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航瞄他：“你笑什麼？
林家伏深深嘆氣：“像我這樣連女朋友都沒有的人是真的沒有辦法理解你們這些已婚的夫妻，讓你們兩個分開感覺就像是要把你們兩個永遠都拆散一樣。”
江梓航嗤之以鼻，他把手插進口袋裡笑道：“果然是你這種單身狗根本就不能理解的。”
林家伏一個冷眼掃過去：“我算是知道了，你們就仗著你們有老婆就一個一個欺負我是吧？”
“是的。”
林家伏心裡面一直在告訴自己要忍住要忍住，千萬不能夠在這個時候發火。他強行地扯出來一個笑容：“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你們這種有婦之夫一般見識，反正我呢，遲早也會找一個老婆，然後嚇死你們一個個的。”
江梓航挑眉：“那我們都很期待。”
“嘁。”
江梓航見到葉菁的時候，她坐在單獨的一個辦公室裡面，葉菁見到江梓航立刻站了起來：“江教授。”
江梓航點頭：“虧你還認得我就好。”
林家伏把大概的事情經過都告訴了葉菁，葉菁內心慚愧的不得了：“對不起江教授，以前給你們帶來的所有的煩惱都是我的不對。謝謝你今天願意幫我這個忙，我一定會記一輩子的。”
江梓航擺擺手：“你不需要記一輩子，今天這個忙，我只是站在一個老師對於學生的一個角度來幫你的。你不需要感激我，你要是想感激的話還是感激一下林警官吧，畢竟是他把我叫過來的。”
葉菁聞言對著林家伏深深鞠一躬：“謝謝你，林警官。”
林家伏搖搖頭：“我是人民警察，為人民服務是我本來就應該做的。”
他們兩個人互相退讓，都說是自己應該做的。葉菁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林家伏拍拍江梓航的肩膀：“你先在這裡坐一下，我去找一下白大褂給你。”
“嗯。”
林家伏走了之後，江梓航坐下來，看著葉菁道：“為什麼一定非見他不可？”
葉菁咬著下唇：“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父親，見他最後一面總是有資格的吧。”
“有。”
葉菁轉頭看著牆上寫的“為人民服務”笑道：“我也是很好奇關於一些我母親的事情，想必只有他能夠回答我了。”
“嗯。”林家伏把白大褂取來，兩個人便進了探視間，因為有江梓航的同行，一路上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因為大家都知道，江梓航是一個多麼有威嚴的人。
王晨是被林家伏帶進來的。
葉菁一見到王晨就跑了過去，無奈中間有欄杆葉菁根本碰不到他，林家伏也不可能讓他們兩個有觸碰的可能性。
江梓航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他的手機進來之前就已經交了。他環視了一圈這個地方，發現這個探視間裡面居然沒有攝像頭也沒有錄音裝置。恐怕也和外面那個局長脫不開關係了。
他實在是不知道做什麼，就只能看著葉菁和王晨父母兩個人在最後的時間相見。
葉菁抿抿嘴：“爸....”
王晨抬起頭，他的眼神很明顯已經很疲憊了：“你說，爸爸在。”
葉菁咬牙道：“我就是想要問問你一些關於我媽的事情。”
王晨臉色瞬間就變了，但是還是留存著一絲的溫柔：“想問什麼就問吧，只要你想知道的，爸爸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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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菁的手微微顫抖：“我想知道十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當時到底有沒有開槍？”
王晨忽地笑了：“我現在都已經坐在這個位置上了，我當時當然開了那一槍。”
“你打死了誰？”葉菁聲音顫抖。
王晨眸子暗起來：“我打死了一個想要打死你母親的警察。”
“你沒有騙我？”
“爸爸說了，絕對不會騙你。”
葉菁其實始終都不敢相信王晨會去開槍殺人，因為在她的記憶裡面，她的爸爸一直都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小的時候會願意讓她騎在他的脖子上，會帶著她一起去抓泥鰍，也會帶著她一起去釣魚。
王晨嘆氣，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悔恨和慚愧：“爸爸知道，是爸爸和媽媽對不起你，爸爸媽媽沒有給你一個美好的成長環境。讓你一個人面對著世界這麼多年，爸爸真的很後悔。可是女兒，爸爸永遠都是愛你的，爸爸和媽媽都是愛你的。我知道是我們兩個對不起你，我反正說什麼都已經是無濟於事了。只希望你能夠不要恨爸爸和媽媽，好好的活下去，這才是我和你媽媽最希望看到的。”
葉菁眼眶已經紅了，但是眼淚始終沒有流出來，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冷淡：“媽媽為什麼要吸毒？”
王晨像是被戳到了一個痛處一樣，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那並非是你媽媽的本意，你媽媽她也是受人矇蔽才會去吸毒的。”
“所以就邊懷著我邊吸毒是嗎？她難道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我在她的肚子裡面會怎麼樣嗎？萬一我會有什麼事情，你們難道就不會有什麼悔恨嗎？”
王晨雙手捂住臉，很明顯他想要逃避這個問題。但是葉菁不會給他逃避問題的機會，葉菁看著她：“那個時候的我還那麼小，媽媽她是怎麼忍心的？”
王晨搖頭：“你媽媽不忍心的，你媽媽自從知道自己犯了毒癮之後，她就已經很努力的在戒毒了。她懷著你的時候，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吸的那些東西是什麼。你媽媽生你的時候很困難很困難，她一直以為那些東西都是給她補身體的。可是....”
葉菁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這都不是藉口。”
王晨捏捏額頭：“我不指望你原諒你媽媽，但是我希望你能夠不要帶著對你媽媽的恨活下去，因為那樣你會活得很累。”
葉菁吸吸鼻子：“既然你們從來都不在乎我，現在就更沒有資格要求我什麼。接下來的人生都是我自己的了，我想怎麼走就怎麼走，跟你們再也沒有關係了。”
說著葉菁就準備轉身離開，王晨叫住她，葉菁立刻就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