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副院長的日子也不好過,聽說秦川的關於基層領導法律意識淡薄,當慣土皇帝的評論文章在省級報刊的法制版塊刊載了。配圖就是刁副院長大戰兩民警的精彩畫面。這事被市裡的相關部門重視了,刁副院長也被約談了。最後得了個行政記大過處分。這可以說是個隔靴搔癢般的處罰!這處罰除了讓我受報復的機率和強度極大增加之外,毫無用處。
看來他在這裡還是根深蒂固的,想扳倒他的確不容易。但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和刁家的爭鬥既然已經開始了,那就不死不休吧!
十二月的一天,李婷婷的媽媽又來到了我的店裡。這次她雖然沒有如我推測般地拿著殺豬刀來,但目光卻比殺豬刀還鋒利。她沒有了上次的客氣與耐心。而是開門見山地跟我說,雖然刁軍壯被抓了,但她還是不會同意李婷婷跟我交往的。
我愣了一下,自從上次我跟李婷婷說不要再來了以後,李婷婷好久沒來過我這裡了。我還以為這丫頭是聽進去了。看來事實並非如此,她好像在做幕後工作。
我向李婷婷的母親解釋說,我並沒有對她的女兒有什麼非份之想,希望她能信任我。
李婷婷的母親說:“我不想聽這些沒營養的話,我就想問問你,你能搬走嗎?”
我一愣,這算什麼要求?便說:“搬走?這不太方便!我籤了三年的租房合同!這才大半年而已,還有兩年多呢!”
“你只要在這兒,這事就沒法真正解決!算了,你不走,我讓婷婷走!”李婷婷的媽媽甩下一句話,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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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我心裡有些納悶。
不過我很快就知道答案了。過了幾天的一個下午,李婷婷情緒低落地來到我店裡。
我看了她一眼說:“咋啦?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過完元旦,我就要去婦幼醫院上班了!”李婷婷鬱悶地說。
聽完這話,我終於明白了李婷婷媽媽那句話的含義。以李婷婷姨媽的能力,給她換個上班的醫院還是很輕鬆的!
我笑笑說:“這多好!”
“好個屁,我跟這裡的人相處的都不錯,真不想走!”李婷婷說。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再說了以你的二哈性格到哪裡都會和同事相處融洽的!”我說。
“你是真不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麼嗎?”李婷婷皺著眉說。
“當然知道,可有些話不能說穿了,說穿了大家都尷尬!我只能祝你在新的地方工作順利,步步高昇了!”我說。
“鬱悶!”李婷婷說道。
“這是成長的煩惱,到了新的環境,你很快就會忘掉的!”我說。
“等我年滿二十周歲,我就來和你領證!看她還怎麼干涉?”李婷婷突然毫無徵兆地說。
“呃,咳,咳……”我差點被一口老痰噎死。
“你饒了我吧!我還想多玩幾年,我不想一早就被捆在你這棵歪脖樹上!”我說。
……
一月份,刁軍壯的案子判下來了,這傢伙數罪併罰再加上是保外就醫時犯的罪,一審被判了十二年。聽說他當庭提出上訴。不過據馮招娣說,二審維持原判的可能性很大,即使刁副院長再有錢。關係再硬,刁軍壯六年以上的牢是坐定了。
一月份的我很清閒,李婷婷到新地方上班了,馮招娣也因為年底了書面的工作比較多,也很少過來。我除了送送扎紙,也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事了。
那名騙保的少婦周娜,在案件了結以後,到我店裡來了一趟。在說了一些感謝之類的話以後,給我留了一張銀行卡。我雖然百般推辭,她還是把卡強留在我的桌面上。
一天外面天寒地凍的,我在屋裡喝著熱茶,獨自享受這輕鬆愜意的冬日閒暇。忽然店門被推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閃了進來。我一看是趙大膽。
我說:“趙老闆,你咋來了?過來喝口茶。”
趙大膽把我用二百元一包的茶葉,精心泡製的茶一飲而盡道:“今天有空嗎?我們一起去龍河水庫看看!另外提個意見,茶杯能不能換個大點的!這個喝酒還差不多!”
我笑了一下說:“你還惦記著你的流星呀?”
“當然,現在上凍了,露出來的淤泥都凍硬了,正好去看看!”趙大膽說。
我看看外邊說:“行,今天沒事,就和你一起去看看。”
我開啟抽屜,帶上了指北針,開著麵包車拉著趙大膽來到了龍河水庫。趙大膽路徑比我熟,在他的指引下,我開著車根本沒有上水庫大壩,而是停在水庫上游的一條田間土路上。
我和趙大膽下了車。趙大膽一隻手裡提了一個蛇皮袋子,一隻手裡拿著一個小頭。我跟在趙大膽的後面進入了水庫。我們這裡,這一年的確乾旱,水庫的水量已經減少了三分之一。原來的庫底現在變成了灘塗暴露在冬季乾燥寒冷的空氣中。寒冷的空氣雖然令人感到很難受,但它還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就是將泥濘鬆軟的灘塗凍硬了。我們不用深一腳淺一腳的費力跋涉了。
趙大膽判斷好方位以後就朝前猛走,我步步緊跟。待接近水庫水位線的地方,趙大膽停了下來,指著灘塗上散佈的幾個黑色石頭道:“孫,你看!是不是它們?”
我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石塊露出泥面的地方說:“看著像!但是這怎麼好像有一堆呢?”
“流星落地的時候溫度多高!遇水一激肯定就炸裂了!”趙大膽說。看來他平時沒少做功課。
我掏出口袋裡的指北針,把它靠近了地上的石塊。指標立刻發生了很大的偏轉。無論我怎樣轉動錶盤,指標的一端總是指向石塊。
“有磁場,難道是隕鐵?”我說。
“有可能,據我所知這裡沒有鐵礦石之類的東西!”趙大膽說。
我們又巡視了一下四周,除了眼前這十幾平方米的灘塗上散佈著一些石塊,其他地方連石頭的影子都沒有。
趙大膽揮動著手中的工具說:“開挖吧!管它是不是,先弄回去再說。”
我點頭同意。
於是趙大膽在前邊狠命地把凍硬的土層刨松,我在後邊將“隕鐵”碎塊裝進蛇皮袋子。在挖了半個小時左右,我倆將地表上能看到的石塊都收集完了。但趙大膽好像意猶未盡,要不是往前就是水面,而且已經結冰,我估計他會一直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