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可能不是你。”
“你說的那個人……”祝齊思索著。
女扮男裝,彈塵,無塵,無塵子?
也是,如果自己沒和無塵子一起回京城,無塵子極有可能會進京城, 而不是在城門口就落荒而逃。
假如無塵子來了,那麼跟蹤並調查煙小樓的應該就是無塵子,而不是自己。
這也算是陰差陽錯?
“怎麼,你能猜到是誰?”邋遢道人見祝齊在深思,不由問道。
“猜不到。”祝齊搖頭:“而且都說女扮男裝了,你總不能去扒人家褲子來辨認吧。”
“就是如此啊”邋遢道人無奈。
祝齊則說道:“既然你會算,不如幫我算一算,如何能將煙小樓緝拿歸桉。”
“這有何難”邋遢道人閉眼掐指卜算, 大概兩三個呼吸,他睜開眼:“嗯?不對,不對!”
“有什麼不對?”祝齊好奇的問道。
“我剛才算到,你捉拿煙小樓無果,被三皇子記恨,遭到報復……可又看不真切,好像你成功抓到了煙小樓,而且還幫我殺了秀雲禪師,你的未來飄忽不定,我看不透啊。”
“哈哈,看不透,說明幫你幹掉秀雲禪師那個老妖婆的就是我。”
邋遢道人點頭,他確實看到了祝齊斬殺秀雲禪師,可是祝齊被秀雲禪師斬殺的可能性更大, 未來飄忽不定, 這還是第一次碰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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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雲已經被我打的魂飛魄散,煙小樓運氣不錯,被我幫了一把。”
如果能將飄雲的魂魄抓回來,祝齊能定煙小樓的罪,如今卻要多費周折。
“對了”邋遢道人說道:“明日晌午,到城西取袋子。”
“這麼快?我總覺得你製作袋子的成本很低啊。”
“哈哈哈……道爺我從來都是童叟無欺的。”邋遢道人笑呵呵的,轉頭就走,一直將祝齊甩出去幾條街,他才從懷中拿出銀票來:“嘖嘖,五百兩就能買夠了材料,還剩下一萬九千五百兩,哈哈哈,賺翻了……不對,賺個屁,黑魚蛟製作而成的術兵,一個就價值連城,萬金不換!虧死了,虧死了!”
第二天一早。
祝齊帶領十個甲士直奔翠樓。
“全部抓起來,膽敢反抗,格殺勿論!”
他站在小舟上,單手按著金蛇劍, 冷聲吩咐。
十個甲士也不知祝齊突然吃了什麼火藥, 竟然敢對京城之中赫赫有名的翠樓下手,但命令在, 不得不咬牙硬著頭皮上。
面對真刀真槍,翠樓之中又都是凡夫俗子,不論男女沒有一個敢反抗的,全都按照祝齊的吩咐,抱著腦袋,乖乖的蹲在地上。
“祝齊!”
遠處,三皇子火急火燎的跑來,站在岸邊朝著祝齊大喊:“你好大的膽子!”
祝齊抬手一拍,真氣吐出,船改變方向朝著三皇子那邊划過去。
他抱拳說道:“祝齊拜見三皇子!”
三皇子氣急敗壞道:“祝齊,你可知翠樓是什麼地方?你竟然敢帶人抄了翠樓,信不信我一紙書信送到北鎮撫司,扒了你的皮!”
祝齊澹定的拱手,說道:“回稟殿下,祝齊職責所在,還請見諒。”
昨天三皇子雖然被無頭鬼嚇了一跳,可之後他受到了煙小樓的特殊招待,佔盡了便宜,只認為自己能夠一親芳澤,所以今日一早就喜滋滋的趕過來。
來的路上,三皇子還在心中懊惱,昨天怎麼就被煙小樓給哄走了?如果自己再咬牙堅持堅持,說不定一整夜無眠呢。
誰曾想,到了地方之後,卻看見祝齊帶人抄了整個翠樓。
三皇子也是著急煙小樓,也想表現表現,衝祝齊喊道:“翠樓只是個喝茶聽曲兒的地方,能有什麼值得你祝大人管的?”
“我昨天一夜未眠,經過調查之後發現,發現孫滿堂夫妻二人腦袋的墳,乃是煙小樓花錢建造的!”
“這……”三皇子是個十足的草包,他從未應付過這種事,況且一聽墳是煙小樓花錢造的,心中下意識的便認為那兩人是煙小樓殺的,畢竟昨天扶乩時,被祝齊抓出來的“仙姑”腦袋掉下來的恐怖場景,還歷歷在目。
如果換做普通人,一定會反駁一番,可惜三皇子經過一開始的盛氣凌人後,就沒了氣勢。
祝齊又說道:“若不是煙小樓所為,也可以請她出來自證清白。”
煙小樓早就躲起來了,她也不知道祝齊有沒有證據,更不可能自證清白。
既然已經有了結果,反推過程就簡單了。
在得知煙小樓害人的前提下,儘量把所有疑點都往她身上扣,絕對一扣一個準。
“對了,小樓呢?”三皇子也察覺到不對勁,鬧的這麼大動靜,整個翠樓都被查封了,自己竟然一直沒看到煙小樓的身影。
難不成,真的是煙小樓所為?
祝齊知曉煙小樓在哪兒,只不過乾王府不比翠樓,不是想進就能進的。
他對十個甲士吩咐道:“煙小樓極有可能是暗害孫滿堂夫妻二人的兇手,此女有控制妖鬼之能,懂邪術邪法,立即通緝她!”
“喏!”十人抱拳領命。
有的人在心中哀嘆,看來名妓煙小樓,真的要栽在祝齊手中了。
三皇子望著祝齊:“祝大人,這其中說不定還有誤會。”
他也懷疑,可能是煙小樓做的一切,可是又捨不得那個尤物被丟進大牢之中。
“不如你給本殿下一個面子。”三皇子舔了舔嘴,說道:“煙小樓此事就這麼算了。”
三皇子根本沒想太多,他只惦記著將煙小樓救下來,美人自動投懷送抱,到時候便能享受齊人之福了。
“殿下~,人命關天,怎能受私情影響?”
一個尖銳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三皇子轉頭,看見來人,眼神震動:“孫公公!”
站在小舟上的祝齊也一抱拳,笑道:“見過孫公公。”
“嗯,祝大人你辛苦了”孫午點點頭:“孫滿堂乃是咱家的侄兒,死的冤枉,咱家特意找皇上要了一道口諭,此事誰也阻攔不得,你安心查桉便是!”
“是!”
孫午是祝齊派人找來的,不過並非想用來對付三皇子,而是想用來對外宣稱是煙小樓害的人,為煙小樓敲定殺人兇手的身份。
三皇子剛才那番話,純粹是撞在槍口上了。
當紅太監和最不受器重的皇子,二人雖然一個自稱奴才,另一個是主人,可兩者相見,孫午仰著頭,反而三皇子害怕的低頭,不停擦汗,場面十分的古怪。
“殿下在這裡還有事?”孫午問道。
三皇子連連搖頭:“沒事,沒事了。”
“不如三皇子與奴才一起回宮?”
“這……好。”三皇子根本不敢拒絕,跟著孫午一起離開。
祝齊也沒真的去乾王府調查,這時候去乾王府,絕對查不出什麼東西,反而可能會被世子孫朝倒打一耙。
犯人已經確定就是煙小樓,什麼時候抓到她,什麼時候就結桉。
此事也可以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