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洗個碗和打仗一樣，雖然沒有打碎，但是水漬亂飛，這麼下去估計平日裡一個月的水要砸這。
難怪一直不自己做飯，女兒也不帶在身邊，原來自己都照顧不好。
在趙念慈抱著歉意委屈的小眼神中，林歇三下五除二完成了活，碟碗整潔的擺放在位置，一切如嶄新的一般，讓人歎服。
“你是怎麼做到的？”趙大姐摸了摸冰涼的灶臺，上面一絲油星都沒有。
“小時候我媽工作忙，就自己做一點簡單的東西，久而久之就熟能生巧了，本來以為好久沒做會生疏，看來身體還沒忘記。”林歇擦去額頭的汗，扣掉手上快磨掉的老繭。
“從沒見你提起過你母親。”趙念慈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以前我們不是話少嗎，我媽是魔都人，據聽說是被我從沒見過的父親拐到樂清山村裡的，就連我這個兒子，對於她的瞭解也僅限於此。”林歇擺擺手，表示這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沒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她想起了自己可愛的女兒，心裡就甜滋滋的，同時也心疼林歇，從未感知過家庭的溫暖，從小就近乎獨立長大。
“這些年，我們互相沒有聯絡，說啥都白搭，再說吧，不提，不提。”林歇沒有嘆氣，但聲音可以聽出勉強，從表情的陰霾可以看出真心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我去除錯機器，選好看點的衣服，晚上認真唱歌！”女人三十可不是隨隨便便長到的，而且不會做家務不代表情商不高，她立馬轉變話題。
可這話落在林歇耳裡，回憶起日日夜夜伴隨著的歌聲，不是不好聽的，而是不找好聽的歌唱，總唱老歌，唱腔也是過去綿長低沉的唱法，現在看直播的人，多是年輕，怎麼可能聽得進去。
先進屋子看看吧，隔著一道牆生活這麼長時間，有時候對方放個響一點的屁都能聽見，而且林歇有時能聽到不隔音的牆那邊傳來的磨牙聲，只是一直沒和她說。
如此貼近，卻從沒走進看過。
比自己房間大，大概有將近二十平米，和自己屋子同樣的陳設，電腦桌椅，一張充分夠雙人睡的床，卡其色被單，只有一面貼上粉紅色的的牆紙，似乎專門為了直播而考慮，另外三面是利落的白色，可見她也沒有太多煩雜心思，為人簡單。
床頭櫃就是衣櫃，還順便當著梳妝檯，上面放著一張被裝裱在波紋相框的照片，溫黃的燈光下，照片裡穿著樸素白連衣裙的她，抱著一位如洋娃娃般的女孩子，看起來只有兩歲大，手肉嘟嘟的，嘴裡抿著奶棒，似乎因為冷漠的鏡頭隨時都要哭出來。
這張照片有生命力，一定安慰了她每個無助又孤單的夜晚。
電腦開啟，主機的聲音響起，她正在除錯裝置，從熟練的手勢，可以看出作為“老主播”她已經習慣這些無趣的事情，每天無非對著攝像頭和觀眾聊聊天，唱唱歌，看似簡單卻苦寂，如被電腦綁架一般被束縛。
而後，趙念慈很大方的把自己直播時穿的衣服從衣櫃裡拿出來，扔到床上。
林歇這下知道為什麼一直不火了。
人家拋頭顱灑熱血不，袒胸露乳的時候，她竟然穿著高領絲質的衣服，人家想著法子變花樣來“制服誘惑”的時候，她一種款式，來了三種顏色，看似是換著穿。
讓在邊上一臉期待的駭客灰色的眼睛都要鬱悶背過去，作為執念他都清楚，穿著這些衣服，天仙也勾引不起他石更的**。
“你平時就穿這些直播嗎？”林歇忍不住問道。
“不然咧，穿睡衣嗎。”她無辜的指了指床頭的粉色睡衣，讓林歇想起早上她穿著這身睡衣噴血的觸感，卻不敢說睡衣都比這些八十年代工作服要好。
“我都當媽了還學那些小姑娘穿幾片就見人，害不害臊，看你，想什麼呢？”趙念慈美目輕微的瞟了一下，心裡卻想要不要試著學習一下。
“我身材都走形了。”她隔著清麗的短袖，捏了捏自己腰間的肉，明明怎麼用力揉，都只能捏出一小塊，相比瘦的和人幹一樣的模特，她這種帶著點肉感的身體更具親和力和直觀的魅惑。
可她坐擁金山卻不珍惜，可能是被當成糟糠遺棄後，對自己產生了悲觀的情緒。
林歇不敢看她捏肚子時不慎露出的白皙的肉，眼睛看向別處：“沒有沒有，沒有變形。”聲音都晃。
旁邊一看到關於美麗女性隱蔽地方就泛光的駭客，整個人都要興奮的頭手分離，另外一隻手捂住嘴，似乎怕喊出來，卻沒想他喊破天也只有林歇能聽到。
“別弄了，穿平時穿的衣服，我們去戶外。”
“戶外？我可不會那種野外生存。”趙念慈嘟囔道。
“放心吧，我拿著手機，你照著路走就行了”主播的流量幾乎無限供應，這點還是有起碼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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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內心有個藍圖，那就是，有些東西，人們不覺得驚異，是因為自己看不見，覺得一開始就有，可林歇能“看到”知道那是執念在暗地裡做的事。
不是說執念只是一直在做那一件事嗎，如果能找到，那就來個直面撞擊，讓稀鬆平常的動靜，變成震撼人心的靈異事件。
先來看看這個平臺做的如何，說起來還從來沒看過。
開啟網站，點進網址，裡面正在直播的頁面還真不少，在小平臺來說算很不錯了，只是沒有什麼有名氣的大咖，最火熱的晚上六點，看起來和熊魚的凌晨六點一樣，少些熱氣。
排在第一位的是仙娥妹妹，觀看人數有七萬，雖說有造假嫌疑，但是也得有個人數依據，不然一長串觀看人數，彈幕只有零星幾個，豈不是自掛東南枝，
“你平時開直播有多少人呢？”
“七八千吧”她不好意思道：“但都是鐵粉，和那些只喜歡暴露身材的人不一樣”
確實，她走的是不同的路線，林歇確信，如果她和那些妖豔賤貨做一樣的事情，一定能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