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萌無奈，只能自己接過毛巾來擦拭溼漉漉的頭髮。
可這對她還真的是一個挑戰，真搞不懂，古代人為什麼都要留這麼長的頭髮，打理麻煩，洗頭髮更麻煩，洗了擦也麻煩。
這每天在頭髮上至少得浪費一個時辰，對她而言，簡直就是在浪費生命。
而她還是乾性頭髮，那些油性髮質的，尤其是家裡條件又沒有太好，整日為了生計疲於奔命的，別說每天了，一個月能洗一次就已經是極限了。
周曉萌想到那些出賣體力維持生計的女子，整日蓬頭垢面的，遠遠地就能聞到頭髮裡的餿味。
她還提醒過她們不如剪短一些，可是卻被她們當成是妖怪，還跟她說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如果隨意地修剪，那就是不孝順。
唉。
真的是無法理解這古代人的一些觀念。
不過她無父無母，誰也管不著她修剪頭髮，不過這頭髮長得也著實是快，上一次修剪好像也沒多久，又長長了這麼多。
她以前就是短髮，不會打理頭髮，擦更是毛毛躁躁的。
史可爽看她擦頭髮跟打架似的，實在是看不下去，就一把奪過毛巾，開始給她一點點擦拭。
可她髮質太乾，擦乾淨，毛毛躁躁的，跟爆炸頭似的，他給她梳的滿頭大汗，都沒有給梳理順。
周曉萌可捨不得累著他，於是又把梳子接過來，自己梳理，而她的快捷的辦法就是，遇到梳理不幹的，就直接剪掉。
可把史可爽嚇得半死。
“唉，你們女人什麼都好，就是太暴力了。”
說著，忍不住低下頭去看被周曉萌暴力剪下來的那些頭髮。
周曉萌卻不以為意，“放心，我頭髮多，剪下來這些，也不會影響什麼，反而頭髮少了，好打理不少呢。”
史可爽無法理解她的這些歪理，她也無法理解史可爽對於頭髮多多重要的那套理論。
不過周曉萌卻忍不住琢磨一件事，既然頭髮這麼難打理，自己何不做一些能讓頭髮潔淨柔順的東西，更或者，直接噴一下，就讓頭髮變得清爽的東西，還能掩蓋頭上的汗漬味道。
對啊。
這肯定比做香皂賺錢和玻璃賺錢多了。
周曉萌越想越興奮，她上一輩子可是最喜歡研究那些產品背後的配方比的，這可難不倒她。
“喂，你這個女人，你又在想什麼？”
史可爽看她一會兒低頭思索，一會兒又興奮地拍著胸脯大笑，嚇得趕緊退避三舍，安撫了自己的小心臟和肚子裡的孩子一會兒。
周曉萌便興奮地直接跟他說了自己的打算。
出身經商世家的史可爽一下子就發覺了這裡面的商機，也是興奮不已。
也更加佩服周曉萌了。
原以為她的生意被毀掉，她肯定一蹶不振，卻沒想到她其實早就心裡有了打算。
心裡也不禁對她的情愫更濃了一些。
“不過這得以後了，老孃得找個靠山，或者是讓自己成為自己的靠山，免得又被人搶了配方，為他人做嫁衣。”
只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對於專利權的保護，不然何必犯愁這些呢。
“什麼專利，你說的那些是什麼？”
“就是，就是……”周曉萌費勁兒思索該怎麼敢這些古人說明白，結果想起什麼，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頭。
“這些以後再說，現在還是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云溪他們為什麼會來你這裡？”
“前幾天的時候，堂姐把他們送來的，說他們還是住在家裡安全一些。”
史可爽沒有隱瞞。
周曉萌有些詫異，畢竟云溪他們在醉紅樓的後院住的好好地，突然被送來這些，還真的有些讓人納悶，不過史珍香那個人肚子裡彎彎繞繞多得很，或許是有什麼別的考量吧。
“還有你，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找到沈青書的，你們又怎麼身上溼漉漉的，他去哪兒了，發生了什麼？”
“等等，你們，你們該不會是殉情了吧？跳河？”
史可爽知道沈青書對周曉萌的心意，也知道沈青書是因為賭氣才離開的，周曉萌一直在尋找沈青書的下落，難道是沈青書威逼周曉萌娶他不成跳河，周曉萌是跳下河搭救沈青書不成？
畢竟沈青書一副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樣子，似乎還真的是挺像的呢。
“你瞎想什麼呢？青書他，總之，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我救青書不假，好了，我告訴你就是了。”
周曉萌原本也沒想隱瞞他，既然說到這裡了，便把一切都告訴了他，只是提醒別對外人說，尤其是孩子們，畢竟沈青書囑咐過的。
史可爽震驚地差一點摔在地上，還好被周曉萌一把攔腰抱住。
可他還是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
不敢置信。
“你，你是說沈青書這些日子一直跟在趙晚若身邊，跟著趙晚若出入的那個周公子就是沈青書，他，他是為了尋找到大夫郎的下落，才會跟著趙晚若的？
你，你為了救他，把趙晚若給殺了？你，你殺人？”
他不敢置信的，又有些嫉妒的，看著周曉萌。
許久，才點頭。
“你還真夠痴情的，為了他，連人都殺。”
“不是為了他，是趙晚若要殺我，而且趙晚若害我也不是第一次了，我跟她無冤無仇，她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害我，還讓那麼多人失去了養家餬口的工作，她該殺。
換作是你，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為了你殺人的，只要是那個人該殺。”
周曉萌握住他的手，告訴他。
史可爽心裡一頓，卻還是把手抽出來，然後回頭看著她。
“別，他為了你甘願入虎穴，我可沒為你做什麼。”
“什麼話，你不是正在幫我生孩子？”
周曉萌嬉笑著走到他身後，從後想著抱住他。
卻被他給推開了。
“可別，我跟你說過的，那次是意外，而且，這孩子是我一個人的，跟你可沒關係的，我對你，咱們就是朋友，一次意外，你可別以為要對我負責什麼的，我史可爽不需要你負責。”
“知道，你又不是跟我說過一次，你想一個人養大這個孩子，你的夢想是要跟女人一樣閱盡天下美女。”
“不錯，為什麼你們女人可以，我們男人就不可以，我還偏偏要。”
“好，你願意，你隨意，只是，要是孩子長大了，問你為什麼別人都有娘，就她沒有呢？”
“誰說沒有，我就是孩子的娘，也是孩子的爹，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們的始祖就是吃了一個果子，然後生出了孩子，到時候我就跟孩子這麼說。”
“那要是她也想跟別人一樣有娘有爹呢？那，要是她見到我，管我叫什麼？”
“乾孃，你做孩子的乾孃好了，這樣，孩子還是我一個人的，你還能盡一下義務。”
“也好。”
無奈的周曉萌只好點頭。
誰讓他現在肚子裡懷著金蛋，誰讓他最大。
唉，這不管是男尊還是男尊，總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以前就有女子想跟男人一樣，現在到了女尊，也有男人想跟女人一樣。
也罷。
……
她有時候覺得史可爽對她是有感情的，可是有時候又覺得似乎是自己的錯覺，只能說男人心海底針，看不懂看不懂哦。
而接下來的幾天，也如周曉萌預料的那般，清水郡城因為趙晚若被燒死在護城河上而鬧得沸沸揚揚。
甚至清水郡城更上一層的衙門也來了人，說是無論如何一定要儘快的找出兇手，給趙小姐和趙家一個交代。
護城河上的漁民，以及河匪，都被抓進了大牢，嚴刑拷打是少不了的。
甚至到後來，但凡是跟趙晚若或者是趙家有過不快的，都被抓了起來。
一時間，城中人心惶惶。
而史家上下也都在議論這件事。
而知道這件事的史可爽、沈青書和周曉萌卻反應各不相同。
沈青書幾乎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即便是吃飯，也是在屋子裡，還有小童幾個孩子，也無法讓他開懷。
史可爽倒是能吃能喝能睡的，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這讓周曉萌也松了一口氣，當時只覺得還是不要隱瞞的好，卻忘記他還有身孕，還好，他的心夠大。
而她自己當然也沒什麼事了。
而且過了幾天，就傳來訊息，不少人都承認是他們殺了趙晚若。
只是隨著趙家來人，這些供述都被推翻了。
還傳出之前的官員為了儘快的結案，對著之前被抓的人嚴刑拷打過。
而也隨著探案的進一步，發現被燒焦的屍體裡，少了一具。
就是當日跟著趙晚若的少了一個，而這個人也很快就被查出來，就是沈青書。
只是現在大家都認定是一個叫周深的人。
根據伺候趙晚若的人的供述，這個人的畫像也被畫了出來。
很多認識沈青書的人都認了出來，很快周曉萌也被牽扯出來。
甚至周曉萌跟趙晚若之間的事情也被牽扯出來了。
而知道這個訊息的史紅玉都要瘋掉了。
不止一次的提出要讓周曉萌帶著人趕緊離開，只是礙於史可爽，每次都不成功。
周曉萌卻淡定自若的在史家過著自己的日子，甚至聽到下人議論這件事會不會跟自己有關係的時候，還能插上幾句話。
這種表現讓一直以來也認定這件事跟她有關係的史珍香也不禁納悶了。
可隨著攝政王來信催促她幫著一切搞清楚給趙家一個交代，她也不禁繼續試探她的口風。
甚至還找到沈青書和史可爽。
沈青書的反應很不正常，史可爽雖然表現的沒什麼，可是越是這麼表現，就越是說明有問題。
而且她之前是知道周曉萌試圖從趙晚若身上找到顧廷之的下落的。
而趙晚若身邊的周深就是沈青書，這件事她也早就知道了。
經過這些觀察和試探，她幾乎斷定這趙晚若就是周曉萌殺的。
所以她直接找到周曉萌詢問。
讓她不可思議的是，周曉萌竟然直接承認了。
“你，你承認了，竟然真的是你殺了趙晚若，你還敢承認？”
史珍香正端著茶杯，卻震驚地茶杯險些從手裡滑落。
“我一開始就沒有隱瞞，也沒想過隱瞞，畢竟你也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不然，你為何會早就安排雲溪來史家居住？”
這些天周曉萌也想通了，史珍香肯定是早就猜到自己可能會殺趙晚若，或者，猜到自己會得罪趙晚若。
而史珍香的反應也如她所想一般。
“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你知不知道趙晚若是什麼人？
知不知道趙家在京城的勢力？”
“知道，趙家是京城有名的世家，趙晚若跟褚青梅是好友，趙家也因此攀附攝政王褚榮這棵大樹，而趙晚若是趙家的嫡女，也是接班人，所以，我這真的是相當於捅破了天了。”
“你都知道，你還敢殺，你是存心找死嗎？！”
“找死？不，找死的是趙晚若，我開始並沒想殺她，是她要殺我，你應該也知道趙晚若的脾氣，不管我是有意還是無意，或者只是因為我無形中擋了她的路，她都是不會放過我的，我不殺她，她也不會饒了我，甚至會遷怒我身邊的人。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所以，這難道還不夠讓我出手殺她？！”
說到殺人，周曉萌絲毫不慌張，甚至可以說是淡定自若。
這讓史珍香有些恍惚，一度以為自己只是在跟她說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而不是殺人這樣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