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我說。
“今晚我也想留下來看看！”劉雨霏說。
“你不怕嗎？”我問。
“這麼多人我怕什麼？不是還有你這個陰陽師嗎？”劉雨霏說。
“陰陽師？這稱呼不錯！之前有個人總叫我神棍！雖然很接地氣，但聽上去總感覺很low！”我笑笑說。
……
和劉雨霏聊了兩句之後，我說，要回去取些東西。她問我取什麼東西。
“當然是晚上用的東西！”
“我跟你去吧！我還沒到你店裡參觀過呢？”劉雨霏說。
“地方很簡陋，怕入不了你的法眼！走吧！”我說。
……
“嗯，還可以嘛！”劉雨霏端著茶杯。坐在紙紮店的沙發上說。
“湊合著混唄！”我邊翻找著符紙還有指北針等晚上可能用到的東西邊說。
找完東西以後，我把它們放到了挎包裡。然後揹著挎包和劉雨霏趕回了食品廠。
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和劉雨霏還有幾名裝修工人坐在食品廠辦公樓的一樓聊天，因為裝修的緣故，樓上的許多門窗都保持著開啟通風的狀態。秋風透過這些敞開的門窗吹進了樓裡，偶爾會發出嗚嗚的聲音。很像野獸的低吼聲。難道老蔡他們所聽到的怪聲是風聲？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好像不對，老蔡曾說過，他敲了管子以後，那聲音停止了一會兒。說明它對外界的干擾是有反應的，不是自然現象。
不過管他的呢？待會兒我就讓你現出原形。我邊聊天邊想。
因為秋季晝夜溫差大，白天穿的衣服此刻在晚風中顯得有些單薄。我便站起身想到停在院子裡的車上拿一件厚衣服，當我順著走廊往外走，路過洗手間的時候，忽然聽見洗手間裡穿來一陣不大的響聲。我轉身走進洗手間，找到牆上的開關，開啟了燈。經過整修的洗手間還算乾淨，裡邊的情形一目瞭然，三個蹲位的隔扇門都是敞開的，裡邊什麼也沒有。這應該是女洗手間，因為沒有我熟悉的小便池。聲音是從牆角的下水管道處傳來的。我走過去側耳聽了聽，那聲音不太真切，類似一種嘰裡咕嚕的聲音，像是從另一個世界發出的一樣。
我忽然想到，那次應老大所邀去學校，在他女朋友（現在是老婆）的宿舍樓裡也出現過類似的情況！那次是一個鬼嬰在化糞池里弄出的聲響。那這次呢？這食品廠的化糞池裡是不是也有一個冤魂呢？那個‘神打’曾經把這裡當做藏身之地，他既然在這裡肢解過屠夫，誰知道他還有沒有殺過別人？
我慢慢走到地漏的位置，小心的俯下身子，側著腦袋把耳朵貼在地漏子上。這時一陣噗呲噗呲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鼓，這個聲音雖然小一點，但比下水管那裡清晰多了！
看來這聲音的源頭應該就在排水管網的某一處，它應該離辦公樓有些距離，洗手間裡較粗的下水管道以類似聽診器的原理，增加了它傳播的強度和距離而已。
我正趴在地上透過聲音的音調和頻率在猜測它的聲源。忽然一陣噼裡啪啦，咯咯噠噠的聲音由遠而近，傳到了我的耳鼓，逐漸掩蓋了地漏裡的聲音。我正趴在地上納悶，幾雙穿著綠色解放鞋的大腳和一雙穿著黑色高跟鞋的小腳以雜亂的步調，呈現在了我的眼前。
“你怎麼了？”穿著高跟鞋的劉雨霏蹲下來問我。
“噓！”我伸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他們一下子就像被孫悟空施了定身法一樣，呆立在地上。劉雨霏瞪著疑惑的眼睛看著我，不知所措。
“我聽見那聲音了！”我依舊趴在地上說。
“什麼聲音？我們怎麼沒聽見？”劉雨霏說。
她剛說完，下水管那裡便傳來了兩聲咕嚕咕嚕的聲音。
“草！就是這個動靜！”老蔡指著水管說。
“嗯！現在夜還不深，外界的噪音掩蓋了這裡的聲音。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它就顯得很大聲了！”我站起身來。
劉雨霏也跟著站了起來說：“怪不得，我們在屋裡沒聽見。”
“那你們怎麼找到這裡來了？”我問。
“我只是覺得你出去了之後，就不見人影了！我還以為你……”劉雨霏不好意思的說。
“你以為我被鬼抓走了？謝謝你的關心！這事我心裡有數了！這‘鬼’不在辦公樓裡！”我說。
“那在哪裡？”劉雨霏問。
“應該在院子裡的化糞池或者汙水池子裡！現在黑燈瞎火的，也不好找，等明天天亮了再說吧！”我拍拍手說。
“真滴？”老蔡問。
“嗯，我真正的身份其實是陰陽師！”我看了一眼劉雨霏，對老蔡他們說道。
“真滴？”老蔡又問。
“真滴！我的傢伙什還放在你們屋呢！”我說。
在回到之前聊天的屋子以後，我從挎包裡掏出了專業化的裝備。老蔡他們看了以後才對我的判斷有了幾分相信。
我開著車把劉雨霏送到了她的住處，然後返回了紙紮店。
第二天上午，當我送完扎紙趕到食品廠的時候，被曬黑了不少的吳大勇正拿著一把票據在院子裡和劉雨霏趴在桑塔納的發動機蓋上對賬。
見我來了，他愁眉苦臉地對我說：“兄弟！你可來了！你來評評理！劉局長這不是給咱倆弄了個麻煩來嗎？這一堆發票啥時候能對完？再說了幹嘛還非得要發票？你知道住旅館，不要發票一天八十，要發票一天一百！你說這不是浪費錢嗎？二十塊錢夠我一天伙食了！還有不開票的出租比開票的便宜多了！更重要的是，我吃飯的地方都是路邊攤，根本沒發票！這個小劉可倒好，沒發票還就不入賬！你說氣人不氣人！我倒不是在乎那幾個錢！我可是小蠻腰的堂堂董事長，現在竟然連一個小丫頭片子都指揮不了！你說我憋屈不憋屈？”
我看了看一本正經翻著票據的劉雨霏，然後對吳大勇說：“勇哥！你先消消氣！小劉也是在履行她的職責，她是工作人員，又不是股東，她哪能隨便變通？這兩天我就是買根釘子都得開發票。你要是有什麼想法，咱就找劉局長商量一下！定好了通知她執行就行了！你幹嘛對著這麼認真負責的員工發牢騷？況且人家還不在咱這裡領工資！”
吳大勇摸了摸寸頭說：“你說得對！我今天就去找劉局長說說，要把這財務流程簡化一下！哎，對了！剛才聽小劉說咱這裡晚上鬧鬼？你今天要來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