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歇側頭，重新審視那顆與眾不同的樹。
它生的矮小，粗壯，看似有龐大的枝葉，乾枯的樹枝上卻又空空如也。
上面停留二到三只有保護色的麻雀，如果自己聽的話，還能從她們的嘰嘰喳喳裡尋覓到不熟悉的歌謠。
他知道自己和救生員周自知的故事已經結束，此時可能哪裡有一雙溫柔的視線正在和自己一同看這棵奇異的矮樹。
林歇朝著周青的房間最後看了一眼，才重新掌握回身體的主導權，感到脖頸痠疼。
原來是許久不動的原因，再一看，小姑子，有明星夢的王瑞兒正流著哈喇子睡覺。
胸前初長成的小圓球就在眼前搖晃，那故意撐大的胸罩毫無用處。
林歇這老臉發紅，趕忙推著王瑞兒的腦袋，移開一人身位，手卻等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才堪堪鬆開，是怕她摔倒。
“吶，信我收到了，你真想當主播的話，就找到我給你留的地址，找我就行，先走了。”
林歇一本正經的說道，然後立馬起身，那微微隆起的小乳尚且粉嫩，雖然不堪一握，甚至需要兩根手指甲剪狀才能摸到，但別有風情。
他才明白原來自己不一定喜歡巨大的，微微有一些更能挑逗自己。
可這想法只是在腦中出現了小半秒，就匆匆不見，等到他站遠時，再看小姑子，已經就如隔著輩分一樣了。
“帶我走唄，蜀黍。”小姑娘乾脆不叫堂叔了，這歪七八扭的蜀黍又是怎麼回事，喊得人心裡麻麻的。
也不知道等她再大一點，或者更漂亮一點，得多讓人心癢癢。
“走了走了。”林歇此時眼裡以無她，心裡腦海裡都在想需要自己的趙念慈。
王瑞兒一會估計就回家了，這麼大的姑娘能出什麼麻煩，這麼想著，林歇頭也不回的快速離開。
他懷裡還放著那封信件，路過周自知化身的矮樹，微微欠身算是打了招呼。
仔細一想，還是尊重死者，覺得雖然救生員已經知道個中原因，但還是有機會把信件放到他墳前燒成灰。
他喘著粗氣，到了八通線，此時最後一班正在急速飛馳，他仰著腦袋看列車過來，心裡的石頭漸漸放下。
坐在人數零星的末班車，林歇心念道：終於該回家了。
連還跟在身邊的空姐和駭客都有些疲倦，最起碼林歇的視角，他們是低沉不願意多說話的。
林歇翻開手機，此時那條救援趙念慈母女的微信，依然還存在，想著如果惦念起救生員，就拿出來看看。
這是很微妙的心情，那就是有的懷念。
可剛剛熟悉起來，並且短暫而輕易的看過他的一生，就要揮手道別，心裡也是苦味雜陳，說不出什麼味道。
也或許林歇一開始就習慣離別，他苦味停留一會就消散，轉而隨意翻閱手機。
趙念慈發來觀看人數，八十六萬。
即便二三日沒有直播，她的人氣依然不減，按照林歇早前發給他的臺本。
也就是固定時間該做什麼事情，讓節目的節奏變得有的緩衝，有的**。
再去掉她不會唱歌跳舞這點，光聊天就讓熱度一直持續到十一點。
而她發人數截圖時，是剛剛下直播，然後就興沖沖的和林歇分享今天的戰果。
“還在忙嗎？今天直播很順利，觀眾的反應都不錯，還說等我再去戶外直播，但我一人又不敢出去。”
“你怎麼都不回啊一定很忙吧，沒事沒事，我馬上就睡了，你不回來或者回來都發個訊息給我，雖然我睡著了你怎麼發都沒用，但是你發發怎麼了。”
這條微信訊息，已經能看出趙念慈已經在和自己置氣了，為什麼不直截了當的關心。
可林歇沒有想這麼多，也沒發現趙念慈的慌亂，可是他也有自己狡黠的地方，那就是沒主動回。
反而笑吟吟的看著趙念慈發消息，而且頁面上方，不時傳來“正在講話”或者“正在打字”。
肯定是趙念慈以為他沒看手機，正在自己天人交戰。
一想到她在家裡的小沙發上如此皺著瓊鼻嘟囔著小嘴巴，鼓弄手機，林歇就一陣好笑。
他下了地鐵，最後一班從身邊而過，匆忙的人們邁著疲憊的步伐，和他並行走著。
從自己的視角看過去，路人們的腳程很快，交替的速度，重疊的極為快速，可自己是怎麼跟上他們的呢？
他低下頭看自己的雙腿，原來也在以同樣倉促的頻率加速著。
林歇歪著腦袋，在想自己為什麼這麼著急。
再次握著手機，感知著上面冰涼的機身，還有由資訊傳導的溫暖思念，腦海裡出現了趙念慈的音容。
兩步並作一步的加速從，路過熱鬧的餃子攤位，還有大晚上還吵鬧的火車站前，隨著離那白色公寓越來越近，心跳卻愈發舒緩。
那一天奔波的痠軟，還有作為人應該感受到的腿部痠軟，侵襲著他的大腦。
人的心目中會有個舒適的空間，在這一畝三分地裡，行動是最為便利的，心情是最愉悅的，相應，也會催發睏倦，還有人本性的惰性。
比如昨夜就一宿沒睡，今天在通州經歷人和執念兩隔，還順便處理了周青的家務大小事。
如果放別人，早就累趴下了估計，可林歇楞是以非人的耐力，以忘卻自己身體的條件下，到了自己家門前，才想起作為人該休息的本分。
口渴，喉嚨發癢，身體一動就發出骨頭摩擦，卡擦卡擦的聲音。
他耳朵貼在門前，聽到電視機微弱的聲音，原來趙念慈還沒有睡。
林歇感覺自己一進門就能睡著，與此同時，也不知道該用那張臉，哪個表情面對正在等待自己的伊人。
可是猶猶豫豫的可不是他的風格，重新排列五官，讓駭客看看有沒有鼻毛露出來，確定沒有後，以往常一樣自然的姿態，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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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聲不是十分響，也沒有故意藏匿小，自然也沒驚擾到趙念慈。
電視果然開著，但是她卻側臥在沙發上，手上還拿著手機，大拇指在螢幕上，可眼睛卻咪的嚴嚴實實。
林歇不知道昨夜趙念慈也沒睡多少分鐘，就需要休息的程度，並不比他少多少。
她還沒脫下直播時穿的衣服，雖然衣服保守，但胸口還是碾壓出一條誘人的弧線。
這可不是王瑞兒那小丫頭片子的兩顆棗，而是成熟女性的兩團柔軟，光視覺的衝擊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林歇不知道眼睛看向哪，可轉而，大大方方的走近，單腿半跪在沙發面前，手貼在她額頭碎髮。
認真的看著她的五官，突然以霸道的姿勢，手捧著她的臉。
趙念慈終於是感受到有人接近，緩緩睜開眼，估計還以為在夢裡，心想，難道是自己太想他了嗎？
而後兩人雙唇火熱的貼在一起，他的舌頭用力滑進趙念慈舌上，熱切的打轉，舔抵牙根，互相纏繞著，感知著對方的呼吸。
能在一起的時候，就不要矯情距離，一定要瘋狂的讓**和心靈接近，不能留有絲毫遺憾的空間。
這是林歇這新成長的小色狼，從救生員的身上學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