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豔陽高照，萬里無雲。
因為今天是星期六，柳清茹在家睡了一個懶覺，直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才從床上爬了起來。
客廳裡傳來了瑤瑤和圓圓的歡笑聲，兩個小丫頭正在快樂的玩耍著，李秀芹則在一旁守著兩個孩子，臉上也掛滿了笑容。
自從李秀芹和圓圓住進了家裡，瑤瑤就不再粘著柳清茹和楊帆，這也讓柳清茹感到了一陣輕鬆，至少不用老早就爬起床去給瑤瑤做早餐了。
也許是看到柳清茹已經起床了，李秀芹連忙走進廚房裡端出了一份早餐說道：“夫人，趕緊來吃早餐吧，別餓壞了肚子。”
柳清茹走到餐廳裡坐了下來，然後隨口問道：“秀芹，楊帆不在家嗎？”
“嗯，楊先生早上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匆匆出門了，說是去醫院裡看望張大姐，還說忙完後就會回家。”李秀芹如實回道。
“蘇婉呢？”柳清茹又問道。
“蘇小姐在吃過早餐之後，也急匆匆的走了。”李秀芹回道。
“哦。”柳清茹點了點頭，然後就自顧自的吃起了早餐來，可是才剛剛吃了一口，她就滿臉詫異的問道：“秀芹，這是你做的早餐嗎？”
“呵呵，夫人，你嘗出來了這不是我做的早餐？”李秀芹突然笑了起來。
“是蘇婉做的嗎？”柳清茹好奇地問道。
“不是蘇小姐做的，是楊先生親自下廚給您做的早餐。”李秀芹眨了眨眼睛回道。
“楊帆做的？”柳清茹微微一愣道。
“嗯，楊先生很早就起床了，還說要為您準備一頓愛心早餐，而且還特意叮囑我，當你起床之後，一定要把早餐拿去加熱，千萬不能讓您吃涼的……”
聽完李秀芹的解釋之後，柳清茹的嘴角突然微微上揚了起來，只見她笑眯眯的點了點頭說道：“嗯，早餐的味道還不錯，勉強還算合格吧。”
李秀芹：“……”
“秀芹，今天是週末，我也不用去公司上班，咱們等會一起去超市裡買些菜，晚上我親自下廚，給大家做一頓好吃的。”
“好的，夫人。”
……
江南市第一人民醫院。
楊帆在一間高階的單人病房裡，見到了已經醒過來的張燕，還有守在病床前的周韻。
周韻還是穿著那一套英姿颯爽的警服，只不過臉上掛著一絲疲倦，似乎她已經在這裡守了整整一夜。
“周韻，辛苦你了。”楊帆走進病房之後，並沒有急著去詢問張燕，而是對著周韻點了點頭。
“楊隊長，不辛苦的，更何況這也是我的工作職責。”周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就掏出了一個筆記本和一隻鋼筆，似乎是準備做筆錄。
楊帆將目光落在了病床上，此刻的張燕雖然已經醒了過來，但是眼神卻有些呆滯，只見她傻傻的望著天花板，甚至連楊帆走進了病房，她也毫無察覺。
“咳咳！”
只見楊帆走到了病床邊，然後輕咳了兩聲，似乎是想引起張燕的注意。
直到這一刻，張燕終於從發呆中回過了神來，只見她轉頭一看，微微一愣，然後就尷尬的喊了一聲：“楊大師。”
看著張燕想要掙扎著坐起來，楊帆連忙伸手扶住了她，然後還將枕頭豎了起來，方便她靠坐在床頭上。
“謝謝。”張燕不好意思的道了一聲謝，臉蛋上也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紅霞。
“張燕，我現在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還請你如實回答，千萬不要有任何的隱瞞。”楊帆開門見山的說道。
一看楊帆如此嚴肅的表情，張燕突然就變得緊張了起來，只見她捋了捋腮邊的秀髮，然後輕聲回道：“嗯，你問吧。”
“張燕，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李強死後變成了鬼魂，而且還出現在了維也納酒店？”
面對楊帆問出的第一個問題，張燕足足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這才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為什麼不早點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呢？”楊帆的眉頭皺了起來。
靜！
病房裡一片安靜！
張燕又沉默了下來，這一次，她沒有回答楊帆這個問題，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無法說出口似的。
楊帆突然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換了一個問題問道：“張燕，能把你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嗎？”
張燕：“……”
“張燕，你要搞清楚，李強的鬼魂已經在酒店裡害了不少人，難道你就放任不管，眼睜睜看著你的丈夫去殺人？”
楊帆此話一出，張燕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無比，只見她焦急的說道：“不！他沒有殺人！那些人不是他殺的，是那個該死的狐狸精，她死後變成了鬼魂，心中有怨氣，所以就跑出來害人！”
聽到這話的楊帆，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說道：“張燕，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還要隱瞞什麼？”
“……我就實話告訴你吧，維也納酒店裡的鬼魂，全都被我給消滅乾淨了，包括你丈夫的鬼魂！”
“什麼？”張燕頓時愣住了。
“鬼魂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人人死後都變成了鬼，繼續逗留在這個世界上，那麼全世界豈不是成了鬼魂的樂園？”楊帆的語氣越來越嚴肅。
“嗚嗚……”張燕突然眼睛一紅，然後就小聲的抽泣了起來。
楊帆沒有繼續逼問張燕，而是從床頭櫃上扯過了一張紙巾，然後遞給了正在哭泣的張燕。
“嗚嗚……謝謝……”張燕雖然在流淚，但還是禮貌的對著楊帆說了一聲謝。
幾分鐘後，張燕的情緒似乎平穩了下來，只見她咬了咬嘴唇，然後就將事情的始末全都說了出來。
三年前，李強和他的秘書在酒店裡偷情，收到了訊息的張燕立馬就趕了過去，並且還瘋狂在砸1314號房間的門。
房裡的李強在驚慌失措之下，立馬想到了一個蠢辦法，那就是將秘書從窗戶口塞出去，讓她躲在窗外的牆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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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的視窗只有那麼大，李強這個成年男子自然是鑽不出去的，偏偏李強的秘書身材非常嬌小，而且還順利的鑽出了這個視窗。
可是窗外的牆沿很窄，只能勉強站下一隻腳，李強的秘書趴在上面堅持了一會兒之後，由於力竭，最後墜樓而亡。
從那以後，維也納酒店的13樓，陸續發生了一些詭異的事件，每個月的1號，午夜12點的時候，就會有一個女人出現在13樓的走廊裡，而且她還會去敲客房的門。
但是，女人只是去敲門而已，並沒有出現害人的情況，而李強也去請了一位法師回來，說來也奇怪，那位法師在做完了一場法事之後，那個女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本以為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那個女人再也不會出現了，可是就在兩年前的一天晚上，李強的心臟病突然復發，張燕翻遍了李強的口袋和包包，愣是沒有找到急救藥。
要知道，作為一名心臟病患者，李強的急救藥是隨身攜帶的，怎麼可能把如此重要的東西給忘了呢？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張燕這一輩子的噩夢，她萬萬想不到，那個女人竟然會出現在她的眼前，甚至還當著她的面，直接奪走了李強的生命！
……
說到這裡的時候，張燕的眼底閃過了一抹驚恐之色，但她還是咬著牙齒繼續說道：“當時我想把李強送去醫院，於是就扶著他走進了電梯，然後按下了-2樓停車場的按鈕……”
“可是萬萬沒想到，電梯突然在13樓停了下來，隨著電梯門緩緩開啟，那個女人就出現在了門外，而且還直勾勾的盯著我！”
楊帆的眉頭突然一皺，然後開口問道：“你說的那個女人，就是李強的秘書？那個原本已經墜樓而亡的女人？”
“對！就是她，我絕對不會看錯的，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她！”張燕的情緒似乎又產生了波動。
“然後呢？”楊帆好奇地問道。
“然後……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對著李強笑了笑，然後就轉身離開了電梯口……”
“……當時的我已經被嚇壞了，於是連忙去按電梯的關門鍵，直到電梯門重新合上，然後抵達了地下停車場，我才終於松了一口氣。”
“可是，當我再次伸手去扶李強的時候，這才發現他的身體變得僵硬無比，而且還沒有了呼吸和心跳！”
……
安靜的病房裡，張燕一直在講述著自己的遭遇，楊帆則一臉認真的在聆聽，至於坐在一旁的周韻，她正在仔細做著筆錄，並沒有隨便開口詢問什麼。
片刻之後，只見楊帆摸了摸下巴問道：“然後呢？李強的鬼魂又是怎麼出現的？”
張燕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老老實實回道：“我沒有將自己撞鬼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因為我知道，即便我說出了這件事情，肯定也沒有人會相信我……”
“……同時，我也做好了死亡的準備，畢竟那個女人的死，和我也脫不了干係！”
“當天晚上，我就在家裡靜靜的等著，等著那個女人上門找我尋仇，可是我萬萬沒想到，等來不是那個女人，而是……而是……”
“變成了鬼的李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