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石破天驚（6）
他們害怕，這也是人之常情。
感情這種事兒，你可以選擇幫忙，也可以選擇撮合，但是絕不能夠介入。
於是，蔣姜姜只是伸手拍了一下董棟棟的肩膀，然後用力地按了一下。
肩膀上的重量讓董棟棟回過神來了，只見董棟棟轉向蔣姜姜然後擠出了一個笑不算笑，哭不算哭的笑容。
蔣姜姜有些心疼。
這個單純到似乎永遠都在笑的男孩子，怎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蔣姜姜滿是擔憂地看著董棟棟，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董棟棟似乎是明白了蔣姜姜的意圖，再次扯了扯僵硬地嘴角，隨後對著蔣姜姜說道，“小姜姜，我沒事兒，你不用想著說點兒什麼來安慰我。我很好，真的。”
說著，董棟棟就低下了頭。
那種心痛的感覺怎麼也揮之不去。
蔣姜姜沒有辦法，她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舒緩這種心痛的情緒。
雖然從心理學的專業上來說，蔣姜姜完全可以猜測到董棟棟此時此刻的心理活動，但是從感情上來說，蔣姜姜自己本身就是一張白紙，她甚至都還弄不清楚自己和時北至之間的事情。
這世界上的所有事情，一旦牽扯到感情，就會變得不那麼受控制了。
蔣姜姜看了董棟棟一眼，笑了笑，道，“等這個案子結束以後，我們好好聊聊。”
說完，蔣姜姜就轉身往外走去了。
董棟棟看著蔣姜姜離開的背影，愣了一一會兒，然後才瞪大了眼睛，叫住了正準備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時北至，問道，“老大，小姜姜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啊？她剛才是不是說要找我好好地談一談啊？為什麼啊？難不成小姜姜發現我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我不會是心理扭曲了吧？不對啊，我每年的測試除了體能是低分飄過之外，其他方面都是很優秀的啊，我的心理沒有任何問題啊。可是，為什麼小姜姜剛才說等這個案子結束以後要和我好好談談啊？老大，你和小姜姜比較熟悉，你應該知道她說著話兒是什麼意思吧？你快告訴我，我到底怎麼了？我......不會是腦子有病吧？”
“噗嗤——”
董棟棟說到這裡，突然有人發出了一聲笑聲。聽起來，這個笑聲的主人似乎是想要忍住的，但是最終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這才發出了聲音。
董棟棟下意識地朝著聲音的源地看過去，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石凱文，正咬著嘴唇，努力地不讓自己再笑出來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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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石凱文那副明明很想要笑，但是因為害怕傷害到董棟棟的自尊而強行忍著不笑的樣子，董棟棟覺得自己簡直沒臉見人了。
“那個......小朋友，你怎麼還坐在這裡？”
董棟棟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尷尬地笑容。
見狀，石凱文熟練了自己的笑容，眼睛死死地盯著董棟棟，眼睛裡充滿了防備。
看到石凱文這麼眼神，董棟棟沒來由地就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幾乎是在一瞬間，董棟棟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柔和了起來，連帶著說話兒的聲音也沒有那麼跳躍，而是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溫柔。
“小朋友，這裡不能住人了，你要去哪裡，我們可以送你去啊？”
只見董棟棟走了過去，半蹲在石凱文的面前，面帶安撫地說道。
面對董棟棟的友好，石凱文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後了靠了靠。
看到石凱文的小動作，董棟棟更加心疼起來這個不過才十六歲還沒有成年的小男孩了。
“小朋友，你不用害怕，我是警察。我不會傷害你的，相反的我會保護你的。你知道嗎？這裡現在不適合人留下來，所以你想去哪裡？我都可以送你去的。”
見石凱文沒有回應，董棟棟繼續耐心地說著，道，“你想去你姐姐那裡還是去你哥哥那裡？”
聽到董棟棟這麼說，石凱文微微地抬起頭，眼睛裡帶著一絲絲的詫異。
“我，哪兒也不去。”
剛進入變聲期的男孩子的聲音帶著絲絲的沙啞，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但是董棟棟還是聽清楚了。
要怎麼安撫好一個剛剛失去了父親的小男孩？
這還真的是難到董棟棟。
所幸董棟棟並不是一個會逞能的人，在知道自己沒辦法解決這件事兒的時候，就轉頭看向了時北至。
“老大，這個小朋友怎麼辦啊？”
時北至看了石凱文一眼，然後對著董棟棟說道，“聯絡他的監護人。”
聽到時北至這麼說，董棟棟才“奧”了一聲，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忙掏出手機給石凱茜打電話了。
但是，不一會兒，董棟棟就結束通話了電話，他有些尷尬地看了石凱文一眼，然後才走到時北至身邊，輕聲說道，“老大，石凱茜說她不管......”
“那就聯絡石凱利。”
雖然董棟棟覺得自己即便是打給石凱利，結果也是一樣地。但是，除了聯絡石凱利以外，董棟棟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然而，結果就如同董棟棟所才猜想的一樣，石凱利在接到董棟棟的電話後還說了一連串兒的反問句，大概意思就是他並不是石凱文的父親，所以他並不打算也沒有義務去照顧石凱文。
董棟棟結束通話電話後很是不解地看著時北至，道，“老大，怎麼會有這樣子的家人？”
時北至知道董棟棟從小就沒有得到過足夠的愛，所以才會對石凱文的遭遇這麼氣憤和不解。
對此，時北至卻表示理解。畢竟石凱利和石凱茜這一對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妹的關係都尚且不佳，更不用說是對待石凱文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了。
只是有些話兒不能夠在當事人的面前說，即便那的確是事實沒有錯。但是，為了保護未成年人的心理健康，所以還是閉嘴來得好。
“老大，現在怎麼辦？”
看著董棟棟那張苦瓜臉，時北至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便對著董棟棟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先把石凱文帶回市局吧。至於說之後要怎麼安置石凱文，到時候再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