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帆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再加上傷勢過於嚴重，一口氣沒上來，當場氣暈了過去。
他不能接受，有虛神試劑擺在眼前，竟然會有人先摸其他的。
就像女友都坐你腿上搔首弄姿，你卻一巴掌把人腦袋拍開，嫌棄她擋著你打遊戲了。
簡直是做事不分輕重緩急！
方清然懶得在意路帆的心緒起伏，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掌心略有些掉色的指甲鉗上。
他看到了什麼？
該死，好耀眼的金光！
他一定會記住今天的，記錄下人生中的第一次出金！
金色品質的武器，會有什麼樣的基礎屬性，特殊效果？
他心中充斥著期待。
腦海中，一行行文字浮現。
【媽媽的指甲鉗】
【品質：金】
【基礎加成：天賦潛力+1】
【特殊效果】
【剪指甲：剪去指甲，給你一雙更好用的小左和小右。】
【備註：不許用牙咬（怒）！】
“天賦潛力是什麼意思？更好用的手又怎麼個好用法？”
閱覽完指甲鉗的武器描述，方清然從滿腔喜悅，轉變成一臉懵逼。
擊敗路帆，搗毀黎明會據點，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人生頭一回出金，這更是值得興奮的事，兩件事合在一起，本該是雙倍的喜悅才對！
可，為什麼此時此刻的心情，好像莫名有些惆悵？
“剪去指甲後，才能發動的特殊效果？”
方清然低頭掃了眼十指指甲，他決定等閒下來後，便來嘗試一番。
反正他也沒修習過什麼爪功，剪剪指甲無傷大雅。
畢竟是金色品質的武器，總該能有用的……吧？
心念一動，暫且將指甲鉗收入血脈空間，他隱約聽見由遠及近的諸多腳步聲。
砰！
實驗室合金的防護門被一陣巨力強行撞開，他抬起頭，以青梧為首的數十人從門外湧入進來。
“立刻放下武器，停止無謂的抵抗，舉手投降！”
青梧的高喊聲傳入方清然耳中。
話音落下，她瞧向滿地狼藉，和工作臺邊的浴袍少年，眨巴了眨巴眼睛。
“這裡的黎明會成員怎麼全死了？
是他殺的嗎？”
有守備部隊人員一臉緊張的將槍口對準方清然。
“雙手抱頭，不要反抗！”
無數雙槍口都對準了過來。
方清然先是一愣，旋即反應了過來。
差點忘了，他現在是以‘方清然’的本尊面貌出現，而非是‘安然’。
經過一番自我證明，氛圍很快變得輕鬆和諧了許多。
“原來他們是死於安先生您和那個敵對的焰炬境強者激戰餘波嗎？”
仰望向頭頂的真空大洞，青梧和其他的守護小隊成員面面相覷。
從天上打到地下，這就是焰炬境級別的破壞力？！
換作他們在現場，恐怕也不可能在那種程度的餘波下生還。
“至少，還有一個活著的。”
方清然向昏死過去的路帆努努嘴。
把後續的清掃工作交給守護小隊負責，他稍作沉吟，分出武道意志把路帆送入監牢，並決定由自己暫時保管那所謂的‘虛神試劑’。
為防止對方還有什麼隱藏的後手，出於安全考量，他打算讓武道意志兼職下看守的工作，直到秘學府那邊來領人。
至於‘虛神試劑’，他雖然有那麼一點感興趣，但服用是絕對不可能服用的。
黎明會的各種狼化人，還有遊仲、路帆變身後的怪物形態他可一直牢記心頭，鬼知道他喝下後，會有什麼影響，變成什麼怪樣。
上交給秘學府，從而換取一些對自己有價值之物，目前看來，應當是最佳選擇。
“流明城之事，這下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方清然松下一口氣，悠閒的逛出流明樂園。
他沒想到的是，有兩隻小丫頭，一直徘迴在流明樂園的門口前等待他。
“哇，安老師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凌藝一個飛撲撲了上來。
天知道她在看見安老師和跟他激戰的敵人一齊掉入地底時，揪起來的心有多麼緊張。
相較於跳脫、活潑的她，禾蔌就顯得嫻靜了許多。
她低垂著頭，手指頗有些無所適從的絞在一起。
“謝……謝謝……”
她到現在還有些不敢相信，安老師居然正面擊潰了那名無比強大的黎明使。
恍若身處夢中。
不，如今，也許不該叫安老師，應該稱呼方……方……方什麼呢？
“等會，你還得跟我走一趟。”
方清然打量向禾蔌，面色平靜道。
“我明白。”
禾蔌點了點頭。
黎明會是脫離了沒錯，可不是嘴上說說脫離，就能抹去曾經的一切。
光放下屠刀是不夠的，還得讓他人真切的體會、感覺到相較於過去的轉變，才能真正談得上放下。
“但你也不用太緊張就是了。”
方清然溫和的安慰了一句。
畢竟，禾蔌也是一名黎明會實驗下的受害者。
把禾蔌送去青梧那邊，方清然正要離去，身後少女的一句話，讓他頓住了腳步。
“我以後，也想考進天樞學府！”
女孩的聲音壓抑著憧憬和激動。
駐足的方清然回過頭，含笑回應了聲：
“好。”
……
後續工作全由守護小隊和當地的守備部隊處理，無事可做的方清然返回教師公寓，原本放鬆的心，驟然又提了起來。
他再也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被剪指甲這種小事情搞得心頭小鹿亂撞。
深深吸氣，他從血脈空間中取出指甲鉗。
將指甲鉗放置在桌面上，他稍作思索，一頭鑽進了浴室。
一番大戰下來，身體必須要好好清理下才行！
只不過，以上是次要原因。
主要是通常而言，洗完澡浸了水的指甲會變得柔軟一些。
萬一不小心把他的寶貝指甲鉗崩壞了，他會心疼死的！
洗完澡，懷揣著虔誠的期待，他重新坐到桌邊，右手擎起指甲鉗，舉起左手拇指。
滿臉肅穆。
伴隨著‘卡噠’的脆響，一片片月牙狀的指甲蓋脫落，掉入桌面上鋪好的衛生紙中。
剪完小左，簡單的活動兩下，方清然心底一沉。
他的心理作用告訴他，小左貌似好用了一點，但事實確是根本和沒剪指甲前一模一樣！
不，撓癢還沒以前舒坦！
“媽媽的指甲鉗是廢物？”
他不願接受這一可能存在的事實。
這可是金色品質的武器，怎麼能是廢物呢！
“也許是必須要兩隻手指甲剪完，才能起效！”
他又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重拾信心。
這猜測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這一一個讓自己堅持下去的理由。
兩手交換指甲鉗，就在左手無意識的摸過桌面之際，方清然整個人，驀然當場怔住。
他僵硬地低下了頭。
再度用左手摸了摸桌面。
【簡約款人造板書桌】
【品質：灰】
【基礎加成：力量+1】
【特殊效果：無】
【備註：別摸啦，就是一張價格較為低廉的普通書桌！】
方清然不接受備註的建議，他決定換小右繼續摸。
然而，和小左不同，小右摸上去，毫無反應，腦海中沒有半點資訊浮現。
小右比起小左更常用，因此，很顯然，不會是小右滿足不了這張書桌！
真相只有一個！
方清然如遭雷擊，愣神了許久。
原來，小左和小右會變得更好用，是這種意思嘛！
假如真是那種意思的話，這可不是光‘更好用’三個字就足以形容的！
熱血沸騰！
他換成小左操作指甲鉗，然而，愣是對了半天，手一直打著顫，也沒能對準右手拇指指甲。
完全鎮靜不下來好嗎！
憑藉焰炬境強大的身體掌握力，自我控制著強行剪完右手指甲，他緊張的吞嚥了口口水，死死朝摸向桌面的小右盯去，眼睛連眨都不眨。
高考出成績時候他都不帶這麼緊張的！
隨著小右觸控到桌面，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和此前小左觸控時，一模一樣的內容！
靜坐片刻，方清然再度將小右和小左伸向了桌面檯燈。
【led檯燈】
【品質：灰】
【基礎加成：發熱+1】
【特殊效果：無】
【備註：要試著擦擦看嗎？哈哈，世界上怎麼可能有燈神存在，燙到手了吧，傻瓜！】
只覺一陣熱血上湧，方清然張腿摸了下座椅，又如餓虎撲食般，撲向床鋪。
不論是何物，只要是被他雙手觸控過的，都會向腦海中湧入一行行信息流。
“這，這下我要發達啦！”
方清然虎目圓睜，粗氣直喘。
他從臥室摸到客廳，又從客廳摸進浴室，連瓷磚和地板都沒有放過。
最終，他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栽向床榻。
嘿嘿，今天這個夢，做得真爽，差點讓他爽翻了。
翻了個身，如夢初醒般揉揉眼，他伸了一個懶腰，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向床榻。
偷襲，不給反應時間！
【乳膠床墊】
【品質：灰】
【基礎加成：彈性+1】
【特殊效果：無】
【備註：幾尺見方，見證過最多的愛情，也見證過最多的別離。】
“竟然，竟然這一切都是真的！”
方清然傻愣愣看著自己剪過指甲的雙手。
這何止是好用啊，堪稱逆天！
難怪一個不起眼的指甲鉗，也能是金色品質，母庸置疑，它絕對有著這個資格！
“天賦潛力，這就是所謂的天賦潛力提升嗎？
我的摸摸之力，迎來了進化？”
方清然感慨得依次掃視過公寓內每一樣物品。
這全都是寶啊！能加屬性的寶！
即便目前沒能摸出一件高於灰色品質的武器，他相信，在日後日復一日的到處亂摸下，總能摸出品質更高的武器！
唯一遺憾的是……
方清然哭喪起了臉。
滿屋子都是寶，他卻帶不走一樣。
先不提這都是流明初級中學的財產，他的血脈空間，壓根裝不下這麼多玩意！
他的血脈空間，不到三十立方，二十七立方左右，相當於3×3×3的體積。
往常放一些雜物和他不算太多的摸摸之力裝備綽綽有餘，可想要塞下一屋子的摸摸武器，那是怎麼想也塞不進去的。
如今，他隨手一摸，都是各種各樣的摸摸武器，原本夠用的大小，明顯變得捉襟見肘了起來。
“在血脈空間暫時無法提升的前提下，只能優先存入品質較高和體積較小的武器了麼？”
方清然默默思索。
摸摸之力摸出的裝備屬性完全無法從物品本身進行判斷，也許一輛蘭博基尼只能提供一點力量，而一顆路邊小小的石子，也能提供相同的屬性加成。
在這種情況下，往血脈空間塞一堆跟石子一樣小的摸摸武器，明顯比一個同屬性但佔地體積較大的摸摸武器要划算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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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好將來摸摸武器的隨身攜帶方向，他眼神閃過一抹思忖之色。
拋開以上方面，他還有一個問題，疑惑很久了。
隨手一摸枕頭，得到一行資訊，他再次得以確認。
果然，摸摸之力進化後，以前每一次觸控到武器時，都會出現的【獲取武器成功，屬性?xx+1】這行文字，一次都沒有在腦海中浮現過。
“這是什麼原因？”
他皺眉苦思。
每次，只有當這行文字出現，才意味著破碎符文消失，武器解鎖。
“說起來，現在哪怕每一次都在‘解鎖’武器，但也再沒有破碎符文了……”
他低聲呢喃自語。
驟然，方清然靈光一現。
破碎符文，意味著武器尚未解鎖，如今沒有破碎符文，是否表明全部的武器都是解鎖狀態呢？
這也和他的小左小右不管摸什麼都能摸出武器以及屬效能對得上來。
因為都是全部解鎖的狀態，所以不管他摸什麼，都能轉化為自己的摸摸武器；
也因為這一點，他無法像以前一樣在解鎖武器時，獲取這一點額外的屬性點。
已解鎖完成的武器，又怎麼能再一次解鎖呢？
“在隨手一摸都是武器的情況下，這豈不是讓我少了好大一筆屬性點嘛！”
方清然眼前一黑，他彷彿看到無數的屬性點長出了翅膀，離他而去。
當然，他也明白，假如一開始便知道這是摸摸之力進化的代價，他也會毫不猶豫接受，選擇進化。
失去的，是一樣物品一點屬性，可如今，遍地都是寶，他隨便摸出一樣高品質的摸摸武器，瞬間就能彌補掉不知多少個這一點。
進化後的摸摸之力，和這解鎖的一點屬性，哪一個能給他帶來更大助益，答桉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