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衿身子微頓。
下意識藏在了樹後,屏住呼吸將目光落在了那些人身上。
“找到了嗎?”
“還沒,那丫頭詭計多端,若真讓她找到那人,帶他回去,那豈不是......”
“中原這麼大,若好找的話當初聖女也不會下落不明了!那丫頭受了傷必定跑不遠,就近找總能找到!”
“......”
細碎的談話聲從不遠處傳來。
溫子衿下意識擰緊眉頭。
聖女?
拓跋明陽、找人?
聯想到她對顧言的態度和初見時的驚愕,溫子衿腦海中迅速閃過一種可能,但聖女又是誰?
難道是顧言母親?
她母親難道不是中原人?
溫子衿滿腦子疑慮,但此時卻很清楚,不論是拓跋明陽還是顧言,都絕對不能被這些人發現!
她屏住呼吸。
許久。
那些人才從後山離開,直至他們離開了很久後,溫子衿才小心翼翼的從樹後探出身來,也顧不上找什麼木番了,必須要在他們找到之前先離開這!
...
另一邊。
拓跋明陽正呆在房間內,指尖兒間似掐著一個疊成鴿子的紙張,嘴裡輕輕唸叨了兩句後,便見那紙鴿宛若活了般,竟撲閃著翅膀飛了出去。
“人已經找到了,但若帶他回去,只怕是難如登天......”
拓跋明陽喃喃自語。
想著提及聖女時顧言的姿態,只怕這其中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事,這二十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正想著。
只聽聞陣陣低聲傳來,哨聲忽遠忽近,拓跋明陽見此頓時臉色微變,毫不遲疑的向外走去。
臨走前。
還不忘將被褥打亂,將枕頭放在中間假裝有人休息般。
哨聲越來越近。
街道上空曠毫無一人,拓跋明陽的腳步卻不見絲毫遲疑,神色間反倒透著幾分難以言明的激動,直至走到城東那破敗的廟中,才見到那熟悉的身影。
“顧...顧公子!”
拓跋明陽下意識上前,卻不承想隨著那人轉身,泛著寒光的匕首緊隨著刺了過來,生生將她喉嚨裡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公子!”
她神色一急,倉皇的後退兩步,“我是拓跋明陽,我是你母家舅舅的女兒,我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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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是誰,今日都要死!”
顧言神色森冷,更沒什麼聽她解釋的心思,他不容許任何人影響到他與溫子衿關係,不管是誰!
手中的匕首泛著寒光凌厲的朝著拓跋明陽刺去,但以顧言的身手資質,縱是拓跋明陽身受重傷,卻也不是他能匹敵的!
不過三兩下,便被拓跋明陽將匕首打落在地!
“公子,你聽我解釋!我來中原是為了尋你,如今巫族內亂,聖女不知所蹤,還需你帶著信物回去穩定局面......”
“滾!”
話沒說完便被顧言打斷。
眼見招式不敵,顧言果斷放棄動手,反倒後退兩步拿出貼身的碧綠哨子吹了起來,伴隨著幽幽哨聲響起,安靜破廟中,陣陣沙沙聲頓時響起,拓跋明陽的臉色也在這瞬間變得慘白一片!
“公子!”
拓跋明陽甚至都沒拿出自己的哨子,更沒吹哨的心思,望著那碧綠宛若纏著蛇般的長哨,整個人都僵立在原地!
她根本不敵!
眼見著毒蛇將她圍在中間絲絲的吐著芯子,拓跋明陽的臉色也慘白一片,此時縱是想逃也無處可逃!
“我並無任何傷害溫子衿的心思,更不想夾在你們兩個人中間,我只是奉命而來......”
“哦!”
顧言語氣毫無波瀾。
“我只知,你的存在讓她不高興了,那你便沒有存在的理由,至於其他......關我何事?”
話音落下,那毒蛇也瞬間猛撲上來,縱是拓跋明陽身手矯捷卻也無法應對這麼多毒蛇,不過眨眼的功夫便被咬了幾口。
她臉色灰白。
萬萬沒料到自己逃的了那些人追殺,卻要死在顧言的手中,不禁苦笑,正以為自己要命喪於此時,卻忽然聽到詫異聲忽的傳來。
“你們在這做什麼?”
拓跋明陽一愣。
顧言神色一頓。
僵硬的轉過身去,卻正看到溫子衿滿臉詫異的站在破廟外,目光從他身上掃過又落在拓跋明陽的身上,眸子閃爍,意有所指道,
“我是不是來的有些不是時候?”
她雙手環胸。
目光從地上的毒蛇上略過,語氣幽幽,“你們這是準備‘切磋技藝’還是想聊聊人生?”
【這是深夜幽會!】
【要不是看著拓跋明陽一身狼狽我差點就信了!窺屏gif】
【拓跋明陽:這樣的幽會給你你要不要啊?】
顧言面色慌亂。
下意識將那哨子放了起來,看著溫子衿那好以整暇的姿態,想開口解釋,但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半晌。
他才委屈道。
“她的存在會讓你不開心,還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
溫子衿微怔。
聽著顧言的話,心思似被什麼輕輕撥動了一下,輕咳一聲後下意識的移開視線,“可她是你母族那邊的人,於情於理你都不能對她動手。”
拓跋明陽聞言錯愕抬眸,“你......”
她怎麼會知道?
剛剛的話,難道她全都聽了進去?
“我剛剛去後山發現了一夥人,應當是追殺你而來,聽他們談論猜到了幾分緣由。”
溫子衿語氣淡淡的解釋道,目光再落在顧言身上,又道,“你若不想和她扯上關係,就等她傷好之後便讓她離開,若是想和她一起......”
她抿了抿唇。
還未說完,便聽顧言慌忙開口。
“我不走。”
他滿臉認真。
語氣急切的生怕她就此撇下他一般。
“我並不想回去也不想和那些人扯上什麼關係,我只想待在你身邊!母親從未和我說起任何有關母族之事,我也不想知道!”
少年滿臉慌亂,似極沒安全感般。
拓跋明陽站在一側,看著他對另一個女子這般姿態,張了張嘴想要為自己說些什麼,但最終卻還是選擇了沉默。
那她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