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站在門對面已經許久，從那眼圈和重重的眼皮，還有通紅的眼眶看出似乎沒有睡一個好覺，衣服也沒換，短袖斜向一邊，一塊白皙的鎖骨曝露在空氣中，瓊鼻微微喘息，胸口兩塊白兔不斷起伏。
慵懶卻迷人，起床氣沒有敗興反而讓她顯得更加讓人移不開眼，林歇深知吵醒她要付出的代價，可一看似乎她這不止是起床氣，還有默默等待爆發的暴風雨。
趙念慈走了出來，嗔怒的白了一眼無辜的林歇，眼裡有矯羞，有埋怨，讓做好早餐的林歇，摸不著頭腦。
一頓飯在沉悶的氣氛下結束，趙念慈嚼著可愛的兔子麵包，盯著倒在碗裡的薑汁啤酒，不時臉紅，卻不聲響。
林歇為了打破這莫名其妙的尷尬，在她起身時，問道：“你怎麼了？沒睡好嗎？”
“沒有啊，還好。”趙念慈對話時以“我有事，天大的事”的表情回覆道，那微笑時顫抖的嘴角就是最好的證明。
好複雜
林歇曾經看朋友圈有人轉發的，女人情緒表達的另外一種方式，此時竟然出現在自己身邊，暗想這是糟的什麼罪，一陣頭疼，回屋收拾好行囊，站門口等待。
“她這是化纏綿為憤怒，你還在邊上打量，呲呲，你當真沒有看出來？”駭客捋了捋銀髮，皺鼻，埋汰道。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太懂。”林歇以第三人聽不到的聲音說道。
“戀愛這種事情呢，首要是認清自己，掂量自己的幾斤幾兩，然後世上自然會依照分數，給你匹配適合的物件，知己知彼，你知己做的不錯”他自我琢磨的點頭道：“那知彼嘛，就差點意思”。
“嘴唇碰了一下，應該不叫戀愛吧。”林歇聽著他看似難理解的話，終於是瞭解到為什麼她暗自生氣，可腦海裡只是短暫的出現了，他一直拒絕出現的“她會不會喜歡我”這個遐想，就苦笑的搖頭：“哎怎麼可能，你說笑了。”
“嘿嘿，可能吧，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嘍。”駭客提著腦袋，老神在在，故作懸念，抱手說道。
這時，趙念慈揹著一個簡單的黑色雙肩揹包，緩步走出，依然“幽怨”的表情，慢悠悠的走過林歇身邊，見他不為所動，有些著急的回頭，跺跺腳：“木頭嗎？”
“啊不是”。林歇以為是說自己怎麼還不走，立馬挎包跟上，在思考駭客話裡的真實性。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公寓，趙公口汽車站離他們只有一站公交車的距離，今天風大，又趕上上班高峰，穿著各種工作服的人，還有路邊的賣煎餅，回收二手手機的小商販，形成了忙碌的清晨。
一位青年從兩人身邊繞過，一眼看到趙念慈美顏，捂嘴說不出話，不敢相信的指著和身旁的夥伴說：“這不是那個那個誰嗎”，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
林歇大呼這名人的日子不好過，以後認識的人越來越多，不一定要出什麼麻煩事，小聲在邊上保持距離的提醒道：“以後看來要配上墨鏡口罩出門，你現在也是明星了”。
“哼，不要。”趙念慈簡短的回覆道，似乎還有著氣。
其實很簡單，就是昨晚趙念慈久未經男人，酒不醉人自醉，迷迷糊糊的趴在身上，自己開了鎖，林歇卻不開門，還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讓自己一個人浮想聯翩，作為女人的驕傲端莊以及自負心，讓她深深感受到無力，自己還能做到什麼份上呢，難道自己推門，這也太羞恥了吧！
想到這個份上的趙念慈，多半也是在生自己的氣。
兩人上客車，因為沒打算待長時間，只帶了一套換洗衣服，坐在車上，趙念慈終於是恢復了正常，想起自己的女兒，話也稍微多了起來。
車上幾個男人肆無忌憚的扯著話，目光不時掃向趙念慈這愈發明亮的美麗臉龐。
“恩禮今年剛上小學一年級，正是最需要父母關愛的時候，這時候不在身邊，我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她低著頭，看著窗外。
車發動，林歇抓著前座後的把手，從包裡拿出一袋薯片，想了想說聲：“是，有點，生了就該養，這話沒錯，不過不能全怪你，一開始沒做好當父母準備的人，海了去了。”
“我要學著照顧她”她自言自語道，依然目視窗外，微微張嘴，整齊的牙齒，和粉唇，有讓他想起了昨晚曼妙的觸感。
林歇愣神，盡往自己嘴裡送薯片，吃的好不愉快，那邊上的駭客給他腦門一個棗慄，眼神瞪到她的唇，林歇會意，將一粒薯片小心翼翼又快速的送到她嘴裡，如干了危險大事的喘了口氣，端坐在位置上。
在後面自己找了空位的空姐，也走到邊上，學著張嘴，紅唇眯眼，讓人浮想聯翩。
林歇深絕好玩，給她一個吐舌翻白眼的鬼臉，硬生生讓只有一副表情的空姐氣鬱了回去，讓駭客捂肚大笑。
這對方給了臺階，林歇就下，一前一後，氣氛好了許多，暫時把昨晚的巧合擱置，不再去提。
兩個小時後，一包薯片吃完，兩人迎著熱氣下車，趙父早已在車站等待，兩人一下車，就能看到他、
他似乎不知道林歇真的來，以為是趙念慈給他的巨大驚喜，一時之間還有些不敢相信，畢竟一開始玩笑話也佔一半，老人家就是嘴上開開玩笑，貌似愚蠢其實內心明鏡，比誰都通透。
“叔叔好！”林歇遠在十米之外就躬身打過招呼，照面時又道了聲好。
“好，好，好。”趙父樂呵呵的，開心的連說三遍好，恨不得和全世界的人誇耀這是個不錯的人。
“爸”趙念慈拉長語調的說，對於父親半天不看看自己傲嬌的說道。
“到家好，到家好，你們先回趟家，行李放一下，中午去恩禮學校接她吧，這樣她一定很高興。”趙父點點頭，心滿意足的說道，年紀大了之後，說話總喜歡重複說內心重要的話。
三人步行五分鐘，路過一個電器市場，在其背面，小區不高的房舍被染的像是棕桐樹皮的顏色，幾位大爺搖著扇子圍在棋盤面前高談闊論，趙父人緣不錯，僅是路過，就被人熱絡的喊叫著大殺兩盤。
“哎呀閨女回來啦！這小夥子能幹大事，我看行。”一位酒糟鼻老頭子豎著大拇指喊道。
“聽我家不爭氣的兒子說你閨女成大明星了，是不是要請大家夥吃飯啊？”一位大娘拉著趙父麻布袖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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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夥說的趙念慈臉一陣紅一陣更紅，從沒有如此害羞過，躲藏在林歇身後，如嬌俏，從不正面示人的大家閨秀。
看來她也不是和鄰居往來特別密切，趙父利索的拒絕眾人，到了自家屋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