓制，很長時間沒有在出現暴戾的感覺。
但王五知道，戾氣一直存在。
所以哪怕融合無極磅礴的精神力，習得諸多驚天的法與術，但仍然低調行事，避免戰鬥。
後來隨著精神力和記憶的不斷融合，他總算摸清了一些底細。
事實上，戾氣的真正的來源，便是《九秘九轉九龍訣》。
只要修煉這種功法，每當戰鬥與殺人後，都會主動吸收戾氣，只是以前的王五並不知情。
換言之，無極低調的性格，寧願泯然於世做普通人，何嘗不是在忌憚戾氣的薄發。
如此天上地下無敵之人，一旦發瘋發癲發狂，只有一個結果，殺盡視野中的一切生靈，讓血流成河，生靈塗炭。
此刻王五就真正感受到了暴戾和殺意在不停的激盪，這種感覺很難受，只有一個念頭，想要發洩，想要殺人！
許久之後，他才強行收斂，殺意雖然消失，但戾氣仍然在蠢蠢欲動。
轉目看向癱軟在地上眾人，邁步走來，而後一人一腳，十五個人全部陷入昏迷之中。
隨即，他緩緩揚起手臂，掌心當即泛起乳白色的微光。
微光中，內有黑白兩色神秘能量在遊走，除此之外，還有無數細小的電弧在五指間竄動。
眾生之手，生之力！
這又與當初為張小溪治療的眾生之手不同，前者只是一個雛形，而如今才是完整的眾生之手。
裡面不止有黑白兩色的神秘能量，還蘊含著命海中藍色雷球中的能量。
五指間遊走的細小電弧就是其體現。
眾生之手，手握眾生，萬物皆可殺，可滅，可生，可亡，無物不破，無物可擋，無物不復。
這絕不是嘴上說說而已，更不是尋常的秘術，其神秘莫測之處，即便王五都沒有吃透。
當即，將掌心平移在常山受傷的肋骨和胸骨上，黑白能量伴隨著細小電弧絲絲滲透其中。
以此類推，往復迴圈。
剩下的眾人都被摜入生之力，而後，王五將他們骨節斷裂之處全部接好，又是一人一腳，眾人相繼醒來。
十幾人彼此對覷，都有些發懵，只不過當他們發現傷勢盡復後，一個個如同石化一般，難以置信。
“跟我走。”
聲音傳來，循聲望去，王五那張平淡普通的臉頰映入眾人視野，強壓心中好奇，紛紛站起身，跟隨著向外走去。
然而，剛剛來到別墅院落中，王五忽然止住了腳步，說道，“你們先退到一旁。”
聞言。
眾人不明所以，但很快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遠處，一陣陣急促刺耳的警笛聲響起，由遠及近，轉瞬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