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頂都塌了!伸到水庫裡的抽水管都露出來了!”我說。
“呵呵,你看到漁業公司泵站的抽水管了沒有?”舅姥爺問。
“沒有!它們可能是埋到地下了!然後伸到更深的水裡去了!”我說。
“我講段往事給你聽聽!”舅姥爺說。
“什麼往事?”
“有關抽水站和抽水管的往事!”舅姥爺說。
我和馮招娣正了正身子,舅老爺說,在水庫建成蓄水之後,又開始在水庫南北兩邊修建抽水站,目的就是把水庫裡的水抽到高處,然後讓水順著水渠灌溉周圍幾個村莊的農田,這也是修建水庫的初衷。
當時,抽水站建成以後,不是這裡出問題就是哪裡出問題,總也抽不上水。開始大家都認為是裝置操作人員水平不高,就請來了老師傅。
老師傅來看了之後說,裝置啥的都沒問題。
這就讓眾人很不解,裝置沒問題,怎麼抽不上來水?
那時舅姥爺的父親還在世,幾個村的書記、村長就合計著請他來看看,舅姥爺跟著他父親站在抽水站的地基上看了看,舅姥爺的父親就說:“抽水管伸得太遠太深了!把抽水管弄得短點淺點就行了!”
有人就問弄多短多淺呢?
舅姥爺的父親說:“你試著來!什麼時候能抽出水來,就算合適了!”
於是他們就在北邊的抽水站做試驗,最後當抽水管被縮短三分之一後,抽水機終於抽出了奔騰的水流。
在場的人都問原因,舅姥爺的父親說:“這水不光是給人用的!這裡邊還有魚蝦蟹鱉呢!你們把水都抽走了,它們怎麼活?記住,抽水管就到這個位置了,不能再深了!深了,人家的活命水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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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邊的抽水站也是按照這個辦法,順利的抽上了水。
聽完了舅姥爺的話,我和馮招娣明白了!
當天我們沒有回派出所,在舅姥爺家出來以後,我們直接回了市裡。馮招娣去水利局檢視漁業公司有沒有辦用水手續,我去了小蠻腰。
第二天一早,我又和馮招娣返回了派出所,因為今天漁業公司的領導還要和河南村的人來派出所處理賠償事宜。
進了派出所的院子後,我發現,院子裡有一輛虎頭奔!一輛皇冠,這兩種車,我經常在港臺錄影裡看到過,是有錢有勢者的標配!
看來今天漁業公司來的領導,派頭不小,級別不低。
我和馮招娣走進辦事大廳以後,大廳裡坐著一個人,其他的人都在他身後和旁邊站著。那人很年輕,大概能比我大個兩三歲的樣子,方臉圓眼,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整個人透著一種霸道的氣質。在這個大廳裡就像一個王者一樣。
昨天那個律師,見我和馮招娣走了進來,就指著馮招娣,彎腰向那青年王者介紹說:“她是這裡的副所長,是這件案子的主辦警官!”
那青年王者又把目光瞟向我,那律師會意說:“他說,他是村裡的代表!”
那青年王者點點頭,站起身對我和馮招娣說:“我爺爺是漁業公司的董事長,我爸爸是漁業公司的總經理!”
“那你是?”馮招娣問。
“我說的不夠明白嗎?”那青年王者說。
“他是我們總經理的特別助理,今天就是來處理河南村賠償的事宜!”那律師說。
“哦!知道了!河南村的書記、村長還沒來!你們先等會吧!”馮招娣冷冷地說。
“還是直接處理一下吧!他們來不了了!聽說一早就被叫到鎮上去了!我的時間也很緊,待會兒還得陪韓國客人打高爾夫呢!”那青年說。
“行,先說一下你的想法吧!”馮招娣說。
“我的想法就是,我們可以賠錢,但前提是得把我們的保安放回來!他們也是為公司的利益著想,念在他們文化水平不高,不懂法的份上,教育他們一下就行了!”那青年說道。
“我看是你不懂法!你們和河南村的糾紛,我可以處理。至於那些保安的事情,我無權過問。你和我能談的就是賠不賠,放不放的,你得找公安局刑警隊!”馮招神色嚴肅的說。
“ok,ok,果然是鐵面無私霸王花!那我再提另外一個要求,如果我們賠錢給河南村,那麼你們能不能保證,他們不再搗亂生事?不去破壞我們的泵站!”那青年一伸右手豎起食指和中指說。
我以為他突然擺出這種動作,要賭咒發誓,沒想到,他旁邊一個人立馬拿出一根準備好的雪茄放在他伸出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小心翼翼的給他點上火。
臥槽,這是多麼熟悉的鏡頭!港臺錄影裡的大哥都是這副派頭!
“對不起,這裡是派出所辦事大廳,禁止吸菸!”馮招娣皺著眉頭說。
“哦,這不是煙,這是雪茄,正宗的古巴哈瓦那雪茄!你們這裡沒寫禁止抽雪茄!”那青年說。
“好吧!特別助理先生!我現在只問你,能不能答應河南村的賠償要求!”馮招娣說。
“我剛才的要求你們能答應我嗎?”那青年說。
“我們這不是談生意,我們不能答應你任何條件!”
“那這事就沒法處理了!總不能是我們一味的讓步吧!”那青年說。
“怎麼是你們在讓步呢?是你們先非法搜查村民住宅,造成了財產損失。現在賠償人家是天經地義的!”馮招娣說。
“他們要是配合的話,不就不會造成損失了嗎?這個責任怎麼能都由我們承擔呢?”那青年不以為然的說。
馮招娣被他氣得,翻了個白眼。
“你這不是猴拆毛衣胡攪蠻纏嗎?”我說。
“你是誰?”那青年瞪著死魚眼看著我說。
“我是一名普通市民!”我說。
“那我們說話,你有什麼資格插嘴?”
“公民有言論自由的權力!你可以不聽,但不能不讓我說!”
“行,那咱們待會兒出去說!”那青年用夾著雪茄的手,指點著我說。
“你在恐嚇我?”
“你怎麼理解都行!我現在是跟這位警官在談事情!”那青年指指馮招娣說。
“談事情就用談事情的態度談!這裡不是你漁業公司的辦公室!”我說。
“唉,我爺爺說過,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真是沒錯呀!我態度這麼誠懇的跟你們談事情,你們還蹬鼻子上臉的!那我就不當什麼善人了!”那青年吐了一口濃重的煙霧說。
“你想怎麼樣?”馮招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