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老,你怎麼沒看住他啊。”
陳寧有些無奈,沒想到,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腦中不由得浮現出了那個畫面。
堂堂水雲宗蕭長老,清鳴山腳下百姓們最熟悉,也是最尊敬的老神仙。
現在卻無論走到哪裡都要抱著自己畫的那幅《蒙娜麗莎》畫像,還會時不時的拿出來極為陶醉的看上兩眼。
這幅景象,怎麼想都讓人感覺極其違和,甚至哭笑不得。
“哎,都怪老朽疏忽了。”
駱景澄嘆了口氣。
“正巧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我想著蕭長老就算是心境再怎麼受損,也不至於比不上一個孩子才對,於是就隨便找了個弟子看著他。
沒想到,那個弟子根本攔不住,直接就被蕭長老一巴掌拍飛了。
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陳先生,現在還有什麼其他辦法嗎?”
“我真的沒有了。”
陳寧搖了搖頭。
自萬事屋開張以來,幾乎從來沒有碰上自己解決不了的硬茬。
只可惜,《蒙娜麗莎》畫的副作用就是那極其稀少的其中之一。
所以他在送畫之前才會反復強調這個問題。
“哎,也罷。”
駱景澄只得放棄,畢竟陳先生早就提醒過了。
之所以會發生這種事情,全都是自己疏忽大意的原因。
茶香瀰漫,兩人沉默的飲了一陣杯中之茶,駱景澄沉聲道:
“陳先生,其實這次我找您來,還有些別的事情。”
“哦?駱老但講無妨,跟我之間還有什麼好客套的。”
“多謝陳先生。”
駱景澄抻了下腰背,道:
“其實也算不得是什麼事情,只能算是跟陳先生訴訴苦,談論談論這天下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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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陳先生能給出些指教就更好了。”
“哪來的指教一說?”
陳寧笑道:
“不過,這種事情我確實想聽,畢竟我只能待在這小鎮中,而駱老整日遨遊於天地之間,知道的可是比我多的多。
若是以後有機會,駱老大可以跟我多講一些。”
“那是自然,既然陳先生喜歡,我以後一定多說。”
駱景澄原本有些深邃沉鬱的眼睛立刻帶著幾分激動,感覺忽然之間發現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這麼長時間以來,自己平白受到了陳先生無數的恩惠,已經數不清的機緣和造化。
這些一直以來都讓他心中惴惴不安。
但聽了陳寧剛才的話後,駱景澄總算是感覺自己尚且還能有一絲作用。
“那老朽就開始講了。”
駱景澄很快便認真了下來:
“其實,天下形式遠不如一般凡人所想的那麼安穩。
尤其是近來一段時間,魔門那邊發生了大動盪。
不知是得到了什麼古怪的傳承,他們的實力忽然間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就在昨天,我總算是得知了訊息。
雖然不能完全確認,但魔門似乎樹立了一個形象。
他們把那個形象視若魔門的神明,甚至藉助其不斷發展壯大信徒的數量。
而魔門提升實力的原因,很可能跟那個形象有關。”
“魔門樹立的形象?”
陳寧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因為自己魂魄出竅之時,那個名叫翠兒的信徒就把自己稱作魔尊。
雖然並不覺得自己和魔門之間存在著半點關係,不過,萬一真的是可就尷尬了。
陳寧連忙問道:
“駱老可知道他們將那個形象稱作什麼?”
“這個我也不得而知,不過,既然是魔門弟子所信奉的物件。
所以我暫時把其稱作魔帝。”
“魔帝?那便好。”
陳寧暫時松了口氣,又接著問道:
“對了,有沒有可能一個人跟魔門沒有關係,但卻在別人的稱呼中有著一個魔字?”
“這個……”
駱景澄屬實沒能理解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只得答道:
“老朽對魔門瞭解的比較少,不過,應該有可能吧。”
“原來是這樣。”
陳寧記在心中,雖然不能完全確信,但也算是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畢竟自己從來沒跟魔門扯上任何關係,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駱老繼續講吧。”
陳寧不再多說,靜默的坐在一旁傾聽。
“好。”
駱景澄繼續剛才話題:
“正是那群魔帝信徒,引發了近百年最大的事情。
聽天閣,昨日險些被攻陷了。”
“聽天閣?”
“陳先生可能不知道,大陸之上分佈著大大小小各種宗門,更是有著類似於寒凌仙子的那種龐大勢力。
而聽天閣的作用,便是將所有的宗門和勢力聯合起來。
聽天閣的實力雖然不算強,卻起到樞紐的左右。
很多宗門之間的矛盾、存在方式都是由它調節和決定的。
沒了聽天閣,雖然短時間沒有什麼問題,但若是長久,可能會發生了不得的大動盪。
更重要的是,如今聽天閣元氣大傷,而各宗門卻因為各有所慮,幾乎沒有幾個派遣門內高手前往支援。
若是魔門再次來襲,只怕是會危險了。”
“居然發生了這種狀況。”
陳寧陷入了沉思,他很感謝駱景澄。
若是沒有他,自己可能會什麼都不瞭解,更不知道表面平靜的天下竟是發生著這樣波橘雲詭的湧動。
不過如此一來,若是真如同駱景澄所說……
陳寧遲疑片刻,緩緩道:
“既然魔門透過樹立了一個魔帝的形象而變得迅猛增長,那麼正道為什麼不打算嘗試一下呢?”
“嘶~”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一刻,駱景澄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片刻後,眼神中竟是帶著幾分痴狂,彷彿窺見了無比玄奧的真理一般:
“是啊,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
多謝陳先生,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老朽今日就先行告辭,等改日再來找您喝茶。”
說著,竟是毫不掩飾,直接施展法術,御風破空而去。
“駱老這是怎麼了……”
望著空中那如流星般劃過天際的身影,陳寧略有些疑惑。
自己只不過是提個有些不切實際的建議而已,他怎麼突然激動成這樣……
況且駱景澄說過,整片大陸沒有一人能夠真正服眾的修士,就算是想要樹立一個形象,又有誰有資格能夠成為整個正道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