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顧言站在原地,看著溫寧嚴肅的一張臉,臉色也頓時沉了下去,“是不是子衿身體不適?”
他面色一急,抬腳便想著去她氈毯內,卻被溫寧沉著臉攔下。
“不是,是我有些話想要問你。”
溫寧語氣一頓,後乾脆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剛剛和拓跋明陽在聊什麼?你喜歡她?”
顧言怔在原地。
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溫寧話裡的意思,皺緊眉頭,耐著性子回覆道。
“我叫她去後山只是想問清楚那些追殺她的人的來歷,以及,讓她不要給我們找惹麻煩儘快離開!”
“啊?”
這下愣住的倒是溫寧了。
怎麼也沒料到會是此事,盯著顧言半晌,看著他神色坦蕩夾雜著幾分不耐,頓時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
“還算你有點良心...我還以為你腳踏兩條船,這邊和我阿姐口口聲聲,那邊又和拓跋明陽曖昧不清呢!”
顧言臉色難看。
若不是顧忌著溫寧是溫子衿的弟弟,只怕早就一腳踹過去了,深吸口氣,“還有事兒?”
“沒。”
溫寧搖了搖頭,而後又忍不住道。
“你既口口聲聲說喜歡我阿姐,便不要再和旁人有任何瓜葛。我阿姐眼裡不容沙子,我溫家人亦是!
若你能拿出本事,我溫家必不會因你出身而刁難半分,但若你打算一直跟著阿姐毫無作為,那就趁早收了心思,不要和她糾纏不清也不要來招惹她,因為即便阿姐同意,溫家也不會同意!”
顧言腳步一頓。
聽著溫寧那說是警告實為提點的話,神色和緩不少,側身將目光落在溫寧身上,滿臉認真道。
“我顧言向天起誓,在功成名就前發乎情止乎禮,不會做出任何有損溫子衿清譽之事,亦不會對她人動心,若違此誓,便讓我天誅地滅,永墜閻羅,世世不得翻身!”
顧言語氣一頓。
映著點點燈光的臉上不似平日那般冷漠,在提及溫子衿時,更似眼底都盛著溫柔與深情般。
他微微勾唇,神色篤定。
“我會娶她的,三媒六聘,十里紅妝。”
...
夜色漸深。
而溫子衿卻遲遲未睡。
【‘喜歡你的同時還喜歡別人?’我懷疑溫寧是想內涵什麼!窺屏gif】
【弟弟不是那樣的人!】
【那溫寧大半夜問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要不是知道什麼,他怎麼可能過來問這些?】
溫子衿臉色漆黑。
也察覺到溫寧剛剛的不對勁,若不是知道些什麼他不會專門跑過來問她喜不喜歡顧言,更不會拐彎抹角的試探她的態度!
一想到顧言和拓跋明陽的關係,溫子衿整個人都不好了!
畢竟在古代表親關係可是娃娃親首選,更別提拓跋明陽不遠千里專門而來了!
【完了,溫子衿要睡不著了。狗頭gif】
【之前某些人可是口口聲聲‘只拿他當弟弟’就算弟弟喜歡上別人,那也在情理之中吧?】
【嘖,某些人似乎真香現場了....】
【啪!】
【今日直播已結束。】
溫子衿二話不說關閉直播,臉色漆黑的將自己直接埋在了被子裡,蛄蛹了半晌後一腳將被子踢開!
熱死了!
這破氈毯一點都不涼快,熱的人心煩氣躁,還怎麼睡!
...
第二日。
近乎日上三竿,溫子衿才頂著兩個烏黑的眼圈兒從氈毯裡走出來,小腿上的傷口也開始結痂,動作雖慢些,但倒不至於行動不便。
日頭頗毒。
顧言正在不遠處和溫寧過招。
動作雖不似溫寧那般靈敏,但也算的上飄逸,衣衫蹁躚,墨發以髮帶高束,隨著動作劃出一道道弧線,額間汗水頻頻,看起來比平日倒多了幾分生氣。
拓跋明陽站在另一側,目光緊盯著顧言。
溫子衿臉色僵了僵。
而顧言在看到她出來後,便立即停下了動作,快步上前,道,“你怎麼自己出來了?可覺得那裡不舒服?”
他神色緊張,微紅的臉上還劃過幾個汗珠。
拓跋明陽抬眸望來。
溫子衿面色微頓,也不知怎麼,鬼使神差的拿出了貼身手絹,毫不猶豫的落在顧言額間上。
顧言瞬間一僵。
拓跋明陽一愣。
溫寧二話不說上前,看了看溫子衿的手絹,又指了指自己額間的汗水,止不住的冷笑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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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子衿落在顧言額間的手一抖。
而後果斷的將手絹從顧言臉上移開,又啪的一下拍到了溫寧的腦門上並狠狠搓了兩下,最後甩到他懷裡。
‘洗了。’
“溫子衿!我算是看清你了,你就是見色起意,虧我還為你做了那麼多,你眼裡根本沒我這個弟弟......”
溫寧滿臉怒氣。
溫子衿毫不心虛的挺了挺胸脯,這叫什麼,這叫現世報!誰讓他之前對自己不好的......
溫寧憤憤離開,溫子衿面不改色的扭頭卻對上了顧言含笑的眸子,裡面似盛著點點星光般,溫柔又明亮。
“莫要因為我讓你們姐弟生出嫌隙。”
他語氣稍頓,目光從拓跋明陽身上略過,垂眸淺笑。
“你的心思,我明白。”
溫子衿一頓。
看著顧言那垂眸淺笑,滿眼溫柔的模樣兒,一瞬間覺得自己的那點小心思似都被看的透透的!
她張嘴想要解釋,但後知後覺反應過自己的情況後,乾脆閉上了嘴直接擺爛。
反正目的達到就成,過程不重要!
【宣誓主權簡直不要太明顯!】
【拓跋明陽:合著我就是個工具人唄?】
【大冤種溫寧+工具人拓跋明陽!】
【唉,忽然有點想磕兩個憨批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
又休整了兩日。
溫子衿bug消失,身上的傷也都結痂後,溫家眾人才啟程去允州,走了不過半日,待晌午時分,便到了允州城外。
從敬天到這走了近乎兩月有餘。
站在城門外時,似心裡一直懸著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溫子衿的目光落在那荒涼的城牆上,空曠卻看不到半個人影,一眼望不到頭護城河如今乾涸一片。
日後,這裡便是他們的生存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