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
看到周圍的景象，馮格下意識的說出這句話，不過等它到耳朵裡，語速卻變慢了半拍，音色也變得粗蠢。
這根本不是自己的聲音，但馮格發現這裡除他之外並沒有其他任何人。
馮格在的環境，似乎是一座城市的街道，兩側是高聳的樓房，黑暗的陰影壓下來，讓黑夜更加漆黑。
兩旁還有路燈，路燈的光是金色的，並且好似很燙的樣子，竟繚繞著水汽，這就讓馮格的視線更加模糊了。
馮格知道一定是姜紅月對他做了什麼手腳才會讓他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空間轉移？”
冷靜下來的馮格，意識到眼前的這條街區有些異樣。他走到路燈下，用手觸控燈柱，發現燈柱是有溫度的。
“怪不得燈下都是一團水汽。”
再走到一座寫字樓的玻璃門前，伸手觸控了一下，發現玻璃也是有溫度的，和燈柱的溫度差不多，並不燙手，而是很暖和的感覺。
馮格好奇的抬眼順著寫字樓的樓身向上看去，不見一個亮燈的房間，並且越往上越黑暗，根本分辨不出哪裡是樓頂，哪裡是天空。
無奈，馮格只好沿著路燈的金光向前走去。
“莫非這就是傳說當中的鬼打牆？”已經觸及隱族概念的馮格很容易聯想到了鬼怪故事裡的情節。
不過，馮格並沒有多麼緊張，好奇心讓他想要看看這所謂的“鬼打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走著走著，忽然大地發出了劇烈的震顫，強度之大，馮格以為是發生了地震，馬上作出半蹲的姿勢，以確保重心，並注意兩側的高樓有可能掉落下的墜物。
奇怪的是，地震很快結束，於是馮格繼續向前，然而走了一會，腳下的大地再次震撼起來。
如此地震不停的反覆出現著，逐漸讓馮格察覺出了某種規律。
“地震的間隔是固定的！”
可既然是類似“鬼打牆”的情況，為什麼還會出現地震？出現地震，為什麼樓房都沒有倒塌？畢竟馮格的認知裡，人落入“鬼打牆”最終會被鬼吃掉。
“看來姜紅月還算有良心，知道這是比試切磋，不想讓我在地震中被砸死……”馮格汗然。
走了多久，馮格不知道，但他經歷的地震卻不下幾十回，想必是很長時間吧。
而街道卻一直延伸下去，彷彿沒有盡頭一般。不過馮格反而來了犟脾氣，“姜紅月一定是在等我求饒，我才不會上當，否則太丟面子，以後見到她腰桿可不好挺直了！”
當然，馮格知道，場外有陸瑤看著，姜紅月早晚都得將他“放”出來，可他卻不知，“外邊”陸瑤和姜紅月已經打了起來。
……
蘇梧雨扯下紅纓槍，怒氣騰騰的衝向場地，不過衝了幾步後就停了下來，遠遠的用紅纓槍指著姜紅月。
“憑什麼歸你？大家各施本領，馮格喜歡誰，就跟誰，難道你說歸你，馮格就會乖乖的歸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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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紅月噗嗤笑出了聲，“你這架勢，到底是要武比，還是文比？”
“別胡鬧。”陸瑤冷言對後面的蘇梧雨說道。
似乎是見對方一點被嚇到的樣子都沒有，大概經過一番周密的思考，蘇梧雨惡狠狠的衝姜紅月又揮舞了一番紅纓槍，這才悻悻的退回到場地外。
“她說得很對，選擇是要馮格自己去做的。”感知到蘇梧雨退下，陸瑤邁出一步，她的腳尖點在地上，已開始蓄力。
“你一個冰冷的人，怎麼會在乎他人的生死？”姜紅月說道：“當初你不在乎那成百上千的民眾性命，現在自然不會在乎馮格的性命。不要說什麼選擇，那都是你的藉口。”
“那就是我的工作，你一個飯店老闆怎麼會明白？來吧，打贏我手中的劍再說！”
“可惡！”姜紅月的雙瞳再度竄起金色的光火，只是這次，她似乎不打算讓陸瑤享受和馮格同樣的待遇。
和TS強化戰士相似的一幕出現了，姜紅月身體周身迅速浮現出一層凝實而透明的能量層，波光粼粼好似披上了一層塑料薄膜。
只是那遠比塑料薄膜堅固的多，也更鋒利的多。
張開猶如帶著鋒利手套的雙手，姜紅月邁步之間，人已經瞬間衝到陸瑤面前。
陸瑤只感到眼前一個光影閃動，下一刻耳畔的風就出現了。
她只得變換步伐，橫劍抵禦，噌的一聲，姜紅月的雙手和長劍交擊在一起，劍身上竄出了一道火星。
僅此一擊，就嚇得場外的蘇梧雨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這也令陸瑤震撼不已，因為只有她才真切感受到長劍上傳來的力度。
“我可不是那些冒牌貨能比的！”赤手抓住劍身，姜紅月將面龐逼近陸瑤，金色光火在陸瑤眉心前晃動。
姜紅月話剛說完，陸瑤就立刻感受到身體左側有巨大的壓力襲來。
然而姜紅月就在自己身前，她的肢體完全在自己目視範圍內，那左側襲來的又是什麼？！
頓時感到不妙，陸瑤猛烈的想要將劍從姜紅月雙手中抽出，奈何對方抓得實在牢實。
陸瑤雖沒看到，但蘇梧雨卻看得清清楚楚，在陸瑤身體左側上空，憑空出現了一團急速抽來的能量體，那樣子就好似一條蓬鬆的尾巴。
陸瑤將手上勁力猛然卸掉，令姜紅月手上相對抗的力度失衡，即刻再度發力，一個巧妙的太極運力手法，就讓陸瑤再度獲得了對長劍的掌控。
刻不容緩，陸瑤抽出長劍的同時縱身用力向後翻躍。
呼的一聲，一股巨大的力量橫抽而過。
在半空一番旋轉，陸瑤悄然落地，此時她才看清方才呼嘯而過的是什麼，竟然是一條在陸瑤身後晃動的狐尾。
“你是狐……靈狐族？！”陸瑤失聲而道。
“你是想說狐妖吧？”姜紅月用蔑視的口吻說道：“根本就沒有什麼靈狐族，更沒有什麼其他這獸那獸的族，我們叫九黎族，這形態也只不過因為我們親近各類生靈罷了。”
姜紅月忽又自嘲的說道：“可就算是九黎族，這個詞也早被淡忘了，我就是我，不是什麼族。”
陸瑤手中的長劍上發出了一種振鳴的聲音，她的神情也變得更加凝重。
“你的這個架勢，我知道，內家劍法嘛，我也懂一些的，畢竟我老爸也是練內家的。”姜紅月不慌不忙的說道：“可是，你或許不知道，我們若也練習內家功法，遠是比人類厲害的多呢。”
粼光波動間，姜紅月身體上再度發生了變化，之前覆蓋周身的能量層，以及那條狐尾消失不見，而重新出現的，則是她手中一柄由能量體凝結的長劍，好似一柄流光溢彩的神劍。
陸瑤一直以來古井無波的面容現出了驚訝的表情。
“現在我告訴你，關於你口中的異靈者，遠遠不是你瞭解的那麼簡單，放了馮格吧，在他沒有深陷泥淖之前。”
好似禽鳥長鳴，姜紅月手中的“長劍”發出了更加明亮的聲音。
陸瑤聽聞之下，臉上的驚訝更重了，甚至進而變成了難以置信。
“怎麼會？！我可是練了近二十年的太極劍法。”
長劍的振鳴，是太極劍中的一種運力方法，能極大助益劍體的殺傷性。
越是功力深厚的人，其運劍振鳴的聲音越明亮，越似龍吟鳳鳴。
而現在，顯然一個陸瑤口中的“飯店老闆”，其功力遠高於她。
但這又如何？陸瑤忽然再度恢復了平靜的神態，並且更加的肅穆，更加的恭謹。
“請”
簡單的一個字，已經從剛才的切磋，變為了真正高手過招。
或許，在陸瑤看來，江湖這個詞雖不再屬於這個年代，但仍然存在於她這個習武之人的精氣神中。
江湖有廝殺，也講禮義，而且江湖中，不僅有招式的比試，功力的比拼，還有意志上的較量。
似乎被姜紅月激起了某種意志，陸瑤沒有退卻，而是再度邁開了步伐，主動向姜紅月衝了過去。
……
馮格悠悠轉醒，眨眼間，已經再度回到了青石磚鋪就的場地上，正要宣佈好消息時，就發現兩道飛馳的身影撞擊在了一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