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該死,你不要為殺了人而自責,他該死!”趙念慈抱著林歇,一邊哭一邊說。
林歇的手緩慢的浮上她的後背,安撫著輕拍。
林歇不為殺人而自責,而是怕受到偏頗的看待。
“他有對你怎麼樣嗎?”林歇胸口如壓著巨石,深怕得到不詳的回答。
因為趙念慈的右側頭少了一圈,頭皮臉上都是血跡,而且始終處在監禁的位置,這一路......自己已經極盡度,但萬一,被辱沒了,心頭那坎就過不去了。
“我還好。”趙念慈抹掉了眼淚:“頭掉了可以長,沒受其他傷,就是這女孩。”言罷,剛剛止住的眼淚,又填滿了眼眶。
“她......”
“慢慢來,之後講也沒事。”林歇安撫著說道,他大腦一陣眩暈,昏迷之前的身體反應有席捲上來。
“喂,警察可進來了。”駭客無奈的在邊上說道。
隨著她聲音落下,林歇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微微喘著的粗氣。
林歇沒有過多的驚慌,他告知趙念慈不要著急,自己仰頭直面竇唯。
老熟人竇唯一進來,他滿頭大汗的看著眼前生的場景。
一女子正在抹眼淚,地上的小姑娘也無聲擦淚。
林歇.......林歇!
他怎麼在這!
他屁股倚靠在洗手池,身子的看起來脆弱不堪,似乎隨時要暈倒過去,拳頭上正滴著猩紅的血。
三人身旁就是一地的血和碎肉......以及看不清模樣的男人身軀。
“你怎麼在這?!”竇唯身子一哆嗦,常年訓練的冷靜都快殆盡。
“我?我來救我老婆。”林歇擺擺手,報以一個疲憊的笑容,嘴唇都以慘白。
“這是?你殺了他!”竇唯自己說的話,自己都不信。
十多天前還是一個剛剛被惡意辭退的小北漂,聽到劉部長死訊都嚇得慌神的年輕人,如今搖身一變,冷漠的看著自己造成的屍體,笑著看作為執法人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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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殺的。”林歇點點頭,他正在想如何解決。
再說那小女孩,看到陌生警察進來,她跑到了稍微熟悉,親切感強的趙念慈身後。
而趙念慈看到警察進來,又因為林歇的提醒,沒有真的表現出慌亂。
她輕輕拍著女孩的頭,就如安撫自己受到驚嚇的女兒,她在盡自己所能,慰藉女孩,還有自己的心。
“你怎麼能殺人!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去找個包吃住的簡單工作!”從業三年的專科出身警察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聲音,他突然以更大的分貝喊道:“我瘋了嗎!怎麼和一個殺人犯講道理,我......我得抓人.....”
他的腦海裡,出現了在學校學習時,看到嫌疑犯應該有的動作。
手銬,對.....手銬!
他在沒有反抗意識的殺人犯面前,開始翻找身上的手銬。
可他沒有......
尷尬之下,他拿出警棍:“你......你有權保持沉......”
那標準的警匪港劇聲音沒講完,林歇就給他打斷了。
“行了,我都認。”他對殺人事實供認不諱,不代表他束手就擒,他想要對竇唯身邊惡狠狠看向竇唯的提莫說聲拜託,能不能控制住他的意識,然後自己脫身先。
他正想說,被趙念慈攔住了。
她抓住林歇準備幫助侃侃而談的胳膊。
林歇訝異的轉頭,看到的是她堅毅的雙眸。
這個女人,一定百分百為自己所想。
趙念慈止住林歇,她對竇唯說道:“交警先生,我和這個女孩,是受害者。”她言辭肯定的說道。
林歇微微側目,他不時看著趙念慈還有竇唯一驚一乍的表情。
竇唯看著這美麗女人無比信賴的倚靠林歇,他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正在崩塌。
“躺在地上這個人,他對我身邊的女孩,實施長達至少一年的性......侵害。”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
也就在這時,她是捂著女孩的耳朵說的。
“他將我從劉家窯橋西拐過來,正要對我施虐,是林歇趕來,阻止了他。”
“人是我殺的,和他沒有關係。”趙念慈的語氣愈硬朗,擁有一往無前的勇氣。
林歇胸腔一熱,他萬萬沒想到,趙念慈竟然要幫自己承擔這份罪責。
最讓他內心受創的是,柯旭成不光拐走自己前妻,還對這個可憐女孩做出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
媽的不是東西。
林歇只認為剛剛下手要更狠一點,不過當下要先安撫趙念慈。
“你不用......”林歇握住他的雙手,看著她堅毅不容辯駁的雙眸。
“你聽話,就說是我殺的好不好,你還這麼年輕,還有很美好,很美好的未來,我只是快三十歲的老......”
林歇用自己快要脫力的身體,將趙念慈抱在自己懷裡,止住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不是說了。”林歇溫柔的說道:“不要再說自己老了嗎。”
竇唯抬著警棍,被硬生生猝不及防的塞了一口狗糧。
這男女,分別要承認罪名,然後還在自己這警察面前,開始秀恩愛。
這若是傳出去,自己交警衣服也不用穿了。
可尷尬歸尷尬,廣場舞還是.......不是,案件還是要分析下去。
地上這死去的男人,竟然對一十歲出頭的女孩,實施監禁和性...欺凌!
他最痛恨這種人,如今,竟然恨不得上去再補兩腳!
可他一方面痛恨死者,一方面又因為自己的身份,要“抓”林歇,左右為難,步履維艱。
林歇抱著趙念慈的時候,也在腦海中構想好了解決方案。
他鬆開環抱,說道:“不知道你為什麼現在穿著交警的衣服,但我想,你是想要成為刑警的。”
“我給你提供一條路子,把這具屍體帶回去,我會給你提供一份這個男人的完整罪供,你因為破案成為警局的英雄,而我則和家人繼續生活。”
“兩個前提,一,為你提供他罪供的我們,是不會露面的,二,有人問起他怎麼成了這幅模樣,你就說一來現場,就是這個情況,其他一概不知就行。”
“你我都知道殺人不對,但有些人他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不是我的安危,而是,你決定聽從哪個自己。”
這一問,把竇唯問呆住了。
他腦子混亂,讓他完全把林歇放走,也不可能。
可他說的又讓人信服,但仔細想起來,又有很多細節會讓人懷疑,總會有人深究死者是為什麼死去,一個不小心就會讓他成為共犯,到時候全都得玩完。
就在他腦子最混亂的時候。
“媽的,墨跡什麼!”提莫喊道,他身子突進了竇唯眼睛裡。
林歇剛剛還在想直接控制他意識得了,再糾結下去,自己暈倒不說,全身而退都難。
被提莫控制意識的竇唯,腦子一晃,用提莫善用的粗聲說道:“走啊!甭廢話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