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域！”
怖老的喊聲充斥池星鶴的腦海：“他是武道三境，武碎虛空的高手，頂尖高手！”
“什麼？”
池星鶴徹底愣住。
就算不愣住，他現在也動彈不得，來自上三境武道的能力，鎮壓一個下三境術修，比捏死一隻螞蟻簡單。
池星鶴看著祝齊一步步走來，站在自己面前，在七尺外停下。
“怖老，你不是說三境高手是天界才有的高手？”
到如今，池星鶴也相信了怖老剛才說的話，這位年紀看起來比自己還小的祝掌門，是敵非友。
“本尊確定，他就是武碎虛空的頂尖高手！”怖老大喊：“該死，怎麼會遇到三境高手出現在這窮鄉僻壤？你小子聽清楚，待會兒本尊動用靈魂力量，足以封鎮他一刻鍾，然後本尊就會陷入沉睡，你必須趁著這一刻鍾往遁魂宗逃，他隱藏實力躲藏在飲丹派，肯定所圖非小，絕對不會輕易暴露自己……那之後，就要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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怖老吩咐完，一道神念飛出打向祝齊。
祝齊卻咧嘴一笑：“我早就知道你要用這招。”
他隨手一抓，一道被特意從遁魂宗擒來的冤魂擋在面前。
怖老擊中冤魂，冤魂當場爆炸，化作彌散的霧氣。
“怖老，怖老？”池星鶴焦急的在心中大喊，可寄居在他體內的靈魂徹底沒了回應。
祝齊輕輕一指，池星鶴發現自己嘴巴能動了。
“祝掌門，你想怎麼樣？”
“我剛才不是說了？”祝齊說道：“我想看看你的老爺爺。”
“什麼老爺爺？”池星鶴強行保持著精神鎮定。
最後的倚仗已經沒了，而遁魂宗內的那些高手們也在爭奪第一，根本不可能過來。
估計，他們真的來了也沒用吧。
怖老對宗主，甚至來自上界的趙公子都不屑，卻十分懼怕眼前的祝齊。
天上才是三境高手大展拳腳的地方。
祝齊微微搖頭，他輕輕彈指，符劍懸浮身旁。
“這是！”池星鶴震驚的看著祝齊身旁的符劍，那熟悉的劍氣流露，他布袋中還有十幾道。
不過那是他根據怖老所說製作出來的贗品，和眼前散發著遠比術寶都要明亮光芒的符劍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也許，怖老親手製作的符劍也比不上吧。
“我不止是武道三境”祝齊說道：“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現在不出來，我有很多方法讓你真的從此魂飛魄散。”
“不是和我說話？”池星鶴一愣。
下一瞬，一道無奈的笑聲從耳畔傳來：“哈哈哈，還是沒逃過啊，這也沒逃過你的雙眼，術武雙修的三境，而且你那柄符劍，是得到了聖君的傳承吧。”
“怖老？”
池星鶴沒想到剛才說無力昏迷的怖老，竟然還清醒著，甚至他還能從自己的身體離開，身體無比的凝實。
自己被騙了？
“是啊，你騙不過我。”祝齊點頭，如果不是有“模擬器”，他還真可能被騙過，之後又被怖老陰一把，不過這話他不可能說出來。
祝齊看向池星鶴：“世上沒有那麼多無私奉獻的老爺爺，除了你爸媽，有誰會無緣無故對你好？”
他確實很看好池星鶴，但他不介意現在多噁心噁心怖老。
“池小子！”怖老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本尊真的將你當成了傳人，你早些年遭受打擊，心智經受了磨鍊，最適合修煉本尊的功法。”
池星鶴低著頭，沒有回應怖老，他已經不像當初那般，絕對的信任怖老。
其實那種絕對的信任出現的原因很簡單。
首先，池星鶴實力弱下，急需助力提升自己。
而怖老是一個無法離開，沒有反抗實力，只有一腦袋知識的冤魂殘念，因為怖老無法影響自己，而且怖老需要汲取池星鶴的法力來維持自己清醒，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池星鶴才會下意識的相信對方。
將心比心，如果怖老只是身受重傷，知道他還有痊癒的那一天，池星鶴還會無條件的他嗎？
以前或許會，但在池星鶴發現怖老竟然騙了自己以後，那就肯定不會了。
“你想要的是本尊”怖老看著祝齊：“放了池小子吧，他沒有本尊的指點，這輩子也難追得上你，而且本尊可以保證他絕對不會把你的事情說出去。”
池星鶴聞言勐地抬起頭來。
“怖老……”
“好啊”祝齊點頭：“我的目標本來就是你，放過他，對我沒有損失。”
“池小子，快走！”怖老喊道：“一直往回跑，別回頭……記住好好修煉本尊教給你的功法。”
“嗯！”池星鶴重重的點頭，轉身逃跑，在離去時他眼角有淚花閃爍。
這一刻他想明白了許多，就算怖老有事瞞著自己，可他確實幫自己恢復了曾經的天分，也讓自己看到了更大更寬廣的天地。
現在怖老還選擇了自我犧牲，拯救自己。
那點恨意，在無聲無息之間消弭。
“噗！”
風被戳破。
池星鶴吐血爬到在地上，他心臟被打穿，而且不是出竅境，已必死無疑！
祝齊一挑眉頭，看著抬手偷襲的怖老，感嘆著說道：“你還真狠，最後都要騙他。”
“他畢竟是本尊教導出來的弟子”怖老說道：“如果以後泯然眾人，就是墜了本尊的名頭，不如早死。”
怖老轉頭，看向祝齊：“如果他不死，你會放心嗎？”
前一句是怖老心中的自傲，後一句卻說明他的狠辣。
自己患難與共培養的弟子，為了取信敵人，說殺就殺。
“不知閣下怎麼稱呼？”祝齊問道：“怖老？”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怖老卻不減傲氣：“怖，乃是本尊部落之中，實力最強者的勇士才得到的稱號，本尊乃是金戈星怖族第一勇士！”
“金戈星？”祝齊疑惑。
“你身為三境高手，竟然不知金戈星？”怖老有些疑惑：“難道，你從未去過天界？”
“沒去過”祝齊搖頭：“暫時沒打算去，等有機會一定殺上去看看。”
“哈哈，其實本尊教導池小子的時候，就曾告訴他有機會一定要殺上天界，把那群道貌岸然的混蛋殺個乾淨！天星域三十六星，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的星球，竟然自造界，自稱神仙，這世上哪有什麼神仙？不過是修為更強大一些罷了。”
“說的沒錯”祝齊點頭。
兩年前，他還是個從屍體堆上醒過來的可憐蟲，兩年後自己卻到了如今程度，在大燕甚至能一言決定儲君身份。
哪怕來到了新星球，自己的實力仍然不算弱。
“你想知道什麼？本尊知道的都告訴你。”怖老表現的十分光棍。
祝齊卻不會輕易相信他，這老貨生性涼薄，費心極力培養的弟子也能說殺就殺，自己可是他的仇人，他能配合？
不過祝齊確實有太多問題想問，哪怕知道對方口中說出的內容九假一真，也要聽一聽。
祝齊說道：“我要你的修煉功法！”
能讓池星鶴短時間內成為頂尖高手，殺上天界，對這份功法祝齊說不眼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本尊的功法不是誰都能學的”怖老說道：“天資，悟性，資源，還要有直面大恐怖的決心，這是一門以戰養戰，死戰不休的功法，你術武雙修有三境，又年紀輕輕前途無量，何必在這上面耗費心力？”
“先交出來。”
怖老咬牙，在身上勐地一撕扯：“沒有身體，而且我用神念傳給你，你肯定不接收，本尊只能用這個法子了。”
撕扯下來的那塊“肉”，一陣變化，化作了一本卷軸。
祝齊接過卷軸，展開看。
“《巨靈戰體》”
功法名《巨靈戰體》，一門煉體功法，主要以吸收各種異寶內的靈氣為修煉之源，吸收的方法讓祝齊感覺過分的眼熟。
《月體訣》！
得自妖聖齊天的功法，妖聖齊天修煉成了一顆巨大的天體，而創造這門功法的存在更是以一人之軀化身為星球。
《月體訣》對能量的需求巨大，汲取星球的能量，時間以數萬年，或者數十萬年來計算，也因此祝齊才沒有浪費時間在上面。
同樣是吸收能量的《巨靈戰體》，吸收能量的方式卻要落後不少，首先必須得能吃進肚子裡。
其次，能量不能被吸收，必須和人對戰，也就是靠廝殺搏鬥，使其淬鍊身體。
相比起來，吸收能量，然後讓自己化身成為一顆有生命力星球的《月體訣》，更高階。
而且他還察覺到了裡面更改過的內容，在汲取能量方面更改過，如果不是《月體訣》，他絕對看不出。
等祝齊放下《巨靈戰體》的卷軸，看向怖老時，怖老說道：“功法沒有任何改動，你大可放心。”
“嗯”祝齊點頭。
他有《月體訣》，就像用高數的知識來學習加減乘除，對《巨靈戰體》，祝齊比怖老的理解要高深的多。
怖老做的小手段，有些可笑。
巨靈戰體雖然效果比起月體訣差了許多，可是需求低了很多，不需要祝齊去吸收一個星球的生機。
他不需要演化成一顆星球，只是簡單的把汲取來的能量鍛鍊身體。
把身體當成一柄神兵，不停的鍛造，也許上限遠遠比不上《月體訣》，可是勝在簡單，見效快。
“你既然是金戈星的人，為什麼會到這裡？”祝齊指著腳下的土地。
“因為一場大戰。”
“天星域與洪星域，南北之戰由來已久，無數年來不曾停歇，人就如同山中的惡狼，喜歡吃肉，更喜歡咬斷獵物喉嚨的感覺。”
怖老只是回憶，表情都變得驚懼不已。
“那一場戰鬥，從不曾出面的聖君拔劍，一顆生命星被斬去生機！”
“我親眼看著劍光撕裂了大氣，無數人哀嚎，然後洪星域聖君的目光轉向了我們”怖老苦笑中帶著恐懼：“他看向了我們……呵，我們在他眼中連螞蟻也算不上吧。”
“有人出聲質問他，已經貴為聖君為什麼還要插手這種程度的戰爭，應當自重身份才對。”
怖老做了個吞嚥口水的動作，表情中帶著崇拜和嚮往，雖然他就是被對方揮劍噼砍的物件。
“聖君卻只是說，為自己親友家人而戰，不必分什麼高低貴賤，你們打我，我就要打回去！紅塵迷眼，要的就是這份愛恨情仇，愛的就是你死我活。”
“不破紅塵！”祝齊吐了口氣。
“不破紅塵？”怖老雙眼一亮：“他確實被稱作紅塵聖君，這四個字確實適合形容他。”
真的是秦來！
八百年，對方已經從三境術修，到了祝齊聽也沒聽過的境界，聖君。
“星河再見？”
祝齊無奈一笑，自己如果現在找過去，應該是抱大腿吧，窮親戚抱大腿。
星河茫茫，就腳下這顆星球他三十六界，他也只走了兩界而已，想去天外，必須經過天界，短時間內不可能出去。
而且就算出去了，想找到秦來，可能性不高。
接下來的話祝齊已懶得問了，怖老一直秉承著說話九假一真的風格，以其人老成精的謊話水準，祝齊也分辨不出真假。
“最後一個問題”
祝齊說道：“說不定以後我會去金戈星一趟，有沒有想讓我幫你捎的話？也算報答你這篇漏洞百出《巨靈戰體》的謝禮。”
“漏洞百出？”怖老臉微微一抽。
“原來你早看出來了啊。”
怖老說道：“如果你去金戈星……死吧！”
他勐地一掌拍出。
瞬間周遭靈氣被瘋狂的掠奪過來。
無身體，卻強行催動《巨靈戰體》的汲取靈氣手段，試圖借天地自然之力，偷襲擊殺祝齊。
祝齊身體上同樣有一股吸力，輕鬆的從怖老手中將周圍的靈氣奪走。
《月體訣》甚至能夠吸收星球天體的生命之力，區區靈氣，就像吃烤鴨時加的蔥絲，不是主要，卻也能隨意掌控，能多加兩撮，也能不加。
怖老看著祝齊瞬間吞噬了周遭靈氣，臉色大變：“你真的看出了《巨靈戰體》的問題！”
“是啊。”
祝齊一指戳在怖老眉心，神念殘魂瞬間崩碎。
只是在魂飛魄散之前，怖老聲音傳出：“如果你真的去了金戈星……記得殺了新的“怖”，怖，只能有我一個。”
“真是自私。”
祝齊翻手挖了個坑，將池星鶴的屍體火化後埋了進去。
主角大多數都有起死回生能力的，所以火化最保險。
等收拾好一切後，祝齊迅速離開。
剛才天地靈氣的調轉絕對會吸引天界的注意，那些在天上終日無所事事的“神仙們”，如果發現自己一個外來者隱藏在齊魂界，肯定會大打出手。
眼下，還是要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