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人不敢再多言,他們轉身進屋子裡砸起了那個男人供奉的神臺,“乒乒乓乓”的弄出的動靜可謂不小。
謝少卿的一雙眼睛一直盯在漸漸就要沉沒在夜色裡的草叢,草叢裡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的判斷錯了嗎?
表面上很鎮定的他其實心裡也開始著急了,他們可以支撐的時間不多,不管多英勇的戰士,在不熟悉的黑夜裡與狡猾的主人對戰都會吃虧。
所以,他在心裡祈禱那個男人一定要儘快出來。
一個保鏢從屋子裡出來了:“謝少,這個屋子很牢固,我們沒有辦法。”
謝少卿一揚眉,不管多堅固的東西都會有弱點,他低聲吩咐道:“找房子的弱點。”
他飛快地進屋跟裡邊的幾個人商量,正在這時,草叢裡有移動的痕跡,那個怪人從草叢裡竄了出來,他剛才在草叢中窩了那麼長時間,就等著魚兒上鉤,左等右等不見一個人進來,他本來就有些沉不住氣了,靠近屋子的時候,又聽到屋子傳來的“乒乒乓乓”的聲響,他心裡煩躁得恨不得立刻把這群人剁了餵魚。
他的祖先。
祖先一定會怪罪他的。
他的腦子裡靈光一閃一閃,接著他打了一個滾從草叢裡鑽了出來,大吼了一聲:“你們這些狗日的,拿命來。”
他手裡不知掄著個什麼東西,一閃一閃的。
屋子裡的人此時才明白謝少讓他們毀掉神臺毀房子的用意,竟是為了逼犯人出來,剛才外邊有動靜時他們已經有人注意到了。
為了不讓謝少受到傷害,他們馬上從房子裡衝了出來。
但是見到怪人手上掄的像個鐵錘似的東西一晃一晃的,都免不得有些膽弱,這個魔鬼一樣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夠殺掉他們的兩個隊友。
一定要慎之又慎。
他們都沒有敢貿然出手。
謝少卿卻開口了:“你把那個女人帶去哪裡了?”
怪人鼓著他那雙凹陷犯黑的眼睛能吃人似死死盯住謝少卿,他突然大笑起來:“你是那個綁架犯。”謝少卿沒說什麼,保鏢聽了他的話不樂意了。
“你才是綁架犯。”
“對,還是殺人犯。”
早有不耐煩的隊友嫌他們羅嗦,他嚷嚷道:“跟他廢什麼話,拿下才是正經。”
“就憑你們。”怪人大吼一聲,掄著他手裡的武器撲將過來,幾個保鏢往邊上一躲,他掄的那個玩意撲了個空。
幾個人同時上,沒用兩招就把他拿下摁倒在地上。
那些血都是戰友的。
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蹲在地上嚶嚶地哭出聲來。
其它人陸續趕了過來,見到同伴的慘狀,無一例外地發出悲痛的哀嚎,握緊雙拳仰頭怒吼,那位倒在地上的戰友似乎聽到同伴集結的腳步聲,他閉緊的牙關鬆開了,佈滿血痕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笑意定格在臉上。
“啊······”兩名戰友齊齊發力,身後的小房子被兩人合力推倒。
“轟隆”一聲,小房子瞬間被推成一堆瓦礫。
把他們的戰友掩埋在瓦礫堆裡了。
“你們兩個停手。”旁邊的抱住了他們,拿這種小房子出氣有什麼用呢,抓到犯人替兄弟報仇才是正經。
他們二人拼命掙扎:“我要把那個人揪出來,扔進海里餵魚。”
小房子倒塌時謝少卿正在第一間屋子裡,這三間小房子都很小,按理說不適合住人,這裡又供著神臺,曾經,這裡是個什麼地方呢!
他正想著。
後邊的小房子被他的保鏢推倒了,他聽到聲音從屋子裡鑽了出來,剛從屋子裡出來,脖子上感覺到一涼,他站住了。
不用猜,那是一柄刀。
謝少卿的感覺一向很靈。
沒錯,這正是房子的主人,那個變態的嗜血狂,他環著那個樓轉了好幾天,還用藤做了梯子,每次爬到一半就夠不著了。
後來,他又割了更多的藤,眼見著差不多能爬上那堵牆去找盧笛,這個時候謝少卿的兩個保鏢找了進來,他們找進來純屬偶然。
兩人奉命到附近找。
他們兩個往西走的,走著走著,就走到這條道上來了,一個保鏢對另一個保鏢說:“這裡太荒涼了,應該不會來個地方。”
另一個人卻不信:“這可說不準,越是荒涼的地方越不會引人注意,我要是犯人,我也會選荒涼沒人注意的地方,誰弄死了那麼多人還往人堆裡跑,那不找死嗎?”
同伴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兩人覺得再走上一段,實在找不到就回去了,誰知,這一去竟然成了他二人的不歸路。
再走了一段,兩人就看到那三個小矮房子。
也就是這個時候,那個男人發現了他們,他從藤梯上撤了下來,這一帶他比任何人都熟悉,他故意在草叢裡發出聲響,這些聲響引起了兩個保鏢的注意。
一個人對另一個說道:“不太對勁,呼叫其它隊友支援。”
拿著手機一看,竟然沒有訊號,這太不正常了,這裡是沿海地帶,並沒有高大山脈遮蔽訊號覆蓋,兩個人便商量,分開走,各自找,找到有訊號的地方儘快通知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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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知道的是整個這個區域都沒有訊號,並且,在草叢的某些地方還有那個男人佈下的陷阱,嗜血男人貓著腰首先鎖定了其中一個人,他在草叢中弄出很多聲響,這個保鏢果然中計,他循著他的步調被嗜血男人一步一步引到了陷阱裡。
“啊!”他掉進了那個男人陷阱後,發出慘烈的叫聲。
他的叫聲讓另一個保鏢警惕起來,他一邊叫喚著同伴的名字,一邊往這邊過來,走到路中間的時候,被潛伏在草叢裡的男人按倒在地上,兩個人扭打起來,混亂中那個男人拿著鋼刀往他頭上一敲,他暈了過去,男人解下他的皮帶狠狠地往他身上抽打,打完之後拖著他往他第二間屋子裡一扔,趁他沒醒的時候,把他的手腳都折斷了。
疼痛讓他醒了過來,他醒來的時候,那個男人剛好在折他的第一條腿,“咔嚓”,第二條腿也被他折斷了,他疼得冷汗一直冒,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讓他恨不得拔刀自刎。
“你是誰?”男人冷冷的問他。
這個保鏢緊咬著牙關不肯說話,部隊裡都是他這種硬漢,被俘時即使被打死打殘,絕不把底細洩露給敵人。
男人又問了一次:“說,你是誰,你們來了多少人?”
他的嘴唇都咬出血來了,卻是一個字不肯說。
男人沒有耐性了,拿著刀往他眼睛上一割,鮮血噴射而出,他大吼了一聲“啊”,那聲響聽起來淒厲無比,彷彿來自地獄的鬼哭。
“沒空跟你耗,我得去找我媳婦了。”他扔下這句話走了,把他放任在這個屋子,他總會因為失血過多,最後死亡的。屋子裡那些死去的女人有幾個都是忍不住身上的痛處發狂似的想撞牆,呵,斷了手腳連撞牆也夠不著,最後在這種生吞活剝的痛苦中死去。
他又回到了那個藤梯上。
就在他快要爬上那堵牆的時候,他好像聽到房子倒塌的聲音,他又急速地從牆上下來了,只要再往上走一步,吃人血的藤條就會爬上他的手,就差那麼一點點,吃人血的藤條已經在牆上等著他了,誰知道他又縮了回來。
只一步啊!
他聽到房子倒塌的聲音,迅速地從那邊撤了回來。
最要緊的是供奉祖宗的神臺,他首先就從這邊繞到了第一間房子這裡,剛要進去,恰好謝少卿從他的屋子裡出來。
他的刀就架在了謝少卿的脖子上。
謝少卿的反應也夠迅速,他停下來之後,就在脖子上的刀子扎向他的動脈那一刻,他瞅準地上的腳,往他的腳尖上狠狠一踩,幾乎不留餘地的跺在他的腳上。
“嗚哇~”男人怪叫一聲。
抱著腿打了個滾隱沒在草叢裡,聽到這邊的動靜,其它人趕了過來,見到謝少卿脖子上的血痕,他們都吃了一驚。
他們立刻朝周圍搜尋。
“等一下。”謝少卿叫住他們。
從剛才那個怪人打滾溜走的速度來看,這裡面有古怪,他的兩個人保鏢身手都不錯,兩個人打不過他一個人,那就說明此人身手很厲害。但從剛才來看,似乎又不是,謝少卿並沒有練過什麼功夫,他會的防身術都是他的保鏢教給他的。
他如果足夠厲害,剛才應該會趁他孤立一人,快準狠的一刀把他斃了,但是他沒有,也就是說兩個保鏢不一定打不過他,他隱在草叢裡,很可能是故意的。
故意讓他帶的這群兄弟混進草叢裡,用他對地盤熟悉的優勢,以及兄弟們對此地不熟悉的劣勢,並且因為兩個兄弟命喪在他手上的畏懼心理將他們這些人一個一個的解決了。兩個保鏢失蹤,只找到一個人,另一個人很可能就隱在這比人還高的草叢裡。
從現在的風平浪靜來推斷,那個保鏢可能早就凶多吉少。
“謝少,我們就是拼死也要把那個人拎出來,為兄弟報仇。”他們的眼睛漲得通紅,連吃了犯人的心都有。
“不,你們不能進草叢,這個草叢裡有很多陷阱。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謝少怎麼會知道這裡邊有陷阱?
是啊,他怎麼會知道?
那只是他的推斷,他拿了一根煙出來,點燃了拿著點燃的火機往草叢裡一揚,草叢裡響起了“噼裡啪啦”的聲音。
他們的手心冒出冷汗來。
這再明顯不過了,這種草還正處於茂盛生長時期,所以,這整個區域都是一片青綠色,打火機那點小火苗在這綠草面前就像一滴水進了一個火海,根本起不了作用,可是剛才的聲音他們都聽到了,那是小範圍燃燒的聲音。
也就是說,火苗碰到了易燃物。
什麼是易燃物,比如一個而滿利器的大坑上面鋪了一些草,再鋪了鬆鬆的一層土,被割掉的青草,放置一段時間會變黃變枯,切切實實的成了易燃的枯草,碰到一點小火苗當然能很快燃燒起來。再者,假如有人中了陷阱掉進了大坑裡,身上穿的衣物只要帶一丁點氫綸的也都是易燃物。
他們當中有人被提醒之後能很快反應過來,還有不明白的只問那些已經領會的戰友,也能夠很快明白。明白歸明白,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人跑掉,而什麼都不做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