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只說喜歡你便同你一起,但是你卻不能只說喜歡而與她定終身。她是敬天貴女,是我溫家掌上明珠。若你拿不出底氣與依仗,我絕不會放她與你一起,除非她從此不姓溫!’
‘我既為人父,必為子女之計深遠。’
溫父字字句句,都像是針扎在顧言心上。
此刻面對著溫子衿滿臉擔憂,顧言抿了抿唇,下意識想上前安撫一下,卻在伸出手的瞬間又默默落了回去。
“溫伯父只提點了我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告誡我日後三思而後行,諸事謹慎莫出頭罷了。”
他語氣和緩,溫柔的與往常並無區別。
溫子衿頓時疑惑不已。
“只說了這些?”
“嗯。”
顧言淡淡點頭,不欲在此事上多說。
“我剛出來時聽你們在說讓拓跋明陽留下?若不急著回去,再多待幾日等傷養好也可。”
他語氣微頓,眼底晦暗難明。
“正好,我還有些事想要詢問清楚。”
“......”
事不都已說清了嗎?
拓跋明陽微頓。
但當看到顧言眼底的情緒後,猜測著或許溫父與他所說的話讓他變了心,抿了抿唇角果斷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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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
“...呵。”
旁邊。
溫寧見此忍不住冷笑一聲,目光從顧言身上掃過又落到拓跋明陽身上,黑沉著一張臉語氣不明。
“我說了這麼多倒不如他說的一句管用?”
【就這還口口聲聲說‘解決’了?】
【大冤種溫寧:終究是錯付了gif】
拓跋明陽皺著眉頭瞅他,一副‘你今天吃錯什麼藥’的模樣兒,翻了個白眼兒轉身走回房間。
顧言神色不明。
片刻。
目光從拓跋明陽方向掠過,正欲開口卻聽到溫子衿直接道。
“去吧。”
有事就問,有話就說。
她滿眼坦然。
倒是顧言看著她那坦然無比的目光,眼底似劃過一抹暗色,半晌才抿了抿唇角,“都不管我......”
他垂著頭,聲音極低。
溫子衿一時沒聽清,詫異的抬了抬眸,“你說什麼?”
“沒事。”
顧言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他記得。
之前拓跋明陽曾說巫族有秘法可解決他身體問題。
...
顧言前腳剛走,後腳溫父便從房間內走了出來。
目光從顧言離開的方向掃過,忍不住挑了挑眉。
【完了,又要被誤會了!】
【這前腳剛叫去談話,後腳就去了別人房間?這這這,溫家要同意才真是腦子抽抽了!】
溫子衿見此連忙上前。
“他剛剛是有些話要詢問拓跋明陽,他們之間只是......”
“近親,我知道。”
溫父輕飄飄的打斷了溫子衿的話,神色間看起來並未有任何不悅,全然一副輕描淡寫的姿態。
顯然。
剛剛顧言已與溫父說了些‘個中原委’。
溫子衿一時微僵。
他把一切都說清楚了?
包括他和拓跋明陽的婚約以及其他?
溫子衿滿眼疑慮,而後又見溫父將目光落在了她身上,意味不明道,“我瞧著你剛剛好似‘格外擔心’的模樣兒?”
“不。”
她連連擺手。
“怎麼會!我只是怕他說錯什麼話惹怒父親,畢竟父親眼光長遠,深謀遠慮,做這一切也全是為了我們考慮......”
溫子衿笑的滿臉討好。
溫父挑了挑眉。
“鬼機靈。”
旁邊。
溫寧倒沒心思管這父女倆,他坐在樹下,目光一直有意無意的落在拓跋明陽的房間那兒。
紗窗被放下。
只能隱約間看到兩人坐在桌前說話,細碎的聲音根本傳不到院子中,只能聽到刺耳的蟬鳴聲。
“也不知說些什麼,還要揹著旁人......我說讓她留下就半百推諉,顧言一開口倒爽快應下?”
溫寧忿忿的嘀咕著。
“三心二意......”
要不是他,她能那麼快認清局勢嗎?
現下被人‘勾勾手’就叫過去了,對他這個‘救命恩人’倒是全然不管不顧!沒良心......
“你也不在乎?”
他扭頭將目光落在溫子衿身上,語氣間更是說不出的酸澀。
“之前倒口口聲聲說的好聽,如今還不是扭頭去了別人屋子...你就不怕他三心二意腳踏兩條船?”
“怕什麼?”
溫子衿挑眉笑的得意。
“他要是有心,如今還能留在我身邊?嘖,有些人啊,牙都快酸掉了,倒還想著讓我出頭呢?”
她捅了捅溫寧。
“你不放心,你自己去啊!”
“誰不放心了!”
溫寧頓時跳腳,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一副被人戳中了痛處一般,“我那還不是擔心你被人矇騙?什麼叫我不放心,我不放心誰啊!”
“天知道呢。”
溫子衿好以整暇。
【這滿院子都冒酸氣了,還嘴硬呢?】
【死者渾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溫寧黑著一張臉。
迎著溫子衿那似笑非笑的模樣兒,臉都漲紅了,憤憤的瞪了她半晌,扭頭向房間走去,一邊走還不忘一邊嘀咕。
“早晚有你哭的時候。”
【XSWL】
【溫子衿哭不哭不知道,反正溫寧心裡已經‘悲傷逆流成河’了。狗頭gif】
眼見著溫寧進了屋,溫子衿才忍俊不禁的低聲笑了幾聲,目光從拓跋明陽窗前掠過,神色微頓。
她信顧言。
有些話自不必多說,更不必解釋。
目光一閃,溫子衿轉落在院子另一側。
楊家父子正處理著南牆根兒下堆程一堆的木頭,因前幾日大門被毀,散糧之後不少人送了木頭,讓她修葺大門和院子。
那些木頭得弄成合適大小再捆起來架在大門那兒,說起來簡單卻也頗為麻煩,折騰了半日,才弄了個大概。
剩了不少木板。
“這些放在東南角上,日後用來生火......”
“別啊。”
溫子衿頓時起身,“這東西削出尖兒來,回頭綁在一塊還有大用呢。”
楊明一愣。
“削尖兒?”
“對,削尖兒,兩尺左右,綁在一塊回頭浸了毒放在牆頭上,便不擔心再有人‘夜襲’了。”
她微微一笑。
楊明卻是後背一涼。
一想到若有人趁天黑翻牆而入卻被那些削尖兒浸毒的木頭戳個正著,便止不住打了個冷顫。
楊強滿臉複雜。
果然,最毒婦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