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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救死扶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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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鼠狼的腿傷似乎是傷到了筋骨。石頭搬開以後,它努力試了幾下,那條傷腿還是無力行走。於是李木匠根據自己的經驗,從身旁的樹上折了根粗樹枝,用小刀削成了兩個夾板,製成一個傷肢固定器,用布條和夾板將黃鼠狼受傷的後腿固定住。

那黃鼠狼朝他點點頭,表示感謝。李木匠又把蕎麵餅掰碎,以方便黃鼠狼食用,並用隨身攜帶的水餵給它喝。

黃鼠狼吃了一會兒之後,朝李木匠點點頭表示吃飽了。李木匠就指指山林說:“你的窩在哪裡?”

此時另一只沒有受傷的黃鼠狼,圍著李木匠轉了兩圈,朝一個方向走了兩步,然後停下來,回頭看著李木匠。

這回李木匠會意,伸手抱起受傷的黃鼠狼,跟著前面的黃鼠狼向前走去。

走了一會兒,來到一處隱秘的小洞口。沒受傷的黃鼠狼停下了。李木匠會意,彎腰放下了受傷的黃鼠狼。

兩隻黃鼠狼都抬起前爪向李木匠表示感謝。李木匠也拱了拱手,轉身下了山。

之後的一段日子,李木匠沒活的時候,總會帶一些食物到山上放到那個洞口。有兩次他還帶了雞蛋。但奇怪的是雞蛋黃鼠狼根本沒碰,只吃掉了他帶來的紅薯,高粱餅等粗糧。

過了月餘,等他再一次送食物過去的時候,兩隻黃鼠狼從洞裡鑽出來,向他作揖。

李木匠這一看,知道是黃鼠狼的傷勢好了。便說:“那好,明天我就不來給你們送吃的了!”

從山上下來以後,李木匠漸漸的淡忘了這件事。但從那天開始,他母親的身體漸漸開始好轉,雖然吃的還是那些藥,但他母親已經能從原來的的臥床不起,慢慢好轉到生活可以自理了!這樣李木匠接活的範圍就擴大了!不必天天回來伺候自己的母親了!

就這樣李木匠的窘迫症狀慢慢有了改善,有一次李木匠接到一份比較另類的活給人打棺材!

僱主是鎮上一個有名的財主。李木匠接到活兒之後,就向母親告了別,帶著全套的傢伙什兒就來到了財主家。

李木匠原來以為財主是要給自己的長輩打棺材的,因為那時候,人們在上了歲數以後,會提前給自己預備好百年以後的歸宿,包括棺材和墓地。有錢人家會找人專門來按照他們的要求打造棺材,通常這類活都不急!需要慢工出細活。棺材打好以後,要放在屋內通風乾燥七七四十九天,待木材水分蒸發的差不多以後,再刷漆,刷完一次隔七天再刷第二次。通常需要刷三遍漆。大戶人家可能會刷七遍。

可到了財主家之後,李木匠被告知,要儘快完成棺材的打造。因為用棺材的不是什麼老人,而是病人。

財主家管事的告訴李木匠說,生病的是財主家的小姐。病得很突然,藥石無效,請來的幾位大夫都是搖著頭走的!現在眼看著要不行了。要他儘快幹活。不要耽誤使用。

李木匠一聽這個耽誤不得!只好趕緊開始做活。鋸木、刨平、榫卯拼接、這一忙活就是兩天。連吃飯都是財主家人送來的,他就蹲在工作現場吃!

也不知道老孃在家裡餓沒餓著?李木匠每每在吃飯的時候想。

緊趕慢趕,在棺材完成的那一天,他剛放下手中的工具,就聽見財主家有人喊:“老爺,小姐快不行了!”

這一嗓子把財主家喊炸了鍋,看著丫鬟僕人攙著財主和財主婆急匆匆的往小姐的房間裡跑。李木匠心裡湧起了一陣感慨錢再多也買不來命呀!。

財主家亂了一陣之後,管事的過來問李木匠:“棺材能用了嗎?”

李木匠說:“棺材是做好了,可是沒刷漆呀!”

“那你趕快刷吧!”管事的說。

“可這木頭有些潮,一刷漆就把水氣憋裡頭了,用不了幾年就爛了!”李木匠說。

“這事鬧得你說!等我我去去問問老爺!”管事的說完就小跑著去請示財主了。

不一會兒,他跑回來說:“這樣吧!你生堆火把棺材烤一烤,烤乾了你再刷漆!同樣,刷一遍漆你就烤一下,這樣應該可以的吧!”管事的說。

“可我從沒這樣幹過呀!不過我知道棺材不能放在陽光下和有火的地方。因為棺材是給死人用的,沾染太多的陽氣。恐怕會對死者不利!”李木匠說。

“唉!這也不是沒辦法嘛?大小姐眼看著就要嚥氣了,停完靈如果還沒有棺材用的話,她怎麼入土為安?那不是對她更不利嗎?兩害相權取其輕!你就照我們老爺的吩咐做吧!否則沒工錢!”管事的說。

“那好吧!”李木匠想了一下說。既然主人的吩咐,他還能有什麼話說。

管事的走了以後,李木匠在地上用做棺材時刨下來的木花和邊角料,升起了三堆火,分別置於棺材的前中後三個位置……

火生起來以後,李木匠烘乾,刷漆,再烘乾,再刷漆。如是三遍以後,才算做成了一口能用的棺材。

整個夜晚財主家都籠罩在烤棺材時所冒出來的淡青色煙霧之中。陣陣平地而起的陰風也吹不散這煙霧。平時院裡有個風吹草動就狂吠不止的幾隻黑狗,此時都靜靜地趴在地上,溫順的要命。

李木匠雖然感覺到了氣氛有些異常,但他還是在火堆中堅持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寅時剛過,李木匠摸了一把棺材,漆幹了!他剛出了一口氣。就聽見小姐的院裡傳來一陣呼天搶地的哭聲。看來這個短命的小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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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財主家開始忙活了。家裡的僕人丫鬟裡出外進的。

李木匠覺得自己已經按照僱主的要求幹完了活,應該可以結錢走人了!但又一想,此時如果找財主提結賬的事,似乎有些不合時宜。畢竟人家正處於喪女之痛當中。

乾脆先回家吧!等他家辦完喪事再來討要工錢吧!李木匠最後做了決定。

他收拾好自己的工具,揹著木箱就往外走。

一出屋門在院子裡碰上了財主。財主問他:“棺材做好了?”

李木匠點點頭說:“做好了!”

“那,那,你先別急著走,留下來幫幫忙,我家裡人手不夠!幫忙的工錢另算!等完事了我一併結算給你!”財主說。

李木匠一聽,心想也行!辦喪事,無非就是跑跑腿,抬個棺材之類的。況且還有錢拿,將來也不用為了工錢再跑一趟!何樂而不為呢?於是他便答應了財主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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