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楚天雄覺得不能再坐下去了。他示意葉雨佳叫來服務小姐結帳,自己則向衛生間走去。結完帳,宋雨佳起身穿好外套,朝何玉貴他們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可面前的燈光太亮,模糊了她的視線,這才相信楚天雄的判斷,她不敢停留,轉身就向外走去。
“請您帶好隨身物品。”隨著服務員的聲音,何玉貴看到一個氣度非凡的中年女子獨自一人從吧檯拿了*正向門口走去。心想,到底是大城市,什麼樣的人物都有。突然,他感到很納悶,因為這個酒吧應該是出雙入對的地方,這樣風姿綽約的女人是不應該缺少伴侶的,怎麼可能是一個人呢?他往周圍掃視一圈,並沒找到與她相伴的人,卻看到服務人員正在自己相鄰的檯面收拾碗筷。
太遺憾了,這樣一個漂亮的女人坐在身邊,自己卻渾然不知,真不知道什麼人會有這樣的豔福。
葉淑青看他一直往門口看,就問:“你看啥哪?”
何玉貴臉上帶著神秘的微笑,依然在留意著門前。
葉淑青被他影響,也隨著他的目光扭頭向門前看去。只見一個身材標緻的女人正往門外走,走到門前,又回頭向這邊看了一眼。只這一眼,不亞於嫦娥回眸,既便是女人也不由得為之心動。
葉淑青不禁醋意大發,回頭看了何玉貴一眼,見他還沒回過神來,便說:“喂,人家走啦,還看什麼哪?”
何玉貴小聲笑著說:“我在想,這麼漂亮的女人怎麼會獨自一人來這裡?”
“人家那叫單身貴族。有想法啦?用不用我去幫你聯絡聯絡?”
何玉貴也覺得有點失態,馬上說:“說什麼哪,有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是嗎?那還盯著人家不放。”
正說著,楚天雄從衛生間出來向門口走去。到了門前,迎賓小姐一聲歡迎下次再來,讓何玉貴再次抬起了頭,旋即楞在那裡。
葉淑青跟著何玉貴,也馬上回過頭來,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出大門,她馬上回過頭來看著何玉貴,臉色有點泛白。
何玉貴看著葉淑青:“你們以前來過這裡嗎?”
“你什麼意思?”
“你別誤會,他怎麼會在這?我估計他是看到我們了。”
“為什麼?”
“我們進來時可能被他看見,而他和那個女的很可能是一起的,他隔這麼長時間才出來,說明是有意的。而且,┅┅”他指了指正在收拾碗筷的小姐,他很可能就坐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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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淑青慌了。“那我們剛才說的話他不是都聽見了嗎?怎麼這麼巧?離開這麼遠還能碰上他,不是他跟蹤我們吧?”
“那到不一定,因為他們比我們先來的,但他們坐哪了?如果坐我們旁邊┅┅。”下面的話他沒再說。
“看來這個地方不能來了。”
“沒什麼,即便讓他聽著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換他是一定的,他還能翻了天了。哼!平時在我面前裝正人君子,原來外面也有紅顏知己啊。你要好好調查一下剛才那個女的,看看他們都幹了些什麼?我們也要留一手,有備無患。另外,從現在起,你要收集他的一切情況,尤其是對公司不滿意的做法、言論。‘十一’打了一架,現在又自做主張買股票,看來他是真沒把我放在眼裡,是該換了。”
葉淑青會意的點了點頭,嘴一撇,笑著說:“你放心吧。”這一笑真是百魅嬌柔。
汽車穿行在夜色的街道上,楚天雄仍然鐵青著臉。
宋雨佳歪過頭,看了看開車的楚天雄:“怎麼樣,好點了嗎?”
楚天雄目不斜視,很認真地開著車:“沒事,讓你見笑了。”
“那男的肯定是你的上司,那女的是誰?”
“是我的副手,也是他安插進來的,目的不僅是要監視我,而且要替代我。”
“太陰險了。”宋雨佳感到很氣憤。
“這話不應該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這就是社會,什麼人都有,而且無處不在,可以說是防不勝防啊。”
宋雨佳感慨地說:“真是不容易,你說要沒這麼多整人的人該多好?”
“這回,你明白了我的用意了吧,不得不防啊。”
“你們單位怎麼這麼複雜啊。也就你們單位那麼嚴重,我們單位可沒那樣。”
“那是沒到時候,到時候你就知道啦。利益,利益越大,鬥爭就越激烈。”
楚天雄不想讓她為自己擔心,趕緊換了個話題“對了,你那事怎麼樣了?光顧嘮嗑,還沒琢磨你的事呢。”
宋雨佳看了看他,又看著車窗外的五顏六色的夜景,輕輕的嘆了口氣:“唉,還愁著呢。你不知道,昨天那個場面,真是把我氣瘋了。”
“你氣吧,再把你氣出毛病來,他們就更高興了。”
“那也太過分了,趁我不在家,竟然把那個女人領到家裡來過夜。”
“恐怕還不是第一次吧?”
“你說我該怎麼辦?”
“這就看你想不想繼續跟他過了。”
“還怎麼過?這麼多年,不就是沒給他生孩子嗎?全家對我都沒好臉子,究竟怪誰還說不定呢?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楚天雄感嘆道:“看來咱們倆真是同病相憐哪,本來是心愛的一對,卻被棒打鴛鴦。要是真幸福了也行,又都被人拋棄了。看來咱倆才真是苦命的一對啊?”
宋雨佳晃了晃頭,眼睛看著前方,說:“也許真是天意。”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誰也不說話。不知什麼時候,天下起了小雨,可是一會就變成了瓢潑大雨。涼風習習,透穿骨髓。楚天雄開啟空調,車裡暖和了許多,但在兩人的心裡卻依然很涼,很涼。
車停了,外面的雨依然嘩嘩地下著,兩人都沒有動,誰也不說話,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風聲、雨聲就像夜色中的交響,透過車棚打在兩個人的心上。
宋雨佳依然凝視著前方,車燈下,雨水像一條條線模糊了前面的景緻,也遮住了她的眼簾。她的思緒很亂,有氣憤、有悲哀、有無奈、有苦悶,可是這麼多年又向誰去述說呢?今天,也只有今天她才有可能在自己最信任、最心愛的人面前述說自己的痛苦。
此時的楚天雄感同身受,自己何嘗不是這樣,他知道她的苦衷,但他沒去勸,他想讓她發洩,他甚至希望她發洩,因為那是對她最大的解脫。他不說話,只是默默的將紙巾遞到她手上。宋雨佳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痛,抱住楚天雄嚎啕痛哭起來。楚天雄依然不說話,只是默默地愛撫著她的後背,他們就這樣溫暖著彼此的心。
雨小了,宋雨佳也哭夠了。楚天雄笑著說:“痛快啦?咱們上樓吧。”
宋雨佳眼睛裡含著淚,卻笑著說:“你真壞,看著我哭,也不勸一勸。”
“勸什麼?淚水就是心靈的清潔劑,哭出來了,就把毒素都排出來了,你的煩惱也就沒了。走吧,現在我們應該換上另一種心情,讓我們的心情快樂起來。”
“你什麼意思?”宋雨佳不解的問。
“既然他們已經對不起我們了,我們總不能對不起自己吧?”
“你究竟要說什麼?”
“這還不清楚?我們已經失去了婚姻,總不能再失去感情,失去愛情了吧?”
宋雨佳明白了他的用意,笑著伸出手來掐楚天雄的臉,嘴裡卻說:“你真壞,你早就圖謀不軌了吧?”
楚天雄一邊躲著她的手,一邊問:“難道你不想嗎?”
宋雨佳的住處也是兩室一廳,只不過是一個穿堂套,進門是餐廳,往裡依次是廚房、衛生間、相對的兩間臥室,只不過是一間改成了客廳,臥室的外面是一個封閉了的陽臺。雪白的牆壁、典雅的陳設、溫馨的佈局,處處顯出主人高雅的氣質。
南方的氣候陰冷潮溼,尤其是深秋的室內。那種透人心脾的寒意很快就籠罩了全身。宋雨佳開啟空調,房間內很快就暖和了,兩個人的心情也緩和了許多。
關上門,兩人再也抑制不住彼此的思念和愛戀,緊緊的擁吻在一起,婚姻不幸的憤懣和對性的渴望都在這一刻宣洩出來。憑什麼他(她)就可以背叛婚姻,憑什麼他(她)就可以肆意妄為。此刻,兩人要用激烈的*去懲罰那些背叛他們的人,要用快樂的*來補償這20多年的等待。
激情過後,兩人就這樣相擁抱了一會,直到宋雨佳在楚天雄的臂彎裡沉沉的睡去。
楚天雄知道,這一覺,她會睡得很香、很甜。他輕輕的起身,穿好了衣服。
一路上,楚天雄心裡很矛盾。與何玉貴和葉淑青的邂逅,使他產生了憂慮。他不清楚何玉貴是否發現了他們,但是不管從什麼角度考慮,他都不能讓他們找到宋雨佳,因為那是無盡麻煩的開始。所以,以後這種接觸必須十分隱蔽。
車速不快,但在快下高速公路時,楚天雄突然發現,剎車不靈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