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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前去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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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察院向宗秦客簡單彙報之後,6瑾又返回臺獄面見6長青主僕。

當得知聖人同意派遣這位6御史前去蘇州調查案件之後,6長青露出了感激不已的神色,不顧傷勢在6三的攙扶下翻身下榻,對著6瑾深深一個大拜,言道:“多謝6御史仗義相助,整個吳郡6氏都將銘感你的大恩。”

6瑾急忙上前一步,將6長青扶了起來,託著他沉沉的手臂,鎮重言道:“糾正冤案本是監察御史份內之職,6郎君不必這麼客氣,倘若當真查明6家是被那謝太辰冤枉,本官一定會還你們一個清白。”

6長青虎目泛淚,抿緊嘴唇連連頷,他望著6瑾含笑的臉龐,心頭湧出了一種不出的親切感,感概言道:“6御史,其實今日在下看到你的第一眼,便感覺到你很是熟悉,加之你也姓6,不是你是否為我們吳郡6氏旁族?”

6瑾暗自一笑,言道:“在下雖則姓6,卻並非出至吳郡6氏,然天下6姓本為一家,有所親近也算常理。”

6長青釋然一笑,言道:“在下身上有傷,只怕須得療養月餘方能動身,就不能與6御史同去蘇州,你到了蘇州之後,盡可前去找我阿爺6元禮,我也修書一封,向阿爺稟告聞登鼓之事。”

6瑾頭言道:“本官前去蘇州,也希望能夠得到6氏的配合,郎君此意甚好。”

6長青頭,急忙吩咐6三磨墨鋪紙,強忍傷痛俯身長案揮毫不止,片刻之後家書寫完,烤乾墨跡之後交給了6瑾。

6瑾接過家書心翼翼地放入懷中,深深地看了6長青一眼,卻不敢露出過於關心之情,沉聲道:“本官明日就出前往蘇州,6郎君你擅自珍重了,咱們蘇州再見。”

6長青連連頭,及至6瑾轉身離去之後,這才感概嘆息道:“這位6御史正是一個好官啊,只聽了我的一面之詞就願意前去蘇州查案,實在難得。”

6三同感頭道:“大郎得不錯,時才的出去之時曾聽到臺獄獄卒們議論,6御史原來就是查出李賢謀反之人,而且他為人剛正不阿,乃是非常難得的好官,深得天皇天后的信任。”

6長青欣慰嘆息道:“如此來,6氏這次有救了,也不枉費我承受鳴響聞登鼓的杖行。”

離開臺獄,6瑾並沒有著急離開皇城,而是前去延英殿向天后稟告他將要離開長安,遠赴蘇州查案之事。

就實而論,此案乃是聖人直接交辦他受理,因而6瑾根本沒有必要去向天后稟告。

他這樣做的目的,面見天后是假,向上官婉兒告別才是真的,畢竟上官婉兒現在身在內宮不方便相見,也只有用這個方法,才能見到伊人芳容。

6瑾知道通常這個時候,上官婉兒都會在延英殿內處理政務,如今天後再次執掌朝政,舉國大事均需要上官婉兒過目,她自然是非常的忙碌,再也不能如往昔那般常常前去翰林院,因而兩人見面的時間少之又少,不能不誠為憾事。

快步行至延英門外,6瑾向把守宮門的衛士明來意,宮門衛士讓他暫且等候,立即進去稟告。

延英殿內,武后正坐在長案後翻看著今日的奏章,上官婉兒則將武后審批之後的奏摺分門別類,歸置整理,兩人沒有話,忙碌而又認真。

便在這時,一名內侍入內稟告道:“啟稟天后,監察御史6瑾在延英門外求見。”

一聽6瑾的名字,原本嚴肅認真的上官婉兒纖手微微一顫,雖則沒有抬頭,但已經悄悄豎起了耳朵。

武后放下手中奏摺,沉吟片刻方才淡淡吩咐道:“傳6御史覲見。”

“喏!”內侍恭敬一禮,轉身前去通傳。

武后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稍稍有些疲乏的雙目,微笑言道:“婉兒,如果朕記得沒錯的話,回到長安這麼久,這還是6瑾第一次前來見朕,對麼?”

上官婉兒心中猛然一跳,面色不改地頭道:“對,6御史公務繁忙,向來很少前來延英殿。”

武后不置可否地一笑,黛眉輕皺,鳳目微闔,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上官婉兒卻從武后剛才的話音中聽出了一番弦外之音。

6瑾作為天后欽的北門學士,即便科舉及第成為了監察御史,也應該如範履冰、劉禕之等人一般,成為天后的心腹親信,並以天后馬是瞻。

然而很明顯,6瑾對於天后卻是採取的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不僅很少前來覲見稟告,就連向天后問安問好都沒有來過一次,即便是見面,也是公務上的交談,從來不會涉及私事,自然令天後暗地裡覺得有些不滿。

不過上官婉兒還是感覺到天后甚為重用6瑾,特別是在調查趙道生之時,幾乎是將政治籌碼全部押在了6瑾的身上,用他來扳倒太子李賢。

天后看人很準,6瑾的確沒有讓她失望,儘管6瑾的本意是不想參與天后與李賢之間的爭鬥,但是他出於身為監察御史的責任,還是義無反顧地調查出李賢謀反案件,這正是天后識人用人的高明之處。

正在遐想當兒,上官婉兒便看見愛郎氣宇軒昂的步入大殿,目不斜視行至臺階之下,對著高坐案後的天后抱拳拱手道:“臣,監察御史6瑾,見過天后。”

一聽到他渾厚的嗓音,上官婉兒芳心內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甜意,手中揮毫不止,神情似乎甚為專注,美目視線卻已經偷偷向著他瞄去。

“免禮吧。”天后和藹一笑,“時才聽到內侍稟告6瑾前來,朕還有些驚奇,6御史可真是稀客啊!”

武后之語帶有敲打之意,6瑾自然聽得明白,拱手言道:“天后事務繁忙日理萬機,臣若非有要事稟告,豈敢無端前來打擾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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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兒一聽此話,暗暗感嘆愛郎的聰慧過人,此話一語雙關,既有向天后解釋少來的原因,又明此行目的,可謂回答的非常巧妙,由此可見,愛郎有時候雖則有些固執,但也並非不諳世事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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