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去過的飯館也算是不少，但是態度惡劣到這種情況的還是第一次見。
偏頭看了一眼站在中年婦女身後欲言又止的女孩，楚飛毫不在意的拿起了選單。
掃了一眼之後直接點了五個最貴的菜，接著把選單還給了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接過選單，滿臉不爽的朝後廚走去，一邊走一邊嘀咕道：“點這麼多，餓死鬼投胎啊！”
這話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被楚飛聽在耳朵裡。微微挑動了一下眉毛，楚飛開口問道：“有酒嗎？”
聽到楚飛的話，女孩趕忙走過來說道：“有，我們有自己釀的梅子酒，您可以試試。但是度數有點兒高，您別點太多。”
“是你釀的嗎？”楚飛有點兒撩閒的問道。
沒等女孩開口回答，已經走到廚房門口的中年婦女突然大聲的喊道：“死丫頭幹嘛呢？趕緊過來端菜，沒長眼睛嗎！”
聽到中年婦女的喊聲，女孩吐了下舌頭趕忙轉頭跑了過去。
沒過一會兒，女孩端著個小酒壺又走了回來，給楚飛放下的時候小聲說道：“這是我媽釀的。”說完之後又趕忙跑向了後廚。
“她媽釀的！”抿了口酒的楚飛很驚訝的嘀咕了一句。
梅子酒的味道很好，入口甘甜幾乎喝不出一點兒的酒味，很難想象那個苦大仇深的中年婦女居然能釀出這樣的好酒。
只是正在學話的小樂天在聽到楚飛的話之後，直接喊了起來，“她媽的，她媽的！”
楚飛滿臉黑線的趕緊糾正他，“不是她媽的，是她媽釀的。”
可能是“釀”這個字的發音對於小樂天有些困難，到最後楚飛只能放棄了去糾正他的話，因為以小樂天的性格，越是糾正就越是往擰巴了學。
楚飛可不想小樂天以後出門張口閉口就是“她媽的”，即便是小樂天的以後可能並不會太長。。。。。。
此時楚飛已經可以確定，他這次想要找的兩個人已經都見到了。而且就像他所擔心的那樣，這個母親的脾氣非常古怪，同時對金錢並沒有太大的貪念。
想和沒有貪念的人去談事情是件很麻煩的事情，楚飛一向都是這樣認為的。
就在楚飛合計著怎麼開口去問長眠甦醒的事情時，他點的菜陸陸續續的擺滿了一桌子。
原本是跟對面那兩個女孩拼桌的他，直接就佔據了桌子三分之二的空間。這讓楚飛覺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也沒有想到這個林家小館的菜量居然這麼誇張。
對面的兩個女孩此時臉色非常的難看，估計在心裡已經開始暗暗詛咒楚飛這個吃貨不止打擾了她們兩個用餐，還擠壓了她們的用餐空間。
不過已經事已至此了，楚飛不可能為這件事和她們兩個道歉，所以無所謂的他直接開始給小樂天弄起了東西吃。
坦白說，這個林家小館的東西的確挺好吃，但是也僅限於此。
無論是用餐環境、還是菜品的賣相和味道都是中規中矩，可是這裡的人卻很多，而且都是年歲不大的女孩。
楚飛的心裡開始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但是小樂天卻吃得很高興，不斷催促著楚飛快點兒給他扒蝦卸螃蟹。
“樂天兒，你覺得這地方怎麼樣？”
一邊給小樂天的嘴裡塞著食物，楚飛一邊隨意的問道。
只是這個問題對於小樂天來說有些困難，小手扶著下巴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不知道。”
對於這個預料之中的回答，楚飛只是笑了笑，接著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對面的那兩個女孩。
其實他拼桌的本意就是想要從她們的聊天中獲取一些資訊，但是這兩個姑娘可能是因為面對楚飛這個陌生人都有了戒心，別說是談點兒用的了，她們兩個幾乎就連話都不說。
既然她們不主動說，楚飛覺得自己有必要引導她們說點兒什麼。要不然這次跑過來就吃了點兒海鮮的話，實在是有點兒太浪費時間了。
不過一個帶著孩子的中年男人和兩個年輕女孩搭訕，這種行為怎麼想都有些不著調，正常情況下正經人誰會幹這種事情呢？
就算是真的有不正經的想法，也不能把事情做的這麼不正常啊！
就在楚飛合計著怎麼把這種不正常的不正經事兒變成正常的正經事兒時，對面那個帶著黑框眼鏡的女孩小聲對她的同伴說道：“你說論文怎麼選題啊！商法、民法、刑法、訴訟法，幾個分類一片題目。”
眼鏡妹的同伴，那個穿著很嘻哈的女孩兒一邊剔著魚刺一邊回答道：“訴訟法吧，程式上的東西都有明文規定，應該好些點兒。”
聽到她們兩個的對話，楚飛的眼睛一亮。
這可真是瞌睡給枕頭，在一個資深知名律師面前討論法律，還有比這更方便插話的話題嗎？
楚飛想都沒想，幾乎是下意識的說道：“當然選刑法了，有明確規定的程序法發揮餘地太小了，想要寫的出彩太難了。刑法的案例多，挑兩個有代表性的爭議案子完全可以自由發揮啊！”
兩個女孩根本就想到楚飛會接茬，全都楞在當場，接著好像兩隻鴕鳥一樣把頭低下一聲不吭。
也許在她們的眼中，楚飛就是個帶著孩子還四處撩妹子的無賴中年大叔。
面對此情此景，楚飛擦了擦手，接著掏出名片放在了兩個女孩面前。
“民法和商法太繁瑣，對於你們學生來說想要準確把握有點兒困難。相比起來還是刑法比較好入手，即便是寫的平庸一些，也可以做到不過不失。你們要想明白，寫論文不是在表達你們的意見，而是在取悅答辯老師。”
楚飛一邊繼續給小樂天喂吃的，一邊繼續說道：“相比起那些研究程式的老學究，激進派的刑法老師更容易引起共鳴。”
此時兩個女孩已經抬起了頭，看著名片有抬頭看著楚飛，接著兩個人的眼裡冒出了光芒。
“您真的是楚律師？”嘻哈妹有些驚訝的問道。
“楚飛又不是什麼名人，沒人願意冒充他的，再說網上有照片，查一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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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飛這話說的基本上把裝逼發揮到了極致，頗有些世外高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