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最終也沒有勒索到行醫執照,不過,自己去考一張也不錯。
亨利在羅伯特局長進門後,本能地想跑過去給他介紹案情,但一聽前者的話,止住步伐,拉了拉我的袖子,很尷尬地朝我低聲解釋:
“李,非常抱歉,希望你不要介意他的話,羅伯特總是像這樣自以為是,天,他都沒瞭解過案情,就得出這麼讓人羞愧的結論。”
我拍拍他的肩膀,附到到他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這沒什麼,本來想送給某人當人情。”我朝朱莉娜撇了眼,恨恨地繼續道:“現在她並不需要,我也不需要,亨利,不如將這份功勞送給你,只需幫我搞定駕照,我知道,這方面你肯定有人脈的,啊哈,很關鍵的開庭人證,還是親自下令逮住的,難道你不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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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慷慨地提議讓我心動了,但是李,見鬼,我怎麼向羅伯特解釋這些!”亨利指指一動不動的匪徒,帶著苦悶:“難道要我說,嗨,局長,這幫狗娘養的見到我們,就自覺的一動不動站好,噢,得了,除非羅伯特腦袋裡裝的是大便,不然他會讓我好看的,我可不想觸這個黴頭。”
“不,亨利,我說的不是這個,我可以向他陳述一個事實:‘正好我在案發現場,然後按照你的要求,制服了匪徒,隨後你就帶人趕到’,再加上監控影片為證,非常完美,不是嗎?”我又拍拍亨利的後背,對他笑著擠擠眼:“亨利警長,睿智,英明,富有大局觀,媒體一定會這樣報導的。”
“噢,太棒了,真是個好主意,想想都令人興奮,那麼李,我有個疑問,你是用功夫做到這些嗎?”
“是的,很普通的點穴功夫。”我點點頭,搭起亨利的肩膀,小聲問:“駕照的事?”
“沒問題,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心情很好的亨利爽快答應了,又見證點穴的神奇,雙眼冒光,也順著搭到我的肩膀:“李,你得教我這個‘點穴’,噢天,快看,那個倒黴的黑鬼。”
我順著亨利指的方向看去,羅伯特領著幾人圍在7名匪徒跟前嘖嘖稱奇,外面拉起一圈警戒線,不讓人靠近。
一個穿警服的傢伙把正在看稀奇的邁克?林肯,那個黑人計程車司機從裡面丟了出來,並走上前,拍拍他的臉,警告道:“黑鬼,識趣點,馬上給我滾蛋。”
“該死,你這個狗娘養的,總有一天會讓你好看,我發誓。”邁克站起身,揉揉屁股,對走開的小警察咒罵著,見我在看他,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嗨,師傅,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你認識?”亨利迷茫地問一句。
“是的,載我過來的計程車司機,一個很有趣的傢伙,當然還是一個狂熱的功夫迷,我想你也會喜歡的。亨利,不去向你老闆介紹一下案情嗎?小心他給你穿小鞋!”我向邁克招招手,對旁邊的亨利打趣。
“該死,我差點忘了,不過,羅伯特先生似乎被匪徒吸引了,還有,什麼叫穿小鞋?”亨利不忘對來到身前的邁克打聲招呼。“嗨,夥計,我是凱特?亨利,李說你是個有趣的傢伙,很高興認識你。”
“條子?天,今天居然有條子主動跟我握手,還跟我說,很高興認識你,是的,我也很高興認識你,邁克?林肯,你是第一個對我表現出善意的條子,亨利,我記住你的名字了。”兩人握手後,邁克不知道是激動還是緊張,語無倫次著。
“哈,你說的對,李,他是個有趣的傢伙,你還沒說穿小鞋是什麼。”亨利也沒急著去向羅伯特介紹案情。
“那是中國的一個比喻,就是上級為難下級的意思。”
“很形象的比喻,那麼,我得去跟羅伯特作報告了,不然他真會給我穿小鞋子的,啊哈,李,你不要忘記剛才說的,還有,得提醒你,朱莉娜小妞好像在生氣,我敢打賭,她一定在等你去哄,祝你好運,李,還有邁克,你也是。”說著,亨利聳聳肩,向羅伯特走去。
我向亨利擺擺手,眼睛偷偷地瞄了朱莉娜一眼,這妞的嘴巴撅得老高,時不時向我看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跟她身邊的喬丹心不在焉的搭著話。
看到這情形,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幾年前好不容易從感情的枷鎖中解脫出來,不想再陷入其中,雖然平時我嘴上表現得口花花,但都是玩笑而已。
心境在不知不覺中起了漣漪,被埋藏在心底深處的記憶瘋狂湧來,是嗔恨,還是後悔?我不知道,但是,隨著情緒波動,身上的氣勢,失去了壓制,向整個酒店大堂撲去。
“天,救命”“上帝”
頃刻間,酒店大堂被一片驚叫、呼救與哭聲充滿,以及玻璃的破碎聲,估計監控攝像頭也不能赦免。
我毫無發覺,好似關閉了六識,沉浸在無限地記憶中,眼前幻化出那個熟悉的女孩,我和藹地看著她或歡笑,或哭泣,或受了委屈擺出一副讓人心疼的模樣,漸漸地,女孩的面孔變的猙獰,惡狠狠地朝我撲來。
我的心頓時一緊,才醒悟到這是個幻象,是被心魔利用了埋藏在深處的記憶製造的幻象。
“教無聲臭,惟覺雍雍,不色而色,不空而空。法天涵地,法地修身,至誠無息,道即吾心,事相須則濟,物相讓則餘,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打破虛空便無物。急急如律令,破!”
眼前恢復了清明,看到大堂裡一片狼藉,我急忙收起氣勢,邁克整個人趴在我的腳邊,上翻著白眼球大口喘氣,大堂裡沒站著的人,隨著氣勢的消失,都選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張口吸氣,無數雙看向我的眼睛都充滿畏懼,包括朱莉娜,以及她身邊的詹姆斯。
我心道好險,要是再等上片刻,只能為他們收屍了,而我則會成為全球的通緝犯。
我急忙揮動兩片袖子,帶著道家自然元力的法術,將大堂裡的每一個人包裹起來,使他們沐浴在濃郁的自然元氣中,迅速恢復。
做完這些,我才呼了一口氣,雖然這個法術讓我消耗不少元氣,但我認為很值,至少心裡不會落下魔種。我也明白了,師傅離世時,說過的那段話:“謹守本心,無為而為,你呀,心性倒是不錯,但對某些事太過執著,不發洩出來,終究是個禍根,以後我不在了,你要多注意這方面的歷練啊。”
是的,我太過執著了,特別來美國後,更加突出,導致這次被心魔鑽了空子,不過,萬事都有兩面性,真正脫掉了心底深處的枷鎖,很輕鬆,也讓我看透了本質,被人喜歡也好,被人厭恨也罷,那只是別人的感受,我為什麼要去在乎?一切順其自然。
悟通了這些,心境更加明澈了,突然發現天地規則對我的束縛更少了,或者說我與大自然更加親和。
“好舒服。”“天,太棒了。”“是的,我感覺自己年輕了。”“亨利,我覺得胃病好了。”…...
頓時,大堂裡的哀嚎被一片驚喜聲替代,有人覺得自己多年的頑疾好了,有人感覺自己變年輕了,更多的感嘆是,身體狀況從來沒有這麼好過。大家都向我投來感激的眼神。
我也開心地笑了,惡魔與天使的本質往往只在主人心界的悸動,也讓我對道心的領悟更上一層。
“師傅,剛剛你好恐怖,我感覺到要死了,現在你好像變了,變的讓人忍不住想親近,當然,以前的你也有這種感覺,但不是那麼強烈,你身上發生了什麼?天,這就是你真正的實力?真是…我邁克終於找到一個厲害的師傅,維尼(少林寺那位)那家夥會嫉妒我的,師傅,收下我吧。”語無倫次的邁克,突然朝我跪倒想磕頭。
“起來,邁克,這裡不是拜師的好地方,雖然我還不瞭解你,但透過剛才的觀察,你的心性還不錯,等完事後,隨我去託倫斯,收你做記名弟子,還有,很遺憾地告訴你,以後你沒空閒時間了,得學習古中文與醫術,要是想修道的話。”我扶起邁克,亨利與朱莉娜投來羨慕的眼神。
“是,師傅,弟子一定尊照你的吩咐。噢耶!”邁克興奮地跳起來。
“李,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也要拜師,邁克,你真是個讓人嫉妒的混蛋。”亨利跑到我身前乞求。
“亨利,我記得你說過,你不想學古中文與醫術,所以‘道’不適合你,我可以教你一些普通的拳腳,拜師就不必了。”我搖搖頭。
“李,我不明白,‘道’與醫術有什麼關係,難道你口中的道,是在中醫上演變來的嗎?簡直不可思議!”亨利仍不死心,但又倔強地說道。
“不,在我們中國先有道的修煉,後來人們發現,道家修煉用的經脈與穴位、包括其它理論可以治病救人,所以有了中醫,反過來,先學好中醫理論,才能在‘道’的修煉上走的更遠。”
“嗨,我記得你叫李,現在是CIA的顧問,沒說錯吧。亨利這混蛋剛剛說了,這次多虧了你,我們需要你這個當事人做個筆錄,還有幫他們恢復!”羅伯知道是我把功勞送給他們,笑著看我很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