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芙蓉院。
太醫為舞陽公主診治後,得出的結論都是公主中毒了。並且,他們也在藥渣裡找到了公主被下毒的證據。
此刻,忠勇侯府中,正在調查這件事情。
“公主的院子外面有護衛,大夫就沒有看到了。”元誠道。
“你在這裡等著,我們去去就回。”
“好。”
元誠興奮的跟著離言走了,一路上他都在想公主到底是什麼樣的。
他們快到芙蓉院,元誠才想起來公主現在還在昏迷,他根本就不能跟她說上話。
因他不會被人發下,離言便也沒有管他。
看著離言熟練的從窗戶爬進了公主的臥房,元誠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不由的在心裡想到,他不在的這些日子,她都幹了些什麼。離言的身影消失後,他也忙從牆壁鑽了進去。
元誠慢慢飄到了離言的身邊,深吸一口氣,這才朝床上躺著的公主看了過去。
的確就像離言說的一般,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但現在,漂亮姑娘正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元誠頓覺傷心,為美人傷心,也為自己看不到活的美人感到傷心。
“等她好了,我們可以再來一趟嗎?”明知道外人聽不到他的聲音,但他還是很小聲的跟離言說話,唯恐自己聲音大了,驚到睡夢中的人。
離言對元誠翻了個白眼,道:“你運氣好,我現在就實現你的願望。”
看著離言拿出藥丸,眼見著她就要餵給公主了。元誠忙出手攔住了她。
“你這是要做什麼?”元誠瞪大眼睛問道。
“把她弄醒。”離言說著話,手裡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
元誠一臉不解的看著離言,他先前可是聽永平侯府的下人說,公主暫時醒不過來了。為什麼,她會有辦法弄醒公主呢?元誠捂住嘴,不敢置信的看著離言。難道說,毒就是她給公主下的?
“是你給公主下毒了嗎?”元誠小心翼翼問道。
“準確的說,這件事情是我們兩個一起做的。”離言微笑道。
元誠低頭看向公主,她睫毛微動,眼看著就要醒來了。元誠一臉疑惑的看著她,他不明白她貴為公主,為什麼要給自己下毒。
“你來了,沒人發現你吧?”公主低聲問道。
“放心,沒人發現我。”
見她二人這般,元誠立刻就明白了,她們兩個早就認識了。
想來,前陣時間離言在忙的就是這件事情了。他突然有些好奇她們兩個到底是怎麼認識的了。
“事情如何了?”
離言輕笑一聲,道:“曲家已經被圍了起來,現在皇后和曲雲珊也被軟禁在皇宮裡,翻不出什麼花樣了。”
公主愣了一會兒,問道:“太子呢?”她才醒來,氣息還有些不穩。
便是如此,離言也從她的話語裡聽出了幾分不忍。
“你要放過他?”離言眯起眼睛,冷聲問道。
元誠不贊同的看著離言,怎麼能對這麼美麗的姑娘這樣說話呢。簡直,太不憐香惜玉了。
舞陽公主咬唇看了眼離言,她與太子從小一起長大。雖然皇后待她不好,但那個弟弟卻是真心待她的。想當年她成親之時,也是他送了最重的禮。而且,那些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都還沒有出生,那根本就不是他的錯。
“他……也沒有做錯事情。”舞陽公主小聲說道。
離言冷眼看著她,並未說話。
見狀,舞陽公主還以為離言將她的話聽了進去,準備繼續再說些什麼。
一旁的元誠,倒吸一口冷氣。離言這個表情他很是理解,現在,差不多就是在說她已經很生氣了,大家都不要再說話了。
元誠拼命對公主揮手,希望她不要繼續說下去了。但很快,他就發現他做了無用功,因為公主完全看不到他。
“曲家只是太子的外家,當年的事情主使者也都是他們。我想,不應該把罪責怪罪到他的身上。”
離言舔了舔嘴唇,無語的看著她。她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呢。天真、善良,又軟弱的可憐。若不是有梁王家的那位郡主護著她,怕是早就被她的那些弟妹給欺負死了。
離言瞬間有些後悔了,她當初或許就不應該來找她。畢竟,她如果好好操作一下,讓那位郡主來做這件事情可是合適多了。而且,如果她那麼做了,說不定還可以廢了朝月。果然是,一步錯,步步錯啊。
她萬萬沒想到,這路上的坎坷不是對手給的,竟然是盟友帶來的。果然,還是單打獨鬥的好。盟友什麼的,簡直太糟心了。
但,現在她已經不能回頭了。為今之計,就是讓公主知道皇甫軒的真面目了。
“公主的意思,我瞭解了,我現在就去想辦法。”離言沉聲道。
舞陽公主微笑著與離言道了聲謝。
“太醫還未研製出解藥,還要辛苦公主再躺一會兒了。”離言道。
沒等舞陽公主說什麼,離言便將她放到了。
“她剛剛明明有話……”在離言的瞪視下,元誠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完全消失。
離言將公主的床鋪整理好,便帶著元誠離開了。
“你……是在騙公主吧?”出去之後,元誠小心翼翼問道。
“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啊,就只能讓她見見棺材了。”離言冷聲道。
“你想做什麼?”該不會是要直接去刺殺太子吧,那可是比刺殺國師還要大的罪過啊。
元誠看向玄年,期待著他說些什麼來阻止她一下。
“發生了什麼?”玄年問道。
元誠立刻就冷靜了下來,他懊惱的錘了自己一下。覺得玄年會出來阻止離言的他,真是太傻了。
“走,我們先回去。”
玄年微微一愣,道:“我們不走了嗎?”
“暫時先不走了,我們還得做些事情。”
元誠撓撓頭,道:“那這樣,對沐凌雲是不是有些不大好。我們這算是騙了他吧?”
離言聳聳肩,道:“那又如何,他也不能起來打我們。”
“這倒是。”
說著,二人一鬼,便高高興興的回到了住處。
*
皇宮,坤寧宮。
穿著明黃色宮裝的皇后看著一直在哭哭啼啼的侄女,語氣不善道:“不許哭了。你爹和你祖父,他們可都還沒死呢。”
曲雲珊立刻止住了哭聲,低聲抽泣了起來。
“姑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曲雲珊抽噎道。
皇后甩了甩袖子,生氣道:“我早就告訴過你,有她的地方,你莫要過去。我的話,你聽過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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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雲珊咬著嘴唇,不敢說話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
“姑姑,我想回家。”曲雲珊小聲說道。
皇后看她半晌,道:“我這就找人去問一問陛下,你再等等。”
“謝謝姑姑,謝謝姑姑。”曲雲珊被人帶下去的時候,還不住對皇后道謝。
皇后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等她完全消失在眼前後,她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如何了?”
一旁的粉衣宮女,低聲回道:“人都是陛下親自指派的,暫時還未查到什麼。劉太醫現在太醫院,由羽林衛看管,任何人不得近身。”
“永平侯府,可傳出什麼訊息?”
“曾經為公主煎藥的人,全部被帶走了。除此之外,廚房裡的人也一併帶走了。公主身邊的連嬤嬤,慧香和慧月都被帶走了。”
聽到連嬤嬤三字,皇后差點兒把手心掐破。
“曲家呢?”皇后低聲問道。
“許進不許出。”宮女低聲道。
皇后深呼吸幾次,氣息才平穩了下來。
“國師怎麼說?”
“不見客。”宮女的頭越發的低了,聲音也越來越小了。
“太子呢?”
“殿下派人去了鎮國將軍府,如今,正在幫著成國公尋找世子。”宮女回道。
皇后愣了一會兒,隨即便將桌上的水果都掃到了地上。果盤砸在地上的聲音,將幾個宮女嚇得不輕。大家屏氣凝神,大氣不敢出。
“收拾了。”
聽了這話,幾人趕忙行動了起來。
皇后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張小紙,遞給了粉衣宮女。
“給太子送去。”
粉衣宮女前腳剛走,皇后派去的人便回來了。
“陛下怎麼說的?”
小太監跪在地下,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說。”
“陛下說,曲小姐若想回家,讓她從護城河裡游回去。”
小太監離開後,皇后對自己身邊的藍衣宮女招了招手。
“漣漪,你去告訴雲珊,她暫時還不能回去。但,我一定會讓她回去的。”
宮女應是後,便轉身離去了。獨留皇后一人,看著手上的紅玉手鐲,喃喃道:“那個女人都死了二十多年了,你還是往不了她。她的女兒只是落了水,你便如此興師動眾。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皇后褪下了手上的紅玉手鐲,作勢要摔,卻終究沒有捨得。她摩挲這手鐲上的痕跡,又將手鐲帶了回去。
漣漪將訊息帶給曲雲珊時,曲雲珊好不容易制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姑姑可說了,我什麼時候能回家?”她抓著漣漪的手,一臉期待道。
漣漪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道:“娘娘說,一定會讓小姐回家,便一定會做到。小姐,只需耐心等待便可。”
曲雲珊咬著嘴唇說道:“可是,可是,我現在就想回去。”
“這是陛下的命令。”
此言一出,曲雲珊立時便禁了聲。
“太子哥哥,他什麼時候來?”
“不知。”
聽了這話,曲雲珊又想哭了。但看著漣漪面無表情的模樣,她又有些害怕。
“小姐好生休息,奴婢去給娘娘回話了。”
曲雲珊伸手想拉住漣漪,卻連她的衣角都未曾碰到。
待漣漪離開後,曲雲珊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