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男人一瞬間熄聲，瞳孔中透出了清晰可見的恐懼和緊張。
“A、A神？假的吧，別以為弄張照片我就信了。”
他說完以後，聽見聲音的阿爾洛緩緩抬眸。
殷紅的瞳孔中透著漠然和冷意，看對面人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這次不等鬱姣動手，他就直接哆哆嗦嗦的結束通話電話了。
見證了前後劇烈反差的鬱姣頓時沉默了：“……”
憋屈地把那個人給刪掉，她又沒忍住去看了另外一個洛一。
的確不是。
所以她找不到洛一了嗎？
心情一瞬間就失落下來，但還是得認認真真地去點外賣。
阿爾洛是很典型的小孩胃，西餐牛排什麼的他都不喜歡，只喜歡吃簡單的家常菜，還有炸雞漢堡。
這麼不健康，為什麼不長痘發胖呢？
鬱姣點完晚餐以後，試探著朝著身邊人看去。
非但沒長胖，還長得特別高，身材也……
不過大家都說他每次出現在大眾視野內都是以不一樣的形象，那他本體到底長什麼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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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奇的時候覺得無所謂，可是現在一有好奇心，便有點難受了。
紅影還圈在她的腰上，像是摸寵物一樣輕輕摩梭。
鬱姣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地轉頭看向了阿爾洛：
“A神，你在幹什麼呀？”
阿爾洛果然沒有搭理她。
鬱姣覺得這個人有點奇怪，有的時候可以完全把別人當成背景，一點兒也不在意。
那如果她現在發問的話，他是不是也不會把這個問題給放在心上。
這麼想著，他很快便小聲問：
“A神，你的本體長什麼樣子呀？”
“……”
阿爾洛還是沒有回答，她便又補充了一句：
“我見過嗎？”
這一次阿爾洛頓了一下，側眸看向她。
那眼底的情緒有些複雜，鬱姣不太看得懂。
“嗯。”
說完，他便繼續轉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而鬱姣愣在原地良久，確定了他剛才給予了自己肯定的回答，心裡面一下子有些高興了起來。
她見過。
那是哪一個呢？
是第一次見面時候戴著小丑面具的，還是之前那個副本裡面比較鋒利的面孔？
又或者是她曾經看過一眼的長髮？
還是現在的？
這些不同的臉在腦海中不停的閃過，讓她覺得在某種程度上，這些臉似乎都有些一些相似之處。
不過雖然是這麼想著，但如果真的要說出哪裡一樣，她還是很難找到。
除非這些臉都擺在她的眼前，讓她隨意檢視。
可是那些都不過是記憶裡的驚鴻一瞥，總之都很好看就對了。
沒能多想，很快外送的晚餐就到了。
她乖乖去拿了放在茶几上拆開，阿爾洛這才慢條斯理地洗了手來吃。
他吃東西的時候真的很好看，一看就是經受過專門訓練的。
像是家教很嚴格的貴族。
如此想著，鬱姣又沒忍住地問了一句：“A神，你家裡是不是很有錢呀？”
問這話的時候，她的聲音因為好奇放的特別軟糯。
等到問完了以後，大眼睛還眨巴眨巴地看著他。
阿爾洛垂眸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嗯了一聲。
這看著倒也沒失去什麼很多的記憶。
鬱姣想到這裡，便緊張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的記憶一直不恢復怎麼辦呀？”
阿爾洛語氣冷漠：“沒想過。”
“……”
鬱姣憋屈地看著他，半晌只得說：
“那你還進副本嗎？如果沒有那些記憶的話，應該會對你造成很大的影響吧、”
其實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說，她都希望阿爾洛可以回醫院去接受治療。
光注射治療藥水似乎也沒有什麼作用，他現在似乎還是什麼都沒有記住。
鬱姣這麼想著，等到了後面還是沒忍住地主動說了一句：
“A神，要不然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
說完以後，她察覺到阿爾洛看向自己，才發現這語氣有多麼像媽媽帶兒子去看病。
頓了一下，連忙改口：
“你去醫院看一看吧。”
阿爾洛慢條斯理將視線給轉移開，但是卻並沒做出任何回答。
他這副大爺的樣子，倒是真像叛逆期不願意聽母親話的小孩。
鬱姣嘆了口氣，最後還是選擇不說話了。
吃過晚餐以後，她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洗漱以後就沒什麼力氣再去做別的事情了。
往床上一趴，眼睛就睜不開來，緩慢閉上。
恍恍惚惚地把被子往身上一卷，沉沉睡去以後房門便忽然被開啟了。
但她卻對此一無所知。
手腕上蟄伏已久的mask緩緩遊走在床上，朝著進來的男人抬起了頭。
阿爾洛的眸色很是冷淡，修長蒼白的手指落在了mask的頭上，就像是位高權重的帝王在為群臣頒勳。
“嘶嘶——”
mask不知說了句什麼。
“都清理乾淨了？”阿爾洛問。
mask很快點了點頭，接著轉頭試探著看了一眼在床上昏沉睡去的鬱姣。
“做好自己的事。”
阿爾洛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你和其他人蓄意反抗的事了結了，其他的事不用我教你做。”
mask低下頭：“嘶嘶——”
知道它明白了，阿爾洛的視線在床上人露出來的一小截白皙臉頰上掃過。
“照顧好她。”
“嘶……”
不過多時，房門緩緩關上，小蛇順著床榻回到了鬱姣的手腕上，一切都重新陷入了安靜當中。
-
第二天上午，鬱姣起床以後就做好了打算。
她想要去黑市詢問一下洛一的情況，之前就聽過玉春說黑市有專門做這些的人。
因為系統錄入不一定正確，但是黑市有人可以憑藉蛛絲馬跡的線索就找到一個人。
昨天看見的那兩個洛一很明顯都不是，所以她現在也只能尋求別的辦法了。
希望是有用的……
想到這裡，她換好衣服出門，卻發現家裡今天顯得格外安靜。
安靜到……有些奇怪了。
心裡面很快有了一個猜想，她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但心還是很快懸了起來。
阿爾洛是個不愛守規矩的人，所以她找人都得一個一個地方去找。
找完樓上以後，她去往了樓下。
等確定人是真的不見了，並且她的飛行器還在樓下並沒有被使用，這才確定了一件事情。
阿爾洛走了。