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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節 黑暗中的旅程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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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芒閃耀了一下,接著又黯淡下去。接著,雖然之前沒有任何蛛絲馬跡,一個巨大的門廊開始緩緩浮現;它慢慢從中央分開,往外開啟,直到兩扇門都完全張開為止。他們可以看見門內有一座往上攀升的樓梯,但再遠的地方就因為太過黑暗而看不清楚了。遠徵隊的成員紛紛呆看著眼前的景象。

“我一開始就錯了,”甘道夫說:“金靂也錯了。所有的人之中只有梅里猜對了。從頭到尾密語就刻在門上,我應該把那些文字翻譯成開口說出朋友,就可以進入。我只需要說出精靈語的朋友,門就開啟了。真簡單!對於一個生在多疑時代的老家夥來說,這實在簡單過了頭。當年果然是個比較平淡祥和的年代。快進去吧!”

他一腳踏上了門內的階梯。但是,就在同一瞬間,有許多事情發生了。佛羅多覺得有什麼東西攫住他的腳踝,他慘叫著跌倒在地上,小馬比爾嘶叫一聲,沿著湖邊跑進黑暗之中。山姆一開始準備跟著它跑,接著又聽見佛羅多的聲音,最後只好啜泣、詛咒著跑回來。其他的人轉過頭,只見到湖水如同一般,似乎有許多小蛇準備爬上岸邊。

從湖邊有很多細長的觸手伸出,那是淡紫色、發著亮光、黏答答的觸手。其中一隻抓住了佛羅多的腳,正準備將他拖進水中。山姆跪在地上,揮舞著短劍砍打觸手。

那只觸手鬆開了佛羅多。山姆將他拉開,開始大聲呼救。另外二十只觸手又竄了出來,黑暗的湖水得更厲害了,一股惡臭跟著冒出。

“快進來!快點往樓梯上爬!快點!”甘道夫跳回來大喊。他從地上挖起彷佛被恐懼嚇得生了根的山姆和佛羅多,把他們推向門口。

他們在千鈞一髮之際,剛好躲過怪物的攻擊。山姆和佛羅多正好走了幾階,甘道夫剛走進門內,一大堆的觸手就從湖內湧出,爬向門內。有一隻觸手在星光下反射著噁心的光芒,擠進了門內。甘道夫轉過身,停下腳步。如果他此時正在思考要如何關上門,那對方正好替他省了這個麻煩。許多觸手抓住了兩邊的大門,用極度巨大的力量將它們一推,就這麼關了起來。轟然一聲巨響,大門就這麼關起來,厚重的石門則開始承受觸手怪力的重擊,一切的光芒也跟著消失。

山姆緊抓著佛羅多的手臂,在黑暗之中滑了一跤。“可憐的比爾!”他哽咽著說:“可憐的比爾,又是惡狼又是水蛇!這水蛇實在太恐怖了。可是,佛羅多先生,我別無選擇,我得和你一起走。”

他們聽見甘道夫走回去,伸手推動那扇門。階梯搖晃了一陣子,但大門還是沒有開啟。

“好吧,好吧!”巫師說。“現在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要出去只有一條路,就是從山的另外一邊出去。從這些聲音聽起來,這些落石已經堆積了起來,兩棵大樹也倒下擋住了大門。我很遺憾,那些樹那麼漂亮,生長了那麼久,竟然就這麼毀於一旦。”

“我腳一踏上那水面,就知道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附近,”佛羅多問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或者那邊有很多這種怪物?”

“我也不知道,”甘道夫回答:“但那些觸手似乎都只有一個目的,有某種東西從山底下的黑水中竄了出來。這些比隱藏在黑暗地穴中的半獸人還要古老,”他並沒有把心中的念頭說出來,在遠徵隊這麼多成員當中,為什麼它第一個抓住的是佛羅多?

波羅莫壓低聲音嘀咕著,但這裡岩石的迴音讓他的抱怨變得清晰無比:“黑暗地穴中的生物!結果我們最後還是到了這個地方,在這一片漆黑中,到底誰要帶路?”

“交給我,”甘道夫說:“金靂會和我一起走的。跟著我的手杖走!”

※※※

巫師走在最前方,他一邊將手杖高舉,讓其上所散發出來的微弱光芒照亮眾人,寬廣的階梯看來似乎沒有受到歲月的催折。他們大概走了兩百階樓梯,這才來到頂端。階梯的盡頭是另外一座拱門,以及一道通往黑暗中的長廊。

“由於找不到什麼用餐的地方,就讓我們在這邊坐下來。先找個地方吃吃便餐吧!”佛羅多剛擺脫那些觸手所帶來的恐懼氣息,突然覺得肚子餓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很贊成這個提議:他們都在樓梯和走廊上坐了下來。在一行人吃過飯之後,甘道夫又讓大家喝了第三口瑞文戴爾的米盧活。

“這恐怕撐不了多久,”他說:“但我想我們在經歷過門口的危機之後,必須要喝上一口才行。除非我們運氣太好,否則剩下的米盧活,應該剛好夠我們活著走到另一邊去!大家也要珍惜飲用水!礦坑裡面有許多的地下水和水井,但都是不能飲用的。我們在抵達丁瑞爾河谷之前,可能再也沒機會裝滿手中的容器了。”

“大概得要花多少時間?”佛羅多問道。

“我也不太確定,”甘道夫回答道:“關鍵在於中間有許多隨機的可能性。如果沒有迷路,直直的朝向目標走,我想大概會花上三到四天。從西門到東門絕對不可能超過四十哩路,只不過路上可能會很曲折就是了。”

在休息了片刻之後,他們又再度開始前進。所有人都迫切地想要趕快完成這段路程;即使已經精疲力盡,他們都還願意繼續再走上好幾個小時。甘道夫像以前一樣在最前面領隊。他的左手拿著發出閃光的手杖,這光芒剛好只夠照亮他腳前的地面,他的右手則拿著敵擊劍格蘭瑞。他的身後則是金靂,矮人的雙眼在黑暗中閃動著特殊的光芒,在矮人之後則是拿著寶劍刺針的佛羅多。敵擊劍或是刺針都沒有發出光芒,這讓人安心多了。因為這兩把武器都是精靈工匠在遠古打造的;如果有半獸人靠近,這些武器都會發出冷光來。在佛羅多之後則是山姆,在之後則是勒苟拉斯和年輕的哈比人們。波羅莫走在亞拉岡的前面,如同以往一樣沉默、神情凝重,負責押陣的是亞拉岡。

走廊轉了幾個彎,接著開始往下降。它下傾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最後才又恢復平坦。空氣開始變得又熱又悶,幸好,並沒有奇怪的惡臭參雜在其中。有些時候他們還可以感覺到有新鮮的空氣從牆壁上的空隙吹出來,四下的牆壁都有很多類似的空隙。在巫師手杖的微光中,佛羅多可以依稀看見階梯和拱門,以及其他往上、往下或只是單純左右轉的通道。他實在無法完全記住這麼複雜的隧道地形。

除了毫不退縮的勇氣之外,金靂其實沒有幫上甘道夫多少忙,但至少他不像其他隊員一樣,因為黑暗而感到不安。巫師經常在道路的分岔點有所疑問時詢問他的意見,但做出最後決定的永遠都是甘道夫。摩瑞亞礦坑的復雜程度,遠遠超過了金靂這名矮人的想像。對甘道夫來說,過去在這裡冒險的記憶,這次也沒有多少幫助。但是,不論通道多麼複雜曲折,只要能夠通往他的目的地,他就絕不會退縮。

※※※

“別害怕!”亞拉岡說。這次的暫停比以往要久,甘道夫和金靂交頭接耳了好一陣子,其他人則是緊張地在後面等待著。“別害怕!我曾經和他一起經歷了許多冒險。雖然都沒有這麼黑暗,但是如果你去瑞文戴爾打聽一下,你會聽到許多他冒險犯難的英勇事蹟。只要有路,他就不會迷失。他不顧我們的恐懼,強行帶我們進入這裡,但以他的個性,他也會負責的帶我們離開這裡,不管這會讓他付出多少代價。他比精靈女皇的愛貓,還更能夠在黑暗中找到出路。”

幸好遠徵隊擁有這樣的嚮導。因為他們在匆忙逃進洞穴內的時候,並沒有攜帶任何燃料或是可以製造火把的道具。如果沒有任何的光源,他們可能很快的就會遇上悲劇。因為此地不只有許多岔路必須做出選擇,更有很多的地洞和陷坑,甚至還有腳步聲會跟著迴響的深井。牆壁上和地板上都有很深的裂隙,他們腳下也時常出現各式各樣的深溝。有些深溝甚至寬達七尺,皮聘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氣奮力跳過這深溝。底下還傳來汨汨的水聲,彷佛有某種巨大的水車正在黑暗中運作。

“繩子!”山姆嘀咕著。“我就知道如果忘記帶這樣東西,就一定會用到它!”

※※※

由於這些隨處可見的危險不停的出現,他們行進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慢。他們已經開始覺得自己是在山底下永無止盡的原地踏步。他們已經非常疲倦了,卻又不敢隨便找地方休息。佛羅多在逃過一劫之後心情變好許多,用餐和瑞文戴爾的秘傳飲料,更是讓他神清氣爽。但是,現在,一種深沉的不安和恐懼,開始再度襲向他。雖然他被毒刃刺傷的傷口,已經在瑞文戴爾被治好了,但是那傷口還是在他的心上留下了痕跡。他的感覺變得更為敏銳,可以感受到許多之前渾然不覺的跡象;另一個徵兆,是他黑暗中視物的能力變得更強了,隊伍中除了甘道夫之外,可能沒人看得比他更清楚。而且,他還是魔戒的持有者;魔戒掛在他胸前的項練上,有時會變得十分沉重。他可以確切的感覺到前方有邪惡的氣息,而後方也有邪惡緊緊相逼;但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只是將劍柄握得更緊,繼續不動聲色地往前走。

他身後的隊員極少開口,即使偶爾有也只是交頭接耳的低語。除了他們自己的腳步聲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金靂矮人靴子的悶響、波羅莫沉重的腳步、勒苟拉斯輕盈的步履聲、哈比人低微不可聞的聲音,以及亞拉岡緩慢、堅定,大步跨出的聲音。當他們停下腳步時,除了偶爾傳來的滴水聲之外,四下一點聲音都沒有。但佛羅多開始聽到,或者是開始想像出一種詭異的聲音:有點像是赤腳走路的微弱聲響。它一直不夠近、不夠大聲,讓他無法確定是否真有其事;但只要遠徵隊開始移動,那腳步聲就不會停止。但這絕對不是迴音;因為當隊伍停下來的時候,這腳步聲往往會繼續一段時間,最後才跟著停下來。

※※※

他們是在日落之後進入礦坑的。這段時間以來,除了幾次暫停之外,他們已經毫無休息的走了好幾個小時。甘道夫此時突然停下來認真地開始檢查方向。他面前是一個寬大的拱門,通往三條通道,所有的方向都是往東;但最左邊的道路往下,最右邊的道路則是往上,中間的道路持續往前,平坦、卻非常狹窄。

“我根本不記得有這個地方!”甘道夫站在拱門之下,不知如何是好地說著。他高舉手杖,希望能夠找到任何足以協助他決定道路的蛛絲馬跡,但一點痕跡都找不到。“我已經累到沒辦法清楚思考了,”他搖著頭說:“我想你們至少跟我一樣累,或者更疲倦。我們今晚最好就留在這邊休息了。你們知道我的意思吧!雖然這裡面是永恆的黑夜,但外面的時間應該早就過午夜了。”

“可憐的比爾!”山姆長吁短嘆的說:“不知道它怎麼樣了,希望那些惡狼沒有抓到它才好。”

他們在拱門的左方發現了一個半掩著的石門,不過,手一推就開啟了,裡面看起來是沿著石壁開鑿出來的一個大房間。

“別急!別急!””皮聘和梅里一看見有地方可以休息,立刻興高采烈地衝向前;甘道夫連忙大喊:“穩住!你們還不知道裡面有些什麼,讓我先進去吧。”

他小心翼翼地走進去,其他人則是跟在後面。“你看!”他用手杖指著地板正中央。一行人這才看見有一座深井的洞口。附近有許多斷裂的生鏽鐵練,有些還伸入那個深井的洞口中,附近則都是岩石的碎片。

“你們剛才可能會不小心跌進去,現在搞不好還在猜測到底什麼時候會摔到地面,”亞拉岡對梅里說:“在你們還有嚮導的時候,最好請他帶路。”

“這裡似乎是個守衛營房,是用來看守外面的三座通道的,”金靂說:“這個洞很明顯的給守衛用的,上面原先還有一個石蓋。可是,現在那個石蓋因為不明原因而破掉了,我們最好小心一點。”

皮聘的好奇心讓他忍不住要往井內看。當其他人正在整理毯子,準備靠牆鋪床的時候,他悄悄地溜到井邊,往內打量著。一陣冷風從底下不可見的深淵撲面而來。在該死的好奇心慫恿下,他撿起一顆石頭,把它丟下去。在底下傳來任何聲響之前他覺得心跳了好幾次。然後,從很遠的地方,彷佛傳來石頭落進深水裡面的聲音。噗通!但是在許多隧道的放大和迴響之下,這聲音很快的傳了出去。

“那是什麼聲音?”甘道夫低呼道。當皮聘承認他的所作所為之後,甘道夫松了一口氣,但他還是很生氣:“你這個圖克家的笨人!”他低聲怒罵道:“這可是次嚴肅的任務,不是哈比人的散步郊遊。下次你最好把自己丟進去,就省了我們很多麻煩。不要再搞鬼了!”

過了幾分鐘,四下還是一片寂靜。不過,從遙遠的地深處傳來了微弱的敲打聲:咚當、當咚。他們紛紛停下手邊的事情,側耳傾聽著。當迴音消失之後,他們又繼續聽到咚當、咚當、噹噹、咚。這聽起來像是某種讓人不安的訊號,但是,不久之後這敲打聲也跟著消失,不再出現。

“除非我耳朵壞了,不然這一定是錘子的聲音,”金靂說。

“沒錯,”甘道夫說:“我不喜歡這種感覺。這或許和皮聘那顆愚蠢的石頭沒有關係;但它很有可能吵醒了某個不該醒來的力量。你們最好不要再做這類的傻事!希望我們這次可以不受打攪地好好休息。皮聘,你,就是第一班值夜的人,這算是對你英勇行為的獎賞,”他伸著懶腰縮排毯子內。

皮聘一臉無辜樣地在黑暗中坐在門邊,但他依舊不安的頻頻回首,擔心會有什麼恐怖的怪物從井裡面爬出來。即使只用張毯子,他也想要把井口蓋起來;但就算甘道夫看來已經睡著了,他也不敢再靠近井邊。

事實上,甘道夫只是躺著不動,不出聲而已。他正在努力思考著之前進入礦坑的一點一滴,試圖決定下一步該怎麼做。只要轉錯一個彎,可能就會鑄成大錯。一個小時之後,他爬了起來,走到皮聘身邊。

“去找個地方睡覺吧,小子,”他溫柔地說:“我想你應該很想睡覺的。我睡不著,所以就由我來值夜吧。”

甘道夫在門邊坐了下來:“我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嘀咕著:“我想抽菸!從大風雪那天早晨之後,我就沒有嘗過菸草的滋味了。”

皮聘睡著前最後看見的景象,是老巫師蹲在地上,用滿布老繭的手護住火焰。那陣火光照亮了巫師的尖鼻子和他吐出的菸圈。

※※※

叫醒所有人的是甘道夫。他自己一個人整整守了六個小時的夜,讓其他人好好休息了一晚。“我在守夜的時候下定了決心,”他說:“我不喜歡中間那條路給我的感覺,我也不喜歡左邊那條路的味道:底下有什麼惡臭的東西在作怪,這是我的嚮導本能告訴我的。我決定走右邊,我們又該繼續往上爬了。”

他們持續不停的走了整整八個小時,中間只有兩次短暫的休息。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也沒聽到任何異響,眼前只有甘道夫手杖的光芒,像是鬼火一般在前面領路。他們所選擇的道路繼續往上攀升,他們似乎走在一段一段的斜坡上,越往上走,斜坡就越寬廣、越平緩。走道兩邊完全沒有任何的分岔或是房間,地板則是平坦無缺陷,沒有陷坑或是深溝。很明顯的,他們所踏上的地方以前曾是條很重要的大道,也讓他們行進的速度比昨天快上許多。

他們就這樣走了大約二十哩,直直的朝著東方前進。不過,如果以直線距離來看,多半只有十五哩左右。隨著一行人越走越高,佛羅多的精神越來越好,但他依舊有種受到壓抑的感覺;有時他依舊聽見,或是覺得自己聽見隊伍後面傳來那持續的、不屬於迴音的腳步聲。

這是哈比人在不休息的狀況下所能夠走的最長距離,他們一路上都想要找到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突然間,左右兩方的牆壁消失了。他們似乎穿過了某種的拱門,進入了一個空曠、廣大的地方。他們身後是熱烘烘的暖空氣,眼前則是撲面冰涼的冷風。眾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在門口張望著。

甘道夫似乎很高興:“我選擇的道路是正確的!”他說:“我們終於來到可以住人的地方了!我猜我們已經離東邊不遠了。如果我沒猜錯,我們的地勢很高,比丁瑞爾出口還要高得多了。從空氣流動的感覺看來,我們應該是在一個寬廣的大廳中,現在可以冒險弄點真正的照明了。”

他舉起手杖,瞬間四下閃起一陣如同閃電的亮光。巨大的陰影立刻往四面投射,他們這才頭一次看見頂上高遠的天花板,還有許多雄偉的石柱支撐著它。四面則是一座寬廣的大廳,黑色的牆壁經過打磨,如同玻璃一樣閃亮。他們還看見另外三個擁有同樣黑色拱門的入口,一個就在他們正對面,另外兩方則各有一個。接著,光芒就消失了。

“我們現在先這樣做就夠了,”甘道夫說:“過去山邊曾經開鑿了很大的窗戶,可以將陽光引進礦坑中位處上方的洞穴。我想我們現在就在這個地方,不過外面天還是黑的,所以我們現在看不出來。如果我沒猜錯,明早就可以看見陽光照進這裡。現在我們最好先不要亂跑,把握機會休息。截至目前為止一切都很順利,黑暗的道路已經快要結束了。不過,我們還是不要掉以輕心,要走出地底還有很長的一段道路。”

一行人當晚就在這巨大的洞穴大廳中過夜。他們擠在一起躲避外面冷風所帶來的酷寒,外面的冷風似乎找到地方直接鑽進這裡。他們覺得自己被無邊無際的黑暗、空曠所包圍,又在永無止盡的階梯和隧道之間感到無比的壓力。哈比人曾經聽過最異想天開的謠言,也比不上這裡的恐怖和壯麗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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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一定有過非常非常多的矮人,”山姆說,“每個人都比地鼠還要忙碌五百年,才能夠挖出這麼大的洞穴!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他們平常應該不會居住在這些黑漆漆的洞穴裡面吧?”

“這些才不是什麼洞穴,”金靂說:“這是個偉大的地底國度,是矮人故鄉之城。在古代的時候,這裡並非是黑漆漆的死域,而是充滿了光明和美麗的都市,至今依舊在我們的歌曲中流傳。”

他站了起來,在黑暗中開始用低沉的聲音吟頌,眾人聆聽著這曲調在空曠的大廳中迴響。

世界初開,山脈翠綠,

月亮皎潔無痕,

岩石小溪未有痕跡,

孤身的都靈方才爬起,

他命名了原先無名的山丘和谷地,

嘗試了未有人品嚐過的井溪;

他停下腳步,看著鏡影湖,

看見如冠般的星辰現出,

如銀線上的寶石,

在他頭上飛逝。

世界美麗,山脈高聳,

在遠古時代,

那格斯隆德的偉大國王墮落之前,

美麗的貢多林已敗亡,

就在那海外以西,

都靈的世界依舊美麗。

雕刻出來的王座讓他稱王,

眾多的石柱排列成行,

金色的屋頂銀色的地磚,

門上還有神秘的符文鑽。

陽光星辰和月亮,

照耀在閃光的水晶燈旁,

不受黑夜雲朵遮掩,

永世美麗耀眼。

鐵錘擊打鐵砧,

鑿刀工匠的工藝真;

爐火中鑄刀,鐵鋪中打劍

礦工挖坑,石匠興建。

綠寶石、珍珠和蛋白石,

金剛打造成魚鱗時,

盾牌與頭盔,斧頭與寶刀,

還有那成千上百的長矛。

都靈的子民不擔憂,

在那山下養尊處優:

豎琴飄仙樂,詩人頌詩歌,

大門號角響起不為動干戈。

世界灰白,山脈蒼老,

爐火也已不再燒;

沒有豎琴彈奏,沒有仙樂傳聽,

只有黑暗飄揚在都靈的大廳。

黑影出沒他的古墓,

在摩瑞亞,在凱薩督姆,

星辰依舊出現,

在黑暗,無風的鏡影湖間:

皇冠長埋在黑暗的水深,

直到都靈從長眠中再生。

“我喜歡這首詩歌!”山姆說:“我到時候一定要學起來。在摩瑞亞,在凱薩督姆!但是,讓我們想起那美麗的水晶燈,只是讓眼前的景象變得更沉重。那些珠寶和黃金還在這裡嗎?”

金靂沉默不語,在唱完了他的歌謠之後,他不願意再多說一個字。

“珠寶和黃金?”甘道夫說:“已經不在了。半獸人無時無刻不打著摩瑞亞的主意,上半部的礦坑已經什麼都不剩了。由於矮人們都已逃竄,現在也沒有任何勢力,膽敢探勘地底深處的寶藏。它們可能被水淹沒,可能被未知的恐怖守護著。”

“那麼那些矮人又為什麼冒險回來呢?”山姆問。

“是為了秘銀,”甘道夫回答:“摩瑞亞的寶藏不是矮人的玩具:黃金和珠寶;也不是他們的僕人:鐵礦。這些東西的確在這裡找的到,特別是鐵礦的產量十分豐富。但這幾樣都可以透過貿易而得來。這裡唯一的特產是摩瑞亞銀,有些人稱呼它為真銀,精靈語則稱呼它為秘銀。矮人們對它的稱呼不與外人分享。等量的秘銀價值是黃金的十倍,現在則變成了無價之寶;因為只有極少數的秘銀留在地面,而連半獸人都不敢在此開採秘銀。整個礦坑直探地深,一直挖向卡拉霍拉斯底下的黑暗。矮人十分的務實,但也敗在太過務實上。秘銀雖然是他們財富的基礎,卻也帶來了他們的末日:他們挖的太深、挖的太急,驚醒了邪惡的魔物:都靈剋星。而他們辛辛苦苦挖出來的秘銀則全被半獸人獻給了索倫。”

“秘銀!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會為了它搶破頭。它的延展性如同青銅一樣大,又可以像是玻璃一樣磨光。矮人可以將它打造成堅勝鋼鐵、卻又輕如鵝毛的金屬。它的美麗如同一般的白銀,但秘銀的光澤不會隨著時光而衰退。精靈們酷愛這種金屬,將它做成星月金,也就是你們在門上看到的伊希爾丁金屬。比爾博擁有一件秘銀打造的鎖子甲,是索林送給它的。不知道它的下落如何?我猜多半還是在米丘窟博物館積灰吧。”

“什麼?”金靂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摩瑞亞銀打造的鎖子甲?這是價值連城的禮物!”

“是的,”甘道夫說,“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他,但它的價值足以買下夏爾和其上的所有財富。”

佛羅多沒有表示意見,但還是忍不住將手伸進外套內摸索著這件鎖子甲背心。自己竟然在外套底下穿著價值整個夏爾的寶物?!這實在讓他有點頭暉腦漲。比爾博知道嗎?他毫不懷疑其實比爾博早就知道這件事情。這的確價值連城。但佛羅多的思緒還是忍不住飄回瑞文戴爾,飄回袋底洞,飄回比爾博老愛坐著發呆的時光,他則是安心的蒔花弄草,從來沒聽過摩瑞亞,什麼秘銀,還有那-魔戒。

※※※

眾人陷入一片寂靜。他們一個接著一個沉沉睡去。輪到佛羅多守夜。彷佛有種氣息從深坑中竄出來,他覺得一陣毛骨悚然。他的手心發冷、渾身冒出冷汗。他側耳傾聽著,在值夜的漫長兩小時中,他所有的念頭都集中在四面八方任何可疑的聲響中。但他什麼也沒聽見,連可疑的腳步聲似乎也都消失了。

就當他輪班的兩小時快結束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在西門的方向,看到一對閃閃發光的東西,彷佛是某種生物的眼睛。他瞪著那東西,覺得精神有些渙散。“我一定是打瞌睡了!”他想:“這多半是個噩夢,”他站起來揉著眼睛,不肯坐下,一直瞪著黑暗,直到勒苟拉斯來換班為止。

他一躺下就很快睡著了,但那個噩夢似乎沒有停止:他可以聽見耳語聲,看見那兩個亮閃閃的光源慢慢逼近。他一醒過來,發現眾人正聚集在他身邊交頭接耳,一道微弱的光芒照在他臉上。從東方拱門之上,有一扇窗戶將外界的光線投射進來,照亮了大廳,而北邊的拱門也有著微弱的光芒照射進來。

佛羅多坐了起來,“早安!”甘道夫說:“終於又是早上了。你看吧,我說的沒錯。我們在摩瑞亞的東半部,今天天黑之前我們應該就可以找到大東門,看見丁瑞爾河谷中的鏡影湖。”

“我應該要覺得高興才對,”金靂說:“我目睹了摩瑞亞的壯麗,但它現在已經變得陰森恐怖,而且又看不出有任何我的同胞來過的跡象,我懷疑巴林是否曾經來過此地。”

※※※

在眾人吃過早餐之後,甘道夫決定再度出發。“我知道大家已經很疲倦了,不過,如果能夠趕快出去,才能夠安心休息,”他說:“我想,應該沒有人願意今晚再住在摩瑞亞裡面吧?”

“當然不想!”波羅莫說:“我們應該往那邊走?還是朝著東邊的拱門走嗎?”

“或許吧,”甘道夫說:“但我還是不知道目前確切的位置,除非我之前走得太偏,否則目前我們應該是在大東門的上方和北邊的地方,要找到通往該處的正確道路可能並不簡單。東邊那扇拱門可能是我們必須要走的路;不過,在我們下定決心之前,最好到處看看,多收集一些情報。我們先察看一下北方的那光源,如果我們可以找到一扇窗戶,應該有助於鎖定方位。但是,我擔心那光源可能是從很窄的通風口射進來的。”

遠徵隊在他的領導之下走過北方的拱門。他們發現自己身在一個很寬的走廊上。隨著他們繼續前進的腳步,那微弱的光芒越來越強烈,他們終於確定這是從右邊的一個大門中射出來的。那扇高大的門半掩著,依舊可以開啟。門內是個寬廣的方形空間。雖然裡面的光芒並不很強,但由於他們已經在黑暗中待了一段長時間,這光芒讓他們覺得非常刺眼,走進房間的時候,一行人還必須不斷地眨眼睛。

他們的腳步驚擾了地上大量的灰塵,地上很多的東西,他們一開始根本看不清楚。這個大廳的光源來自於東邊的一個開口。這個開口一路傾斜向蒼穹,眾人可以透過這開口看見一塊藍色的天空,照射進來的光芒,直接落在大廳中央的一個石桌上。那是一塊方方正正的石柱所構成的,大概有兩尺高,在頂端則有一塊巨大的白色石板。

“這看起來像是個墓碑,”佛羅多嘀咕著,他好奇地彎身向前,希望能夠看得更清楚。甘道夫飛快地走到他身邊。在石板上可以看見很用力雕刻上去的符文。

“這是達倫的符文,古代的摩瑞亞就是使用這種文字,”甘道夫說:“上面寫著人類和矮人的語言:方登之子巴林,摩瑞亞之王。”

“那麼他已經過世了,”佛羅多說。“恐怕是這樣!”金靂用兜帽遮住了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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