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司覺得自己真的越來越像小白臉了。
顏慕霜從掌管她的財政之後, 就開始了很有節制的管理, 葉曉司身上永遠都保持著一張一百塊的狀態。
至於平時的花銷……
吃飯，和顏慕霜一起，顏慕霜會把錢遞給她讓她去結賬, 葉曉司也總是很乖地結完帳把找的錢交給顏慕霜。
買衣服，逛街的時候, 顏慕霜除了挑點自己的衣服，多數時候都是買給葉曉司的, 現在葉曉司開啟衣櫃, 裡面的衣服是她以前的三四倍，而且也不再單調了。
部門聚餐什麼的，因為其他人也不見得都是富裕, 聚餐平均下來, 二三十塊完全可以搞定，葉曉司口袋裡的一百塊綽綽有餘。
除了這些, 葉曉司似乎真的不需要花錢。
於是, 她真的和被顏慕霜包養沒什麼區別了。
“唔……娘子，我覺得我真的很像被你包養誒。”聖誕節那天，部門聚餐之後，顏慕霜掏出張一百塊放到葉曉司口袋裡，葉曉司有些無奈地道。
其實她很鬱悶的, 因為顏慕霜的生日快到了，雖然她有計劃了，可是……
一百塊神馬的, 真的不夠。
“我說了，我情願讓你騙我財騙我色啊。”捏捏她的臉頰，顏慕霜淺淺地笑著，“而且，你的錢都在我這啊，我花的可都是你的哦。”
葉曉司根本都不知道自己的賬戶有多少錢，她拿到卡和密碼後很無奈地查了下，這才發現，裡面的錢，嘖……
看來葉定和蕭嫻寧每次給葉曉司打的錢都挺多的，而葉曉司花費又不多，年復一年，終於多到讓顏慕霜有些驚訝。
“唔……”抓抓後腦勺，葉曉司其實有些急了。
她需要錢，她要作準備啊，為了顏慕霜即將到來的生日。
“怎麼了？”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顏慕霜一臉疑惑地看她，“需要錢？”
“我……”開口想說需要錢，又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打算，葉曉司支支吾吾半天，什麼都說不出口。
“嗯？”凝視她幾秒，顏慕霜語氣帶著幾分試探，“需要錢，但是理由不能讓我知道？”
“我……”遲疑了下，還是沒有說什麼，葉曉司看著她，終於道，“沒有啦，沒事。”
顏慕霜沉默了良久，終於道，“好吧。”
有點覺得是因為自己的生日，又怕不是，最終還是選擇不再追問。
“姐……救命。”回了宿舍，一上qq看到嚴韶月線上，葉曉司連忙發了條訊息過去。
回到家剛開啟電腦的嚴韶月挑挑眉，回道，“又怎麼了？”
那家夥，一向很沒良心，自從有了顏慕霜，除非有事，不然不會找她。
“嗚嗚嗚，我前段時間不是在永福訂了對戒指嗎？然後那天通知我去分店拿，可是……我沒錢……你可不可以在總店先幫我付剩下的錢。”
“噗……”剛喝了口水，在看到這句話後噴了出來，嚴韶月回覆道，“你幹嘛去了，怎麼連買戒指的錢都要跟我借？”
一邊的赫連蟬寒看到這麼失態的人，一點好奇的表情都沒有，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嚴韶月嘴角掛著的水珠，伸手抽出一張面巾紙幫她擦去，眼神很溫柔。
因為這樣的親密動作有些臉紅，卻覺得很溫馨，嚴韶月和赫連蟬寒對視一眼，笑笑，轉頭看到葉曉司的回覆，狂笑出聲。
“嗚嗚嗚，你以為我想啊，現在所有錢都被我家娘子管著，這對戒指是生日禮物誒，我能跟她說嗎我？”
這小子，這麼早就被抓著財政了，果然妻管嚴。
嚴韶月一點也不同情葉曉司，反而帶著幸災樂禍的心情回覆道，“好吧，先幫你墊著。”
想了想，又很好心地發道，“要不要先借你些錢？你給人家過生日也需要花錢吧。”
“唔……對哦……可是，怎麼借我？”
嚴韶月看到這句話，翻了個白眼，“怎麼給，當然是……”
鍵盤敲到一半，她忽然意識到了。
葉曉司的卡在顏慕霜那裡，也就是說……
她把錢打過去，葉曉司還是拿不到？
“卡在她那，你打給我我還是拿不到啊。”葉曉司很無辜地發著，接著腦袋裡靈光一閃，“我知道了，你買個信封，裡面放錢，寄給我。”
嚴韶月這時候覺得自己很想臭罵她一頓，看了眼身邊的赫連蟬寒，生生忍住這種衝動，“你白痴咩？不會用郵政匯款啊！”
郵政匯款？
極度缺乏常識的葉曉司納悶地看著這四個字，很好奇地問，“那是什麼？”
又翻了個白眼，對葉曉司缺乏常識的程度心知肚明，雖然一敲鍵盤就打出“白痴”兩個字，嚴韶月還是緊接著解釋道，“就是去郵局匯款啊，郵局會給你張通知單，你拿著通知單去拿錢就是了。”
“哇哦，這麼好！”葉曉司兩眼放光地盯著電腦屏幕，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垂下頭，打出一行字，“姐，我沒上課的時候都和她在一起……”
“白痴！”這下子嚴韶月更加鄙視她了，“我地址寫你的班級，總不會她看得到吧？你下課的時候路過你們學校郵局去拿下就好了。還有，你總得找時間不和她一起吧，不然你怎麼準備？”
唔……對哦……
撓撓頭，葉曉司嘆了口氣，決定還是找陳鬱幫忙。
幸好戒指是那邊的總店直接送過來這邊的分店，然後自己再去取，不然……
真不知道要怎麼辦。
當初因為對z市實在不熟悉，又想秘密點，並且覺得在y市訂做比較有安全感，所以才在國慶回去那幾天趁著顏慕霜不注意跑去一間知名的珠寶店訂做。
現在想來，自己腦子簡直就是被驢踢了，那間珠寶店，z市不是也有咩？
確定好這些，葉曉司關了電腦，發了條簡訊給康果維，“喂，我今晚自覺去 403 睡覺，不過我要和鬱學姐商量點事。”
沒一會兒，康果維的簡訊過來了，十分乾脆，“好，不過你得和鬱郁說因為你想和霜學姐一起睡。”
“知道啦。”無語地回了簡訊，收了手機，葉曉司呆呆地坐在床邊，看著地板出神。
有時候覺得，真的很像做夢。
一年多，自己生生的從一個什麼都需要紀凝處理的孩子，變成現在這樣。
從前的自己，連問路都覺得害怕，現在呢？
雖然是辦公室副主任，做的事情是主席助理才做的事。雖然多數時候待在顏慕霜身邊，另外一些時候，面對更多陌生人的時候，卻可以遊刃有餘。
從前的自己，永遠都不懂得體貼這兩個字，而現在呢？
葉曉司想起上次自己買那種大的果肉果凍給顏慕霜，還一起買了溼紙巾，讓嚴韶月驚訝萬分的事，嘆了口氣。
記得那時候，嚴韶月問自己，怎麼會想這麼的周到的，她說，“很簡單啊，我就想，吃那個果凍，有可能會弄得手粘粘的，可是有時候洗手不方便啊，怎麼辦呢？所以就連溼紙巾也買了。”
現在想來，簡單是簡單，換作從前的葉曉司，是做不到的吧。
這麼一想，她忽然覺得對不起紀凝了。
想想在一起的日子，永遠都是紀凝，做什麼都先考慮自己，做什麼都護著自己，而自己只需要和紀凝在一起，便什麼也不需要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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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凝只是和自己同齡，該有多累？
一陣陣愧疚感忽然升騰起來，葉曉司往後躺倒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心中覺得，有些沉重。
“我回來嘍。”康果維語氣興奮地推開房門，在看到周身透著寂寥氣息躺在床上的葉曉司時，愣住了。
這樣的葉曉司，有多久沒有出現了？
“喂，你怎麼了？”坐到她旁邊，碰碰她的手臂，康果維故作漫不經心地道，“不會是不好意思跟鬱郁說你想和霜學姐睡吧。”
原本還在鬱悶的人一下子坐起身子，壓抑的心情一掃而空，“你非得說得好像我想做什麼似的嗎？”
“少來了，你敢說你不想對霜學姐做什麼？”撇撇嘴，康果維很犀利地道，一點也不留情。
“我……”嘴巴動了動，想要辯解，卻什麼也說不出口，葉曉司轉頭不看她了，耳根卻有些紅。
好吧，其實這次顏慕霜生日，她就是想……
這時候，陳鬱推門進來了，語氣滿是寵溺，“小維維，你這樣說曉司，會讓她鬱悶的哦。”
“本來就是。”康果維一下子撲上去抱住陳鬱，笑嘻嘻地說著。
“呵呵……”陳鬱拍拍她的腦袋，拉著她坐到另一邊的床邊，這才正了正臉色看葉曉司，“果維說，你有事找我？”
“嗯嗯。”點點頭，葉曉司很認真地看著陳鬱，“有事……需要學姐幫忙。”
陳鬱直視著葉曉司，眼裡閃過絲狡黠，露出嫵媚的笑，“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