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顏慕霜輕輕叫著葉曉司的名字, “我想你了。”
“嘿嘿……”傻傻地笑著, 葉曉司撓撓後腦勺，“我也是。”
“呵呵……”
聽著顏慕霜好聽的笑聲，葉曉司忽然想起剛剛自己在糾結的問題, 猶豫了下，小心翼翼地開口, “嗯……”
“怎麼了？”滿心歡喜的人兒沒有忽略那一聲語氣詞的猶豫，柔聲問道。
“嗯……那個……我只是問下哦, 沒有其他意思……”
又是一陣猶豫, 葉曉司終究還是決定問出口。
“嗯，說吧。”
“那個……如果，如果我要你, 那……那你……”
會拒絕嗎？
雖然後面四個字沒有說出來, 顏慕霜卻已經猜到，頓時覺得臉頰有些發燙了。
一時間, 兩人都沒有說話。
“額, 我……我只是問問，真沒有別的意思。”沒有得到答案，葉曉司有些慌亂了，急急忙忙地解釋著，心中卻掩不住那失落感。
“……”顏慕霜聽到她有些慌亂的聲音, 在心中暗暗嘆兩聲道，“傻子，我上次……不是差點就把自己交給你了嗎？”
“咦？”在這邊抓耳撓腮活像只猴子般的葉曉司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因為這句話想起剛回學校的時候在宿舍裡差點做了某事，臉刷的一下子紅了。
對哦……
上次娘子就說了願意給她的，她怎麼這麼傻。
“唔……對不起。”葉曉司有些愧疚地道歉著。
顏慕霜握著手機，轉身看了眼悶在宿舍被窩裡的陳鬱，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是因為鬱郁和果維你才有這樣的想法吧？”
“嗯……”
“傻~~”嬌嗔著寵溺著地說道，顏慕霜忽然正了正語氣道，“鬱郁之所以不同意和果維那樣，是因為覺得沒有安全感。”
“嗯，我明白的。”
她沒有怪陳鬱學姐的意思啊，只是覺得這兩人真是太糾結了。
“鬱郁其實很不相信人，她從來不會讓人真正地靠近她的心底，她從不做冒險的事情。”顏慕霜嘆息著，接著道，“我和她能成為好朋友，也是件很幸運的事情了。”
當初，同樣心機重重的兩人，都對對方懷有戒心，是到後面慢慢瞭解彼此，才慢慢地放下那些防備，成為好朋友的。
“鬱郁那時候答應於海楓當他女朋友，純粹是覺得反正大學無聊，除了讀書工作之外最能消磨時間的就是談戀愛，可是她根本沒有把自己投入進去。整個德語系的人都知道鬱郁是最佳模範女友，於海楓生病了她精心照顧，於海楓生活用品缺了什麼她也會去買，知道於海楓希望玩遊戲，還經常玩到深夜，就弄了個電磁爐和小冰箱在他宿舍裡，讓他半夜肚子餓也可以弄東西吃。”
葉曉司聽著顏慕霜的陳述，目瞪口呆。
陳鬱學姐她……居然是這麼賢妻良母的人咩？
“呵呵，是不是有點嚇到了？”一下子就猜到自家愛人在想什麼，顏慕霜笑了笑，接著道，“那時候，連我都以為鬱郁很愛於海楓，還在納悶她怎麼會看上於海楓那種只有相貌，學習能力什麼都不好的男人，而且，我也覺得於海楓人品不是很好。”
“嗯……嗯。”葉曉司想了想，重重地點點頭。
“可是有次，鬱郁半夜了還睡不著，跟我聊天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她只是在學習戀愛。”
“咦？”
“呵呵，當了那麼多年強勢的女人，從來沒有戀愛過，從來都沒有半點依靠。”顏慕霜淡淡地笑著，口中說著陳鬱，實際上卻是在說自己。
陳鬱和她，從小就被家裡的人期待著，能夠站到巔峰。
“偶爾，也會想要靠在某個人懷中撒嬌，想要對著那個人抱怨，想要那個人寵溺地哄自己，想要那個人把自己當作最重要的寶貝。”
聽到顏慕霜這麼說，葉曉司一句一句地在心裡重複著，拼命告訴自己一定要做到這些。
“可是，鬱郁對於海楓沒有愛。”顏慕霜很清冷地道，“她對於海楓，根本只是一種好奇的心理，好奇戀愛是什麼樣子的，所以才會照著電視劇裡最好的女朋友的標準去對待於海楓。表面上，她是那個溫柔賢惠的小女人，於海楓的女朋友，會為男朋友做很多事情，心理上，她依舊是那個強勢的不會依靠誰的陳鬱。”
如果，如果不是遇到葉曉司，會不會她一輩子也和當初的陳鬱一樣，不懂真正愛一個人是什麼樣子的？
這樣想著，顏慕霜為可以遇到葉曉司，可以那麼巧合地在網路和現實裡都碰到她而慶幸著。
“其實我很驚訝她和果維的關係。”收斂起所有自己的想法，繼續用淡淡的語氣陳述著陳鬱的一切，顏慕霜聽著電話那頭葉曉司呼吸的聲音，眼裡閃爍著笑意，“我以為她那麼理智的人，不會那麼快就喜歡上誰的，沒想到……”
想起那次回宿舍看到陳鬱和康果維在床上激吻的場景，顏慕霜忍不住搖搖頭。
那時候她真的是震到了。
陳鬱和康果維才認識多久，怎麼就這麼親密了，怎麼陳鬱似乎真的小女人了？
抱著好奇的想法看著兩人的發展，卻發現那個從來淡然自若不輸於自己的陳鬱，真的愛上了康果維。
那一刻，顏慕霜震驚了。
短短的幾個月，就可以深愛到這種程度嗎？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曉司？”顏慕霜忽然聲音降低了，帶著點異樣的情緒道，“某一天，你忽然發現才短短幾個月就愛上一個人，那樣的恐慌，那樣的害怕……”
就像當初她發現自己喜歡上那個白衣書生一樣，那一刻的恐慌，是她這輩子第一次感受到的。
似乎可以猜到顏慕霜在想什麼，葉曉司沒有說話，而是握著手機朝四樓走去。
這一刻，她知道，那個強勢的女人需要她的擁抱。
沒有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顏慕霜有些黯然地嘆了口氣，打算繼續說陳鬱的事，卻被猛地抱住。
“娘子，我不會後悔的。”從身後抱緊她的葉曉司低沉地道，“可能，一開始我沒有陷得這麼深，可是現在，經歷了這麼多，我真的……真的，愛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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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像一開始那樣，只是為了忘記紀凝。
轉身趴在她懷裡，顏慕霜摟緊她的腰，不說話了。
她想哭了。
那種交雜著的感覺拼命衝擊著心臟，所有的一切都讓她清楚地知道這個摟著她的人，愛她很深。
“我愛你。”葉曉司低頭在她耳邊道，沒有半點猶豫。
或許，曾經她的心裡還有紀凝的影子，或許，她因為那一次偶遇而對紀凝念念不忘了許久，也或許，她就是對紀凝還有一點點不該存在的感情，可是現在……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過去。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經深陷在顏慕霜這個泥潭裡，不可自拔。
“我知道。”顏慕霜沒有抬頭，臉埋在葉曉司的肩膀處，哽咽著道，“每一次把你推開，你都沒有放棄，而是一步一步地跟著我。即使，即使我不允許你跟著我，你還是會站在那裡等我，我一回頭，總是可以看到你。”
“傻女人……”摟緊她，葉曉司有些感慨地輕喃著，“原來我家娘子也有這麼傻的時候啊。”
“哼！”這下子顏慕霜不樂意了，手擰了下葉曉司腰間軟肉，“你才傻呢。”
聽到這話，被擰著的人不由露出寵愛的笑容，“好好好，我傻。”
“哼！”
雖然嘴上這麼哼著，顏慕霜卻抱得更緊了。
原來對著喜歡的人撒嬌，是這樣的美好。
“娘子~~”
“嗯？”
“我這樣叫，會不會很傻啊？”
“怎麼會~~”
“嘿嘿……”
“傻相公~~”
熄燈了，四樓走廊裡的兩人卻依舊相擁著。
“我們去天台吧。”顏慕霜輕聲道。
在這裡，萬一陳鬱看到，很刺激人的。
“嗯。”葉曉司應了一句，想了想道，“會不會冷？拿件衣服吧。”
“傻~~才九月份。”
“可是天颱風大。”雖然聽到顏慕霜這麼說，葉曉司還是很認真地看著她。
“你啊……”搖搖頭，無奈地看著那個直視自己，眼裡透著固執的傻子，顏慕霜輕刮了下她鼻子道，“等我下。”
說著，進了宿舍，小心翼翼地拿了件短袖襯衫，看了陳鬱一眼才出了宿舍，顏慕霜關上門，對身後的葉曉司笑了笑，“走吧。”
“嗯。”
兩人上了天台後，葉曉司逼著顏慕霜穿上那件襯衫，還嫌她的手臂會被風吹到，乾脆從身後抱住她把她整個人圈在懷裡。
“曉司~~”被圈在懷裡的人輕叫著葉曉司的名字，全身放鬆，讓自己可以更好地倚在她懷裡。
“嗯？”
怎麼忽然不叫相公了？
“我發現，你好賢惠哦。嘻嘻……”
“……”葉曉司無語了。
難怪不叫她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