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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節 魔戒南行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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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稍晚時哈比人們自己在比爾博的房間中舉行了一個小小的聚會。梅里和皮聘一聽到山姆悄悄溜進會議中,竟然還被選為佛羅多的夥伴時,兩人都覺得忿忿不平。

“這真是太不公平了,”皮聘說:“愛隆竟然沒把他扔出來,用練子綁起來,反而用這種超棒的待遇獎勵他!”

“獎勵!”佛羅多大惑不解地回答:“我實在沒辦法想像比這個還要嚴厲的懲罰了。你一定又沒有動腦想了;註定絕望的旅程,這算是獎勵?我昨天還夢到我的工作終於結束,可以永遠在這邊休息了哩。”

“這也難怪,”梅里說:“我也希望你可以,但我們羨慕的是山姆,而不是你。如果你決定要去,對我們來說,即使是留在瑞文戴爾,也都是最嚴厲的懲罰,我們和你同生共死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我們想要繼續下去。”

“這就是我的意思,”皮聘說:“我們哈比人得要團結起來才行,除非他們把我綁起來,否則我死也要去,隊伍中得要有些足智多謀的傢伙才行。”

“這位皮瑞格林·圖克老兄,那你一定沒有份!”甘道夫從窗戶探頭進來說道:“你們別杞人憂天啦,一切都還沒有決定啦!”

“還沒決定!”皮聘大喊:“那你們剛剛在幹嘛?一夥人關起門來密商了好幾個小時。”

“就是講話而已,”比爾博說:“我們講了很多話,每個人都有自己讓人驚訝的故事,連老甘道夫都不例外。我猜勒苟拉斯有關咕魯逃跑的訊息讓他嚇了一跳,雖然他偽裝得很好。”

“你猜錯了,”甘道夫說:“你那個時候不專心。我已經從關赫口中聽到了這個訊息。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真正讓人大吃一驚的是你和佛羅多,我可是唯一倖免於難的老家夥哪。”

“好吧,總之,”比爾博說:“除了會有可憐的佛羅多和山姆之外,其他一切都還沒有決定。如果不是我堅持的話,恐怕連這個結果都無法達成。不過,如果你問我的意見,我會猜愛隆等到情報回來之後,會派出不少人。甘道夫,他們出發了嗎?”

“是的,”巫師說:“有些偵察員已經出發了。明天會有更多的精靈出發,他們會和遊俠們聯絡上,甚至是和幽暗密林中瑟蘭督爾的屬下會合。在作出任何決定之前,我們必須收集所有的情報。佛羅多,高興起來吧!你可能會在這邊待上很長一段時間。”

“啊!”山姆悶悶不樂地說:“我們可能會等到冬天呢。”

“這也沒辦法,”比爾博說:“佛羅多小朋友,這有部分是你的錯,你堅持要等到我生日才出發。我實在忍不住要說,這真的是種怪異的紀念方式,那可不是我會讓塞巴人住進袋底洞的日子。反正,狀況就是這樣啦,我們沒辦法等到明年春天,在情報回來之前,也不能夠先出發。”

等待霜雪漫天飛舞,

當落葉掉盡,池水黑烏

靜候岩石因低溫決裂,

親臨荒野,目睹冬天肆虐。

“不過,恐怕這只有你有福享受啦。”

“我擔心的確是這樣的,”甘道夫說:“在我們確認黑騎士的行蹤之前,不能貿然出發。”

“我還以為他們都在洪水中被消滅了。”梅里說。

“光是那樣不足以摧毀戒靈,”甘道夫說,“他們體內擁有主子的力量,因此,他們和他是命運共同體。我們只能希望他們都失去了座騎,被揭穿了偽裝,暫時減低他們的危險性,但我們一定得絕對確認才行。在此同時,你應該試著放鬆,忘記這些負擔,佛羅多。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夠幫上忙,但我願意和你分享這句話。有人說隊伍中需要足智多謀的人才,他說的對,我想我應該會跟你一起走。”

佛羅多一聽到這句話,臉上狂喜的表情,讓甘道夫跳下窗臺,脫下帽子跟大家鞠躬。“我只是說‘我想’應該會跟你一起走,一切都還沒決定呢。愛隆對這件事會有很多意見,還有你的朋友神行客,這讓我想到一件事,我得趕快去見愛隆。”

“你覺得我還可以在這邊待多久?”等到甘道夫走後,佛羅多對比爾博說。

“喔,我不知道。我在瑞文戴爾不會算日子,”比爾博說:“但我敢打賭應該會很久,我們總算有時間可以好好聊聊了。幫我寫完這本書,順便開始一本新書怎麼樣?你想到結局了嗎?”

“是的,好幾個結局,但每個都是又黑暗又恐怖。”佛羅多說。

“喔,這樣可不行!”比爾博回答道:“書一定要有好結局才行。這樣你覺得如何:他們定居下來,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如果可能的話,我想這會很不錯的。”佛羅多說。

“啊!”山姆插嘴道:“但他們要住在哪裡呢?這點我經常忍不住想到。”

經過一段時間,哈比人還是談論著過去的旅程和眼前的危險;不過,瑞文戴爾的威力慢慢發揮效用,恐懼和緊張都慢慢地融化消退。不管是好的未來還是壞的未來,都沒有被遺忘,只是暫時無法影響人們現在的心情。他們開始覺得精力充沛、希望滿懷,每天都盡情享受人生,品味美食,聆聽每一句對話和歌謠。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每天都是清朗的早晨,每晚都有著清澈的天色和涼爽的天氣。但秋天快要結束了,金黃色的光芒慢慢被銀白色的光芒所取代,落葉從光禿禿的樹上掉下,冰寒刺骨的東風開始從迷霧山脈上吹下。獵戶之月星座在天空中綻放光明,遮掩了其他的小星星,但在南方,有一顆紅色的星斗越來越亮,即使是月光都無法遮掩其鋒芒。佛羅多每天都可以看見,它像是只永不疲倦的巨眼,俯瞰著世間的一切。

哈比人幾乎在愛隆的居所住了兩個月之久,秋天也跟隨著十一月的腳步消逝,慢慢地進入十二月。偵察員們這才開始回到出發點。有些人越過狂吼河,前往伊頓荒原,其他人則是往西走,在亞拉岡和遊俠的協助下,搜尋了灰泛河流域,一直到塔巴德附近,該處是北方大道越過灰泛河的一座廢棄小鎮。其他的探子則是往東和往南走,有些人越過了迷霧山脈,進入幽暗密林,其他的人沿著溪流來到格拉頓河的源頭,跟著踏上大荒原,越過格拉頓平原,最後來到了瑞達加斯特的故鄉。瑞達加斯特不在該處。於是他們又越過被稱做丁瑞爾天梯的陡坡,回到原地來。愛隆的兩個兒子伊萊丹和伊羅何是最後回來的兩個人,他們沿著銀光河前往一個陌生的國度;但他們不肯對愛隆以外的任何人透露任務的真正目的。

這些信差們完全沒有發現黑騎士或是魔王其他爪牙的蹤影,即使是迷霧山脈的巨鷹也沒有更新的情報,也沒有人聽到有關咕魯的訊息,但野狼們依舊在聚集,又重新開始在大河沿岸狩獵。距離渡口不遠的地方,很快就發現三匹淹死的馬屍;在底下急流的岩石上搜尋者又發現了五具屍體,還有一件破爛的黑斗篷。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黑騎士的蹤跡了,人們也感應不到他們的存在,看來,他們似乎已經離開了北方。

“我們已經追蹤到了九名中的八名,”甘道夫說:“現在沒有辦法太早下定論,但是我認為這些戒靈可能四散各地,被迫放棄形體,儘快回到魔多的主子身邊。”

“如果是這樣,可能還要再隔一段時間他們才會四出狩獵。當然,魔王還有其他的爪牙。不過他們也都必須大老遠地跑到瑞文戴爾來,才能追蹤到我們的形跡。如果我們夠小心,他們連這些都很難找到,我覺得不應該再拖延了。”

愛隆召集了所有的哈比人,他面露憂鬱之色地看著佛羅多。“時候到了,”他說:“如果魔戒必須離開這裡,它必須要立刻出發。但任何和它一起離開的人,不能期待會有大軍或任何的武力支援。他們必須要孤軍深入魔王的領土。佛羅多,你依舊願意擔任魔戒的持有者嗎?”

“我願意,”佛羅多說:“我會和山姆一起走。”

“那麼,我也幫不上你太多忙,”愛隆說:“我看不見你的未來,我也不知道你的任務該如何完成。魔影已經抵達了山腳下,甚至越過了灰泛河流域,魔影之下的一切都不是我能看清的。你會遇見許多的敵人,有些是光明正大的,有些是偷偷摸摸的,經過偽裝的。你會在最出乎意料之外的地方找到盟友。我會儘可能地送出訊息,通知這廣大世界中的朋友。不過,這塊大地已經陷入了空前的危機,有的訊息可能會落入錯誤的耳中,有些則不會比你的腳程快多少。”

“因此,我將替你挑選同伴,視他們的意願和命運而決定和你共度的旅程。人數不能太多,因為這趟任務的成敗關鍵在於速度和秘密。即使我擁有遠古時代的精靈重甲部隊,也只會引起魔多大軍的報復,不會有太多的作用。”

“魔戒遠徵隊的人數必須是九名,九名生靈對抗九名邪惡的死靈。除了你和你忠實的僕人之外,甘道夫會參加,因為這是他自始至終參與的使命,也可能是他努力的終點。”

“至於其他的,將必須代表這世界上愛好自由與和平的人們:精靈、矮人和人類。勒苟拉斯代表精靈,葛羅音之子金靂代表矮人,他們至少願意越過迷霧山脈,甚至是到更遠的地方。至於人類,你應該挑選亞拉松之子亞拉岡,因為埃西鐸的戒指和他息息相關。”

“神行客!”佛羅多高興地大喊。

“沒錯,”他笑著說:“我請求您再度同意在下與你作伴,佛羅多。”

“我本來想要哀求你跟我一起來,”佛羅多說:“只是我原先以為你會和波羅莫一起前往米那斯提力斯。”

“我的確要,”亞拉岡說:“在我赴戰場之前,也必須要重鑄斷折聖劍。但你的道路和我的道路中間有好幾百哩是相互重疊的,因此,波羅莫也會加入我們的隊伍,他是個勇敢善戰的人。”

“那麼還剩下兩個空缺,”愛隆說:“我要再考慮考慮,我應該可以在這裡找到兩位能征善戰的人們和你一起去。”

“可是這樣一來就沒我們的位子了!”皮聘不滿地大喊:“我們不想要被丟下來,我們想要和佛羅多一起去。”

“這是因為你們還不瞭解、不清楚眼前的路上到底有些什麼。”愛隆毫不留情地反駁。

“佛羅多也不瞭解啊,”甘道夫出奇不意地皮聘的說法:“我們也都不知道。的確,如果這些哈比人知道有多危險,他們就不會敢去了。但他們依然想要去,或者是希望自己敢和朋友一起去,否則就會感到羞愧和不快樂。愛隆,我認為,在這件事情上面你應該讓他們的友誼勝過你的睿智。即使你選擇像是葛羅芬戴爾這樣的精靈貴族,他也不可能直殺到邪黑塔中,或者是靠著他的力量開啟通往末日裂隙的道路。”

“你的口氣實在很沉重,”愛隆說:“但我很懷疑,夏爾並沒有免於危險,我本來想要讓這兩人回去當信差,儘可能地拯救一切,照著他們的傳統和習俗警告同胞,看看能做些什麼。無論如何,我認為,這兩位之中較年輕的皮瑞格林·圖克應該留下來,我總覺得他不應該跟著一起去。”

“那麼,愛隆大人,你得要把我關起來,或者是把我綁在袋子裡面,”皮聘說:“不然我死也會跟著去。”

“那麼,就這樣吧。你就是其中的一員,”愛隆嘆氣道:“現在,九人小組已經齊聚了,七天之內你們就必須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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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蘭迪爾聖劍在精靈巧匠的手下重鑄了。在劍身上介於日月的花紋之間有著七枚星辰。劍身上還有許多帶著神秘力量的符文,因為亞拉岡這次準備要和魔多開戰,必須要有強力的守護才行。當寶劍重鑄時,它發出刺眼的光芒,太陽的符號隱隱閃出紅光,月亮則是發出柔順的銀光,劍鋒顯得無比銳利。亞拉岡重新替這柄寶劍命名為安都瑞爾,西方之炎。

亞拉岡和甘道夫自此之後,就經常密商著未來會遇到的重重危險,並且在愛隆的屋子中找尋、著許多的傳說和古老的地圖。有些時候佛羅多和他們在一起,但大多時候他相信兩人的領導,把時間都花在比爾博身上。

在最後的那幾天,哈比人們經常圍坐在烈焰之廳中,傾聽著露西安和貝倫一同找回那美麗精靈之鑽的故事。到了白天,當皮聘和梅里四處亂跑的時候,佛羅多和山姆會待在比爾博的小書坊中。比爾博會唸誦他書上的句子(看來距離完成還有一段距離),或者吟唱他的詩歌,又或者是記錄佛羅多冒險的細節。

最後一天早上,佛羅多和比爾博單獨相處。老哈比人從床下拉出一個箱子。他開啟蓋子,在箱中翻弄著。

“這是你的寶劍,”他說:“但它已經斷掉了。我為了預防萬一,替你把它收了起來。但我忘記詢問鐵匠是否可以重鑄這柄武器。看來現在也沒時間了,所以,我想,或許你可以接受這柄武器,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他從箱子裡面拿出一柄插在破舊皮鞘內的武器來。當他抽出短劍時,那經過細心照顧的鋒利武器閃出冷冽的光芒。“這是寶劍刺針,”他說,邊一點也不費力氣的將它深深插入柱子中:“如果你願意的話,收下它,我想以後再也不需要用到它了。”

佛羅多高興地收下這禮物。

“而且,還有這個!”比爾博接著拿出一疊看來比外表要沉重的東西。他解開了好幾層的布包之後,拿出一件鎖子甲背心。這是由許多金屬環所結成的,擁有如同布料一般的彈性,像冰一般的低溫,如同鋼鐵一般堅硬。它閃爍著如同白銀一樣的光芒,上面點綴著白色的寶石。跟整套背心配成一套的是一條珍珠和水晶的皮帶。

“這很漂亮,對吧?”比爾博將它對著光移動:“而且也很有用。這是索林給我的矮人鎖子甲,我在出發之前從米丘窟把它拿了回來,和行李一起打包。除了魔戒之外,我把上次旅行的所有紀念品都帶走了。但沒想到將來會有用到它的一天,除了偶爾看看之外,我不需要這東西了。如果你穿上它,幾乎不會感覺到額外的重量。”

“我看起來應該——我覺得應該很合適才對,”佛羅多說。

“我就是這樣對自己說的,”比爾博說:“不過,別管看起來怎麼樣了。你可以把它穿在外衣之下。來吧!你這個秘密只能和我分享。千萬別告訴任何人!我知道你一直穿著它會感覺好一點,我總覺得它可以抵抗黑騎士武器的攻擊。”他低聲說。

“好的,我收下它。”佛羅多感動地說。比爾博替他穿上,將刺針插在閃閃動人的腰帶上。最後,佛羅多再穿上他飽經風霜的舊襯衫、褲子和外套。

“你看起來跟一般哈比人沒什麼兩樣,”比爾博說:“但你的內涵可與一般人不一樣。祝你好運!”他轉過身,看著窗外,試著哼出不成調的曲子。

“比爾博,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你對我太好了。”佛羅多說。

“那就別道謝!”老哈比人轉過身,拍著他的背。“喔!”他大喊道:“你現在拍起來很硬了!不過,告訴你一件事,哈比人得要團結起來,特別是巴金斯家人更是如此。我只要求一件事情:儘可能的照顧好自己,把訊息帶回我這邊來,同時也請記下任何你遇到的歌謠或是詩句。我會儘量在你回來之前把書寫完,如果我有時間,我會想要趕快寫出第二本書來。”他又走到窗戶邊,開始輕輕的哼唱。

我坐在爐火邊思索,想著過去所經歷的一切,

看著那遍野的花朵和蝴蝶,

還有那盛夏的世界;

黃色的樹葉和遊絲,

出現在那過去的秋天,

銀色的太陽和晨間的迷霧,

清風吹上我的髮際。

我坐在爐火邊思索,

世界未來的模樣,

何時冬至春不來,

如同我以往所見它的模樣。

世界上有無數的事物,

我還一直未能得見:

每個森林、每座湧泉,

都有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坐在爐火邊思索,

許久以前的人兒,

以及未來的子孫,

那些目睹我未曾得見世界的人兒。

我坐在椅子上思考,

過去流逝的時間,

一邊傾聽著門口的聲音,

還有遊子歸鄉的蹣跚。

※※※

那是接近十二月底的一個冰冷、灰白的日子。東風掃過光禿禿的樹幹,穿越了山丘上黑暗的松林。殘破的雲朵在天空中翻滾著,顯得又低又暗。當早來的傍晚開始落下陰影時,隊伍整裝待發。他們準備天一黑就出發,因為愛隆建議他們儘可能利用夜色進發,直到他們遠離瑞文戴爾為止。

“你們必須要提防索倫的許多耳目,”他說:“我相信他已經得知黑騎士受創的訊息,他將會暴怒不已。很快地,步行和飛行的間諜都會充斥在北方的大地上。在你們出發的時候,連天空上的飛禽都必須要小心才是。”

眾人沒有攜帶多少的武器,因為這趟旅程的關鍵在於隱密行動而非大開大闔的殺戮。亞拉岡除了安都瑞爾之外沒有別的武器,他像是一般的遊俠一樣穿著鏽綠色和褐色的衣物。波羅莫帶著柄長劍,樣式類似安都瑞爾,卻沒有那麼大的來頭;他還揹著盾牌和那只巨大的號角。

“這在山脈和谷地中將可以響徹雲霄,”他說:“讓所有剛鐸之敵逃竄吧!”他將號角湊到嘴邊用力一吹,巨大的號聲在山谷中回湯,所有在瑞文戴爾的人一聽見這聲音立刻都跳了起來。

“下次你最好不要貿然吹動這號角,波羅莫,”愛隆說:“除非你又再度回到國境內,而且有了極大的危險。”

“或許吧,”波羅莫表示:“或許日後我們必須要在黑夜中行動,但我每次出發的時候都會吹號,不喜歡像個小偷一樣的鬼鬼祟祟。”

只有矮人金靂從一開始就穿著鎖子甲,因為他們十分擅於負重,他的腰間插著一柄寬大的戰斧。勒苟拉斯揹著一柄弓和一筒箭,腰間插著一柄長刀。年輕的哈比人們都帶著從古墓中弄來的寶劍,但佛羅多帶著的則是寶劍刺針。而他的鎖子甲如同比爾博所希望的一樣,是悄悄的穿在衣服底下。甘道夫拿著手杖,腰間卻帶著格蘭瑞——敵擊劍,這和孤山中與索林陪葬的獸咬劍正是一對。

愛隆也叮囑每個人必須加上溫暖的厚衣,外套和斗篷也都鑲上了毛皮邊。額外的裝備和衣物以及食物則被放在一匹小馬身上,這匹小馬還是他們在布理所買的那匹可憐的小動物。

待在瑞文戴爾的這段日子在它身上創造了奇蹟,它變得毛皮豐潤,似乎又恢復了青春年少。是山姆堅稱它一定要來,否則比爾(他對它的稱呼)會吃不好睡不好。

“這只動物幾乎可以說話了,”他說:“如果他再繼續留在這裡,可能真會說話。它看我的眼神就像皮聘先生的說法一樣:如果你不讓我跟,老子就自己來。”因此,比爾擔任駝獸的工作,不過,它卻是隊伍中唯一看來興高彩烈的成員。

他們的歡送是在大廳中舉行的,他們現在只在等待著甘道夫從屋子裡面出來。敝開的大門中流洩出溫暖的黃光,許多的窗戶內也都閃動著光芒。比爾博瑟縮在毛皮大氅內,站在佛羅多身邊。亞拉岡坐在地上,頭放在兩腿之間;只有愛隆知道這對他來說代表著什麼。其他人則是黑暗中幾個不引人注目的灰影。

山姆站在小馬身邊,發出嘖嘖聲,邊陰鬱地瞪著底下嘩嘩的流水;他對於冒險的渴望這時落入了最低點。

“比爾,老友,”他說:“你不應該和我們一起來的。你可以留在這邊,吃著最好的乾草,等到明年春天一來,就又有新鮮的牧草可以吃。”比爾搖搖尾巴,什麼都沒說。

山姆調整一下揹包,緊張默唸著裡面所有的東西,希望自己不要忘記任何東西。他最珍貴的寶貝廚具、只要有機會就會裝滿的小鹽盒、一大堆的菸草(但我打賭最後還是會不夠),打火石和火絨盒、羊毛襪、被單,以及許多主人將來會需要的雜七雜八東西,到時他可以自信滿滿的從口袋裡面掏出來。他一項一項的清點。

“繩子!”他嘀咕著:“竟然忘了繩子!昨天晚上你還在對自己說:‘山姆,來段繩子怎麼樣?如果你沒有,你一定會想要的。’看吧,我現在想要,卻來不及了。”

就在那一刻,甘道夫和愛隆一起走了出來,他將隊伍召喚到身邊:“這是我最後的叮嚀,”他壓低聲音說:“魔戒持有者這次的任務是要前往末日山。他只有一個責任,絕對不可以丟棄魔戒,或是讓它落入任何魔王的爪牙手中。只有在最危急的時候,才可以把它交給身邊的夥伴,或是參與過我們會議的成員。其他人則是沒有任何義務,只須盡力協助他。只要有機會,你們可以分散,或是回來,或是朝向別的方向前進。你們走得越遠,要回頭就越困難。但你們並沒有受到任何誓約的牽絆,沒有任何人可以逼你們走不想要走的路。因為你們還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所在,也不知道未來會遇上些什麼。”

“當道路黑暗時,說出再會的人是沒有信心的人,”金靂說。

“或許吧,”愛隆說:“但我希望還沒見過日落的人,也不要發誓走在黑暗的道路上。”

“但誓約卻可以鞏固動搖的心靈,”金靂說。

“或是讓它斷折,”愛隆回答:“不要看得太遠!只要抱持著希望就好!再會了,願人類、精靈和所有愛好自由的人祝福你們。願星光時常照耀在你們臉上!”

“祝……祝你們好運!”比爾博冷得發抖:“看來,佛羅多小朋友應該是沒辦法寫日記了。不過,回來的時候我要你給我一個完整的報告。別拖太久了!再會!”

愛隆的部屬有許多站在陰影中看著他們離開,低聲的祝福他們。歡送他們的人群中沒有音樂、也沒有笑語。最後,他們靜悄悄的轉身,融入黑暗之中。

一行人越過橋樑,緩緩的走在一條陡峭的通道上,離開瑞文戴爾河谷,他們來到了一座強風呼嘯吹過的高地;在看了最後的庇護所一眼之後,眾人這才跋涉進入夜色中。

在布魯南渡口,他們離開大道,沿著一條小徑在起伏的丘陵之上邁步,他們的目標是保持這個方向朝著迷霧山脈前進許多天。這條路非常的荒涼,比起大荒原上的河谷,這裡顯得了無生氣,而且他們的行動也快不起來。不過,他們希望藉著這條人跡罕至的道路躲過許多不友善的眼光。這塊空曠的大地上極少見到索倫的間諜,因為除了瑞文戴爾的人,外人幾乎完全不知道這條道路。

甘道夫走在前面,身後跟著可以蒙著眼在這塊土地上奔跑的亞拉岡。其他人排成一行,目光銳利的勒苟拉斯負責擔任後衛。旅程的第一段讓人十分疲倦,除了不停吹拂的強風之外,佛羅多什麼也記不起來。在許多毫無太陽的日子中,會從東邊的山脈中吹來陣陣冰寒刺骨的冷風,似乎沒有任何的衣物可以阻絕它冰冷的碰觸。雖然遠徵隊成員們都穿著厚重的衣物,但不管是走路或是休息時,他們都覺得自己好像泡在冰水裡。在白天,他們會不安的在河谷、或是荊棘叢內睡覺。到了下午,他們會被輪值的人叫醒,吃下一頓照慣例冷冰冰的正餐——因為他們不敢冒險生火。到了晚上,他們又繼續步行,只要有路,就繼續往南方走。

一開始,對於哈比人來說,雖然他們每天都在黑暗中摸索到四肢無力,但似乎一點進度都沒有。周圍的景物每天看起來都一模一樣,不過,山脈卻顯得越來越靠近。他們腳下的地勢越來越高,開始往西彎,到了這塊地形的邊緣時,他們來到了一塊充滿丘陵和深邃河谷的地方。這裡的道路極少,又都十分的曲折,經常讓他們踏入懸崖的邊緣,或是某個沼澤的深處。

在第十天的晚上,天氣突然改變了。風速減緩,方向也改為向南吹。天空中賓士的雲朵也停了下來,融化在澄藍的空氣中。蒼白但明亮的太陽也跑了出來。在一整夜的跋涉之後,迎接他們的是寒冷、清澈的黎明。大夥終於來到被古老冬青樹環繞的一塊低地中,這些衰老的樹木彷佛和岩石合為一體。它們暗色的樹葉在日出時反射著光芒,樹上結的梅子則是散發出紅色的光輝。

佛羅多可以看見南方遠遠的有許多綿延模糊的山脈,現在開始擋住眾人的去路。在這些山脈的左邊有三座特別高的山峰,最高、最接近的山巔看起來像是沾雪的尖牙,它北邊裸露的懸崖大部分依舊覆蓋在陰影中,沾染到日光的部分都閃動著紅色的光芒。

甘道夫站到佛羅多旁邊,用手遮住陽光往遠處看:“我們的進度不錯,現在已經到達了人類稱作和林的區域邊境了。在往昔比較和平的年代中,有許多精靈居住在這裡,當時此地還叫作伊瑞詹。如果以飛鳥直線飛行的方式來計算,我們已經走了一百三十五哩;很顯然我們的腳走了更遠的路。天氣和地形現在看起來都還算溫和,但這可能只是危險的前兆。”

“不管危不危險,我都很高興可以看到真正的日出,”佛羅多褪下兜帽,讓晨光照在臉上。

“可是,我們的前方原來是山脈,”皮聘說:“我們一定在晚上的時候不小心朝東走了。”

“你錯了,”甘道夫說:“這只不過是因為天氣晴朗讓你可以看得更遠而已。在這些山峰之後,這座山脈會往西南方向偏。愛隆的居所裡面有許多地圖,我想你沒有花時間去看吧?”

“才不呢,我有時會去看看,”皮聘說:“只是我記不太清楚而已,佛羅多對這方面比較擅長。”

“我不需要地圖,”金靂跟著勒苟拉斯一起走來,深陷的雙眼中有著奇異的光芒:“這是我們的先祖流血流汗的地方,我們把這些山脈的形狀雕進許多岩石和金屬的工藝品中,也將它們編進了很多的歌曲和故事中。它們在我族的夢中是高不可攀的三座山峰:巴拉斯、西拉克、夏瑟。”

“我這輩子只有一次在清醒的時候從遠方看過這三座山脈,但我早就熟記它們的名稱和外型。因為這三座山峰底下就是凱薩督姆,矮人故鄉,現在被稱作黑坑;在精靈語中則被稱為摩瑞亞。那邊矗立的三座山峰就是巴拉辛巴,紅角,殘酷的卡拉霍拉斯;在它之後則是銀峰和雲頂,分別又叫作白衣賽拉布迪爾、灰袍法怒德何;在矮人的語言中則是西拉克西吉爾,和龐都夏瑟。”

“從那以後,迷霧山脈就分成兩路,在這兩座山脈的臂膀之間有座被暗影所覆蓋的山谷,也是我們絕不敢忘記的地方:那是阿薩努比薩,丁瑞爾河谷,精靈則稱作南都西理安。”

“我們的目標正是丁瑞爾河谷,”甘道夫說:“如果我們透過了卡拉霍拉斯另一邊的紅角隘口,我們應該可以來到丁瑞爾天梯,接著就可以進入矮人的深谷。那裡有一座鏡影湖,我們所熟知的銀光河,就是從那邊冰冷的山泉中發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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