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果然是他。”
龍七摸起一杯紅酒，正打算喝上一口，而後他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著南問天，一副懵逼的模樣。
南問天淡淡看了龍七一眼，沒有說話。
“你說，師父還是師爺？”
“師爺。”
“師爺，這，這……”
地位高如龍七也有些傻眼了，默默將高腳杯放下，而後抓了抓腦袋，整整沉默了好幾秒鐘，才皺著眉問道：“所以，南老您是說，當年您去找那個所謂的九龍衛，遇到了一個少年，結果被那個少年幾個回合擊敗，最後……”
龍七舔了舔嘴唇，又拿出了手機。
“直播間裡面的這位，乃是那個少年的師爺？”
南問天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我沒有說錯，也沒有記錯，因為當年我的表情跟你一樣，站在照片中，他椅子後面的那個男人，才是少年的師父，也即是九龍衛的創始人。”
“……”
“……”
龍七愣住了，九九沒有反應過來。
南問天卻是緩緩搖頭，淡然道：“實話告訴你，那少年告訴了我這件事情之後，我便再也難以相信我多年修行的武道，而他的師父和師爺，我都沒有親眼見到過。”
“你，直接退隱了。”
龍七對這段歷史是有過瞭解的，語氣有些複雜。
南問天道：“是的，這對我的打擊有些大，如今倒是快要恢復過來了，但在當年，我開始懷疑我自己的武道是正確的，若是正確，如何敵不過一個十六歲的小娃娃，若是不正確，我這麼多年的修行又都是在為什麼？因而我離開了，退隱江湖。”
龍七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南問天揮揮手道：“好了，你想要知道的東西，我都告訴你了，你如今也該離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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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上山去見見他？”
龍七舔了舔嘴唇，遲疑道：“他就在那兒，羅浮山上。”
“有什麼必要麼，我有那個臉面麼？”
南問天看了一眼窗外，露出自嘲似的笑容：“我當年連他的徒弟都見不到，又有何資格去見他？”
龍七默然無語！
……
……
羅浮山，一片喧鬧景象。
林老爺子起初還有些拘謹，畢竟在場的人除了老師之外，還有無數的小娃娃，小公子，林老爺子代表的好歹是林家的臉面，在那些人的面前，好歹要裝一裝的。
直到百里的到來。
兩個年過兩百的糟老頭子，看到了熟悉的故人，便直接開啟了話匣子，彷彿有著說不完的話，說不完的情緒。
兩個老頭子時而笑，時而哭，情緒“很不正常”。
即便是同為那個年代的杜老爺子，杜萬里，也是沒有插進去話的資格，在這一個他彷彿也變成了諸葛雲他們那樣子的小輩，事實上，杜萬里的輩分的確是要低上一些。
杜月笙當年也只是跟著林老爺子打雜而已，差著幾十歲。
杜萬里這會兒看起來跟林老爺子和百里是一個年紀，最主要還是因為，年紀大了，變化就越來越少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還是一點沒變啊。”
蘇青陽看著撒潑吵鬧的兩個老頭子，淡淡笑道：“不過，你們倆也給將這張符畫好了吧，半個時辰了，卻還是這種進度，還是說你們都忙著聊天去了？”
林老爺子和百里聽到這話，老臉都是微微一紅。
兩個人看著自己身前的符籙，有種羞愧的感覺。
蘇青陽之前是在跟直播間裡的諸多水友們，談起了有關於道家的話題，說起道家，自然也就繞不開那些神奇的符籙了，之前，蘇青陽當著所有水友的面，畫出了一張張平安符，頗為神奇，因而許多人對此都很是好奇，希望蘇青陽可以傳授。
這等東西。
就算是想教，估計也沒有幾個人學得會。
不過，蘇青陽從來不會故意藏私，隨口說了說畫符的方法，只是事實如他所料，壓根沒幾個人聽得懂。
蘇青陽本來都打算放棄了。
林老爺子和百里自認為跟了蘇青陽很多年，打算出一出風頭，以身試法，畫一畫所謂的符籙，蘇青陽見狀，也想試一試林老爺子和百里如今的斤兩，便應允了。
只是這半個小時過去……
林老爺子和百里看著身前的符籙，那叫一個後悔啊！！
好端端的，自己幹嘛要過來裝這個逼？
林老爺子忍著心痛，慚愧道：“老師，許多年沒有畫了，技藝還是生疏了，慚愧慚愧……”
“你可就別裝了。”
百里則是直接喝斷了林老爺子，坦言道：“老師，畫符是需要一點道的，我悟到了一點點道，卻並不多，因此我能稍微畫上那麼簡單的兩筆，而這傢伙一點都悟不到，所以連筆都很難下，我想畫是想試試這些年有沒有長進，這傢伙想畫就是丟臉了。”
百里說話的同時，不忘“拉踩”林老爺子一下。
“……”
林老爺子臉都黑了，悶聲道：“百里，你說什麼都不忘損我一下是吧？畫一點跟畫不出又有什麼區別！”
“區別在於我能一拳打死你。”
百里咧嘴一笑，露出了健壯的肱二頭肌。
“……”
林老爺子唯有沉默！
蘇青陽搖頭一笑：“也罷，也罷，當年我看你們兩個在其他地方有資質，故而叫你們掌文，而今也果然如此，論道，宏義你可以說是沒有半點資質了，蒼雲，你稍微好一點，因此我教了你一些防身的功夫，但說起道，你依舊不如申屠。”
林老爺子低著頭，難以反駁。
百里的目光則是有些黯淡，卻也難以開口，這一點上，他的確是不如那個傢伙。
“說到這裡，那小子如今還活著麼？”
蘇青陽正好提起了這一點，順口便問了一聲。
蘇青陽當年也是最近的年份，收了三個算是內門的弟子，一個是林老爺子，一個是百里，一個就是申屠了。
林老爺子偏文。
百里折中一些，都有學點。
申屠，則是主武，當年百里學武每有一點精進，便會找申屠練練，但一次都沒有贏過，而且申屠從來都只用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