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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這顛倒苦逼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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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哈利扒著重症監護室大大的玻璃窗,眼睛一眨不眨的向裡面望去。床上那個頭髮短短的,面色蒼白緊閉雙眼靜臥在病床上的女巫,就是自己的媽媽莉莉· 伊萬斯麼?

哈利上輩子記憶裡的媽媽的樣子,無論是厄爾斯魔鏡中屢次見到的幻像,還是自己手中為數不多的父母年輕時候的照片,亦或是自己與伏地魔在小漢格頓對峙時出現的幻影,甚至是斯內普教授臨終回憶裡的畫面,自己的媽媽都是有著一頭紅色長髮、碧綠眼睛,笑容溫和、活力四射的美女形象。而如今病床上這個憔悴安靜,雙頰塌下去好大一塊,看起來一點生氣也沒有的女巫,真的是自己的媽媽?

雖然床上的女巫看起來和自己印象中的媽媽確實外貌相似,但哈利仍舊禁不住回身揪了揪詹姆斯的袍子,抬起淚汪汪的小臉,用另一只手指著病房:“是媽媽?頭髮,那麼短?”

站在一旁的西弗勒斯嘆了口氣,捏捏哈利的小白爪:“可憐的小不點兒,這樣就認不出媽媽來了?媽媽生病了,聖芒戈的護士為了便於護理,就把媽媽頭髮剪短啦。不過沒關係,只要媽媽醒來了,喝點藥水兒,頭髮很快就會長出來的!別擔心!”

其實布萊克夫人早在車禍從空中下墜的時候,她那飛舞的一頭長髮就刮在了那棟麻瓜建築上突出的一角上,被狠狠的拽住,等整個人由於重力再次下落時連頭皮都拽掉了好大一塊!昏迷不醒的布萊克夫人被送往聖芒戈後,護士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幹脆利索的剪光了她那殘缺不全的一頭秀髮!而布萊克夫人現在這個短頭髮的樣子還是聖芒戈的醫生用了好多藥水才長好的呢,可是這些事,熟悉內情的西弗勒斯也不好告訴小孩子……

詹姆斯倒是知道小哈利心裡的隱憂是什麼,他扭過上身,讓小哈利的臉再次對著玻璃窗裡的病床,揉了揉哈里的小腦袋,輕聲細語的說道:“小哈利,看媽媽的床頭,那上面掛著病歷卡,看得見不?病歷卡上寫著媽媽的名字呢……”

眼睛裡淚珠滾滾的小哈利眨了兩下眼睛,又努力把眼睛睜得大大的,使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晰,果然,病床的床尾掛著一張病歷卡,上面明明白白地寫著:“病人:莉莉· 伊萬斯· 布萊克

診斷:重度昏迷 …… 病因:……

入院時間:……”

“哇……”被真像刺激了的可憐的小人兒再次撲到“爸爸”詹姆斯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這輩子,媽媽真的嫁給教父了……西裡斯教父不是教父是爸爸了……詹姆斯爸爸反倒變成教父了!好糾結!為什麼他要重生在這樣顛倒的世界裡!?媽媽雖然沒有死掉,卻住進了聖芒戈昏迷不醒,詹姆斯爸爸也不告訴自己西裡斯爸爸去哪裡呢!媽媽傷這麼重,他自己又被託付給詹姆斯爸爸,那肯定是西裡斯爸爸也出事了!他不要接受這個現實!他不要再次變成沒有爸爸媽媽疼愛的孩子……不要哇,哇……

毫無心理準備的西弗勒斯和詹姆斯被小哈利突如其來的大哭嚇了一跳,不等這殺豬一樣的哭聲把值班護士引來攆人,被哭得慌了神兒的哥倆兒就帶著幾乎又要哭抽過去的小哈利從重症監護室區落荒而逃!跑到聖芒戈樓下,剛好騎士公交車來了,兩個手忙腳亂哄著孩子的青年又趕緊掏錢上車。

三人到了車上找了個座位坐好,腦袋打結的哈利繼續哭,腦袋冒汗的哥倆繼續哄,沒一會兒就吸引了不少看熱鬧的目光!雖說巫師界不避諱同性婚姻,但這幾十年由於生育率的連續下降,巫師界已經很難見到同性組成的家庭了!兩個年輕帥氣的男巫師帶著一個小嬰兒出行的場面更是比較稀奇,再加上小哈利的大哭賺足了車上人的視線,一家三口引來眾人不少曖昧視線的圍觀和竊竊私語!“一家三口”中的家長尷尬的衝大家笑笑,又頭疼的瞅著哭個不停的小哈利犯了難!哄了半天,這倒黴孩子怎麼就哭起個沒夠呢!?可愁死人了!不僅愁人,小東西再哭下去,他們哥倆就不要做人了好麼!?

果然,前座一位頭髮花白的女巫婆婆很快就扭過頭來,張開沒了門牙的扁扁嘴衝兩個發愁的小夥子慈祥的一樂:“小夥子們在一起過日子就是不靠譜!男人哪會帶孩子呀,瞧瞧瞧瞧,哭得這麼厲害,真是個小可憐兒!年輕人,你倆誰是爸爸誰是媽媽?看看孩子是不是餓啦?喂點兒奶吧?”

“爸爸”和“媽媽”幾乎當場噴出一口老血!

臉色鮮紅欲滴,額頭青筋直蹦的詹姆斯都要立碼站起來,在公交車上大聲高呼喊冤了!巫師界不反對男巫師們結婚不假,有了男男生子魔藥巫師界的老爺們兒也能生孩子不假!可那不代表他這個從麻瓜界穿越過來的,內芯兒絕對是個純正麻瓜的“性別男,愛好女”的偽巫師也愛好這一口好不好!?他兩輩子加起來喜歡的都是女人呀,活色生香前凸後翹說起話來嬌滴滴的女人呀有沒有搞錯!你們再這麼造謠人家真的娶不到老婆了啦!你們這群不知道人口統計學的土老帽,不知道現在巫師界的女巫數量絕對是僧多粥少麼!難道是故意想要他們哥倆而娶不到老婆的麼!?太可惡了!

再說了,悲憤的詹姆斯不被察覺的偷瞄了一眼身邊臉黑的和鍋底盔似的西弗勒斯,心裡偷偷嘀咕:就算要攪基,他也要找個美型的好不好,才不要西弗這種又嚴肅又古板的研究狂哩!啊呸呸呸,他在想什麼!意識到自己思路詭異的岔路了的詹姆斯狠狠在心裡唾棄了自己好多下,他是要娶老婆的人好不好!?好懸,差點被這群毫無性別概念兼審美能力底下的巫師給同化掉了……

大腦一片空白的西弗勒斯:…面無表情散發殺氣中……

心中正糾結委屈的小哈利也聽見了巫師婆婆的話,正哭得起勁兒,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被這爆炸性的訊息給噎過去!明顯感到身邊兩位監護人的情緒不對,好歹三十多歲了還有點眼力見兒,哈利趕緊抽噎了兩聲慢慢停止了哭泣。

偏偏八卦的巫師婆婆還來起鬨:“哎呦哎呦多聰明的小乖乖,一聽說有吃的就不哭了,小家夥,是餓了吧?叫媽媽給弄點兒吃的……”

一家三口:呆……

多虧哈利還沒完全傻透,小肉球猛的往詹姆斯懷裡一撲,奶聲奶氣的帶著哭腔撒嬌:“教父…...哈利,乖乖的,不哭了,下次還帶哈利去聖芒戈看媽媽好不好?”矮油,人小肉多口齒不伶俐,完完整整說出一句話好難,這麼一串話下來都流口水了!吧嗒吧嗒嘴,綠眼睛水意盎然的哈利眼巴巴的看著詹姆斯爸爸,又扭臉看看斯內普教授,意思是你看我都替你們告訴大家你是我教父了,不要生氣了行麼?

詹姆斯和西弗勒斯無奈的對視了一眼,又看看急切的小豆丁,噗嗤一聲樂了!意味不明的衝前座的巫師婆婆笑了笑,詹姆斯低頭舉舉手裡的小肉球,一本正經的說道:“哈利保證乖乖的?再不亂哭鼻子了?”臉上哭得亂七八糟的小人兒立刻變身小雞啄米,一頓點頭答應,生怕反應慢了詹姆斯爸爸沒看出自己的誠意!車上一直關注著這邊情況的巫師們也發覺了自己的錯誤,爆發出一陣善意和自嘲的鬨笑!

聽著車上的八卦巫師們一路嘰嘰喳喳打發時光,騎士公交車很快就到了高錐克山谷,抱著小哈利和車上的巫師們揮手告別下了車,又和鄰居們一路打招呼走到家門口,一進門兩個大男人就同時軟趴趴毫無力氣的癱倒在了客廳的沙發上:今天真是,身體和精力無一不消耗一空啊,比幹什麼都要累……哈利還掛在詹姆斯胸前呢,折騰了一天,小不點餓壞了,見詹姆斯爸爸和斯內普教授兩個人累得昏昏欲睡,沒人想起來給自己找吃的,完全把這裡當做自己家的小哈利乾脆扯開嗓子自己召喚家養小精靈:“晶晶!晶晶!哈利肚子餓!”

趁著上午主人不在,洗了一大堆衣服床單的晶晶正在樓上收拾臥室,打掃灰塵、換新床單新被罩,再把西弗勒斯和詹姆斯的乾淨衣服掛在衣櫥裡。忙忙活活的家養小精靈雖然知道主人們回來了,但手裡的工作還沒做完,而且詹姆斯少爺等閒不愛看見自己在他眼前亂晃,也就沒下樓迎接一家三口,如今聽見詹姆斯少爺的教子——布萊克小少爺哈利的召喚,晶晶立刻迅速“啪”的一聲在客廳現身,結果又引來了“膽小的”波特少爺堪比狼嚎的鬼吼!家養小精靈的賠禮道歉的尖叫,再加上餓肚子的哈利的大聲抗議,難得安靜一上午的波特家又重新熱鬧了起來……這個鬧聽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哦,癱在沙發上裝死的西弗勒斯頭疼的尋思著……

晚上吃完飯,緩過精神的西弗勒斯又跑到地下室和他的魔藥小情人們相信相愛去了。哈利抓著詹姆斯不肯撒手,只說要“爸爸”和自己一起去嬰兒室給自己講故事!

心知肚明哈利是有事和自己說的詹姆斯毫不客氣的給自家教子來了個腦瓜蹦兒:叫你裝可愛!你小子竟給我惹禍,看等會兒爸爸不好好教育教育你的!(咦?感覺哪裡不對……?)

父子倆到了嬰兒室,果然小哈利的問題就來了,嘴皮子不利索的小人兒磕磕巴巴說了半天,大意就是:詹姆斯爸爸,之前你和我說,你上輩子死後看著心愛的兒子——也就是我哈利波特——天天在麻瓜界和巫師界天天過苦日子,心有不甘,執念太深,天天祈求梅林讓你能重回過去,改變自己一家人的命運!結果梅林聽見了你的心聲,你如願回來了,還在小時候就遇到了斯內普教授,並陰差陽錯的成為了好兄弟。上學後又遇見了西裡斯爸爸和莉莉媽媽,結果這輩子重活了一次的你發現,上輩子的好兄弟竟然在這輩子愛上了上輩子的老婆,因為西裡斯爸爸之前為波特家奉獻太多,你就甘願退讓。最後西裡斯爸爸和莉莉媽媽結婚了,對不對?

撒謊騙人從不臉紅的詹姆斯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心說小樣兒的記憶力挺好啊,看來其實智力發育的也挺不錯的,挺有培養前途!心裡腹誹,演技超高的波特少爺臉上卻是一副悵惘失落的表情,彷彿受了多麼大的“情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殊不知,波特少爺對布萊克家那兩口子向來是不屑一顧和避之不及,什麼好兄弟親密·愛·人的,一個拋棄了給了自己優越生活條件和無微不至照顧的家族、絲毫不顧忌自己叛離家族後會給家人帶來多·大·麻煩,一個放棄了自己在麻瓜界的所有親友、縱容自己的丈夫對家人諸多鄙薄藐視甚至汙言穢語拳腳相加,這種人還敢滿世界宣揚自己心中有愛?他才不屑於和那種沒大腦不關心家人的做朋友!切!

小哈利站在嬰兒床上控制身高,揪著坐在床前的詹姆斯的袍子,一臉焦急:“詹姆斯爸爸,那你誠實的告訴哈利,西裡斯爸爸去哪裡了?是不是被伏地魔殺死了?你回來這麼久了,都沒有告訴鄧布利多教授,要提防和消滅伏地魔麼!?他可是整個巫師界的敵人啊,還有那些食死徒,詹姆斯爸爸……”

唉,少年啊,你重生了一輩子也是白紙一張啊,都不會用用腦子好好考慮考慮的麼?詹姆斯挑挑眉,看著眼前焦急的小人兒,波特少爺裝模作樣的再次嘆了口氣:“唉,小哈利,詹姆斯爸爸自打知道你又重生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之前詹姆斯爸爸放棄追求莉莉媽媽,心裡不是沒有遺憾,因為那樣,身為我們兩個人兒子的你就不會按照之前的人生再次出現了!不過總算梅林再次聽見了爸爸內心的渴望,再次給了我一次機會,能補償沒有過上一個幸福童年的你!”

詹姆斯愛憐的揉了揉小哈利的腦袋瓜:“伏地魔的事,你不需要擔心,放心吧,你知道的那些事,上輩子一直守在你身邊的詹姆斯爸爸都知道!所以這一次,我心愛的小哈利只需要開開心心的享受小孩子的人生,幸福的長大,別的就都交給爸爸,好麼!?”

聽見詹姆斯如此說,哈利忍不住鼻子一酸:“詹姆斯爸爸果然一直守護在哈利身邊麼?”綠眼睛小獅子眼淚汪汪的看過來,滿臉的委屈和辛酸饒是騙慣了人的詹姆斯看了,也是心頭一軟!伸手把小肉球抱在懷裡,輕輕哄著:“是呀,哈利從小到大的事,詹姆斯爸爸都知道……”hp原著,上輩子總陪著自家幾個孫子複習的詹姆斯是熟的不能再熟悉了,隨便挑出幾個哈利波特的悲慘事蹟和“英勇”行為,壞心眼兒的詹姆斯就把小哈利又唬的一愣一愣的,眼淚噼裡啪啦的直掉!

哭了好半天,哈利才想起來,這輩子爸爸的下落還沒問出來呢!這時候,哈利的心眼兒到冒了出來,小肉球先是和詹姆斯爸爸賭咒發誓,不管什麼時候,自己絕對都把詹姆斯爸爸視為自己的親生爸爸,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打聽起了西裡斯教父的下落,生怕詹姆斯爸爸因此吃醋。見小哈利如此執著於那個魂淡西裡斯的下落,一提起布萊克就一肚子氣的詹姆斯這次是真真正正長嘆了一口氣,把本就心驚膽戰的哈利嚇了個夠嗆,心說西裡斯爸爸不會是真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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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想了想,反正這孩子現在夜三十多歲了,儘管魯莽,可是非曲直的判斷能力也不是沒有,西裡斯被關到阿茲卡班的事自己還是不要瞞著了。就算這小子等會兒說出什麼袒護西裡斯的話,今後這十幾年,他可是長在自己身邊的,不怕不把哈利有點扭曲的世界觀人生觀神馬的糾正過來!

於是詹姆斯就把布萊克一家的車禍一五一十的和哈利說了,壞心眼兒的詹姆斯爸爸沒忘了大肆渲染一下那個麻瓜一家四口的慘狀,為了證實自己所言非虛,詹姆斯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了刊登著車禍現場慘狀的報紙。話說不管是麻瓜界還是巫師界,記者都是強大的存在啊,奧羅和相關的魔法部職員還沒趕到現場呢,這群記者就已經把照片拍完溜之大吉了,一個晚上的加班,報紙上就立馬刊登出了這起特大車禍的全部訊息,讓氣急敗壞的魔法部和焦頭爛額的白巫師鄧布利多想要封鎖消息的念頭一拳落空!

哈利聽完詹姆斯爸爸的敘述簡直都傻掉了,小肉球捧著刊登著清晰大照片的報紙一言不發,就連一向善於察言觀色的詹姆斯都沒看出來一歲小娃娃還沒長開的小臉上此刻的表情意味著什麼。

等到詹姆斯把威森加摩審判車禍案件當天現場報道的報紙拿給哈利後,小肉球死死的盯著報紙上的庭審照片裡,那個和上輩子通緝令上一模一樣,蓬頭垢面無聲咆哮的西裡斯布萊克,簡直都不能呼吸了……

西裡斯爸爸,為什麼不管在哪兒,你都要把牢底坐穿!?這次,誰還能說你無罪?誰還能給你翻案?難道,和沒有父母緣的我一樣,你也逃不開這場牢·獄之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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